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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种地方的香,都带有放松肉体的用途,张大爷也不去理会。
与这女子一番折腾后,昏昏睡下。
唯有在这种时候,他方能睡的熟些。
深夜,内急,一翻身,从床榻上起来。
看看旁边的女子睡的正熟,又是大解,只得趿拉上鞋,又披上衣裳,从房间里走出来,茅房在楼后,匆匆解决完,他才一身轻松的回到楼里。
一楼依旧是亮如白昼,不少喝花酒的人,正嘻嘻哈哈的在包间内玩乐着。
“真是酒醉金迷啊!”他小声嘀咕着。
若是能选择,他其实更愿意呆在家里,和赎身出来的婆娘好好过个新年。
可谁让他是吴王派到这里来的细作呢,越是这时候,他们这种人,就越是回不得家,心里的憋闷之感,又一次升起来。
本来还算好闻的脂粉香气,让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迈步上楼。
二楼的房间,很多都熄了灯,呻吟声、喘息声,却时不时的传出来。看来,越是深夜,这种地方越是忙碌。
走到柳绿那间,推门进去,又插上门拴,房间内的气味不是太好闻,冲得他脑门一涨一涨。
他走到窗前,将其中一扇窗户微微开一道缝,寒冷的空气,一涌而入,算是解了难。
片刻后屋内混浊空气,放的干净了,他正打算将窗户放下来,在这时候,街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咦?”手上动作一顿,张大爷向声音处望去。
就见两骑,飞快的从街道一头行来,从楼下经过,向着另一头而去。
若是旁人见了这等情景,不会有什么想法,不过是两个人骑马过去了,不是么?
可眼下看到这一幕,却是装成商人混在成都府城的细作,格外的敏感。
不好,会不会是有人发现我们身份了!
这是他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不行,得马上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大爷想到这里,快速穿好衣裳,从柳绿房间里走出来。
砰,砰,砰!
“开门,开门!”捶打了几下隔壁房间,里面终于有了反应:“等下,等下,马上就来!”
门一开,翠红披着衣裳探出头来。
“老三,怕是商队那里有事,这就一同回去。”张大爷冲着里面说着。
黑暗中隐藏住身形的秦老三先松一口气,不是上门的衙兵,不是十三司,但是又心中一凛,口里应着:“这就好。”
片刻后,从里面做出来。
“三爷,下次记得来啊!”后面穿来翠红的嬉笑声。
秦老三却没这心情与她调笑,扔下银子,出了红香楼。
二人上了马,向回走去,他方开口问道:“老大,出了何事?”
“心里不踏实,适才见到两个军卒飞马从楼下过去,总觉得城里有事要发生,这时你我二人还流连此地,被上头知道了,还有个好?”他们可不是真的商人,真的滞留此地寻欢作乐的人,他们身上有着重责,半点也疏忽不得。
秦老三听了,点点头,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也转而凝重起来:“老大说的极是,快些回去吧驾!”
“驾!”二人加快速度,赶回所住客栈。
一回到客栈,秦老三暗叫了声万幸,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同来的几人,竟都回到了成都府。
“你二人刚刚去了何处?一直寻不到你二人,还以为是出了变故!”几人责怪的看着秦老三。
张姓男子,他在几人中虽然官职不是最高,不过年纪大些,又有些威信,当然无人先去找他的麻烦。
“几位,这不是出去食些饭,又不是不回来,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秦老三先是胡乱找了个理由将之前的事情扯过去,又问着。
“还不是蜀地要有大动作,我们哥几个得了信,到成都府这边探察来了!”其中一人低声说着。
早有人去门口查看外面有无人偷听,房间内几人将得到消息,与留守的二人讲了。
“这么说,几个大城,都在暗中调集大军?”秦老三怔了一下:“这王弘毅连新年都不过了?”
“此人向来多谋……这事还得密切注意,获得了准确的消息,立刻回报,要是走了运,怕是你我都能因此事获得重赏呢!”
“说的极是,若是得到重要情报,我们也不必常年不得归家,许能在家门口做个小官呢!”
