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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的妮奇也站在了对手一方。
“埃勒里,你能肯定太阳……”
“奇普写的那些明信片,妮奇。”
三个人的目光偷偷地叉开了。
“可我并没有看见其中的联系,奎因先生,”巴洛维博士抚慰地说,“那些普通的明信片怎么能是一条线索呢?”
“而且还有,”培根哼着鼻子说,“要是奇普在六月三十日就被打死,他怎么还能在整整一个月之后,在七月三十一日邮寄明信片呢?”
“如果你仔细检查奇普写在上面的日期,”埃勒里平淡地说,“你们就会发现那个三被挤在了七和一之间。如果这还不是一条线索的话,我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了。”
埃勒里还在进一步设想着六月三十日晚上发生的事。
“奇普就在那天晚上在那个屋子里写了那些卡片,将日期往后写了一天——七月一号——大概是打算第二天在去往那个小木屋的途中从阿肯色的斯莱特把它们邮寄出去……”
“奇普确实讨厌通信。”巴洛维博士抱怨道。
“在他休假之前就把不得不发的明信片写好——这个老无赖!”年轻的培根抱怨道。
“有人然后在他的屋子里谋杀了他,欣赏了这些明信片,然后将尸体装在奇普的箱子里——”
“第二天早上让邮差拿走并运送到小木屋?”妮奇惊叫道。
“但邮戳,奎因先生,”巴洛维顽固地说,“邮戳的日期也是七月三十一日。”
“谋杀者只需等待一个月之后再从阿肯色的斯莱特把它们发出去。通过邮局。”
“可是为什么?”培根大声嚷道,“你这故事到是编得不错,伙计——可这能说明什么呢?”
“显然一切都清楚了,培根教授,”埃勒里说,“为了让人以为奇普教授在七月三十一日还活着……为了不让世人知道他早在六月三十日就被人谋杀。这当然能说明很多。”埃勒里跺了一下脚接着说,“我们还必须检查教授的小木屋——尤其是他的箱子!”
那是一只小箱子,但正如巴洛维博士以古怪的声音所说,奇普教授也是一个小个子。欧扎克斯的夏天也像关了门的店铺。山坡上有那么几棵树木,就好像画家随便涂抹的几笔颜色。但小木屋一点都不漂亮——只有灰尘、潮气……还有别的什么味道。那个可放在船舱铺位下的小行李箱就立在小木屋门口里面。
他们盯着它。
“来吧,好了,”培根最后说,“正好波特小姐在外面——我们还等什么?”
于是他们就砸开了那把生锈的锁,揭开盖——发现箱子里面是空的。
大概不完全是空的:里面有一堆苍白易碎的东西。埃勒里抬眼看了培根教授一眼。
“是生石灰,”化学老师小声说。
“生石灰!”校长噎着说,“可是尸体。尸体哪里去了?”
妮奇大叫一声,四周的小山传回来了十几声回声,最不客气地回答了巴洛维博士的问题。
妮奇因为害怕看到小屋里的景观,于是就待在了外面的空地上转悠。当她走过一个小石头堆时,就坐了上去。但石头塌下去了,波特小姐发现自己坐在奇普教授身上。奇普教授身上的肉都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他只剩下骨头了,非常干的骨头。
那是莱弗里特·奇泽姆·奇普的骨架没有问题:右手骨架上没有的中指和食指第二个骨节以上的部分。而莱弗里特·奇泽姆·奇普是被用最卑劣的手段致死的证据也是明显的:头盖骨顶端露出很深的高低不平的陷窟,这是受到重击所造成的结果。
当那位老学究和那位年轻人争着接近波特小姐时,她已经病歪歪地到了小木屋的的另一侧安静下来了。奎因先生发现自己一个人和奇普教授在一起。
埃勒里在小屋里查看了一遍,感觉没有理由相信这个小木屋里还有更多的秘密,但感觉不是全部,阴风吹来,使人感到一阵寒意。
他在一个碗柜里面发现了重要的东西,在一个绿色的铁盒里,在一个生锈的腐朽的烟草罐旁边。
