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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于江敏的脸上,掠过一丝轻微的诧异。赵圣阳这话,有些轻薄,如果出自别的男人之口,倒也没什么,但赵圣阳,从来就不是轻薄之人。
“多谢!”漫山不自然地表达完谢意,趁着大家专心鼓掌的工夫,瞪了上面那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一眼,不想,被于江敏一眼瞥见,大为尴尬,脸涨得通红,连忙低头装作看文件。
在赵圣阳看来,花漫山的行为,无疑是典型的偷鸡不着蚀把米,不由心情大好,决定再在火上加点油。“这个月的工作汇报,就从花漫山开始吧。”
赵圣阳打错了算盘,谈到工作,花漫山反而平静下来,她将视线在文字稿上扫过一眼,只看黑体的标题内容,以便抓住最后的机会让思维更具条理性。汇报工作,绝对不看文字稿,这是漫山的工作原则,也是她得以升迁的主要原因之一,也唯有如此,才能充分展示一个管理人员的水平与自信。
“我有充分理由代表F&H公司,要求总部将明年的配额,提高10%!”漫山的第一句话,就让与会人员吃了一惊,包括原准备看好戏的赵圣阳,他偷偷将放松的身体坐直了些。
漫山这句话,实则打破了宏远旗下四家销售公司之间,已维持了多年的微妙平衡。这四家公司,除了F&H公司负责商业写字楼的销售之外,其余三家,分别负责别墅、居民住宅和商业铺面的销售。一向都是按照总部下达的配额,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花漫山此语,无疑一枚重磅炸弹。
“F&H公司一直专门负责宏远集团商业写字楼的销售工作,但经过充分的市场论证,单纯的写字楼,或者是单纯的住宅楼,都无法满足现实的用户需求。”漫山做了个手式,苏巧巧马上会意,她站起身,将手中的文件,分发到每一位与会人员手中。
“各位现在拿到手上的数据,是这一个月来,我们对过去三年内,所有通过F&H公司购买过物业的业主,进行的跟踪调查结果。数据表明,超过一半的用户,购买了我们的物业是商住两用,而不是单纯用作写字楼。同时,”漫山顿了顿,等待众人看到下一组数据,“商住两用的趋势,正呈现从市中心向郊区发展的趋势。”
手上的数据,充分支持了漫山的论点,赵圣阳收敛了调笑,“你的结论呢?”
“我的结论是,建议总部增加商住两用型物业的投资,基于这一调查由F&H公司完成,呈请公司将此项目交由F&H推进,也就是说,在现有基础上,将给予我公司的配额,增加10%。”
花漫山说完想说的话,坐下来,看着赵圣阳的眼睛,等着他表态。
“你们也说说吧,大家畅所欲言。”赵圣阳是久经商场的老手了,漫山的报告,严谨中不失尖锐,也确实打动了他,但身为一家大型企业集团的董事长,最忌讳独断专行四个字,哪怕事实如此,也绝不能做在表面上。
能够坐在这间会议室的,哪一个不是百炼成钢,工作能力之外,察言观色,也是必要的技能之一。花漫山的这份报告,质量之高,显而易见。同意吧,有如剐去心头肉,不同意吧,匆促之间,又实在难以找到一条能够正中七寸的反驳理由。会议室内,一时寂静下来,偶尔几声咳嗽,是有人想发言,但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没人发言,这样吧,”赵圣阳作了决定,“明天提交董事会讨论!”