古代这些奸细地位非常低,说起来还是王弘毅的十三司更有组织和官身。
十三司目前的品级是正六品,王从门就是正六品,其官品正式名字是“锦衣直指御史”,下面负责具体工作的是百户。
每个郡设一个百户,法定编制是105人,负责刺探当地情报,包括官员,目前加到正九品。
每个县看其重要性,设一个总旗或者小旗,总旗掌30人,小旗掌10人,普通情报人员,称“番子”,外围连正式编制也没有的人员称“小役”。
而这个世界的别的藩镇,哪怕是吴王,都没有这样系统的情报组织,也没有严格的累官制度,这些奸细只有立了大功,又蒙上位者想起,才能机会获得官身。
这几人想至此,忍不住的摩拳擦掌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龙气沸腾(上)
一月二十五日,天气,晴。蜀地。
成都府城,北门。
原本进出繁忙的城门,已被戒严,大队骑兵从此经过。
“这是……”远处围观人群中,有人面色复杂的盯着这支绵长的队伍。
“老三,你怎么看?”离开人群聚集处,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一人问着身旁的同伴。
秦老三皱起眉头:“比我们料想的还要早,王弘毅这是要做什么?你看,王弘毅本部都出动了!”
“会不会是……”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火花四溅:“攻打汉中?”
“嘘,小声些。”张老大轻声说:“这事情可不能耽搁了,必须马上将消息送出去,还有,跟着蜀军探察情报的事情,已经被交给你我二人了,这事情需谨慎为之,若是出了纰漏,丢的便是你我二人性命了!”
“这事兄弟明白,大军出城后,你我二人便跟过去,只不过,不能离的过近,免得被他们怀疑。”
“这是自然,先在这里观察一二,看看出兵的到底有多少人,这一份情报送出去后,再做打算。”
“正是如此。”二人小声交谈着,同时,观察着出城的军队。
成都府城驻扎有一万三千士兵,今天出城的大概有着一万人,而几地调集过来的士兵,联合起来,却要比成都城调集出来的士兵要多。
保守估计,这次行动,至少有三万以上的大军出动。
暗地里的各地眼线心惊不已。
王弘毅此行自然是乘着战车,这战车有着高台,可升高,关键时可升高远望指挥,此时,前后总有三千人,紧紧簇拥着。
作为大内亲军的虎贲卫,现在已经增长到了三千,二千步兵,一千骑兵,此时天下征服时,当然选拔精锐,并且是直接战斗的人员。
张老大直着眼看大片的军中,只见中心带栏的战车徐徐而进,却不知王弘毅在里面是啥模样,突然他眼一亮,看见了虞良博。
只见虞良博在马上小声说了句,侍卫又向里面一躬说了句,由两个太监小心翼翼卷起幔垂。
里面自然是王弘毅,此时就说着:“虞卿,你就送到这里吧,此次离开,用不了多久,孤就会归来,蜀地由六司和秘文阁协调处理。若有不能决断之事,报与孤知。”
虞良博恭敬应声:“臣晓得。”
“就到这里吧,城内留守有三千士兵,防御是足够,蜀地各地留守不多,但蜀地已是铁桶一块,孤倒不担心会有人趁机攻打蜀地……”
顿了一下,继续说:“更何况,本就有着计划……好了,回去吧。”
“主公,臣在这里,等候您得胜而归。”虞良博行礼说着。
“孤知道了!”王弘毅说着,挥了挥手,自然有人又放下了幔垂,实际上,这点上无论是郭文通,还是吴王,说实际,都没有这样福威自用。
不过,这是各人态度。
虞良博勒住了缰绳:“臣就送到这里了。”
看着王弘毅的车驾继续向前,左右有着侍卫亲军,身着锦衣,前后保护着,一直到大军渐渐皆行出城门,渐渐不见踪影。
“大人,回城吧。”旁边的护卫提醒着。
虞良博这掉转马头,向着城门行去。
“回去加派人手,在城中清查一遍,有可疑之人,尽数抓进大牢。”他头也不回的吩咐着。
“诺。”跟在他身后的人连忙应着。
“咱们也走吧!”