那是一堆钉好了的整洁的纸,受潮后有些卷曲,但确实原封未动。
在最上面的一页写着难以辨认的几个蜘蛛般的手写体字:
三个R的秘密
L·C·奇普 著
发现奇普教授的侦探小说,也许可以说是这一案件到达高潮的标志。老头被打死在屋子里是在六月三十日;他的尸体被装在他自己的箱子里从密苏里的巴洛维运到了阿肯色的小木屋,尸体被装在生石灰中是为了避免在途中被发现;谋杀犯然后悠闲地上路向小木屋而来,将尸体从箱子里搬出去,埋在了一堆石头下面——这些便是简单的事实,干巴巴地像教授的骨头一样。
奇普教授的侦探小说里并没有塑造一位新的、高高地超越那些忙碌的小角色的破案大师,并以此去同艾伦·坡、柯南道尔和切斯特顿一比高下。相反,L·D·奇普所著的《三个R的秘密》所展示的都是由一些熟悉的要素构成的情节,主要以其热情而显得与众不同。不,被害教授的手迹并不值得特别注意,值得注意的是真实生活对书中情节的模仿。
从阿肯色的小木屋返回后,他们几个人聚集在奇普的屋子里,大家都受到了很大震动。埃勒里召集了这次会议,他邀请校园书店的维姆斯先生参加——此人听到这一可怕的消息时,停住了微笑,紧闭起他那副密苏里嘴巴,开始秘密地盯着门。
埃勒里连胡子也没刮,眼里充满血丝。
“我连夜读完了奇普的手稿,”他开始发言道,“我必须报告大家一个惊人的——一个几乎难以置信的——消息。
“奇普的侦探故事中所写的犯罪事件发生在密苏里一所学院以及周围地区……这所学院的名字叫巴莱学院。”
“巴莱,”巴络维的校长自语道。
“而且,故事里的被害人是一位资深的美国文学老教授。”
妮奇看上去迷惑不解:“你是说奇普教授——?”
“取材于他自己,妮奇——一点不错。”
“如此难以置信的是什么呢?”年轻的培根询问道,“是艺术模仿生活——”
“考虑到奇普策划他的故事是在今年暑假之前的事,培根教授,更确切地说是生活模仿艺术。假定我告诉你在奇普的故事里那位资深美国文学教授的尸体是在欧扎克斯他所拥有的一间小木屋发现的呢?”
“竟然如此具体?”维姆斯先生急促地叫道。
“还有呢,维姆斯。故事里的嫌疑犯之一是巴莱学院的院长,他的名字被叫作伊萨克·安东尼·巴莱;一位名叫克劳迪尔斯·获姆斯的当地书店老板;还有一位名叫培根的年轻的化学教授;还有,最不平常的是,奇普的侦探故事里的三条主要线索循环出现,它们是所谓的‘阅读’、‘写作’和‘算术’。”
又是一阵寒风吹了过来。
“你是说,”巴洛维博士解释说,“我们正在调查的谋杀案——奇普自己的死——完全是仿造奇普在他的手稿里编造的犯罪活动而成的吗?”
“看一下最后的人物。”
“但是埃勒里,”妮奇说,“那怎么可能呢?”
“显然,杀害奇普的人试图控制老头的手稿,读了它,并且以凶恶的幽默开始在真实生活中抄袭——实际上是复制——奇普在虚构的故事里面编造的犯罪情节!”埃勒里在小屋转来转去,他那平常整洁的头发如今非常零乱,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粗野,“简直完全一样:没有归还图书馆的书——是‘阅读’线索;明信片上面的伪造日期——是‘写作’线索——”
“那‘算术’线索呢,奎因先生?”巴洛维声音颤抖地问。
“在故事里面,博士,被害人发现了艾伦·坡的《铁木儿》第一版,价值二万五千美元。”
维姆斯大叫道:“那是‘算术’,对!”然后咬了咬嘴唇。
“如何,”培根教授声音含混地问,“如何把这本书写进奇普的故事里的呢,奎因先生?”
“这就构成了犯罪动机。凶手偷走被害人的《铁木儿》真本——代之以一本毫无价值的复制品。”
“但如果都是复制的……”巴洛维博士开始喃喃地说。
“那么那一定是奇普教授自己的谋杀的动机!”妮奇大叫道。
“看起来会是这样,不是吗?”埃勒里目光锐利地盯了一眼校园书店的主人,“维姆斯,你和我说的那个奇普六月三十号给你看过的《铁木儿》第一版在哪儿呢?”
