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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啊捡,不停地捡,所有的豌豆都被从灰里拣出来,放回到坛子里面,简直神速极了!
“多几只手就是不一样!”小徒弟坐在窗边喝茶,神情羡。
“……一点也不好。”大徒弟腾出一只手,灵活绕到前方懒汗,“下雨天的,老是腰酸背疼,关节太多也吃不消!”
不到一个时辰,豌豆都捡完了。
小徒弟当面撕毁了欠条,大徒弟点点头,从窗口飞走了。
师傅从外面回来,望着眼前满满一坛豌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吧,你去吧,去找那把宝剑。”良久,师傅终于叹了一口气。
于是小徒弟启程了,她排除万难,屠龙斩妖,最终拿到传说中的宝剑,衣锦还乡。
这个故事,被后人奉为一段佳话,小徒弟成为了人们口中传颂的幻娘,大家都叫她仙度瑞拉。
——呃,以上,当然都是童话。
真正的现实是,此刻小徒弟正坐在厨房里,对着一大锅豆子发愁。
“……这个只有三根毛的老妖怪!”
顾清乔从幻娘的梦中醒来,边擦口水边唾骂掌门。
半里她睡的正,忽然听到桥声,原来是张四丰带着一群长老造访。
长老们将十斤黑豆、十斤白豆、十斤红豆与十斤绿豆搅匀放进一口大锅中,要求她务必在天亮前将四种豆分类放好,一颗也不能少。长老们说,如果她不能按时完成这个任务,就失去了寻剑的资格,此生都不许再提“青木人形剑”这五个字。
MissionImpossible,清乔一听噩耗,顿时崩溃尖叫:“死老头,你玩阴的!”
“啊?你哪只眼看见我阴了?”张四丰蹦蹦跳跳来到她跟前,挤眉弄眼面露得意,“我很阳光明媚哦!”
“这、这不公平!”清乔气的浑身发抖,“根本没人能够完成!你这是陷害!”
“哎呀,此话差矣!”张四丰双手负后摇头晃脑,“既然阮似穹说你是命定的取剑之人,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你呢?加油啊,小姑娘!”
然后他拍拍屁股,就这么乐颠颠的走了。
—————————————营养学家说煮饭加点豆子对身体好的分割线—————————
漆黑的,万籁俱静,鸡狗无声。
“唉……”
顾清乔从铁锅里抓一把豆子,看它们从指间滑落,不由得叹口气。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却连一斤豆子都没分完,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无人可喊,无法可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浓重的挫败感自四面八方兜头砸来。
“不捡了!”心烦意乱,她索将豆子一扔,“反正也捡不完!”
主意打定,转身便负气扑到上,发出“噗通”好大一声。
——这是一场有组织,婴谋的陷害活动!张四丰及其同党不怀好意,存心要给我难堪!
——哼!老妖怪,你救着吧!有朝一日找到宝剑,看我不找机会掐死你们!
迷迷糊糊合拢双眼,想象着将来手刃仇人的热血场景,她的耳畔仿佛响起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悲怆开头:
“掐掐掐掐!掐掐掐掐!”
一阵清风吹过,房门忽然自动打开。
“……我以为你会躲在角落里哭鼻子,没想到却是躺在上睡觉。”
门口有人迎风而立,姿态翩翩。
——啊!仙酵母来也!哦也!哈皮!
清乔大喜过望,一个鲤鱼挺身下,鞋都顾不得穿,光脚就朝来人奔去。
“赐予我力量吧!公平大仙!”她冲上前抓住对方衣襟,眼露凶光,“早知你武功天下无敌,快快变出八十只手来,帮我摆平这锅傻豆!”
“八十只?”阮似穹望着她笑,眉眼弯弯,“哪来八十只?我只有这两只。”
他一摊空空如也的双手。
“那你会不会筛豆功?捡豆功?选豆功?”
清乔急得跳脚,这张四丰如此变态,不可能没折磨过他啊!
“我只听说过挑逗功。”阮似穹莞尔,轻轻叩一记她的脑门,“如何,要不要试试?”
