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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视线移到前方河流上方的空气中。那一带就是不致於太迫近而被敌人察觉,命中率又是最高的最佳攻击距离。若没有猜错莱文的想法,应该可以在那一带看到他的行动。
果然,在那迷茫的雾气之间,忽然间隐约亮起了一团红色的火光。
火光在空中略停留了一下,便笔直地直向斜下方的河对岸的某处疾射而出。
法师长和其他有在留意的魔法师见到这一幕,不觉有些失望。虽然感觉好像有些不大一样,火光似乎也更小而黯淡,不过看这样子,莱文用的不过也是和大家一样的火球术。
然而,那第一枚“火球”才刚发出,几乎没怎么停顿,那片空中便再度射出了第二枚火球。
随后,更多的火球接二连三地连珠发出,射向对岸魔法师的方位。
每个火球之间的间隔都短得不可思议。
这时,几乎所有的魔法师都注意到了莱文的“火球术”的异乎寻常之处。每个人都是难掩惊佩之色。
“莱文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这么快!”
“好强的能力!”
低声的惊歎,几乎同时在好几个魔法师口中响起。
身为内行人,他们都很清楚施法之后,普通魔法师都要花费一定时间重新集敛精神,咏唱咒文,这时间长短视个人造诣而定。
但是能力高超的强大魔法师对於运用自如的魔法,可以做到不需要咒文就直接施行。看莱文几乎是毫不间断地发出火球,以此可见,他的修为真是高深到了众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啊!
几个曾向莱文问过有关魔法的问题,被他摆出低姿态敷衍过去,顺带还附送了几句奉承话的魔法师,此时都是暗惭不已,认定了是自己当时谈论的问题对莱文来说实在太过肤浅,人家不屑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才故意推说不知。
亏自己那时还因他的恭维话而得意,真以为对方什么都不懂……回想起当时情形,他们的老脸都要烧了起来。
震撼於莱文出人意料的实力,众魔法师一时几乎都忘了身处战场,也忘了自己还要应付贝拉里的魔法师。
不过,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发现这已并不重要了。
自莱文连续快速地发出了好几颗火球后到现在,河对岸便再没有发出任何魔法。看来莱文的那几枚火球,已经准确地命中目标,解决了那边的魔法师。可见他魔法的准头也控制得相当好!
众魔法师的钦佩之情又深了几分。仰望着那片掩藏了莱文身体的迷雾,他们都是无限感叹。
那莱文看来还如此年轻,究竟是怎能修练出这么高深的魔法造诣呢?还是……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天才!?
“这次真该谢谢萝纱……”
漂浮於那阻碍了旁人的视线,掩饰着他身体的浓雾之中,艾里也在同时轻声感叹。因这次的事,他不得不又回想起那抹纤细俏丽身影。
虽是刚刚熬过一个大危机,犹带着几分憔悴的面孔并没有显出多少欢容,而是被思念之色所笼罩:“……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呢?”
先前他看到那士兵背上的弓箭,忽然回想起了昔年在拉寇迪时送给萝纱的那副小弓箭。虽是超乎了最初送她时的本意,那弓箭却是有助萝纱增强对魔力的控制力。
有相当一段时间,她都是将魔法附着在弓箭上,藉着射箭来发动魔法。而“借弓箭来发动魔法”这个概念,令他忽地有所触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关窍。
约莫是人急生智,当他的眼光再落到先前那士兵的酒壶时,朦胧的想法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士兵一走,艾里便把那件外衣撕成许多碎布条。将布条缠绕在箭矢之上,再淋上那烈酒,便制成了简易的火箭了。
待飞上高空,托浓雾的福,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的行动。他飞到靠河岸更近的地方,藉着其他魔法师火球的光线确定了敌方魔法师的位置后,他一手取出火箭,另一手召来火精灵点燃了箭矢。
这些日的基础联系到底还是有些成果的,除了飞行术掌握得更纯熟了之外,点火的速度也颇有进展,取箭、点火的动作一气呵成。
“没办法。虽然我们没什么冤仇,不过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们不死,我就没法回地面了……”
口中喃喃地向不巧和自己立场对立而走了霉运的贝拉里魔法师们表达过歉意,他张弓,搭上火箭,瞄准目标,射出!
