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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夺去可爱弟弟崇拜目光的吃醋哥哥的正常反应。
也曾听同僚说起自家弟弟如何如何的时常邀约那人,呼朋引伴。于是,更加的不待见那人了,更苦于不能将自己心中的点点阴郁说出,于是只能自个儿闷着生气。
景王的寿宴上,一剑光寒,他隐隐有些明白弟弟为何那样的对那人另眼相看了。并非王公贵族,却隐蕴着比之更高傲清华的骨。他是骄傲的,所以不屑于景王的保护;他是张狂的,所以一剑削下朝中大臣的胡须还呼呼吹两口,一付生怕那胡渣污了手的模样。那是个特别的人。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引起那人的兴趣,虽然他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看着对面青年的苦恼模样,黎若笑得那叫一个欢呀!逮到老鼠的猫儿般的得意。幸亏这是在北将军府,否则还不知要被外界说些什么呢——虽然两位主角都自认为自个儿光风霁月得很。这般的相处之道,黎若觉得很怀念。
可是看到他不经意眼角眉梢流泻出的那点子苍茫的思念,杜鸿翼也说不上为什么,总难免有些闷闷的不豫。好像那个会微笑大笑狂笑拍着桌子而笑的青年突然之间将自己独自分割在了另一个空间里,无人能靠近。
幸而那样的时候实在不多。
杜鸿飞倒是很开心自家兄长能与黎若相处和谐,全然不顾自家兄长每每被人气到无语。联想到自己也每每拿黎若没法子,无形中竟觉得与兄长间多了点共同的小秘密,于是反亲密不少,这也算是意外收获,聊以补偿杜鸿翼受伤的心。
第十九章
春去秋来,几度寒暑,不觉间,三年匆匆而过。黎若气质中更添了几分成熟味道,益发的叫人惊心动魄了。龙静滔终于得偿心愿,拐了他回王府同居。王府上下都知他是自家王爷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的宝贝,又兼他本就极易叫人产生好感,性子也随和无拘,于是无不尽心竭力伺候。
应黎若的要求,林家父兄在京师附近购下铁匠铺子,配了人专为满足他想要的各种稀奇古怪物什。
首先被改造的,是王府的冬日供热系统。黎若不喜炭火的干燥与室内的窒闷,于是架好小锅炉,铺好暖气管,王府上上下下遂过了个暖融融的冬日,垂涎得整个京城引发了一阵打铁热,并由京师迅速向周边州县辐射开去。翩然更是借机赖在王府,硬是磨到一个院落。黎若素来拿她当亲妹妹般疼,自然不免常去探看,弄得某只醋坛每每咬牙。龙静寰也来玩过几次,对黎若的这一妙想赞不绝口,只可惜王宫重地,不宜大动,故而也只能望而兴叹。
闲来无事,自发现南方有大片天然橡胶林后,黎若兴致勃勃设计起高跟鞋,顺道在王府小范围实验旗袍,一时王府怡红快绿,花团锦簇。旗袍对身材的要求颇高,能穿得叫黎若满意的不多,于是未几,这旗袍风就刮了下去。高跟鞋却流行了起来。爱美是女子天性,高跟鞋一蹬上,人显得修长不说,这挪移之间自然的便摇曳婀娜了起来。翩然还小,高跟鞋不适合她穿,黎若便给她设计了小皮鞋小皮靴,又采用上等白裘皮做了个极精致的中短款小披肩,带子上连两个毛绒绒的小球,配上新做的靴裤,小人儿说不出的娇俏可爱。给自己和龙静滔的是男式皮靴,高帮厚跟,里面厚厚一层毛,冬日穿着外出极舒服,龙静寰见了也蹭去几双。的
未几,黎若要的小提琴也做了出来。初试啼音,惊艳四座。只是他向来不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有幸见他演奏的遂不过那么寥寥几人而已。其实,他最擅长最喜欢的,却并非小提琴,而是钢琴。当年他弹钢琴的样子,不知痴迷了多少人。他水平又高,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子,于是凡见过他演奏的,无不认定除了他外,无人当得起“钢琴王子”之名。只可惜钢琴的制造比小提琴难上许多,他的要求又高,于是成品出来又被融化了数次,至目前为止,能叫他点头的还没出现。
