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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辈,便是颔首请了他们坐下细谈。
这能断出大致病症的医者也非少数,但是能具体说出令人信服的医治方法却尚没有一人。眼前这位自称是来自南越的颜公子神态自若,言谈举止中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度。只是此人的医术理论名词甚是与众不同,倒是一个怪医。
“请问戴神医,薛盟主昏迷前是不是有眼花,麻痹,口吐白沫,恶心,等症状?”
“小兄弟推断得不错,老朽不妨直说,薛盟主体内中的是蛇毒,毒素确是由血脉处流入。且能断定此毒为环蛇之毒。只是服食了各种解毒药均是无用,至今已是昏迷了五日,仍是未有苏醒迹象,如今血液已是渐渐凝固,若是在耽搁下去,恐怕回天无术了……”戴神医双目一瞬不瞬看着宝珞,有了一丝期待的心情。
宝珞抿嘴沉思了片刻,请求戴神医能允许他更为具体的查看患者的现状。
戴神医自然答应了,引了两人走回内室,打开帐幔让宝珞细细检查。
既然戴神医已经能确定是五环蛇毒,便不需要化验了,现在躺在床榻上的五六十岁老者面色已呈灰白态,中毒已深,如不及时救治恐怕活不过两日,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血液凝固那是毒素已然扩散全身,就算再灵验的解毒药也不可能再起作用,只能一边换血一边配置环蛇血清解药,吃过解药吐出心脉中的毒血就能无恙了。
宝珞将自己的诊治方法告诉戴神医时,他大感讶异,这换血与血清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宝珞具体的解释下也是觉得有道理,只是操作起来确实也是困难。
“提取血清需要大量的环蛇血液,祛除血液里的其他杂物炼制的解药便能解毒……”宝珞将大致提取方法告知戴神医,此事所需时间颇长,刻不容缓。
而具体换血便由宝珞亲自操作,这个时代各种医疗器械可以说是简陋到了极点,还好宝珞在馨园时就寻了巧匠制作过一些常用的针头等医用物品,一直都贴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让薛少公子将兄弟姐妹都召集前来,每人抽取了两百毫升左右的血液,于是便开始了给薛盟主放血。
这放血与输血的过程绝对是不能太快,而且需要的血量也很大。
这准备功夫已是花费了半日光景,直到深夜里,放掉半盆毒血的薛盟主面色渐渐转灰为白,明显是毒素减少了,这心里才安了下来。
薛府上下均是感激万分,待宝珞鱼儿如贵宾一般,遣散了络绎前来应征的医者。宝珞心中暗笑,若不是为了那千两黄金,才不会来淌这江湖浑水呢,唉,这人的经历多了就越发的没有慈悲心了,或者这就是颜陌的职业本性吧。
次日看到放血输血后的薛盟主呼吸平稳,面色已无灰败之色,心下寻思再放一次血就能使用血清解药了,但是不能太过频繁,出现排斥反应就很危险了。
戴神医已是着手负责血清解药配制去了,宝珞与鱼儿便跟管家守在内室紧盯着薛盟主的变化。
一夜未眠,内室龙舌兰薰香熏得人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忽然颈后一痛,全身立即麻木,只觉一只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拦腰搂起,随之便是一片黑暗……最后一丝意识反应到自己定是被人掳劫了。
携手江湖路(二)
庐陵郡东郊泽云峰,山颠上伫立一座深入云霄的泽云庄。
庄主蓬莱客敖聂月前意外身故,泽云庄群龙无首,顿时乱成一盘散沙,敖聂唯一弟子卓千尘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主持大局,却无意接管庄主之位,卓千尘遣散庄中众人,仅留下无处可去的人打理庄中日常事务。
卓千尘自从做出一系列安排后却甚少出现在泽云庄,心思也令人揣摩不透。前些天忽然身负重伤回来,在内堂密室中调息了几日。留下的仆役护院却不敢前去询问发生了何事,只因这庄主的唯一弟子极为冷淡孤傲,那冰冷的眸子看了总是让人心生寒意。只有那日赶回泽云庄看到师傅的灵柩时眼中掀起肃杀之气腾腾绞滚,其后就再也看不到一丝情绪出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这日,卓千尘在薛府的内线报称是来了个年轻的大夫,看情形是有把握给薛怀璧解毒。于是他便潜入薛府,将那大夫掳了来,关在地下室暗房中。
