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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命着:“入土。”
这时,坑都已经挖好,上千军人都一一放入骨灰盒,盒子并不深,但是也入土了,又将着土掩上,并且有着小石碑立上。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时辰后,都完成了。
转到了大厅,这时,才祭祀着巨碑。
“将士为主征战,奋不顾身,杀身成仁,保卫百姓平安,凡牺牲者英魂,当受祭祀,以存英灵不泯,特降殊恩于斯等,今逢时日,谨遵今例。岁岁相祀。尚飨!”王弘毅亲自念着,亲自奉香。
香火才萦绕而上,突然之间,赤气大动,渗入地中,王弘毅看了上去,只见地下同样冒出丝丝白气,淡淡的,正在凝聚,笼罩着这碑上。
渐渐浓烈起来,化作一片白中透红的烟云,说也奇怪,这片烟云就在各个名字上存留,久久凝聚,并不散去。
王弘毅一看,就知道这地虽然算不了什么宝地,也是算得上一处好地,这下面就是地气,对英灵有利。
王弘毅看见的仅仅如此,在素儿和通玄眼中,只见巨碑凝聚着,上千人影显示出来,这些人影都支离破碎,身上染着鲜血,见得了王弘毅,都跪了上来。
然后就受了白红之气,只见有官职者,恢复威仪,无官职者,也恢复成壮年的模样,血痕去除。
只是气不多,上千人很慢,王弘毅就吩咐着:“今日众将兵祭拜。”
“遵命。”
只见军令如山,一万人在外面整齐祭拜,只见庞大的赤气猛的涌入,本来这气猛烈无比,但是到了金字匾额时,却被迅速驯服,弥漫在整个褒忠祠。
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了,王弘毅不再观看结果,令大军归城,这时丝丝雨点把整个原野,都笼罩在内,天地之间一片迷离。
宏大的官方祭拜仪式后,香火不但没有停息,相反此时不论堂前还是山坡上,到处是香火缭绕。
古代最重祭祀,这英灵入土,涉及的家属也有万人,虽然留下着兵员控制,但是前往上香祭拜的百姓还是络绎不绝。
只见大凡百姓,都是先通过褒忠祠,来到了后山,在山坡密集的墓落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家人,寻着了,先是落泪,然后祭拜,上香。
因此一时间,虽然有着丝丝雨点,却是到处香烟弥漫着。
一时间,哭喊声,祈祷声,连续不绝。
一个老夫妻,后面跟着一对年轻夫妻,正给其中一块坟地烧纸,烧完了,又珍而宝之拿出一张纸来。
“大儿啊,你战死沙场,但是你的封赏己经下来,有十两银子和十亩地,将军还给我家免税三年,你放心,二子已经结婚,生了孩子,会过继你一个,这是凭借,官府说烧给你看看。”
说着,就把这张副纸烧了,然后唤过身旁夫妻:“二子,你们给你大哥叩头!”
两年轻夫妻连忙磕头行礼。
坟场上,这家人又回到褒忠祠内,在这个大堂上,高高的石碑上,密密麻麻雕刻着名字,是战死将士的名字。
高碑耸立,带着威严,给人以极大冲击与震撼。
堂前主要是一鼎,香都投在其中,香火萦绕,还有着祭司的颂经,每个人都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肃穆与敬畏的心情。
这时,人太多了,这家人不敢停留,稍行礼上香,就出去,出去后,就有着下一批的百姓涌入,又是上香叩拜。
上万百姓,祭拜磕头,直到黄昏,才渐渐平息,素儿和一行道士,都忙的手忙脚乱,饿的半死,这时才舒口气。
“咒禁博士,我观看了下,这褒忠祠,已经初步形成着冥殿了。”
素儿也去看了下。
只见一片灰蒙蒙的区域,许多地点都是枯枝败叶,唯有此处,格外明亮,隐隐可以看见着一片宫殿渐渐生起,虽然此片新开辟的冥宫还不完善,但是根基已经建立了。
阳世这褒忠祠,虽然巨大,却也只不过是五亩地,加上后面山坡,但是此时,在冥土已经开辟出了一个绵延数里的殿堂。