“……呜呜,果然是天要亡我!”最后一线希望破灭,清乔瘪起嘴,滚滚热泪眼看就要飙出。
“打住!”阮似穹做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也没说无计可施。”
“真的?”清乔闻言顿时满脸放光,双目包含殷切期盼,“就知道你有办法!具体要怎么做?”
“……山人自有妙计。”阮似穹神秘一笑,妙不可方物。
“喂!你说的妙计,难道就是指这个?!”
眼看着阮似穹挖好大坑一个,再将豆子一股脑儿全倒进去,顾清乔终于忍不住跳起来。
“嗯,毁尸灭迹嘛。”阮似穹正忙着将土坑填平,头也不抬。
“欧卖疙瘩!”清乔顿时冲过掐他的胳膊,歇斯底里地摇晃,“你是不是怕我明天死的不够惨?还要给我多安一个‘浪费粮食’的罪名?!”
“停!停!停!”阮似穹被晃的头晕眼,只得大力伸手按住她,“遇事不要激动,要淡定,淡定……”
“原材料都被你埋了,我还能怎么淡定?!”
清乔眉毛一耷,眼泪滚滚而下——你以为我是无处不在的VV淡定吗?!
“埋就埋了,找好替代品就行。”将最后一铲土洒上,阮似穹潇洒抬头,“难不成你还真要筛豆子筛一个晚上?”
电光火石间,清乔忽然全明白了。
“你你你扛了四十斤豆子上来?”她激动了,嘴皮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
阮似穹笑而不答。
“豆豆豆子现在在哪里?”绚烂的烟在眼前爆炸,她被突如其来的幸福震惊了。
“不就在你身后?”阮似穹朝她一努嘴。
清乔回头一望,在她房间的门槛边上,果然放着四只鼓鼓囊囊的米口袋!
“——大神啊!”清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救命恩人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不必这么夸张。”阮似穹呵呵一笑,拍拍衣襟上的泥土,和颜悦,“下午我听见师傅吩咐人去集市买豆子,便多了个心眼,让那弟子多买了一份回来,没想到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呜呜,拿什么感谢你,我的大神!”清乔抱住他的大腿,感动的痛哭流涕。
“好好练武,拿到宝剑,不要辜负我的期望。”阮似穹拍拍她的肩膀。
墨苍穹,璀璨星空。
小院落的草地上,安静躺着两个人。
“唉!”少一声叹息,“我们真是罪孽深重啊!身下压着整整四十斤豆子,实在是太浪费了!”
“这有什么,它们终有一天会完全腐烂,成为肥料,养活新的豆子。”
“可是万一有小部分腐烂不成,事迹败露怎么办?”
“这样啊,如果不幸从土里长出了豆苗,我们就都拔来吃了吧!”
……
“对了,公平,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说。”
“明早掌门大师一定会问我是如何完成任务的,你说我该怎么解释呢?”
“这个很简单,你就直接告诉他,是爱的力量,爱的奇迹嘛!”
“啊?!”
“通俗点来说,就是你用一颗赤诚的心,一腔火热的情感动了上苍,于是玉皇大帝派红绿黑白四位豆仙下凡,指挥豆子们站好,排着队依次跳进准备好的麻袋里,这事就这么了了。”
“……等等!你以为掌门大师会相信吗?”
“不会。不过他肯定也不会信是你亲手筛好了豆子,所以说什么都白搭,还不如说的耸动一点好。”
……
“咦,公平你快看,那是什么?居然有能闪光的草!”
“哦,是西陵独有的金龟草。”
“呀,这里有好多,真漂亮!是什么?”
“那是霞蔚,三年才开一次。”
“啊,这么稀罕,想不到西陵山的晚也挺好玩的……公平,你能帮我抓几只萤火虫吗?”
“……好。”
“喂!我要的是萤火虫,你怎么去抓了只飞蛾啊!”
“别摸翅膀!这粉末有毒!”
“啊~~~肿了肿了!怎么办?我要死了吗?呜呜,没想到壮志未酬身先死,大叔,你要为我报仇啊!”
