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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拥抱,有人在亲吻,有人只是相对而舞,眼神却鱼水交溶……
一场狂欢,尽情,尽兴,仿佛劫后余生,用尽每一分力气。
陈家平点了一打啤酒。老板还送来一盘水果。“我们没有点果盘。”
“噢……”老板为他们点上桌上的蜡烛,“今晚一对客人庆祝共同生活十周年,请全场果盘。”
“祝福他们。”陈家平笑。
“结婚?”欧阳业诧异。
老板笑。“很多人结了婚也不一定能过十年。”
欧阳业点点头。
大部份人去跳舞,只剩零零落落的几个人。“你猜会不会就是那一对?”
陈家平看过去,一对男子在座位旁的空道上互相拥抱着跳舞,没有随着快节奏的拍子,而是慢慢地移动着舞步,时不时地耳语一番。全世界繁华尽褪,不过他们脚下一尺见方土地。无端让人想哭。
“也许。”陈家平喝干瓶中的酒。有点痛心的苦涩。肩上一热,是欧阳业的手,愕然转过头。只是很随便的一个动作,他甚至没有看他。
他望他的侧脸,他望狂乱的舞台。
只是无意的一搭,状若安慰,连温度都是无心的。
很多人的失心并不值得。对方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暗示都没有,是自己误会。
他不是他世界的人。
“他们都是出来玩的情侣?”
“不是,很多人幸许都不认识。”他说。
“那个男孩看起来还很小。”十八九岁的小男孩,皮肤白嫩,左耳一枚耳钉,他似是倦了,靠在差不多年龄男孩的肩头,交握着双手。
诗经说,执子之首与子偕老。人生百态,牵手只是一瞬。
“他们在里面亲密无间,一出去也许就会分手。”陈家平淡淡地说。见多了,难免冷血。
音乐停止,人群停下舞步回去座位。有人又走上去,点了一首歌,用假声唱梅艳芳的歌,原音重现一般,众人纷纷叫好。陈家平一时兴起,趁着酒兴,跑上台去拿着话筒就说:“我把这首歌送给我今晚的男伴。”
他一指位置,欧阳业快惊呆了,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时只好尴尬地跟着一起拍手。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
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
再见日光之后;欲望融掉以后;
那表情会否同样温柔。
意乱情迷极易流逝;
难耐这夜春光浪费。
难道你可遮掩着身体;
来分享一切。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
9
一点的靡烂,一点的璀璨,一点的悲哀,一点的意犹未尽……唤起无数感叹,一曲终了,众人半日回过神来。一位主持人走出来,忽然说:“我们请这位帅哥的男伴上来KISS一个好不好?”
陈家平笑。“抱歉,我同伴第一次来,还是算了。”
“KISS……KISS……”底下的人纷纷起哄,“不上去,我们就上去亲他了。”
陈家平一时下不了台。欧阳业毕竟不是圈中的人,让他抛头露面实在有点于心不安。欧阳业还在想:看不出啊,陈家平唱歌还真有两下子,听得他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也被风尾扫中。0E5F3FE责:)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后桌一个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台上的陈家平。“你不去啊?我上吧?”
“你敢吗?”简直活腻了。欧阳业站起身,几步跨过去,一片怪叫中勾住陈家平的脖子。又深又火的法式热吻。陈家平茫茫地抬起头,茫茫地接受,目光流转,似喜似悲。真敢啊……让你亲一下,不是让你当众和我热吻啊……
猛掐他一下。陈家平趁势跳开扯着他逃也似地冲下台去,低声骂。“你有病,还真当众上演激吻戏码?”