素儿却毫不意外,任何庙宇都这样,阳世中,区区一个灵牌,就会形成一个房子,若是阳世的一个庙宇,都会演化出一大片宫殿,上千战死灵魂,就可托庇于此处安息。
实际上战死的上千人,灵魂并没有完全这个数,有的就已经消散了,或者有其它去处,但是大部分还在,有五六百数,这些灵魂叩拜了恩典,由于都是军人,因此就开始重新组织起来。
素儿看了看,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等不算什么,若是专门为一人册封,这人就有着庙宇,有着香火,有着冥宫,甚至这些的不算什么,若是……素儿摇头,把这念头去掉。
这些灵魂其实不算什么,也没有直接加封,但是有了庙宇或者正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着香火和祭祀。
别小看这点,实际上,许多野神求了几十年,上百年,都不可得。
这就是阴祀到庙食的区别。
比如说前朝的一个叫方元的人,在偏远之地当偏将,能保一方,后被贼将所杀,战殁后,乡人哭恸,立祠于山,有纪功碑。
但是这是家族及民间私建,属不合礼义而设置的祠庙,即世俗所称之“阴祠”。
当时将军庙,死而有灵,犯者立死,乡民崇禳,多杀生命,由于这是在偏远地区,因此杀生以祭,于蛮荒之地犹相沿未改。
依记述,当时私建阴兵,有着号称“乱萤夜杂阴兵火,杀气朝参古径云”的句子。
但是挣扎了三百年,直到本朝,才得以“赐立庙,赠乐器祭器以表之”,算是三百年修成正果。
但是更多的这类鬼神,想求一正祀不可。
素儿思略片刻,又说着:“将军首祭,所以才一块并到这文阳府的褒忠祠,以后必会慢慢归于各郡各县,毕竟入土为安嘛。各地的褒忠祠,都已经确定了?”
褒忠祠固然不必寻太好的风水宝地,也要是益地,这当然是平真和通玄他们的事了。
通玄一笑,说着:“文阳和长定二郡,已经都选了地址,各地方官都在建了,至于新得的二地,还需要我们去选择。”
“恩,还有这褒忠祠,将军已经吩咐了,要立三极。”
“第一级是县级,祠祝相当于司吏,有公服,第二级是郡级,相当于典吏,第三极是州级,相当于令吏。以上都归于咒禁司管辖。”素儿含着深意说着:“当然最好要是有能照看阴阳的人才能担任。”
通玄和平真顿时眼睛大亮,心中暗想:“全蜀十八郡一百零二县,就有着一百二十三个位置,这可是掌握蜀地三成以上的阴司大权。”
心中顿时图谋,素儿却是微微冷笑,知道这事不可能假手于人,这褒忠祠,实是蜀王甚至新朝在冥土的根基,岂能交给外人手中,最多短暂交出,等以后自己培养了,自然有人接替。
不过这事不必多说。
人主总理江山管辖鬼神,所以人主有水德,水者玄黑,指渊也,指就是人主对冥土的掌控权,当然一代人主毕竟根基浅薄,无法和千百年积蓄的冥土相比,但在运时,也极盛无比。
至于那些开国君主,更是受德承运,甚至可以“圣人当道,其鬼不神”,这是道德经“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论述——更是权柄!
第一百零四章 论锁(上)
六子县。签押房
张攸之看了一遍公文,满意的上了官印,小心合了起来,吩咐着官吏分派下去。
片刻,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微笑,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鸣钟,这自鸣钟是西秦买卖来,又由宋家进贡,现在由主公赏赐下来。
这时,一个仆人呵腰小步进来,赔笑的说着:“老爷,您起得早,昨晚又睡得迟,这会是不是要上中膳了?”
这个世界,膳只是指“餐”,普通人家都可以用。
张攸之站起身来说着:“我先去看看叔父,和叔父一起用了。”
说着就出去,到了外面,就觉身上一凉,外面雨点朦胧,雨随着细风,飘飘洒洒,不时落到了服饰上。
张攸之才到了房中,就看见张敏之出来:“来,跟我走走。”
张敏之说着:“攸之,你现在对定远将军的看法怎么样?”
