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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曾峰云关了那盏迷你灯。
黑暗中,她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那件曾经让她埋进心底坟墓里的往事,顽固地重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场恶梦?
还是一场美梦?
什么都是,什么也不是。
77
五年前,杨金拉姆被人叫作金美人时,西原市还没有“与点楼温泉山庄”存在。那会,在雪清河游泳池外有一个市饮食服务公司的照像部市,主要有两大经营项目,一是出售照像器材,二是内设了个室内照场,为顾客照像。当然照像的营业也扩大到了雪清河游泳池,就是现在所谓的景区定点风景照,不过那会儿雪清河游泳池还只是单一的温泉游泳,也没有现在增设的什么冲浪,游乐,休闲的项目,想照像了,就跑到照像门市来请摄影师,这叫外照,外照是要多收五毛钱的外照费的。这个照像门市是市饮食服务公司一个照像师傅承包了的。杨金拉姆那时候是被招聘到照像门市当职工的。工作任务就是负责照像器材的销售。这个照像门市主要盈利的经营就是照像器材的零售。而购买照像器材的多是党政机关公家来买,零售的就多是耗费的胶卷了。承包这个门市的照像师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中年人,他聘用杨金拉姆有两个原因。一是杨金拉姆的老公是当时市南区税务所干部,做生意和税务所免不了打交道;其二就是当年的杨金拉姆其美貌娇艳是颇有名声的了,别看她女儿都八、九岁了,那身姿容貌仍靓丽得光彩用人,走在大街上,十有八、九的男人要向她行注目礼。对不知道的人说她还是个末婚姑娘,别人绝不会怀疑。知道的人看她那丰腴婀娜的身材,更觉出少妇的典型美。照像门市设有一个大橱窗,里面放着新型像机、放大机等器材样品,红丝绒的立壁上挂了一排放大了的人地活照。几乎全是杨金拉姆的玉照,原来是老板把她当了模特儿。彩色放大像下三个夜光弯管做成的“金美人”艺术字让杨金拉姆更是名声四传。
一天沛旅游局靳局长来照像门市,他和老板是熟人,老板端了个板凳放门口让他坐了,靳局长就和老板闲聊开了。老板说市旅游局是个闲单位,没什么事干,你这当局长的也清闲安逸。靳局长说:“这几年西原市没发展旅游的思路,只知道砍木头吃祖宗饭,不设个旅游局对上面又不好交待,设了又不重视,要经费没经费,要人没人,恬拉拉就是个空架子。只是上面有领导或是有关部门来人了,让旅游局安排玩一玩。还不是只好到这雪清河游泳池和南峰山浴室安排客人泡个澡,游游泳,又没投资,条件差得让人摇头。到是好了你这样的老板,胶卷都要多卖几个。”老板说:“卖几个胶卷挣得到几个钱?”靳局长说:“你这招牌可打出去了,你知不知道,连省城好多人都知道‘金美人’,人家一来,不说是上雪清河游泳池玩,都说的去‘金美人’,你干脆让邱老板把游泳池卖给你经营,保管生意红火。”说着,一双小眼睛就望橱窗里的美人照,问:“怎么没见她呢?”老板笑笑说:“这门市十几号人就她自由,上不批我也没过多管她,这会又进游泳去了。”靳局长说:“你椰子盘脑壳,借了她的名还少挣了钱啊!”