“不然怎样?轻轻碰一下?”欧阳业说,“那叫吻吗?那叫唇与唇的碰触。”
陈家平差点气晕过去。他是小巫,欧阳业是那个大巫,还是死不要脸的那种,比他这个正牌的GAY还要敢。
主持人在上面说:“两位帅哥的表演真的很热情,我很担心接下来的节目吸引不了众人的喝采。”
两人难得大窘。幸好灯光一暗,所有的人都去看台上的钢管舞。穿着透视衫的男孩抱着钢管,在呻吟似的音乐中做出充满性暗示的动作。
“你眼珠子快掉出来了。”欧阳业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有深仇大恨一样扔进嘴里。
“证明我们不是同道中人。”陈家平收回目光,举起酒跟他碰一下。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你能解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陈家平对着他,抬手描绘他的五官,见鬼,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该死地合自己的胃口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
“别喝了。还要开车回去。”欧阳业抓住陈家平的手。一到这里怎么这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家平。”
浪费是一种犯罪,反正我又不开车。陈家平很是豪爽地干掉了所有剩下的酒。期间还有人跑过来敬酒,被欧阳业杀人的眼神给吓了回去。靠,我坐这儿,还有人敢上来勾搭。再斜一眼陈家平,整个妖精。
妖精已经东倒西歪了。
“喂,你不是说你酒量很好?”欧阳业拍拍他的脸。
“是……啊……哈哈哈……”陈家平得意地点点,摇摇晃晃地伸出一根手指,“我……是千杯……不……醉一杯倒。”
“去你妈的。”欧阳业笑骂。认命地扶他出去到车里坐好。
“再……坐……会。”陈家平挣扎想下车,被一把给塞了回去。
“不许去。给我坐好。”欧阳业恨恨地道。等他一坐进驾驶座,陈家平就缠上来,吻着他说。
“那个谁……哦……欧阳……业。我们做吧。”
“做个头。”欧阳业推开他,“你给我坐回去,醉鬼。”
“那我……”陈家平硬是不让他开车,微微扬起唇笑,“那我帮你Kou交吧?”
欧阳业脑子轰地一声响。陈家平身上的温度很高,因为喝醉的关系,两颊粉红,眼睛水润润的,嘴唇红嫩得像掐得出水来,一时呼吸急促。“你……”
陈家平已经凑了过来,低下身去。欧阳业感到他的牙齿隔着一层裤子小狗一样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咬着自己的分身,一时血脉贲张,急切地想要更快感的刺激。陈家平却不再动了,静静地趴在那里,他睡着了。
欧阳业愣了愣,只想一脚把那小子踹下去,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露,急驰回到住处,一掌拍下去。“下车。”
一懵一懵的陈家平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不明状况地冲他笑,直笑得欧阳业一肚子的火,揪住他的领子拖下车,一路飞沙走石地冲到公寓,一打开门,直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就把他的头往下按。
陈家平嚎叫一声,跳起来,红着眼指头他的鼻子就骂。”干什么你?“
“酒鬼。”
欧阳业又气又恨,见他湿了一片头发搭在脑袋上跟个哈巴狗时又笑起来,冲动地吻着他的唇,一时难分难解。
“不会喝,喝什么酒。”揉什么似地揉着他的脑袋。
陈家平受辱,气得不行。形象尽失,如果他那帮美女店员看到他们店长这副德行估计得晕倒一半。
蒸腾的热水弥漫了一室的水气,陈家平整个躺在欧阳业身上。“挤死了,换个大点的浴缸。”
欧阳业低头就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水雾里的脸,生动得失真,他一下一下摸着带着香味的皮肤。以前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和一个男人亲腻地躺在水里大玩鸳鸯浴。
他走进了怎么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会欲罢不能?
流浪者,情感的流浪者,没有起点,没有目的,从这站到下一站,这一程有人相伴,另一程又剩下一个,直至生命终结。
剩下的也许只是一窗一窗的风景。
“玩玩就算。欧阳业。”陈家平吻着他说。
10
就你小子还管起我来。那时欧阳业很是狗眼看人低不可一世地这样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陈家平在店里很是记恨地喝着咖啡。很有一种搅乱一池春水的感觉,一心烦意乱,看什么都很是不顺眼。
店员美美挑着媚眼说。“店长,你更年期还是怎么着?成天灵灵异异的。”
“造反啊你?”