十三岁的龙翩然,已日渐的有点小淑女的架势了。见过黎若演奏后,她便也缠着要学。发现她确有几分音乐细胞后,黎若心中一动,命人打了座白玉竖琴,果然成功诱惑某人目光。对竖琴,黎若会弹,但也仅只是会弹而已。他一直觉得那乐器太女孩儿气。黎若小时候还雌雄莫辨那会儿被无良长辈哄骗去学了段时日,颇被帮小男孩困扰了段时光,后来长大后便说什么也不肯再碰。其实他弹竖琴的样子是极美的,很柔和沉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女子。只是他自己始终有心理阴影。
一来二去的,黎若也教出兴趣来了,于是一时兴致大发,誓要组个交响乐团,将另一种音乐形式带入这个时代。不都说么,音乐无国界,那想来其魅力应当是时空没法挡的才是。西式音乐较之中式音乐在黎若的生命中的烙印更为深刻,黎若没有东西方音乐大挑战的兴致,不管是研制乐器还是组建乐队,都不过是他的个人喜好罢了,只需对他一人负责。反正以景王府与凌霄山庄的财力,养个把乐团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世界对不同音乐形态的接受度却是颇高的。
未几,王府乐团招聘满员,新乐器也送到。黎若可以教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甚至是鼓系击打乐,却教不了木管铜管这类管系乐器。不过但凡音乐,行内人总是能抓到共通之处的,于是在黎若乐谱的指导下,管系乐器成员竟也逐渐的抓到了感觉,而弦系乐器成员也在黎若的教导下日渐的成长了起来。不过,要正式演出,诸君仍需努力。
自此,王府里每每树下一张贵妃椅,某黑发青年懒洋洋躺其上,托着下巴听演奏,不时指手画脚一下下,已成王府一景。
景王府交响乐团的成名,来自于一场较量。
景睿十年,帝王寿辰。
照例,各国均派出使节,前来相贺。王宫设下宫宴,招待来宾,并大宴群臣。
龙静滔与黎若相携而来。按理,黎若一介平民,此等规格的国宴他本是没资格出席的,然一则他与景王关系特殊众人皆知,二则帝王也特意降下旨意邀请,于是也便无人敢说一二。
麻烦,出自燕然的邻国绯羽。绯羽居于燕然之南,与燕然、宣并立三大国。前番绯羽国中诸子争帝位,燕然虽不曾明着支持某位,却也不是很待见现今的烈焰帝即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太喜欢自己的邻国有位强势主君的。故而两国之间,虽不至于剑拔弩张,却也有几分明枪暗箭。
绯羽的贺礼,是大型团舞《八王破阵》,是为剑舞。鼓声隆隆,兵刃相扣,虽所使青铜剑并未开刃,然杀气却不曾稍减。舞者身形高大,肌肉贲张,头上乱发披散,身上短铠乌亮,每一跺脚每一呼喝都引得殿堂似乎一颤。阵前厮杀,死士不屈,气势雄浑,所向披靡。沉闷鼓声隆隆转疾,战士杀伐之气四起,青铜剑磕,兵器撞击之声整齐响亮,身上铠甲叮当作响,沙场血腥之气仿佛弹指之间便将扼住满殿君臣使者呼吸。
由得彼方舞者以新排剑舞助兴之名行挑衅之实,坐中诸国使者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燕然群臣虽面有激愤之色却不能跳入场中喝止,以免反失了自家气度,于是益发的目中喷火。
瞥到自家情人面沉如水眸光似刀,黎若伸手握住那捏紧的拳头,低语:“咱们地盘上,总不会让他们嚣张了去的。”
龙静滔深吸口气,回握,十指交缠,“看你气定神闲的,有什么打算?”
黎若低笑:“都说是好戏连台,怎能够只看他一家演出?”
龙静滔已回复平静,有心情开玩笑了:“这毕竟是皇兄寿宴,你可别将人气得都去撞墙啊,要把此殿撞塌了,看你怎么赔。”
黎若水眸眯起,“正好翻新,省得陛下冬天老抱怨没暖气。”
他们这厢低低私语,那厢帝王目光沉沉,却也只瞥了绯羽使者一眼而已。帝王一脸似瞧无趣把戏的神情,意态阑珊,自是气度斐然。地下偷瞄的群臣也自放松,继而交互的评头论足,嗡嗡之声四起,却现出一番不经意的轻忽,场中表演的舞者虽气势依旧却不免落了下风。
一舞既罢,帝王不过挥挥手:“绯羽使团的表演果然精彩。难为你们千里而来,为朕一舞。来人啊,赏!”
于是宫娥彩袖金钟,殷勤把盏。
却听得庭下有人懒洋洋笑语:“陛下,草民谨代表我燕然万民为吾皇贺寿!草民亦带来小小曲目,不成敬意,还请吾皇屈尊赏玩。”
龙椅之上君王颔首而笑,王者气度自于举手投足间表现,华贵威严,高不可攀。“准!”