──下头的人都被浓雾遮挡得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看见一团火光亮起,然后飞射向敌方的魔法师。从现象上看,这和真正的火球术也没什么差别。
於是,一枚冒牌火球就此诞生!
虽然是冒牌货,不过事实证明,一枚穿透敌人胸膛的箭的杀伤力和一枚真正的火球不会有太大区别。
隐身於空中的艾里不虞被发现受攻击,箭术也颇有造诣,几乎是箭不虚发,几下就将对岸剩下的魔法师全数了帐。
失去了魔法师助阵,贝拉里人便完全失去了能有效遏止拉夏渡河大军的力量。虽然贝拉里军仍是拚死抵抗,实力的差距仍是不能抹消的。
尽管今夜的索贡河水带走了过千拉夏士兵的生命,半个多小时之后,第一批拉夏士兵终於踏上了对岸的黑土。
陆续上岸的拉夏士兵人数不太多,一时也无法相互照应,摆出阵形。坚守在那里的贝拉里士兵自知再无退路,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与拉夏军队展开了一场可称得上惨烈的廝杀。然而,败势已成的他们终究是无法再扭转战局。
拉夏军在河岸边付出甚至比夜晚渡河时的牺牲者更多的代价,不过,终究是凭着比对方更加雄厚的兵力一步步控制住了河岸。
得到前锋部队的接应,越来越多的拉夏军队顺利登岸,优劣之势越加明显。
胜负的天平上,拉夏那一边的砝码一旦超过贝拉里,天平倾向拉夏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之后的战局再无变故,从河岸败退下来的贝拉里军,不得不再向内陆后撤。拉夏大军趁胜追击,率军追战三日,将贝拉里军方主力消灭大半,残部溃不成军。
贝拉里虽尚未全境落入拉夏人手中,但无军可用、无险可守,只要再过几日,也就成了普洛汉将军的囊中之物。
贝拉里王国的名字,从此从天庐大陆南部地图上被抹去。
第五章~欲走还留~
成功结束了南方联盟会谈后,留在洛茨城的黑旗军大部迎回萝纱后,除了派出搜索艾里的搜索队伍之外,其余部队便都回到了妖精领域。
虽然是处於首领失踪的状态,不过有圣女发挥出过去未有人料想到的强势,总算是控制住黑旗军的局势,黑旗军内部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既然支撑过来了,日子就还得继续下去。黑旗军在这段日子中出人意料地维持着平稳的步调。妖精领域中,每一日都显得相当平静。
不过,这一天,基地的平静出现了些微的波动。
“砰!”地一声,纪贝姆书房的木门与其说是被推开,不如说是被撞开地发出响亮的哀鸣。
正站在窗边放飞一只信鸽的纪贝姆转过头,见萝纱踏着毫无圣女应有的崇高风范的豪快步伐冲了进来。
近来萝纱为了塑造圣女可信赖的形象,在一般场合都会比较注意自己的举动。虽说在纪贝姆这里并不需要多顾忌,不过她的行色似乎略显得异乎於常的急切。
维洛雷姆照例跟在她后头,行动间虽是一派华丽优雅,却神奇地始终能跟上急躁的萝纱。
纪贝姆好脾气地给了粗鲁的闯入者一个微笑,又向她后头的维洛雷姆道:“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不讚歎你在女孩子面前保持形象的特技啊!”
虽然乱发遮挡了纪贝姆上半张面孔,但从他嘴边那透着狡猾的纹路,维洛雷姆很确定纪贝姆现下肯定是一脸取笑人的捉狭表情……
说起来,在黑旗军中待的时日越久,纪贝姆身上人性化气息似乎便变得愈浓,眼下居然连取笑人都学会了。
在人界初见他时,他身上那股灰暗的阴霾气息或许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不过确实在慢慢变得淡薄。
本来他是不在乎反讽取笑自己的纪贝姆几句,不过此时并不是适合的时机,因而维洛雷姆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萝纱难掩希冀之色地抢先问道:“听人说刚才有新的消息送到纪贝姆先生这里?”
