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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给出令人信服的说法,世行的人一旦接受,后面就没太大问题了。”
“就是说三菱接不接受无所谓,关键要世行接受?”
“也不能这么说,世行的人站在中间立场,更为严谨,如果世行都接受了,三菱肯定也会接受的。”
“世行到底是什么人啊?如果请来参会,是哪路人?”
“他们有专门的项目负责人。”翟海涛回忆道,“鲁东的那个公路项目,我记得是一个厚片眼镜的老头,一眼看上去就是银行算账的,话不多,但都挺尖锐,关键地方咬得很死,给我们财政局和交通局的人气得够呛,我们怎么好好招待他都……”
“又说远了……”张逸夫提醒了一下。
“对对……不好意思,不堪回首啊。”
“这样,你去联系邀请世行的人来澄清会的事宜。”
“财政部和成套局呢?”
“都请,有关系的一个不落,一次把事情都说清楚,省得一遍遍解释。”张逸夫摆了摆手,“我这边研究一下澄清会的事情。”
“好,时间大概是?”
张逸夫想了想后说道:“半个月后,一个月之内吧。”
“张总,世行人的时间概念,可不跟着咱们走,上次那个算账的老头,我们足足约了三个月,我们交通局的局长甚至亲自去了……”
翟凤涛说着说着,看张逸夫表情不对,赶紧一点头:“那我去联系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出门之前,他还赶紧捋了捋脑袋后的头发,确定盘的紧凑,刚好薄薄一层覆盖住头皮,不要甩出去。
第629分别约谈
张逸夫拿起电话,在研究之前分别约了两人,前后差一个小时过来。
10点来钟,小田切像往前一样一路鞠躬,一路进了张逸夫的办公室。
张逸夫没什么表情,就这么让他坐下,二人对视了半天,小田切有些发毛,这才问道:“张总有什么事情?”
张逸夫又看了他几秒才说道:“你是不是特恨我,当年组织去你们那边考察,让你跑前跑后的,拖了一年,结果中标的不是你们,是不是特恨我?”
“不敢不敢!”小田切赶紧瞪大眼睛摆手道,“评标结果,跟我公关服务,是两件事,没有联系,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沟通。这次提出需要澄清的事情,是总部的人做的,我个人甚至阻拦过,表示这次评标是绝对公正公开的,但总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大骂了我一顿后依然要求澄清。”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张逸夫哼笑了一声,“你们玩这套,是不是今后不打算与中国有任何合作了。”
“当然不是,提出澄清这完全是总部负责人做的决定,不代表我们公司的态度。”小田切再次全盘否定。
“那你们想怎么澄清?想要什么结果?”
“我也不清楚总部人的想法。”小田切摇了摇头。
“那怎么,我联系下你们总部负责人?”张逸夫已经拿起电话,“你帮我翻译?”
“这也不用,我大概可以揣测一些。”
“说。”张逸夫有些不耐烦地放下电话。
“好的……”小田切这才进入正题,“站在总部方面负责人的角度考虑,这次投标,旷日持久,投入的资源巨大。我们的报价你也看到了,我们总部的负责人,争取到这么低的报价也是很费力的,他已经跟董事长立下誓言,如果拿不到这个标,就……”
“切腹?”
“……张总开玩笑了。我们早不切腹了。”小田切尴尬道,“就放弃职务,任凭发落。”
“开玩笑,还真发落么?跳槽就好了。”
“不不,张总你不了解我们日本的企业,我们强调忠诚和家族观念。”小田切绘声绘色地比划道,“经常父亲在这里效力终身,儿子也要效力,祖祖辈辈效力。这是无上的荣誉,我们几乎不怎么存在跳槽,只会被开除,那样是最大的耻辱。同时我们企业的管理也很严格,如果像这位负责人这样向董事长立誓,争取到了这个报价,最终失败,不会有折中的处理。通常真的会被下放到下游企业,余生在高强度的基础工作中度过。而且缺乏荣誉感。”
“所以呢?负责人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是的,我想他无法接受,因此背水一战,提出澄清。”
“那又怎样,怎么可能推翻重来?定标的事情也不可能改的。”张逸夫义正言辞道,“照这个路子来。永远有人不服,永远都提出澄清,工作还做不做了?”