“这——这——这个,记得在他这里书架上的某个地方,奎因先生。在字母P下面,艾伦·坡一格中……”
确实在那里。在P下面,艾伦·坡一格里。
当埃勒里将它取下来并翻开看的时候,他微笑着。自从他们发现了小木屋下面的骨架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微笑。
“嗨,维姆斯,”他和蔼地说,“你是研究艾伦·坡的专家。这是一部《铁木儿》第一版真本吗?”
“这——这——这个,应该是吧。这就是老奇普那天晚上给我看的——”
“真的吗?假定你重新检查一下——现在。”
但他们在维姆斯开口之前就全都知道了答案。
“这不是,”他无力地说,“这是复制品。大约值五美元。”
“《铁木儿》——被偷走了,”巴洛维博士小声说。
“所以我们,”埃勒里自语道,“又一次发现了复制品。我想就这些了。或者我可以说,这已经太多了?”
他点着一根烟坐进了奇普教授的一张椅子里,满意地吐着烟圈。
“就这些!”巴洛维博士大声说,“我承认,奎因先生,你已经——你在这个调查中把我给搞糊涂了。就这些?我们几乎还没有开始呢!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等等,”培根慢慢地说,“或许,博士,我们不再需要奎因先生就这件事提供他那杰出的服务了。如果其余部分是非常忠实地根据奇普小说中的情节展开的,为什么不是整个事件最重要的情节要素呢?”
“这到也是,埃勒里,”妮奇说,眼里闪着光,“在奇普教授的侦探故事里谁是凶手?”
埃勒里看着克劳德·维姆斯。
“这个人物,”他兴奋地回答说,“奇普称之为克劳迪斯·狄姆斯。”
年轻教授咆哮着跳了起来。
“不要冲动,培根,”埃勒里低声说,没有移动他的椅子,“不要欺负他。毕竟他是个老头,而你这么大的块头——也有劲。”
“是你杀死老奇普!”培根教授咆哮道,但他的手放松一些了。
“维姆斯先生,”妮奇说,看上去不高兴,“当然!罪犯伪造明信片上的日期,说明他知道谋杀案在六月三十日已经发生。谁有理由伪造犯罪的真实日期?就是那天晚上访问奇普教授的人!”
“这个该死的畜生能够轻易地搞到生石灰,”培根说,摇晃着维姆斯像抓着一个小兔,“在暑假大家都离开学院后把它从化学系偷了出来。”
“是的!”妮奇说,“记得维姆斯自己告诉我们他直到七月十五日还没有离开巴洛维吗?”
“我记得,确实。那维姆斯的动机呢,妮奇?”
“呃,偷走奇普的《铁木儿》。”
“恐怕正是那样,”巴洛维呻吟道,“维姆斯作为书商能够轻易地搞到一本廉价的复制品来替代真实的第一版。”
“而他说过他去实施了一项徒步旅行计划,不是吗?”妮奇补充道,进一步相信了她自己的逻辑,“好了,我敢打赌他‘走’进了阿肯色邮局,埃勒里,在七月三十一日去邮寄那几张明信片!”
维姆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嘿,现在,你们听着,小女子,我没有杀死老奇普——”他开始用最没说服力的可以想象的语调说。
他们都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他——所有人,只有埃勒里除外。
“你说的是实话,维姆斯,”埃勒里点了点头说,“你确实没有。”
“他没有……”巴洛维博士眨着眼迷惑地说。
“我……没有?”维姆斯气喘吁吁地说,这在妮奇看来是他说出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虽然我恐怕被聪明地误导,并相信是你杀了老奇普,维姆斯。”
“你看,奎因先生,”巴洛维的校长声音很糟地说,“你确切的意思是……”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杀?”培根大喊道,“我告诉过你,博士——这个家伙特别自以为是。接下来那你就会说奇普根本就没有被谋杀!”
“确实如此,”埃勒里说,“所以维姆斯不可能谋杀他。”
“埃勒里——”妮奇抱怨道。
“你的推论看起来有点反常,奎因先生,”巴洛维博士严肃地说。
“是的!”培根吼叫道,“证据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