一切情报向来都是集中通报给纪贝姆这里处理的,由他来分析整理,因而他这里收到消息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也只有这一段日子来,萝纱会一听说有新消息传来就心急地跑来探问。这只因为她期盼着传来的是有关艾里下落的消息,可惜每一次她都只能失望而返。这一次,也不例外。
纪贝姆怜悯地摇摇头:“是有关拉夏征服了贝拉里的消息。”
“哦……”萝纱失落得耷拉下浅薄的肩膀。
过去都是因无法像常人一样自然地产生情感、反应而苦恼,而经过这次艾里的事,她发现对於艾里这样最亲近的人,自己的情感还是被深深牵动。
艾里失踪的时日拖延越久,心中的忧虑伤痛也累积越深。
只是,以这种方式体会到自己并不是真的完全没有感情,实在让人没法高兴得起来呢……
“拉夏一向是野心勃勃。这一次攻下了贝拉里,它周边的国家中他们能吃得动的,也就只剩黑旗军还没打过了。”
纪贝姆继续说道:“如果拉夏的胃口还没被填满,它的剑锋下一个指向的大概就是我们了。”
几经磨砺,萝纱把握人心、情势的能力远在普通年轻女子之上。猜得出纪贝姆是想用公事来分散自己忧心的心意,她强打起精神听着。
“现在派出搜索艾里的队伍中,青叶那队人正在拉夏国左近。我刚才已发信给她,让她若是手上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关艾里的线索,就到拉夏那里去一趟。一方面也可以继续查找艾里,另一方面也顺便搜集一些拉夏主力部队动向的情报。”听到青叶的名字,萝纱面上不觉又显出几许夹杂着哀伤的羨意。
结束联盟会谈后,她恨不得能立刻亲身去寻找他的下落。无奈黑旗军的双圣中,圣剑士不在,圣女便必须留下来坐镇。
若能像青叶那样,四下竭尽所能地去追寻艾里的踪迹,总比自己这样只能在妖精领域中枯守要好上许多。
看到萝纱面色又黯淡下来,纪贝姆停下了说话。略一沉吟,他祭出杀手玻ぉせ厣碜叩绞樽狼埃庸褡又斜С鲆淮蟮募铰苌词稚稀!
过去是艾里那懒鬼当家,日常工作就多半是丢给他来做,现在萝纱尚还不通实务,他手上的事情还是从来就没少过。既然有人有闲心伤怀难过,可以用来分心的公事,这里可绝对不缺!
“骗人~~”萝纱埋在文件后头的小脸中,艰难地挣扎出血泪斑斑的控诉。
“纪贝姆先生~~你要谋杀我吗!?”看纪贝姆不为所动,她又可怜兮兮地向一旁的维洛雷姆求救:“维洛雷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自联盟会议那时起,维洛雷姆便一直陪伴在她身侧,时时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在有关黑旗军的事务上,他也给了她许多助力和支持。
若没有他,萝纱这些日的生活会更难熬吧!
本来还没等萝纱出口哀求,维洛雷姆便想过去帮忙,却看到纪贝姆垂在长袍侧方的左手向自己微摆了摆,他停住了脚步。略一思索,他也想通纪贝姆的用意。
“维洛,我们好像好一阵子没在一起喝过酒了。前些日从洛茨城那带了些好酒回来,不如趁现在喝一杯?”
“求之不得。”
在纪贝姆的示意下,维洛雷姆顺势应允,狠心无视了萝纱的求救。
两个男人走到外头的客厅去喝酒,出门时掩上了厚实的木门,隔断了被埋没於公文中的女孩哀怨的目光。
“放心。我已经手下留情了。那些文件基本上都是只要首领签名盖章就好。就算她现在不做,迟早也是要送去给她签的。”
似是知道维洛雷姆担心萝纱受累,站在在酒柜边的纪贝姆一边倒酒,一边让他宽心:“在她做完那些之前,我们尽可以安心在这里消磨时间。”
将酒杯递给斜靠在躺椅上的维洛雷姆,他站在一旁,像是很有趣一般细细打量着维洛雷姆的神情。
这样的看人方法,如果是皮薄一些的人,早就侷促不安,坐立不宁了。不过维洛雷姆的脸皮厚度向来非常人能及。
似是知道纪贝姆在想什么,他索性大大方方地两手一摊,让对方看个够。
两人是因为不同缘故而漂泊人界的魔族,在人界可算是异类了,真实身分也不得不隐瞒着绝大多数人。
身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