赵圣阳的决定,让所有与会人员心头一懔,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露出真心笑容的,只有苏巧巧和于江敏两人。总监的报告提交到董事会,只意味着一个结果,那就是,此报告已经通过了市场可行性鉴定,下一步,是投资可行性的鉴定。
余下的会议内容,比较轻松,没有了新进人员,例如花漫山的勇于表现,剩下的,都是例行报告,会议结束之后,于江敏会循例整理出详细而又条理分明的会议纪要,所以,赵圣阳乐得利用这个机会观察花漫山。
她的神情表明,她正在认真听取每一个人的发言,她甚至会不时地抬头看看说话人,或者低头写点什么,以示尊重。但赵圣阳可以拿整个宏远集团打赌,她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的眼睛出卖了她。她的眼里,没有焦距,只有飘忽的漠然,一如在咖啡吧的那天夜晚。
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咖啡吧的飘忽,黑暗中的挣扎,餐厅里的顺从,还是刚才工作中的凌厉和严谨兼而有之?赵圣阳觉得,观察与挑逗,已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了。
于江敏递过来的会议纪要提醒他,可以宣布散会了。赵圣阳照做之后,临了,又加上一句,“请花总监留一下。”
花漫山愣了一下,但并不意外,她对正在收拾文件的苏巧巧说,“你也留一下,顺便帮我做做记录。”
警惕性不错,不过,下属和上司斗警惕性,下属从来都是吃亏上当的一方。“于太太,帮我在休息室招待一下这位小姐,我和花总监所谈的内容,涉及公司核心机密,不方便有第三者在场。”
好一个赵圣阳,让自己的秘书苏巧巧一起离开,表面上顾及了苏巧巧的自尊,实际是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
两个人都很有耐心,等着于江敏和苏巧巧离开,等着她们关好门,等着对方先开口。桌上的文件,都快要翻烂了。这样的等待,对花漫山更有利,再过半小时,就是午餐时间,他不可能老扣着人不放吧。忽然,赵圣阳领悟到了这一点,原本打算考验一下这个女人的忍耐功夫的,只好另找机会了。
“五月山庄的case,看过了吗?”赵圣阳挑了个花漫山放松戒备,一心等待的时机开了口。
漫山吓了一跳,马上明白过来,把五月山庄相关文件放到她办公桌上的,正是赵圣阳。这,也意味着,F&H从不露面的董事长,也是赵圣阳本人。
“五月山庄的case,请问赵先生是以宏远集团董事长的身分过问呢?还是以F&H公司董事长身分过问?”你聪明,我也不傻,大不了,一拍两散,离开赵圣阳这个米饭班主,可惜是可惜了点,但也不至于饿死。
“有什么不同吗?都是一个人。”谜底既然揭开,隐瞒已是多余。
“如果是以宏远集团董事长的身份,花漫山作为旗下分公司一个小小的市场总监,还不够资格对如此重大的投资发表意见。如果是以F&H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提交一份详细的市场可行性论证报告。”
“你将工作和生活,完全划分成了两个模式。”不知什么时候,赵圣阳已离开了他的座位,站到她的身边。漫山看了他一眼,将双手抱在胸前,做出戒备的姿态。
赵圣阳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心情愉悦的笑,想来,是漫山的这个动作取悦了他。“知道你现在象什么吗,刺猬!”他嘴里轻轻吐出的两个字,让漫山有些恼羞成怒。
“这也是工作汇报的一部分吗?”漫山问
“不是!”赵圣阳摇头,“你的工作汇报,在午餐桌上进行,你还有……”他看了看表,“十五分钟做心理建设,那也是你的特长,不是吗?”说完,赵圣阳还眨了眨眼睛,在漫山看来,那是一个轻浮之极的表情,眼中刚要冒出火来,赵圣阳已经扔下她走出了会议室。
这算什么,暧昧还是冷落?