“我想,他也没认为这个标能废掉重来,只是希望将功补过。”
“还有功了?”
“这就看张总这边。能不能适当的……调整一下?”
“直接说。”
“比如稍微加一个补充协议,与abb也沟通一下,把整个项目中的一部分分给三菱来做,比如一台锅炉,或者开关站设备……”
张逸夫眼睛一眯:“这样就不用澄清了?”
“是的,我们会收回澄清要求。”
“那世行怎么交代?”张逸夫继而问道,“世行已经向我们表达关注了,怎么交代?”
“世行??”小田切大惊,“怎么?世行也关注了?”
“你不是善于揣测么?没揣测到你们总部的负责人也跟世行打报告了?”
“不不不,我们有严格的制度,他不可能那么做!”小田切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件事归一件事,如果世行介入了,一切会变得非常非常麻烦,而且会干扰到你们的原本计划进度,我们不会做这么失礼而且愚蠢的事情!”
张逸夫瞪着他,指着电话道:“那事实就是,昨天刚定标,在你们提出澄清的同时,今天世行也向我表达关注了。”
“不是我们,绝对不是我们。”小田切简直声泪俱下,这个锅他死也不能背,“一定是世行的负责人本身就在关注这个项目。”
“哪能这么快?”
“不排除世行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比较有个性……”小田切感觉自己怎么都摘不清了,只得说道,“这样,我马上去调查一下,看看世行究竟是什么态度。”
小田切这边始终没几句真话,这出戏也不一定是真的,但事到如今,张逸夫也只能姑且相信了。
“尽量快解决。”
“好的。”小田切起身深深鞠躬,“请您相信,我们绝对没有与世行有过这方面的沟通,因为澄清而给您方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
“太晚了。”张逸夫摆了摆手,“你们不接受,可以私下找我来沟通,或者找成套局的人沟通,大家商讨一个体面的解决方法,可你们的选择是直接公开提出澄清,按你的话说,这已经够失礼够愚蠢了。”
“我揣测……负责人只是希望更坚决一些,他也没想到世行会关注。”
“别他妈揣。测了,去解决吧。”
小田切再次鞠躬,极其紧张地离开了办公室。
张逸夫坐在桌前,从小田切的态度来看,他们好像确实没打算让世行掺乎,中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们的重要市场,如果说对评标结果心怀怨恨,提出澄清是警告一下,稍微强硬一下的话,那么惹到世行就是撕破脸了,作为商人,确实不该做这么蠢的事情。
现在看来,三菱还是好商量的,关键就是世行,如果真像翟凤涛所说,如此之难打交道的话,这事儿就麻烦了。
半个小时后,瑞典光头也到了,依然是那副打酱油的表情。
可张逸夫清楚,这个最像打酱油者的投标者,也许正是公关最厉害的那个,只是他的公关目标不是自己罢了。
第630攻克全家
同样是几句话,张逸夫向他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嗯……”光头想了想后说道,“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么?”
你。妈的,聊的真轻松啊。
“我跟三菱谈过,他们希望你们能让一部分给他们,这样就不需要澄清了。”
“这……”光头皱眉道,“已经定标了……”
“去跟你们上级商量,或者跟我的上级商量,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案,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是否愿意让出一些,告诉我你们的让步力度就可以了。”
光头慌了一下子:“张总你太会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和你的上级商量,你是我接触的中方最大干部了。”
张逸夫摆了摆手,懒得多说:“总之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
“好的,我会去沟通,但力度应该不会太大。”
“这个我不想参与了,你们直接跟三菱商量都可以,无非就是他们急眼了,给口肉的问题,不给肉大家都会很麻烦。”张逸夫无意多谈这一点,他比谁都恶心,“另外,世行今天向我们表达了关注,说我们违背了低价中标原则,他们坚持质疑的话,大家都会非常非常的麻烦。”
“世界银行?”这次光头终于不那么冷静了。
张逸夫就纳闷儿了,合着我这边都好说话,就世界银行那边有想法才能让你们慌么?