他自然不会为难一个无冤无仇的大夫,只是想关他几日,待得薛怀璧不治身亡后再放了出去。虽然很是不解如此年轻的医者怎么有这么大本事能解薛怀璧身上的毒,此毒乃是南疆毒圣密炼环蛇之毒,可若是毒由血脉侵入散布全身脉络,毒圣本人也是无法可解。
至于那个伪君子武林盟主薛怀璧,那是非死不可。谁也不能阻挡他,就算是用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非死不可。
跟薛怀璧交手时中的那一掌震伤了心脉,几可以算是两败俱伤,伤势之重尚未缓过来又强忍着前往高手如林的薛府掳人,现今回得来已是强弩之末、心力衰竭。
他在密室中强行催动残喘的真气疗伤,此举甚为凶险,稍有不慎真气逆流则四肢俱瘫。因此他是摆出了一张臭脸,令得庄中众人均不敢靠近密室。
从薛怀璧那里夺回的《归灵心法》,是武林中人觊觎的心法秘籍,卓千尘随师从艺的时候也是看过这本心法秘籍的,只是始终参详不透,师傅却说是修习此书也只能随缘,无缘者即便是日日相对,也是不能领悟其中真谛。就连蓬莱客敖聂自己也是无意中得来这本奇书却不得门道而入。
卓千尘自负天资奇才,年少时在家门口救助过被仇家追杀直至重伤的蓬莱客,于其有恩,于是便得其隐入卓府教授武艺八年,亦师亦友,尽得其真传。只是卓千尘是自负且傲气的,笃信以自己的资质定能参透那本《归灵心法》,如能拥有这强大的内力,身上的内伤自然很快痊愈,京城尚有棘手之事待其回去,只要薛怀璧那老贼一死,报了师仇,即刻便能返京。
他来来回回翻阅了这本秘籍不下数十次,只见书中尽是古怪的图谱,无任何一个文字,真真算上是天书一般。
心中杂念丛生,书中曲扭的图形反反复复在脑海中翻腾,体内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热气,卓千尘暗觉不妙,脱了外衫慌忙运气散热。
这运功调息最忌外界干扰,尤其是此时凶险万分濒临走火入魔的时候。
却听密室门闩嘎吱作响,竟是有人从外不知如何打开了拴死的密室大门。一道暗影已是出现在灯火昏暗的密室中。
“出去!”卓千尘一声厉喝,用尽力道平稳胸口激荡的真气,千万不能让这擅自闯入的小贼看出自己已然不支。
那暗影走到卓千尘面前,只见是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漂亮的凤目微眯,俊挺的鼻子像小狗一样在卓千尘身上嗅了嗅。猛地说道:“是你!是你掳走了我大哥,你身上有‘随影粉’的味道!”
眼前那张漂亮的脸倏然放大,他几乎贴着自己鼻尖装出凶狠的模样说道:“你以为不说话我小飞鱼就没辙了吗?我大哥小飞侠在你身上下了随影散,以为躲到这山上我就找不到了吗?”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是自报名号吗?卓千尘不禁蹙起眉头,看来这所谓的小飞鱼是来寻那大夫的。那年轻的医者手脚还真快,该是在被点了昏穴之前就在自己身上洒了那个什么随影散。
卓千尘咬牙闷声喝道:“你给我出去!过几日我便放了那大夫。”
“不行!你先放了我大哥,你把他关到哪儿了?快带我去。”鱼儿当然不肯依他所说,一把扯着卓千尘内衫衣领,用力摇晃着他。
卓千尘再也忍不住,“噗”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全数吐在了鱼儿身上。
鱼儿见状立刻停止摇晃他,放了双手,“你……你吐血了……你要死了吗?”鱼儿记得陶先生临死前总是不断的吐血,心中一慌,看到在自己放开手的同时眼前男子轰然向后倒去,那血迹蜿蜒在嘴角,触目惊心。
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听得密室外传来隐隐的打斗声,还有人嚷嚷着“杀光这里的人,为盟主报仇!”跟着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
“呀,薛少侠他们来得这么快,他们为什么要杀人,不是说了只是来救我大哥的吗?”鱼儿脸上出现惊慌的神情。
卓千尘躺在地上冷哼了一声,喘着气哑声说道:“那些什么狗屁大侠全都是伪君子,那个盟主薛怀璧更不是东西,为夺我师傅的心法秘籍下毒害死我师傅,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跟你大哥不辩是非真相便去医治那个老匹夫,那便是助纣为虐。”一口气继不上来,胸中一热,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鱼儿这下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衣袖帮卓千尘擦拭脸上的血,“你不要说话了,再这样吐血,你会死的。”