漫山放开环在胸前的双手,慢慢整理着桌上的资料,同时,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赵圣阳最后一句话说对了,她确实是擅长控制情绪。
门开了,漫山不觉挺了挺后背,回头一看,却是苏巧巧,松了口气。
“于太太让我先回F&H,花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苏巧巧说。
“于太太是这么说的吗?”漫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
苏巧巧点点头,“她还说,您下午还有另一个会议,赵董在楼下车里等你一起吃餐便饭。”
楼下车房,赵圣阳点燃一支烟,他没有烟瘾,但自从漫山不经意闯进他的生活,他的烟开始抽得很凶。又看了看表,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这不是漫山会犯的错,除非是――故意。
右边的后视镜,有些动静,他将身体侧过去,仔细一看,不是漫山,还能有谁,她整了整头发,又拉了拉裙子。在赵圣阳看来,这些动作一点也不可爱,头发还是乱点好看,最好是把那个髻解了,所谓风情万种,这个万字,应该是指千丝万缕的头发。裙子,她的裙子太长了,最近一款的职业装不是把裙摆的长度提升到膝盖以上了吗,这个女人,怎么还穿着老式的膝下裙。
赵圣阳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悄无声息地把车停在漫山身边,然后,突然按了一声喇叭,吓了漫山一跳,看着她的肩膀都抖了起来,报复成功,赵圣阳笑得颇为自得。
“怎么是你开车?”冷静下来之后,漫山问,她压根就不想和这个男人单独在一起。
“不行吗?”赵圣阳当然读得出问题之后的潜台词,拒绝回答,一摆头,招呼漫山上车。据他的几位前任女友说,这个动作,性感之致。
“你是大老板,当然你做主。”漫山气结,懒得再费唇舌,直接走到后面的车门,准备打开后车门进去,拉了几下,拉不开,一回头,赵圣阳正看着她。
“锁上了,唯一没上锁的,是你前面的门。”
“我喜欢坐后面,后面宽敞舒适。”漫山没好气。
“等你当上了宏远的董事长,而我正好是你司机的时候,你就有权坐后面!”赵圣阳的语气,隐隐有了不悦。
假公济私,还以职务压人,漫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印象,差到了极点,前面也没什么不好,这么狭小的空间,想做坏事,也没条件。
漫山打开前面的车门,坐了前去,等了良久,赵圣阳仍然没有发动汽车。忽然,他倾过身来,男性气息散发无疑,漫山身体一僵,“你想干什么?”
赵圣阳一笑,露出干净整齐的牙齿,“帮你系好安全带,我给过你时间自己系,不过看起来,你在等我帮你系。”
漫山当场就红发脸,一把夺过安全带,自己系好。忘记系安全带当然是她的错,但被身边的家伙气得糊涂了,正是罪魁祸首。
赵圣阳的车停下的地方,漫山很熟悉,天遥大厦。“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句解释很卑鄙,但绝对正确。漫山无语,跟着他上了顶楼的餐厅。
依旧是那家餐厅,依旧是那位侍者,但坐的,却不是同样的地方,上次是大厅,这次是包厢。看在包厢的四面墙都是玻璃造就,外面的人影隐约可见的份上,花漫山坐下了。
“把我们拿手的牛排来一份给女士,上次她没心情品尝,七成熟,另加一壶苹果茶。我照旧,再加一瓶88年份的CHATEAU MARGAUX。”这个男人,点餐不征求女士意见也就算了,还不忘损人。花漫山开始在心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88年,真是个好年份,法国那一年的葡萄最甜,特别适合CHATEAU MARGAUX这种口味细腻的红酒。”赵圣阳忽发感慨,“不知花小姐有没有印象。”
赵圣阳这种人,没有意义的话,不会乱说,他属于比较爱惜自己口水的那种类型。漫山一怔,恍惚中,一些刻意忘却的往事,蠢蠢欲动。她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花小姐很渴吗?”赵圣阳的语气慵懒,目光却是炯炯有神。
这个男人,不知道适可而止,花漫山悻悻地说,“工作报告很消耗口水,你不知道吗?”
话一出口,漫山就知道又说错了,叫这个男人找到了机会,果然,他看到赵圣阳唇边浮现出邪邪的微笑,“有一种事,比做报告更消耗口水,要不要试试。反正,天遥什么都算钱,只有一样不算钱,就是…。。”他停了下来,端起了漫山刚刚喝过的那个杯子,放在唇边,“这杯清水。”说到这里,又停了停,这一次,是喝下杯中水,看得漫山脸热心跳。
漫山看得脸热心跳,这,无异于间接接吻。她很驼鸟地转过了目光。
环绕四周的玻璃,外面是衣香影鬓,难道,这就是所谓社会的写照,漫山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赵圣阳的眼睛。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很认真地说,“花,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玻璃,都是特制的,”他停下来,等待漫山把眼光转回到他这边,“里面,能够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外面,绝对,看不见里面,所以,我们在这里,无论做什么,外面都不知道。”
赵圣阳站起来,坐在了漫山身边,漫山脸一沉,正想站起来,却被赵圣阳一把拉住,“别急,先给你看点东西,看过之后,如果你还想离开,我绝不阻挡。”
漫山看着这个男人,从西装口袋掏出厚厚一沓照片,只瞥了一眼,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