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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忆云接过支票,却跪下来:“少爷,两位夫人,我不想回去。这几天我想过,母亲、弟、妹有了这笔钱,应该可以过好的日子,我母亲主观、能干,又爱护孩子,一定能把生意做起来,我回去做不了主,也只能做帮手……”
叫她起来,她直挺挺跪着不理,继续说:“我情愿留在这儿做三位的下人,一来可以报少爷大恩,二者也可以学些做家事的本事。三位都能干,要读书、要做事,家里总需要有个人照应。我就是那个人,我愿意把一生奉献给这个家,无怨无悔,照顾少爷、夫人一辈子。”
寒梅上去把她扶起来:“你读过大学,人也聪明、能干,何必埋没在厨房里呢?你想留下做事,我在公司替你安插个工作,好吗?”
胡忆云摇摇头说:“我性情较内向,不喜欢和人交际应酬,能在家里做做菜,看看书,浇浇花,扫扫地,就很快乐,很满足了。我考虑过,府上最适合,也最需要我这种人,太太为什么不能成全呢?”
无双双目炯炯望着她,突然率直的问:“你爱上大少爷了,对不对?”
胡忆云双颊染红,望了我一眼,垂下头勇敢的承认:“对!像大少爷这种人,不爱他的,只怕找不出几个来。但是我有自知之明,一点也不敢妄想奢求和夫人们平起平坐,我会坚守本分,做分内该做的事,夫人能容得下我吗?”
这话真厉害,若不留她,就变成无双没有容人度量了。无双接口:“我当然容得下,只是做不了主,全看大少爷意思。”
胡忆云抬头望向我,断然恳求。
“求大少爷成全!”
我叹口气:“先住下吧!这支票明天寄回去,你的签证只有半年,等满了再商量吧!”
初入电脑
晚上十点,果然接到英国伦敦的直拨电话,那边经纪人自我介绍,名叫查理.劳顿,乃伦敦正式挂牌的大经纪之一,手上的交易每天都有上亿英磅,保证金最少一百万英镑他才代理,没有上限。
告诉他我也不希望有上限,先以四百万英镑开始,希望贷款七到八成。
确定告诉我八成,四百万可运用一千六百万英镑。他希望用电脑连线方式下指令,这是目前最快捷、正确,而不易出错的方法,问我会不会使用。
幸亏已吸收消化了一部分电脑书,否则真糗大了。我说会用,他立刻给一个号码,一个户号,以及专用帐号,说一等收到保证金,立即可以行动。直接用电脑先打号码,与他的电脑连上线,再打户号,下达指令。而他的电脑可以立即反应给他,或直接通知证券市场,买进或是卖出。
挂了电话,我觉得个人电脑的功能有限,便叫寒梅设法先买一台超大型电脑送来。当天下午,又去书店买了二十本有关电脑交易的书,及一些电脑软体磁碟片回来。
我提了大纸箱去金字塔,只穿了三角裤,盘坐木台,一本一本合在双掌,用念力、功力去感应吸收消化。
好奇的无双,悄悄跟上来在门缝里瞧,又悄悄下楼,晚上下去吃饭,她问我做什么?我说:“读书哇!我已读了一半,还有一半今晚要看完,请勿惊扰。”
“一半?多少的一半,一箱子吗?”