西裤领结燕尾服,头发一律深蓝发带绑马尾,这是黎若对乐团成员的着装要求。如此服饰风格是这个世界所未曾闻未曾见了,却自有一种英挺气概,挺拔帅气。
乐团虽是初次在此种大场面处演奏,却毫无胆怯之色。行礼,坐下,演奏准备就位。
两声爆炸式和弦乍起,宇宙边界,洪水激涛汹涌澎湃,一波未平,一波涌起;浪花中到处涌现悲歌之岛,岩石林立,被打倒的战士想要爬起,任他再没有气力;生命的韵律已经中断,似乎正濒临沉寂,琴弦在静寂中低沉颤动,只有静脉的跳动……忽然,命运的呼喊微弱地透出那晃动的黑色迷雾,英雄在号角声中从死亡的深渊站起。整个乐队跃起欢迎他,因为这是生命的复活……
复活的英雄战胜了敌人,胜利凯旋!一切都染上喜悦的荣光,紧张不安的呼喊第一次销声匿迹,尖锐冲突而激烈的音调,转化为安宁、悦耳、朴素而欢快的音响。困难已经克服,斗争以胜利告终,一切都被转入轮舞中去,现在只有痛饮!欢呼!狂舞
……
隐隐约约的弦乐器发出阵阵沙沙响动,起初虽然还很轻微,却充满朝气和活力,而且它还逐渐发展为一种愉快激昂和富于色彩的声响。旋律清晰活泼,像一股激流那样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腾跳跃。一朵浪花下去了,更多的浪花跃起来……
虽是陌生的音色,其中的英雄豪迈之气却立时冲击众人耳膜。没有森严的杀气,激昂的节奏已足以叫听者热血沸腾。那是属于英雄的颂歌,虽万千人,吾独往矣!
弦乐、管乐、鼓乐,表演者虽只有三十余人,气势却如千军万马,殿内已沸腾成一片,却纵然再嘈杂也不过是那英雄气概的一点旁衬。
然后,时光沸腾,空气沸腾,烛火沸腾,人生鼎沸,群情激昂!
这,就是英雄交响曲的魅力!
不世出音乐天才的惊世杰作!
不知是哪里先鼓的掌,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候,竟发现自己也是那情不自禁喝彩者中的一员!
掌声久久不歇,黎若面上笑意盈盈。《英雄交响曲》他本没打算今日演奏的,毕竟是帝王的寿辰,还是祥和安美的曲目比较合适。怎奈绯羽欺人太甚。他虽面上没有不豫之色,还劝解住了情人的怒气,心中却也是极愤怒的。于是立即着人换了曲目。这《英雄交响曲》也是排练过多次的,乐师娴熟非常,又是惊世名作,这一亮相果然震慑住所有人。面子里子都大大的有。
他心下得意,忍不住笑逐颜开,引得景王与帝王欢喜不已,心中对他的爱慕不觉又添上一层。
绯羽的使臣也一直的目视于他,却是目光森冷。及至见了那明丽已极的笑颜,纵使他满腹怨恨,也不由得呆上一呆。有美一人,倾国倾城。原也不过如此。
及至他回国,烈焰帝欲责罚,他不免又将黎若风华夸大几分,以示有情可原之处。由是林四公子之名诸国皆知。
“It 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that fear relieve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少女的声音自堂后悠悠响起,乐队乐声低低应和。弦系击打乐系成员手中并不停顿,口中却都随着音乐低低合唱,空灵的音色引得殿中众人屏息以待。
靠近乐团处灯烛突然熄灭,却有一灯如豆,翩然手中捧着巴掌大小的半开莲华款款而来,透明玻璃碗中一点火苗莹莹,满室温香。随着她吟唱走来的步伐,沿着乐团四周呈阶梯形布置的玻璃碗中蜡烛一级级点亮,烛光摇曳。
盛装立在乐队前头,翩然款款跪下,手腕抬起与视线齐平,对着宝座上她的皇帝哥哥一脸虔诚地继续唱着。
虽是听不懂的语言,却奇异地满是圣洁高远崇敬爱戴的味道。殿中人一时都听得痴了,眼中只有那粉衣少女晶亮的眸。眸光似水。
一曲唱罢,十四岁的小公主盈盈拜倒:“臣妹恭祝皇帝哥哥大寿,愿皇帝哥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声音清脆,神情安然,举止大方。与会的诸人不觉都暗自点头,觉得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