张攸之没有立刻接过话语,抬头望了望四周,向近处走廊中一处长凳走去,两人都坐下了,张攸之悠悠感叹:“定远将军这次大胜,蜀地大局就基本上决定了一半了,除非魏存东突然之间恢复到年轻时候。”
“恩,这几年,我推算之术,越来越清晰,话说,古制天下分十三州,每州都有一道龙气,这蜀就是益州龙气。”张敏之说着。
“这益州龙气,如今渐渐凝聚,前阵子我曾经找了个机会,去观察了王弘毅二父的祖坟,发觉并无异样。”
“但是家庙中,却暗含峥嵘,凝聚出若隐若现的幼龙,这就是蜀中幼龙凝聚,王弘毅身怀益州龙气,日后必能统一蜀地,并且争夺天下。”
张攸之怀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问着:“叔父,你说说各州潜龙。”
“自朝廷衰世以后,各地龙气纷起。各州各有蛟龙蠢动,欲逐天下,只是有的龙气未成,就已经夭折,有的可以崛起成长,与众龙争夺。”
“我只见过四龙,蜀地龙气不说,秦地龙气也在勃发之中,甚是强盛,还有就是荆州龙气也在渐渐苏醒,至于交州龙气,虽然有着汉人经常开垦,但是胡夷之气太盛,因此龙气根基孱弱,不归正统。”
“龙气之战,在于争分夺秒,先成长而吞噬邻龙,蜀地富裕,天下四分之一财富出于此中,但是蜀地有剑阁和汉中之守,夔门和三峡之险,易守难攻,可真因为这样,历代蜀王都被锁龙,不思进取,往往偏一隅自保。”
“锁龙?”张攸之皱眉问着。
“这是堪舆上的说法,蜀地封闭,四周围困,其龙难出,因此一旦有人当上蜀王,往往受龙气影响,就算雄图大略,也难免滋生坐享之心,不思进取,就算初期影响不大,可龙气难出,因此出蜀争锋,仅蜀龙十分之二三之气,往往难敌邻龙,初战失利。”
“一旦失利,困龙之势就成,龙气渗透,就算英雄也不思进取,再难突破,你素受定远将军重视,以后必要上书,既要出蜀,又要首战得胜,如此才能困龙破锁,得成大业。”张敏之说着。
张攸之听了,默默在心,世人都觉得他是谋主,实际上一半都是隐藏在幕后的张敏之加以指点支持,这次同样是战略方向。
“叔父,你有如此长,何不出仕?我想主公不会介意。”
“哎,你有这个心,很好,可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原本就是平常之局,现在修法破运,已经不能富贵在身,而你先天有大富贵在身,我们合力,就可使你气运合于社稷,奠定我张家的富贵。”
听到张敏之之语,张攸之身子一动,很是感动。
“你现在已经为七品县令,按我的观察,这定远将军对你非常看重,你要当从龙谋主,务必小心慎重,切记切记,日后依我之见,张家少不了一个侯位。”
张攸之呵呵一笑,道:“多谢叔父教诲,现在大势未定,无需绝计,只有这统一蜀中后,我当争一争,务必使主公能破锁出蜀,吞并邻龙。”
张敏之点点头说着:“你身有气运,只要不跨越本分,不受主公龙气所忌讳,或者蜀龙被斩,其它的我都放心。”
张攸之躬身应着:“是!”
文阳府
王弘毅回军后,这时张攸之和虞良博都不在,处理事情就忙碌了许多,中午只吃了一点点心,批完了一批,就对窗发怔。
这时伺候的小吏不敢问,并排站在外面,不时用目光看着王弘毅。
“我现在知道秘书司还真是少不得。”许久,王弘毅才感叹一声,说着,接着,抿了抿嘴唇:“各郡推举的人,都在外面应着?”
小吏就说着:“是,都在外面应着,一半是从令吏当了一年,按资提拔上来,还有一半是特别推举的人才。”
说着,边偷睨王弘毅神色。
王弘毅听得认真,就立刻说着:“现在还没有科举,这推举就是人才来源,领他们上来吧,在侧厅里会见。”
“是!”小吏应着。
王弘毅就直接去了侧殿,在中间的座位上端肃坐下。
没有多少时间,十几个人就一一过来拜见,跪了一大片。
王弘毅微笑的说着:“都起来吧!”
这时,领头的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人,恭恭敬敬捧着一个书册,说着:“将军,这是臣等的告身表。”
“拿来吧!”
“是!”这人答应一声,奉了上去。
王弘毅一一看过,都是些推举的人,都有些阅历和家世,知道这时不是细查的时候,微微笑的说着:“你等都是推举上来贤才,也都是派下去当了些时日令吏,以熟悉地方或者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