“是的,最严重的结果是废标,重新评标。”这次换张逸夫给他施加压力了,“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不管怎么样,整个北漠工程都会被拖延至少一年。最差的结果是再次评标三菱中标,你清楚这后果有多严重。”
光头咽口了吐沫,刚刚庆祝完中标,世界银行又杀出来了。
真难办啊……想一口都吃下去,果然太难了。
“我去调查一下。”
“我跟世行没打过任何交道,但我听说非常难沟通。”张逸夫进一步说道。“我们虽然是招标方,但你们是得利方,谁都希望能尽快履行合同,有可能的话,你们尽量去公关,解决这件事。”
“明白,这件事我们会尽力负责一些。”光头同样紧张地起身,终于进入了争分夺秒的状态,“也请张总这边尽量努力。”
“嗯。”
好歹与abb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也该出出力。
先等这两方的反馈,确定一下情况,再组织进行澄清研讨,也只能是这个流程了。
光头佬刚走,张逸夫还在烦着,另一边阮湄急匆匆敲门进来。
“嗯?”
“张总,有人找。”
“不是说了,搞销售的人直接轰走。不用问我了么?”张逸夫摆手道。
“不是销售,今天的来访是提前一周定的。”阮湄怯生生汇报道。“定标之前你比较忙,说是安排在定标后来。”
“谁啊,我怎么不记得?”张逸夫没什么好脸,只以为阮湄又犯轴了。
阮湄回头看了看,这才说道:“你爷爷。”
“…………”张逸夫愣了好久,这才头皮一紧。
老爷子一直说要来自己工作的地方看看。自己也当回事儿了,就是太忙,腾不出时间,这才定到了今天,想着定标了。应该没那么多事了。
再麻烦的当口儿,爷爷来了还是要见的。
“人呢?”张逸夫着急忙慌地起身问道。
“小钱已经接进来了,就在贵宾接待室。”
“走走,去接。”张逸夫连忙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推着阮湄走出办公室,同时嘱咐道,“这段日程写会客就可以了,千万别写张逸夫会见他爷爷啊。”
阮湄“噗嗤”一声被逗笑了。
“还别笑,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在你身上。”张逸夫倒真不是想说笑话,是真提醒。
“我好歹会写,张逸夫会见他的祖父吧,爷爷太不书面了。”
“得,你是真觉得奖金太多是吧?”
“哈哈。”阮湄笑了笑接着说道,“刚才两家厂商的人来,也不要记录吧?”
“嗯,不要。”张逸夫嘱咐道,“你就记着,我以个人名义邀请的人,或者是来拜访我个人的人,都不要记录。以公司名义接见,记录。”
“真有学问啊,这些课本里都没教……”
“课本?”
“嗯,我报了一个行政秘书培训的班。”阮湄笑道。
“我记得你之前也报了电力系统进修班了?”
“嗯,干什么学什么。”
“哎……”张逸夫接着说道,“拿着报名费的单据去报销吧,我给你签字。”
“不用啦,薪水很高了,学习要不了多少的。”阮湄傻笑道,“给我报了,别人也要跟着来报销了,不能只给我报,要不然你怕影响不好,可都报了,你又心疼。”
张逸夫摇头笑道:“行,那培训班儿还挺有效果的。”
“站在领导的立场考虑问题,这是第一课。”阮湄神气地说道。
“其实还是要报销的。”张逸夫接着说道,“因为大多数人根本懒得去培训,公司也鼓励大家去参加培训。今后会出专门的文件,划定一个年度培训费的最高额度,当然最后必须要有国家统一的证书认证,不然就找票乱报了。”
“我这个就没证书。”阮湄摊手道,“所以还是不报啦,报了又该说你徇私了。”
张逸夫摇了摇头,也没得说了。
这种程度的徇私都不能做,那当领导还当个卵啊。
不过现在看来,阮湄的第一课效果还不错。
进了贵宾室,老电力干部张翰墨正在喝茶,旁边坐着一个标致的姑娘亲切问候。
“谁把她召来的?”张逸夫尴尬地问阮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