城外随着大军混出城的两骑缓缓行着。
他们对于这次任务,有些不满,可二人总归是难敌上差的命令,这危险差事,到底是被派给了他们。
虽无可奈何,嘴上难免嘀咕一番。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出城随军探察情况的他们,反是同伴中,唯一逃出来,他们几个同伴,随后在城中搜查中,被抓进了大牢,并且被秘秘密处决。
他们远远的跟在大军后面,可在第二天,不敢再跟着了。
远方地平线腾起浓密的烟尘,一大片步兵云集而来,都穿着红色纸甲,大片猎猎飞舞的旗帜赤色一片。
这些步兵黑盔红甲,身上衣饰都是一模一样,脸上带着刚毅之色,还有上百人身披铁甲,骑着马匹,却是各都中都有的精锐的骑兵。
这些骑兵负责着传令、巡查、刺探,关键时作为主帅亲兵投入战斗。
“又是一支蜀军……天啊,到底这次率领多少人出征?”秦老三远远望着又一支蜀军与大军汇合,几乎说不出话来。
张老大何尝不是如此,脸色苍白:“不能再跟过去了,军中现在游骑就有上千,非被发觉不可。”
说着,掉转马头就走,秦老三亦是如此。
他们还想有命回去,数万大军,光是气势就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根本不想再凑过去了。
反正已是做到本分,向吴王发回了相应情报,吴王过不了多久便会知晓,数万蜀军出动向着龙剑方向行去。
至于别的事,自有别的地区的人送消息回去,根本用不着他们。
中午,大军临时扎营
一杆杆赤旗划分出区域,在寒风中猎猎飞舞。
在密密麻麻的旗帜下面,尽是身披纸的将士。
杜恭真就在一杆大旗下,而杜冉和朱信跟随在后,随着一声号令,这支军队保持着严整的阵列,开始营造着临时的营帐,确是令行禁止强军风范。
杜恭真这一年来,已经将红泽军恢复,虽然现在人数止于三千三,却的确比同样一都强上一些。
数骑滚滚奔来,滚鞍落马,向杜恭真禀报:“禀报,我们按制哨探三十里,周围并无异样。”
杜恭真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虽然已经五十,却身披甲衣,顾盼中满是威严。
在他身旁,策马的尽是身材壮实的骑兵,而领将正是杜冉。
原本考虑到长子继承,因此这个侄子虽然亲厚,却不肯尽用,现在已经投降了王弘毅,长子已经受荫成了八品官,按级上升,算是仕途了。
现在就任命侄子为卫将,有功的话就成为这都的副将了。
和朱信的关系也算是进一步和睦了,现在朱信也是八品文官了。
杜恭真看了朱信一眼:“现在,先生觉得如何?”
朱信洒然一笑,说着:“将军是拜见主公的时候了,免得有人进谗。”
最大的变化,就是朱信现在也是蜀臣,不再称杜恭真主公,而称将军。
“说的也是!”杜恭真听了,就说着,数骑策马而去,到了主帅营地才落下马来。
见杜恭真身上的标记,大步过来,主营军士都是起身施礼,杜恭真对此觉得满意,看了过去,只见个个铁盔,身上穿着赤色纸甲,腰间带着长刀。
由于营养足够,训练严格,个个粗壮,又经过多次作战,己经算是合格军士,在杜恭真的眼中,唯一就是没有经过几场恶战,算不上精锐。
不过经过几战恶战,只要能活下来,想必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杜恭真对于王弘毅的军制还是相当佩服,短短几年,藩镇牙兵制就渐渐消除了,待了片刻,就听见着侍卫出来:“杜将军请进。”
大帐前侍卫挺立在阳光下,杜恭真整了整军装,步履从容,靴子踏着地昂然进去,他扫视一眼,就心中一惊,众将几乎都来了,当下给王弘毅行礼。
“都来了?这样也好,我就说说情况。”王弘毅神色庄重,炯炯有神的目光注目着众将:“这次我先透个底,是大战!”
说到这里,下面的众将都是一阵骚动,王弘毅面带微笑,看着,等着下面都又冷静了下来,才伸出三个指头说:“你们总吵着要战,这次是大战,不过我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