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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再说话。
我们两人都是满腹心事,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天空中的风云迅速变换着,风雨欲来。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他突然说。
我吃了一惊。
“这……”
“不怕实话对你说,如今这洛阳城中,除了这里,再没有比较完整的地方可供住宿了。武将们都是宿在自己的营地里,文臣则只能在残屋烂瓦中苟且偷生。除了跟着曹操回到他的营地,在这洛阳城里,你也只能住在这儿了。况且,曹操带了你来,恐怕就没打算让你就这么回去吧?”
我再次领教了这少年皇帝的心智,垂头不语。
他笑了。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放不放心有什么要紧?我还有退路吗?
跟着曹操来的,有他的军队,有我,也有大批的粮食蔬果。
刘协美美地吃了一顿,从宫女的口中,我知道这位皇帝有时候甚至连吃也吃不饱。
回想起情报中说,洛阳缺粮得厉害,大臣们往往要自己到郊外去找粮食,还常常受到那些趾高气昂的士兵的盘剥,所以处境悲惨。但我没想到,连皇帝也到了这种境地。
不由叹气,想到了刚刚来到三国时,几乎饿死的惨状。
到了晚间,很自然地,我留宿在刘协的寝宫,没有人觉得奇怪。
然而,我睁眼到天明,刘协却果然如他所说,连碰都没有碰我一下。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我对他都有着几分感激。
除非是天生淫荡的女人,否则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但此事,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在外人眼里,毫无疑问,我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皇帝的女人”的烙印。
刘协却再没有初见面那天那样的锋芒显露,只是整天拉着我,弹琴唱曲,喝茶聊天,完全一副无忧君主的模样,全然不见一丝犀利与深沉。
我渐渐有些了悟。
过了两天,忽然有内侍来报,韩暹来送我东西了。
我不由愕然。
刘协阴沉着脸,看了我一眼,还是让我去了。我来到外殿,只见堆了一地的箱子,韩暹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身处在皇室宫殿中的自觉。
看到我出来,他眼中掠过一丝精光,站了起来,拱手道:“飘零姑娘,好久不见了。”
我看着他。在董卓府中见过他几次,他显然保养得极好,跟四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这磨人的乱世,可见他还是有几分厉害的。
我回了个礼,道:“韩将军,真的很久不见了,有四年了吧!”
他微微一笑:“是啊,四年了。自从太师去了以后,姑娘也从长安城中消失,从此无人知道姑娘的芳踪。”
我笑了笑说道:“飘零本就是一根浮萍,行踪有什么要紧?多谢将军记挂了。不知将军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道:“其实姑娘根本无须回避我等,若是坚持到我们夺回长安城,也不会如此辛苦了。我们对于姑娘并没有恶意,姑娘与貂蝉那婊子不同,挑拨离间,陷害了太师,哼,若不是吕布那混蛋从中做梗,我们早就取了她的项上人头以慰太师在天之灵了。”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他们曾对貂蝉下手,想来当时定是凶险万分了,不过貂蝉有吕布的护卫,应当不会有什么事。虽然这样的结果跟我不无关系,但吕布的背叛、董卓的死跟她确实也脱不了干系,倒也不算冤枉了她,我也省得去愧疚了。
只听韩暹又道:“长安城破之时,我们还特意寻找姑娘的行踪,原以为你被吕布那小子挟持在身边,却原来姑娘见机得早,已经脱身出来了。以姑娘跟太师的关系,我们本该照顾姑娘,但这些年东奔西走,一直脱不开身来,倒让姑娘受苦了。这回终于见着了姑娘,这些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算是对姑娘的一些补偿,还望姑娘不要推辞。”
我看了看那些箱子,他令人把盖子打开来,顿时,一室的珠光宝气。
如今我也算得上是有钱人了,可是看到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一时间也不由得咋舌,可见其数量之多。在这样的乱世,要积累如此的财富,需要多大的功夫,要耗费多少人的生命?而看韩暹的表情,甚至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可见这样的数量并不被他所看重,那他们这些年掠夺的财富,究竟有多少?
一瞬间,一股怒气从心中升起,早些年的境遇,人吃人的惨状又浮现在眼前,若不是有他们这样的人存在,天下间又何至于变成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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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9:37:25 PM《穿越文合集》第四十九章 傀儡皇帝
情倾三国Ⅰ作者:晓月听风
第五十章 各逞心机
我淡淡笑了笑,道:“将军何必如此?飘零不值得将军如此牵挂的。何况,无功不受禄,将军家大业大,比起飘零,更需要这些东西,所以还是请将军拿回去吧。”
我笃定他还有话要说,果然,只见他愣了一下,笑道:“倒是忘了,姑娘如今也有一片家业,这些是不缺的。不过,还是要请姑娘收下,姑娘陪伴太师,这是我们的孝敬。不过……”
他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如果不是太师走得早,姑娘现在又何至于一个人在外辛苦奔波!”
我心道终于来了,面上却不露声色,平静地说:“将军,过去的一切已经无法追回,就不必再多说了。”
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这天下失了太师,倒是愈发混乱起来。像当年太师还在的时候,朝廷是何等稳固,皇上得太师辅佐,倒也年少有为。可看看现下,乱臣贼子四起,什么跳梁小丑都跳出来兴风作浪,皇上年纪尚幼,我等真的很担心太师当年的一番苦心付诸流水啊!”