我点头,无双摇头,寒梅微微笑,胡忆云站在旁边加以证实:“真的!大少爷一天可以看几十本,前几天光替大少爷搬书,两条手臂都酸了。”
无双双眸发亮:“这方法教我好不好?我若是会了,把书这么一夹,不一会全读完,那多美啊!用不了一年,一定可以拿博士。”
“方法很简单,你夹了书用感觉吸收,书也是有灵气的,它自然会跑到脑子里去。”
饭后无双果然也上去试。但坐了半小时,屁的感觉也没有,只好叹口气走了。我在水床上躺一会,把布帘全拉开,又开始用功。
看书已驾轻就熟,磁碟片就难弄了,足足花了三小时才摸清它的存取排列方法,也体会出收存其中的软体程式,是如何条列存进去的。
一点钟才下来,回卧室一瞧,床上只有无双一个人,赤裸裸已经睡熟,我悄悄上去,无双却已惊醒,硬拉我上马,为她双修。
她明天即将回去,以后又得等星期六、礼拜天了,成全她吧!为她多导引一会,灵智可能开得更快,读书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初五是吉时,是公司行号开工日子,寒梅先送无双回家,再去公司主持开工大典,立刻与IBM联络,送一台最新最大的电脑到家里来。
我则去瑞士银行办理电汇,又补了近三千万台币,才凑足两百万英镑。
三点钟回家,不久电脑和寒梅都到了。电脑是八十七万,主机像一张大写字台,二十寸彩色显像器,雷射印表机,基本功能很齐全,接一条电话线,就可以和全世界电脑透过人造卫星连线通讯,实在方便。
试了一下,与英伦经纪人电脑联络,它立刻有了回音,彩色显示器显出字迹,已有我的户号、姓名、电话、住址,下面有一行字:“请速汇入保证金,以便接受指令,开始作业。”
我切了连线,仍关着机,只是把显示器关掉,并授予自动控制的命令,在接到外界的指定通讯时,可以显示并记录,以备察阅。
晚上安琪儿来电话,报告已汇出两百万,并祝大家好运,二十七号是中大奖的日子,她说:“我顺便叫律师查过猜奖金额,目前已累积到一亿英镑,很可能破纪录呢!”
“纪录是多少?”
“一亿一千万。”
“一定可以。”肯定的回答她。
凌晨起身察看电脑,四点三十分英国有通讯来,“电汇两批共四百万英镑已收到,请下达指令。”
坐在电脑前暝目静坐,静中生慧,勾列出半月交投状况,便以电脑记录,同时订下发出指令的时间表。
这是最基本的,静中预计,奖金可以在二月一号发下,到时候再做调整吧!
本打算和寒梅去上班,忽然改了主意。去,只为虚名,反而耽误时间,没什么实际作用。
和寒梅商量,先挂个名办出国手续吧!现在我还不想动。
寒梅不会问原因,只照着要求做。她拿了我的户口名簿、身分证、图章,独自走了。她有秘书和许多职员,用不着亲自奔波。
我继续在电脑前静坐,看看报纸,时事栏有中东消息,伊拉克坚不退出科威特,美国总统已下通牒,时间快到了。
经济版上有一条消息,是报导台湾地下经济的,六合彩仍然在活动;地下期货公司黑白颠倒,接受客户委托,代客操作外汇卖买、期货交易、股票买卖……
有灵光一现,应该借用他们资料研究一下……
用电话问寒梅:“公司里谁最活跃?最会玩电脑?和地下期货公司有联络?”
寒梅被我问住了:“抱歉!我不太清楚嗳!电脑人人在使用,或许有位副理最高段,他很自负,和同事处不好,我叫他来问问好吗?”
同意问问:“好,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叫他来,把话筒朝外放在桌上,我想看看他。”
“你……好吧!他叫李天鹤,台大国贸系毕业,是我学长,已然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啊,来啊!”
在电话里听他们对话,李天鹤声音很低,有男性的磁音,很自负,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多,头发一定脱落很多,大鼻子,大嘴巴,牙齿不太好,磁性的共振不够圆,身材高瘦吧!我听他回答问题:“我有同学在里面做事,可以试试看,他们有磁碟片记录,好几年了,借哪一年的?”
我不能说话,只好以念力告诉寒梅:“去年的,借去年的。”
寒梅大约怔了一下,才回答:“去年的吧!试试看,借不到也没关系,再想别的办法。”
李天鹤出去了。我告诉寒梅我得到的印象,寒梅惊讶的笑出声说:“佩服,佩服!说得真仔细,就漏了一项,没看见他穿的衣服。”
有些不服气,叫她站起来把话筒举高向外,我猛力把念力与天眼传过去。啊!果然看到那个人,高瘦微秃的背影,穿黑色西装上衣,下面配条牛仔裤。
寒梅赅笑:“恭喜,恭喜!又进了一大步,其实,不必藉外物嘛!亲自来看看不就成了。”
收了线,我想:“对啊!人说:心无所系,瞬息千里,神游于天地之间。‘冯冯’人在温哥华,能去西藏读佛经,我为何不能?”
先看近处罢,胡忆云在哪里?在做什么?