杨金拉姆确实爱游泳,她身材姣美,穿了泳装更是惹人眼睛。谁说人只是爱美,像她这样的女人还爱展示自己的美。她无牵无挂,女儿又让外公带到北京读书去了,工作也轻松,闲时间多,游泳池离上班地方近,自然是她常常光顾的地方。她很快发现一个小眼睛的胖子常到游泳池来看,而且她几乎是肯定了这个男人是看她游泳来的。这个男人有一个很好的像机,长长的变焦镜头总是对着她。她很快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市旅游局靳局长。他们开始有了一些日常对话,比如天气呀,照像的光圈快门呀。靳局长到照像门市来闲聊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那个五月的黄昏,她原本是下班后就回去。靳局长很客气地请她吃了一顿晚饭。红玫瑰餐厅的雅间里,就她和靳局长。靳局长说:“我马上调任市工商局长了,你以后要做什么生意,办什么企业,尽管找我办执照。”她当时根本没想过自己能做那些事,只是笑着说:“靳局长,你看我这样子是做生意的人呀?”靳局长哈哈笑道:“你就不知道了,你们照像门市要不是沾了你这金美人的光,生意能有那么好?不瞒你,女人的漂亮脸盘子还真是本钱呢。”“靳局长,你怎么这样说?”她有些愠怒。靳局长笑道:“我是直言对你说,虚虚假假的我也说不来,如果你自己有一个像雪清河游泳池那样的经营项目,你自己估计能不能赚钱?”她真的从来没这样想过,办企业是男人们的事,她怎么可能,何况这得要有多大的投资呀!她没回答靳局长的话。靳局长给她算了一笔账:如果投资五万元搞个小型的温泉开发,一年可以净赚五万,第二年再投资五万,纯利翻一倍,就是十万,如此下去,三年就是三十万纯利,这个生意你想不想干?她一听就瞪大了眼,在西原边城,听说有三十万资产的真的是凤毛麟角。靳局长见她清秀的脸上一副吃惊的样子,就笑道:“你根本不会想到,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办到。”她让姓靳的说糊涂了。连连摇手说:“靳局长玩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靳局长仍是耐心地说:“你只是没看到你自己的优势,还有你个人独具的价值。”她笑道:“徐娘半老的,我有什么价值!”靳局长眼里问了一下光,意味深长地说:“你这徐娘半老不一般呀,金美人,十个男人九个都会着迷。”杨金拉姆当然明白姓靳的意思,这不明明在打她主意吗?不过说到几十万的话题,她还是乐意听的,岂止是乐意听,那简直是让她痴迷了。她不傻,几十万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价值,意味着她的出类拔萃,意味着她可以俯视一切的骄傲。不过在姓靳的信誓旦旦地答应帮她贷款时,她还是很理智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上哪里去找最方便也最实惠的温泉资源?姓靳的就望着她笑,那笑是奸诈的,狡黠的,淫邪的,意味深长的,既是一种肯定的回答,也浸透了让她背脊发麻的含意。
果然,靳胖子在调离当年形同虚设的市旅游局长去当市工商局长时,将这卷资料送给了她,代价就是她少妇的肉体。当时她并没有想到要用自己的肉体换取这些资料。那个一直觊觎着她的靳胖子对她说,你知道它的价值吗?它可以让你成为百万富婆,千万富婆……她被他说的百万、千万惊呆了,她真的能像他说的成为富婆吗?她被贪婪的幻想涨红了脸,她觉得她突然穿上了华丽的裙衫在向缥缈的天空缓缓升起,那么亮丽,那么光彩夺目,人人都仰望着她……在她痴迷如坠五里云中时,他把她粗暴地按在了身下,她反抗了一阵,他说,你不想让钞票流向你吗?她一听就浑身无力了,他就在她迷迷糊糊中扯下了她的内裤,和强奸也没什么两样……她把屈辱忍下了。靳胖子在后怕的心理中帮她办起了与点楼温泉山庄而且帮她一次性贷款五十万投入开发课真如姓靳所说,她在三年里成了西原富婆。与点楼温泉山庄靠了这资料,而她在事业有成后更想到了以后的发展,她知道了这资料的价值,视它为宝。如果要开发西原温泉,她最有资格。当然,在这几年中,姓靳的没少找过她的麻烦。
曾峰云在狮子楼会上的发言,肯定是偷看了资料。因为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她没引起更多的注意,只是想让一把锁阻止曾峰云。
没想到曾峰云会背着她取了资料,简直是偷了资料,而且无偿地借给了玉霞。这是为什么?
真的是无偿借用吗?
再深入地想,她惊愕了!
她知道玉霞也有一个外号叫“玉美人”,莫非这五美人想重复金美人当年的事?还是眼前这个同床异梦的男人在走姓靳的老路?