“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美美瞟他一眼。
他又哪招她了?陈家平目瞪口呆。美美回瞪,下一秒扑到他怀里哇地大哭。“美美,你别哭,乖女孩,来来来……我们出去坐坐……”陈家平无奈,冲其他几个人点点头,就把哭得一蹋糊涂的美美带到了旁边的咖啡茶座。
“你请客啊?”美美捧着菜单止住哭。所有的女人全都有变脸的绝活;让人叹为观止。
“我……”陈家平看她一眼,怕她又要哭忙点头,”我请客我请客,随便点。”
“你说让我点的啊。”美美吸吸鼻子。
“是是是……我说的我说的。”
“那我不客气了。”
你的确很不客气。陈家平看着食物想。“你吃得了你啊?”
“吃不了。”美美怒道,“吃不了就不能点啊?”
“行,能点能点……”失恋皇帝大。陈家平抽出一根烟,刚想点火,对面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又怎么了你?”
“不许抽烟。”
“喂,我不是你男朋友,你不用拿我出气吧。”
“闭嘴。”美美扔过一个眼刀。开始攻击面前的食物,先吃三色冰淇淋,再吃椰丝蛋糕,再……
食物有时是可以疗伤的。如果有效,胖点总比伤心点好。陈家平喜欢照顾年龄比他小的女孩子,主要是童年老被年龄大的女人压迫。大的全都面目可憎小的全都活泼可爱。
“你已经不瘦了。”陈家平提醒。
“店长,你有没有失恋过?”
“没有……通常情况下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陈家平说。
“吹。”
“我会在对方想开掉我的时候先踢到他。”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美美扁扁嘴。
哪首歌里说,爱情它是一个难题,不过不失为一个可爱的难题。陈家平笑笑。“小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
云淡风清,有时是无可奈何的潇洒。说的好听,有时自己未必放得开。
美美眨眨眼。“店长,你在恋爱嘛?”
“是啊……我天天在恋爱,”陈家平也眨眨眼。如果他没记错方位,欧阳业与朋友合开的那家餐厅就在斜对面。
那个人……哈。真是不好捉摸。
“放你一天假吧。”陈家平起身说。
“真的,谢谢店长。”真是英俊而有风度的男人啊。
“工资照扣。”
可恶。老是阴着一张不够威严的脸,你真以为你很深沉啊?再点一份冰淇淋。美美觉得心情更恶劣了。
陈家平跑对街角去抽烟,以四十度角纯洁地仰望天空。旁人纷纷驻足抬头一同仰望,以为天上有不明飞行物,有人很是关心,小伙子,流鼻血的话要拍额头的。陈家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你在这干什么?”有人语气不善。
“又碍着你了?”陈家平语气更是不善,可惜,愣是没有对方霸气。
欧阳业看着他的脸,目光幽深,似是认真似是开玩笑。“来找我?开始想我了?”
“你……”你个死不要脸,就你还要我本大爷特地跑过一个转弯一条街来找你,美死你你这个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家平用烟指指他的脸,“你脸皮有没有城墙厚?”
“我的脸皮有多厚,你还不知道啊?”欧阳业抢过他的烟,吸一口,“你小子不要吸这么烟,脸跟个吸血鬼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土匪。陈家平抢不回来,干生气。他像吸血鬼,有他这么帅的吸血鬼嘛。
“晚上来我家。”欧阳业想想又掏出一把钥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你先进去,买些啤酒,上次喝光了。”
“见鬼。”陈家平把钥匙扔回去,“欧阳业,我不是女人,不喜欢拿着另一个男人的钥匙。还有,我晚上必需回家,我老姐颁下懿旨了。”
“你他妈……”欧阳业脸上挂不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和他什么关系啊?上过几次床罢了。不过,陈家平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欧阳业家的钥匙阿猫阿狗全都给的。“算了。”
“我先走了。”陈家平。
“送你?”
“你以为我是十八岁的小姑娘?”陈家平要笑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