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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结婚了么?”
“没有。”
“在美国,您这个年龄是不是都不结婚?”
“……”签证官瞪着眼睛看着张逸夫,干了一年了,真没见过这号人,捣乱来的?
“你是不是打算以这种方式显出自己的风格,哗众取宠?但你得清楚尊重是起码的礼仪。”
“如果关于婚姻问题的谈话是不尊重的话,你不尊重我在先。”张逸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赶紧拒吧。
他的表现,搞得隔壁面签的小伙子已经慌了,完全影响到了他的发挥。
“好吧。”签证官摇了摇头,问第三个问题,“你的职位和月薪真的像我手上的这份资料所述么?”
“比这个更高一些,我最高做到过正局级干部。”
“我面试过不少司局级干部,没有你这样的。”
“所以我现在当总经理了。”
“……”面试官挠了挠头,随即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从记录上看,你曾经去过日本两周,对那里有什么感觉,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会不会居住在那里?”
“我生是日本人的话就在日本,生是中国人就在中国。”
“那么在接触过日本的环境后,有没有考虑久居?”
“您考虑在中国久居么?”
“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
“我同样。”
“……”面试官长叹了一口气,拿起章来,耸了耸肩,努了努嘴,啪嚓一盖,“你通过了。”
旁边面前的那位小伙子直接慌了,为什么啊?
透过窗口,签证官递来了为期15天的签证:“欢迎来美国。”
第681带着任务
“谢谢。”张逸夫笑着接过热乎的签证。
签证官靠在椅背上无奈叹道:“我只想说,如果不是iec方面有公函邀请,我真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没关系,去你们国家,你说的算。”张逸夫起身尴尬道,“这样我就没法逃避这该死的工作了。”
签证官大笑道:“口语不错。”
“我有个口语家教,地道的伦敦人。”
“这更不可信了!”
“所以我进来之前,我女朋友告诉我尽量不要说实话,要说你们想听的话。”张逸夫抬手扬长而去。
旁边的小伙子看着张逸夫就这么潇洒走了,而后他面前的签证官也给他盖上了章:“抱歉,我们不能通过你的申请。”
出了使馆,张逸夫高举着通过面签的签证,冲夏雪炫耀到:“告诉我,服不服!”
“啊…………”夏雪是又气又喜,通过了肯定高兴,但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怎么说的?”
“我说的实话,我年薪吊炸天,职位高无边,技术不得了,iec求着我去。”
“签证官怎么说的?”
“他说他半个字都不信……没iec的公函早让我滚了……”
“哈哈哈。”夏雪捧腹大笑。
“所以啊。”张逸夫叹道,“他们觉得你这个人有用,即使留在美国,即使移民对他们也有利的情况下,就没那么严格了。你这种明摆着奔着移民去,毛成就都没有的人,就是不让过。”
正说着,后面传来了哀怨的声音。
“这位大哥……您是在说我么?”
张逸夫回头一看,原来是面签的时候旁边窗口的小伙儿。看表情就已经知道结果了,他连连劝道:“没事,后面还有机会。”
“已经三次了……”
“没事,她前前后后都有十次了。”张逸夫指着夏雪道。
“你是办留学签么?”夏雪十分同情地问道。
“是的,托福过了。”
“有offer么?”
“没有,我本科成绩一般。我想去了先打工。”
“那不可能通过的。”夏雪摇头道,“想办法先拿到offer。”
“别听她的,她拿了10个offer也不顶用。”张逸夫拍着小伙儿道,“老老实实参加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努力,做出一些成绩,以这些经历为底子再去整offer,整签证,让老外觉得你是个有用的人。这再过。”
“是啊,也该找工作了。”小伙儿叹道,“大哥,刚刚你说你是局长?”