78
祝麻子坐在客厅的办公桌前,一只脚踩在椅子边上,装模作样的看一张过时了的《西原报》,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瞟一下坐在窗前的老婆。 祝麻子的老婆是国庆节突然来西原市的,这女人三十七八,也不显得老,只是模样差点儿,眼睛小,嘴唇厚,头发还有点稀少,身材却是凹凸有致,从背后看,也不乏动人之处。女人姓付名立兰,十八岁就嫁给祝麻子,最初在家乡小县的酱油厂当工人,祝麻子当上小老板后,就辞了酱油厂的工作,在家闲耍,照看一个宝贝女儿读书。女儿都十八岁了,明年要考大学。
祝麻子没想到原配夫人会招呼都没打就跑到西原来,而且是在他刚养了二奶史娟娟才一个月。这付立兰来西原显然是有人通了信息。人在江湖走,难免不得罪人,祝麻子手下也有几个常年跟他一起搞建筑的家乡人,他和史娟娟的事自然瞒不过这些人。
国庆头一天晚上,他和史娟娟在松林小区的新房里看中央台的国庆晚会,史娟娟还在他的怀里桑言软语地卖乖。
有人敲门,不轻也不重,却是坚持不懈。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来敲门的,既使是像姜华这样熟的人也只会事前打电话来,所以门上既没安门铃也没安猫眼。
祝麻子问了声:“哪个?”
没有回音,门仍在敲。
史娟娟从他怀里挪开屁股,说:“你去开呀,是不是我爸从街上回来了?” 祝麻子打开门,猛一下惊愕了:“你……立兰……”
付立兰扇他一耳光就进了门:“好啊,硬是养了小婆子啦!” 史娟娟不认识立兰,却也猜到了几分,也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叉着腰道:“你是哪里来的泼妇,滚出去!”
付立兰也不是省油的灯,冲上去抓了史娟娟就又打又掐地骂:“小妖精,偷人养汉的烂×!”
两个女人滚在了一起。史娟用怀有身孕,力气不支,让付立兰骑在了身下,付立兰就在她脸上、奶子上掐。史娟娟先还没叫,看看躲不过了,就声嘶力竭地叫喊:“打死人了!”
祝麻子脸都变青了,看这大老婆威风,怕她把史娟娟肚子里的娃娃弄出事,就上前抓了她的后领,从史娟娟身上拖下来。
“好你个麻子,还护着小×!”
付立兰又抓扯祝麻子,祝麻子挡不住,麻脸上被她抓了几道血印。史娟娟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爬起来,也往付立兰身上扑。祝麻子挡史娟娟,史娟娟就打他,挡付立兰,付立兰也抓他,他不挡了,两个女人就又打在一起。幸好这栋楼房没搬几家进来,也没人来管这家人闲事。正吵闹着,史娟娟的爸史和民回来了,他是来赶国庆热闹进城来的,中午就到了,吃了晚饭去街上茶馆喝了一阵茶才回来。进门看见女儿和一个中年妇女抓扯在一起,就把自己女儿挡在了一边。 祝麻子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说:“你打呀,把她肚子里的娃打出来就好了。” 付立兰就骂他:“你个老不收心的祝麻怪,你背着我就养小×!我这次来就是跟你没完没了。”
那史和民是农民出身,看事情闹到这一步,不知道该咋办? 大人都不对,但怀在肚子里的娃娃总没责任。女儿虽也不对,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把身子给了你一个四十多岁的麻子,住这房子也应该的。大老婆要闹就该找老公闹,跟史娟娟又有多大关系,你人老珠黄,把个麻脸老公都管不住,也当你活该。再想想,这事总得有个人管,就按了电话。那三个都还没回过神,史和民已经把电话放下了。
祝麻子问:“你打电话叫谁来?”
史和民说:“叫当官的来才管得到你们。”
“你叫哪个当官的?”
“总之管得到你们的。”
谁也没想到史和民打电话找的当官的是曾峰云。
前几天,史和民在大街上遇上曾峰云这个当年的河口知青,就记下了曾的手机号。西原市里他也认不到其它什么人,曾局长总是台面上的人。 那晚上,曾峰云和胡小珏从舞厅出来,想到第二天就要安排和胡小珏偷情的事,就让她早点回去,把时间留到明晚幽会。送胡小珏上了的士后,腰上的手机就响了,听史和民叫他到松林小区去,舞会上的余兴还没尽,就想起史和民不是有个叫史梅花的女儿吗,不知长像如何,连松林小区的房子都买得起,也算是有面子了,他就打的来了。
明白这房里发生的事情后,曾峰云倒弄得啼笑皆非了,他这个招商局副局长管这事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吗?
不过这事还真得要管一管呢,他好孬是个副局长,准县级,在眼前这四个人面前确也是大官了。
曾峰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