看见了,我近点看,正在写信。写家书吧?还没寄走?对了,我退回来想,支票上应该划线,写上抬头,免得被人盗领。更应该给她点钱,这样才能去寄信哪!
来了这多天,只带她去过一次健身房游泳,附近的情形陌生得很,她知道邮局在哪里?
她是极端自重的女孩,你不提,只怕永远也不会开口要。
收回念力,听见管理员太太来打扫了。
出去打个招呼,问她邮局在哪?王太太指指东边,说:“顺着大马路一直走,过两个街口,菜市场边上就是了。”
我叫胡忆云说:“信写好没?支票上面要划线,把你母亲的名字写上,我们去寄信。”
胡忆云答应:“马上就好!”转眼已拿了写好的信封出来。
在电梯里给她一万元:“带着零用,等会到菜场可以买点新鲜菜,你自己有什么需要尽管用,没有了告诉我,千万别客气。”
胡忆云大眼盯着我的脸说:“不会的,我已是这家一分子,当然不能客气,否则怎么过日子?”
哇,她倒真的赖上了。
寄了挂号航空信,去菜场买了新鲜鱼、虾、青菜,她总落后一步走。到了书店我进去逛逛,替她选了两本书,她自己也挑了两本食谱,一齐付钱,她自己抱着。到了巷口,我不想进去打扰王太太清洁,便叫忆云去拿游泳衣,一同去游泳。
十二点回来,王太太果然走了。胡忆云放水叫我洗澡,又为我按摩,本来用不着,但看她乞求的眼神,不忍心,只好躺着由她摆布。
她的手劲真强,掌中充满柔情。她一身是汗,但唇角眼梢始终有笑意,她觉得能触摸到我,已经很满足、很快乐了。
啊!不能想也不能探测了,想别的吧!
无双在干什么?在上课吗?不,还没开学呢!
应该去看看她,我记得她的家。
真的去了!我站在那巷口,眨眨眼循一股熟悉气味,竟到了无双的闺房。好漂亮,都是粉红色的,无双正坐在书桌前读书,什么书?我选的几本英文版经济初论。
这孩子当真太要强了,应该帮帮她,否则真的会累死。
附在耳边轻声说:“无双,我爱你!”
她像是听到了,听得跳起来叫,还以为我来了,转身叫:“老公……”
没有人,她看不见人影,耸耸鼻子笑骂:“臭老公!就会捣蛋,你神经病啊!”
后面是骂她自己,还打自己脑袋一下,才又去看书。
我好笑,好爱她,可是好累,我要睡了,我真的睡了。醒来已三点多,胡忆云默默来看看,就去煮面,多天以来,练功的时候,都差不多这时只吃一碗面。六点多和寒梅一同吃晚饭时,我忽然说:“去打开电视,有新闻快报。”
忆云打开,中视正播着美军向伊拉克发动攻击的消息,接着电话就响了,是安琪儿:“大少爷,猜对了没?天哪,天哪!对不对嘛!”
“我正在核对,看电视呢!等等……对,完全正确。”
“好,太好了!问候梅姊,我马上寄第二封,是不是?”
“可以寄,不过谜题要写在信封上,到的太早,他们也许会弄乱。”
“好,再见,等我下一步报告,爱你!拜!”
七点多李天鹤来电话,说已借到磁碟片,只能用二十四小时,请教怎样处理。我说叫他找司琴送过来。寒梅转告他,同时又告诉他司琴家电话。
司琴来的时候,我去平台,等她走了再下来。
我接过二十四张磁片,先放两张进电脑,想转录到硬碟去,哪知上面有保护程式,竟然录不过。
我不服气,暝目坐着,把念力放进去仔细研究,花了一小时才找出破解方法。
不过没有去破解,万一录成功,还不了原,岂不糗大了吗?
我只是坐着,把有用的内容。以念力重新排列到自己硬碟上,二十四张,花了一夜功夫,中间寒梅、忆云都来看过几次,不敢惊动我,悄悄去睡了。
第二天六点,寒梅睡醒过来看,我才全部完成,有些疲累,说:“好了,拿去还吧!我用完了,我先去睡一觉。”
寒梅挽我进房,说:“你脸色有些苍白,真的太累了,何必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