“等那些人冲进来我还不是一样要死,说不定还是生不如死。”
鱼儿一脸慌乱看向卓千尘,“你不是坏人对吗?看你斯斯文文也不像坏人阿,你现在病成这样还能走吗?我带你出去,你答应放了我大哥好不好。”
真是个傻小子,卓千尘心中暗想,于是点点头,又说:“外面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不能从那里出去了,他们就快把庄里的人杀光要找到这里来。”说话间只听门外那打杀嘶吼声越来越近。
卓千尘忙指密室佛龛香案下,“推我进去。”
鱼儿忙掀开香案的布帘,一把将卓千尘推了进去。
“书……书!那本书!”卓千尘盯紧了遗落在地上的《归灵心法》,可是四肢却不能移动分毫。唉,终是被这傻小子冲进来乱了心神,真气逆转,四肢瘫痪了。
忽听碰一声用力的撞击,眼看密室大门就被冲开了,鱼儿忙一手拾起地上的书籍放入怀中,自己也滚入佛龛下。
佛龛下甚是窄小,鱼儿一进去只能抱住了卓千尘。而后者怒目圆睁,却又无可奈何。眼看那些武林人士已经冲进密室,他忙暗示鱼儿启动位于侧墙面的机关。
轰一下,两人搂抱着滚落下一个深深的隧道。
只觉天旋地转,斗转星移,滚落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的地方,鱼儿正想双手俯地爬起身来,却觉手下柔软异常,自己也躺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双手在旁一抚,冰凉温润、细腻软滑的手感,像是……像是人的肌肤。而适才双手俯住的那里,莫不是女子的……
鱼儿“啊”的叫了一声,敢情那地上躺着的是卓千尘,而翻滚下来的时候自己正好压在他身上,所以他晕厥了过去?可是……他的身子……不像是男人啊。他慌忙放开撑在卓千尘身上的双手,却猛一下不受力,整个面庞冲向下,贴住了一块柔软的地方。
温热的气息,越来越热,弥漫了熊熊杀气,眼前一双晶亮的双目,在黑暗中灼灼喷射着火焰。
鱼儿这下懵住了,自己竟是整个脸贴在卓千尘的脸上,而嘴也贴住了他的……
“啊!!!!”两声震耳欲聋的叫声,鱼儿已是弹跳开来,而卓千尘恶狠狠的吼道:“我要杀了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
“闭嘴!你给我闭嘴!”卓千尘眼中已是喷泪,碍于四肢无法动弹,否则定是跳起来一剑将眼前这个登徒子杀了方能解恨。
鱼儿满脸委屈,胸口那颗心仍是怦怦跳个不停。姐姐说过男子汉便是要敢作敢当,虽然自己是无心犯错,可是也不能这样欺负了人。“你……你莫要生气,我一定会负责的。”
“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没听到吗?”卓千尘怒得又呕出一口鲜血。
鱼儿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这怨气在黑暗中久久不散,这个暗房在佛龛下几丈深处,两人是顺着倾斜的隧道一路翻滚下来,已是距离顶上密室甚高,所以两人在此处的嘶吼声该是不会传了上去。但是密室中遗留的血迹定是让那些武林人不会善罢甘休,迟早也会寻到这里来。
卓千尘心中恼恨异常,不想眼前这个登徒子再触碰到自己,可是再不逃出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更是危险了,唉……既然决心要做男子,又如何这般放不开呢?算了,这小贼,以后再跟他算账。
这尴尬的静谧持续了许久,卓千尘的声音响起:“论时辰,你大哥的昏穴也快解了,我被你害得四肢动弹不得,现下也不能给他解穴,等下合你们二人之力看是否能撞开这地下暗房之门。”转而又厉声说道:“还有,刚才的事你绝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否则他日你定不得好死!”
“好……好,我答应你。”鱼儿又追问:“我大哥也在这里吗?他在哪里?这里乌漆嘛黑呀,在哪里?”边说边爬着在地上摸索开来。
“不是这边,那边角落上啦。”卓千尘觉到他碰到自己的衣裳下摆,慌忙给他指了方向。
鱼儿在角落上果然摸到了宝珞的双足,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