后世的历史学家有种说法,董卓的死正是东汉末年诸侯混战的开端,三国乱世的起始标志,这些年看来,倒是有些道理的。
我沉凝若水,道:“太师苦心建立起来的根基变成如今这番模样,确实有些可惜。”
他趁热打铁道:“姑娘曾经陪伴太师不少时日,对太师的心思最是了解,如今又来到皇上身边,正应该趁此良机完成太师未尽的意愿,尽心辅佐皇上,使天下得到大治才是。”
我一凛,看了看周围。
他会意,笑道:“姑娘不必担心,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姑娘尽可畅所欲言。”
我的心一沉。难怪他敢在这里明目张胆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晶亮的眼神看着他,他微微一笑。
“姑娘冰雪聪明,应当知道,只有皇上励精图治、不受小人干扰,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的。到时,别说这些金银珠宝,姑娘想有什么,便能有什么。”
我沉吟半晌。
“这事,飘零自有分寸的。将军请放心。”
见我没有再推辞,韩暹松了口气,却不露半点得意的神情,可见城府深沉。
“太好了,如此,天下苍生有福了。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请吩咐,我等当鼎力相助。”
我微笑着谢过了,心中却不以为然。
我早已不是初临贵境的天真女孩,他眼中的贪婪和冷酷或许瞒得了别人,却怎能瞒得过我?若说曹操跟我合作还有五分真心,他却是连三分都没有的,信他我就有病了!
我自有自己的主张。
送走了韩暹,我回到内厅。
刘协面对窗外,缚手而立。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处境。”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
“可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么?”
他转过头来,眼光灼灼:“人,既然能用钱财买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买通了人监视我,我又如何不能买通人对付他呢?可惜,能够为钱财所动的人,皆不可靠,我势单力弱,最缺乏的就是可以信任的、有能力的人。”
我看着他:“那你决定了么?”
他突然有些犹豫:“飘零,以你看来,曹操此人,可信么?”
我冷笑:“可信?皇上,在这个世间,还有人是绝对可信的么?”
他不禁哂然。
“曹操此人,本事很高,绝对不可小觑。不过比起韩暹杨奉等人,他对皇上、对皇室,要好得多了。”我委婉地说。
他咬了咬牙:“没办法,现在只有这样了。我必须从这里出去,否则日夜无法安心。就算保得住命在,这样的生活也会把我逼疯的!”
我看着他,究竟还是年少气盛,心机再深沉也难以忍受笼中鸟的禁锢。
“其实,就算皇上不走,他们也不敢拿您怎么样的,毕竟您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最多就像现在这样,找个人来控制您罢了。”我调笑着。
“这一点都不好笑。”他却认真地看着我,“飘零,你不会明白,身为一国之君,却整日生活在别人的控制之下,担惊受怕,眼看着原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肆意享用,这样的痛苦,有时我真想一死了之。若不是如此窝囊地死去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我早已撑不到今天。”
我有些歉然地看着他。他说得对,我确实无法了解他心中的痛苦,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同样的生活。
可是就算从洛阳逃出去了又如何?曹操会把他当神龛一样供起来,但一样没有自主的权利,历史上的刘协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傀儡。
想到他的未来,想到他用尽心机却终究只是徒劳无功,深深的同病相怜从我心头升起,过往的噩梦再次在我心中划出血淋淋的伤痕。
看着他的伤痛和渴望,实在不忍心说出令他绝望的话来,我低下头,轻轻地说:“是啊,从这里出去,总会有一线希望的。”
他突然看着我:“飘零,我知道你是曹操那边的,也知道曹操的目的。但不管他想要做什么,我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从这鬼地方出去,所以我会配合你们,我想,你刚才的做法,一定是心中有了计较对吗?”
我微微一笑:“皇上,您有如此想法最好了,这样飘零也就可以放开手脚来做。您放心,虽然我没有太大的本事,但让你走出洛阳,这点事情还是有些把握的。”
与其说是我对自己有信心,不如说我对曹操有信心。不过曹操究竟是怎么把汉献帝从洛阳弄出去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并不像后世的电视小说里所说,曹操到了洛阳就威风八面,挟天子以令诸侯。事实上,跟随曹操前来的青州兵不过三千,洛阳里里外外诸侯的军队却数以万计,韩暹杨奉他们既然已经把刘协抓在手里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曹操带走?!
如今看来,刘协跟曹操倒是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只不过二者之间还缺乏对合作者的了解,曹操固然小看了刘协,刘协也对曹操的危险性看得不深。目前为止,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只有我了,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利用得好,说不定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刘协原想以召见的名义把曹操叫进城来商议,却被我阻止了,如此大的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韩暹杨奉他们的眼目?倒不如让我出城去,我本就是曹操带来的,去到他那边还不至于太过显眼,况且我又曾经默认了与韩暹的合作,多少也能令他们放下些戒心。
于是我带着雁儿来到了青州兵的驻地。曹操迫不及待接见了我,自从那天的面圣之后,他屡次想再见皇帝却都被杨奉等人用各种借口推拒,也断了与我的联系,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我也不瞒他,将这几日的风吹草动一一说与他知,只是瞒过了刘协想要利用他逃脱的本心,只说皇帝在我的鼓吹之下已经意动,愿意到曹操的地盘上去。
曹操自然大喜。但听我说及杨安殿里的人大多数皆为韩暹的耳目,不由又有些犯愁。
他虽然狂妄,野心大,却并不鲁莽,自己在洛阳的势力如何,心中自有一块明镜。
调动兵马前来相助并不是不可以,但如此一来,一场大战恐怕在所难免。况且天下烽烟四起,要他放下自己的根据地,调动大军前来只为了一个傀儡皇帝,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我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笑道:“侯爷不必担心,飘零早有主意,只须皇上及侯爷配合,皇上自可以平安脱出洛阳,侯爷的计划当可无碍。”
他狐疑地看着我:“你已经有了计划?”
“是的。”我点点头,轻声说出酝酿已久的计策。
他听完,大喜又大惊。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