“都是当年的事情了。”
“到底真的假的啊。”小伙儿冲夏雪这边问道。看着张逸夫的年龄显然不信,但他看面相就很相信夏雪。
夏雪点了点头:“半年前真的是。”
“佩服啊……”小伙儿无奈点了点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吧。”
张逸夫看着他,想起了当年的尚晋。
多少这样有恒心有才能的人。就被该死的学历或者出国给耽误了。
“小伙子,你什么专业的?”张逸夫问道。
“蓟科。计算机。”
张逸夫想了想,还是掏出名片递过去:“有时间来这个地址面试一下吧。”
“谢谢……”小伙接过名片,还真是总经理,可怎么看这家伙都是一个突破天际的大骗子啊。要不是夏雪看着挺靠谱,他面对这种人贩子早就拔腿跑了。
“他们公司挺好的,也需要计算机专业。”夏雪在旁补了一句。同时拉了拉手说道,“走吧,说好了,庆祝过签,吃大虾去。”
“吃吃吃。”张逸夫笑着跟小伙儿道别。“我们公司有几个你这样的年轻人,一直憋着劲儿出国呢,我们并不反对的。”
小伙手拿名片看着扬长而去的二人,难以想象这是怎样的人生。
“啊!”他突然一愣,想起来了,张逸夫这名字他见过。
作为企图出国的人,他时刻关注着外国报刊,前一段时间这名字好像在邮报上出现过。
搞不好,这家伙真的没有说大话。
张逸夫和夏雪也是偶尔奢侈一把,进了高档海鲜餐厅。整盘大虾上桌,看着吃虾不吐皮的夏雪,张逸夫总劝她别过度吃,晚上难受,她却不理。
我们确实总是这样的过犹不及。
改革开放后,对外友好的口号拂过大地,憋在国门内几十年的知识分子在留学的潮流中前赴后继,像夏雨那样受过创伤真的无法接受这块土地的人单论,更多的人实际上还是受周围环境影响,对那块彼岸的国度产生了某种神圣的幻想。
张逸夫也总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对于出国连那么一丁点兴趣都没有,这个答案他只能表象地归于“不自在”,出了自己熟悉的地界,进入另一个群体,不自在。
就这样,小别胜新欢之后,夏雪出国的梦想寄托在了张逸夫身上,
……
即便是在飞机上,胡海涛也在尝试不断地影响张逸夫,让他更有集体感一些。
会议邀请事出突然,组织上并没有太多的筹备时间,只能安排张逸夫与胡海涛二人组成了一个团,胡海涛任团长,毕竟他是中国电力最高研究机构的官员。胡海涛首先要跟张逸夫讲明的是,此次赴会,大家代表的并不是自己的机关、公司,而是国家,国家利益为先,借助这个机会,要将我们希望的标准传达过去,争取一定的主导权力。
张逸夫听是都听了,但从他心里,暂时不想让中国这套标准影响到国际上,因为做到这些需求,说难也不难,外国产品只要重视,一段时间的改良后自然可以达标,到时候国内市场就又不好做了。
胡海涛好像也看出了张逸夫的小算盘,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要往长远看,今后路还长,拿过主导权,未来邀来更多的中国专家,逐渐在tc95方面有一定的控制力,这对长远来说是大大的利好。现在各行各业,也都在争取国际学术范围上的影响力,tc95是一个计划外的成果,希望张逸夫能着眼于国家长远考虑,尽量推进。
第682技术交换
然而经过两次转机,飞机降落在佛罗里达州的时候,胡海涛好像将这些东西都忘了。
机场就在海岸线旁,碧海蓝天和椰子树实在是震惊了胡海涛的感官,张逸夫经历过东京的考验,好歹好一些。
“在这样的地方开会啊?”胡海涛透过机舱窗户望出去,咽了口吐沫。
“嗨,这些组织的会议,每年都想着方的找舒服地方,开两天会玩两天。”张逸夫摆手笑道,“胡院长等着吧,今后这样的机会非常多。”
“别这么说……咱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胡海涛强行镇定。
“这地方其实适合旅游,咱们俩大老爷们儿来可惜了。”张逸夫笑着帮胡海涛一起取下了行李,“走吧,先租辆车。”
按照国际会议惯例,tc95会议组织方并没有安排接送,只是负责酒店接待安排,交通还要自己搞定。
胡海涛着实有些慌,自己好歹也出过两次国,怎么现在搞得跟小犊子似的,还是因为团里人太少了,一个团长一个团员,虚。
机场出站口附近,张逸夫找到了租车公司的窗口,拿出国内换好的成叠美元,轻松随意拿到了车钥匙,领着胡海涛小朋友找到了停车场内对号的福特汽车,装上行李。那年头我们还没加入wto,国内还没有外资银行,也没有visa卡、银联卡什么的,出国都要带上一沓旅行支票和大把的美元现金。
“张总经常出国?”胡海涛惊讶道,可很快他也觉得没必要问了,之前人家一直在北漠,年龄摆在这里,撑死了也就出过两三次吧。
“哪有。挺简单的,自然一点就可以了。”张逸夫坐上驾驶位,开始熟悉这辆车子。
“你有美国驾照?”
“国内可以办手续申请一下,很简单。”
“那些美元……,都得记账啊。”
“胡院长……放心吧。”张逸夫无奈道,“你就这么想。一般出国对方没有接待的情况下,是不是就找一个企业的人一起去,让企业出钱负责衣食住行?”
“偶尔是这样……”
“你就当我是企业的人,恒电负责这个团的接待好了。”张逸夫说着拿出地图研究起来,“应该不远,走吧。”
一路顺风顺水到达酒店。胡海涛是没见过张逸夫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像是成天出去玩的富家子弟才对。公务出国都是有人安排,自己不用操心,培养不出来什么境外生活能力。张逸夫却是一幅久经沙场的样子。
两个人终究有两个人好的好处,酒店搞定后晚上喝个小酒,街上溜达溜达没人管也挺有意思。胡海涛起初不适应张逸夫的这种大方,后来习惯后才觉得爽,然而依然三五句不离“任务”二字,也算经受住了考验。
次日晨,酒店会议室,全会正式召开。二人这才见到了tc95委员会的众人。
大家显然也都是抱着游山玩水心态来的,除了日本委员外表情都十分轻松。说破天也就这么不到二十个人,例行年会,抱团聊天。
可喜的是,施罗德正是现任的tc95主席,怪不得可以把张逸夫他们临时塞进来。
会议开始,头半天几乎没张逸夫什么事。大家讨论的都是头一年的工作推进情况,做总结做展望。其实作为电科院副院长,胡海涛的英语水平还是不错的,这个不错是指专业英语的读和写,听么马马虎虎。说这一项就差多了,几乎不敢张嘴。张逸夫时不时给胡海涛翻译一下,胡海涛也提不出什么意见,对于张逸夫来说大家可能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但现在的胡海涛还没能耐参与议题。
午餐的时候,施罗德友善地拉着副主席与张胡二人坐在一起。
副主席是位日本人,隶属于日本某个标准化研究机构,言语谨慎,没太多恭维也没什么敌意。
谈话中,施罗德透露了下午将讨论行波技术研究的事情,希望张逸夫公布一些成果,大家共同交流。
张逸夫满口答应,他本人也希望在交流中有所收获。
日本副主席话不多,很快先吃完微笑离席。这会儿施罗德才悄悄对张逸夫说:“你们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成果,我们自然不会就这么榨出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在某种层面上大家展开技术合作。”
“怎么说?”张逸夫问道。
施罗德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你们有转让共享行波算法技术的可能?”
“可能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个东西太关键了。”
“是的,我明白。我与公司交流过,作为西门子,如果行波技术切实可行的话,我能争取到50万美元的技术转让资金。”
张逸夫哑然失笑。
施罗德脸色有些发红:“是的我明白,这太少了。但我们公司目前对于微机保护没那么重视,这个市场对我们来说没那么重要,能争取到这个金额已经很不易了。”
“谢谢你,施罗德,但这个可能几乎变成不可能了。”
“换一种方式,一些技术上的交换呢?”施罗德抬了抬眼镜,“我知道恒电正在搞自动化,我们的热控技术是顶尖成熟的。”
“具体一些。”张逸夫略微心动,“我希望得到炉膛安全监控系统,和汽机电液控制系统相关的硬件技术。”
“这太多了……”施罗德瞪大眼睛说道,“行波确实是微机保护领域的一次突破,但这毕竟是微机保护,而fss和deh实在是太核心了。”
“我也明白,这要求太高。”张逸夫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但现阶段,我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可以交换的技术。”
“稍微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