“别哭,我先帮你吹一吹……”
这样的,吵吵嚷嚷的少,温和微笑的男子,勾勒出属于夏末永恒的绮丽。
—————————————仲夏之梦的分割线———————————————————
当顾清乔当着众长老的面,卖力将豆子拖到大堂上时,张四丰沉默了。
思忖片刻,他抬起头,正对上清乔一双似笑非笑的玲珑目。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全身都被雷电击中的贯穿感。
——太霹雳,太劲爆,太毛骨悚然了!
“……没想到,你也玩阴的。”
他冷着脸从嘴巴里吐出一句话,隐有咬牙切齿之势。
“不不,这是因为爱,是因为光明正大的爱!”清乔坦坦荡荡接话,“爱是所有奇迹的经典力量源泉!”
“哼!不要告诉我,是你用爱感动了上苍,于是上苍派了神仙下凡……”
张四丰瞟一眼大殿右侧的阮似穹,阴恻恻的话语仿佛自地狱传来。
阮似穹将脸别向一边,干咳一声。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滴。”清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话说当时我正一心一意拣豆子,忽然感到肩部剧烈疼痛。一阵飞沙走石后,我的肩膀上忽然多出几百只手来,飞快的开始拣豆子!拣啊拣,拣啊拣,很快就拣完了。我想这应该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毕竟我每天都是多么虔诚的呼唤他呀!唉,真是好人有好报,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沾沾自喜说完,又开始哼起歌来:
这是心的呼唤
这是爱的奉献
这是人间的风
幸福之处处开遍
……
啊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世界将变成好的人间
啊
啊
啊
她深情吟唱着,调动了面部的每一根神经,表情极尽夸张之能事。
“……你!你!你!”张四丰气的说不出话来,完全陷入抽风状态,“你现在就给我变出几百只手来!我倒要亲眼看看,什么叫‘心的呼唤’!”
“不行!”清乔想都不想,一口拒绝,“关键我对你,实在没有爱。”
“——挖要掐死你!!!”张四丰“轰”的从太师椅上跳起,面部通红如闷熟的大虾般。
“掌门息怒,掌门息怒!”长老们赶紧冲上去,手忙脚乱的拉。
“谁都别拦着挖,挖要掐死她!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奶毛丫头!”
张四丰被人死死扯住了衣后襟,只得使劲在椅子上蹦跶。
“天高十万八千里,地深十万八千丈,不信你去量,你去量呀!”
清乔机灵躲到阮似穹身后,又朝他扮个鬼脸。
“你这个找抽的!看挖不抽死你!”张四丰彻底怒了,伸手一挥,梁上荡下一节长鞭。
只见那长鞭仿佛有人遥控般闪电朝清乔扑去,眼看就要袭上她的脸。
“师傅!”
在这危急关头,一声轻唤,有人伸手拦住了鞭。
“……师傅,怎么与小丫头斗气?”
不慌不忙收回手,阮似穹脸上浮现出极其冷静的笑。
“似穹……”张四丰先是一怔,然后整个人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起来。
“……既然甘小乔按照约定完成了任务,师傅就应该将藏剑地告之,何必过于追究细节?”阮似穹袖子微微一动,那长鞭又晃晃悠悠飞回横梁上。
“师傅这样,倒显得西陵派小家子气了。”
他的语气里明显有着责怪。
“挖就是不甘心嘛……”张四丰瞄他一眼,可怜兮兮开始数手指头,“你一回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帮她,为师看的心里好难过,俗话说放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果然……”
咳咳咳,长老们开始使劲咳耍
“养徒不能防老……有了媳忘了爹……”
喀喀喀,长老们把肺都咳出来了。
“师傅!”阮似穹哭笑不得,只好出声打断这个怨小老头。
“——反正,你们爱咋搞咋搞,挖就是不肯告诉她!”
张四丰盘腿往太师椅上气呼呼一坐,朝天撅起鼻子嘴巴。
“……师傅!”
阮似穹的脸忽然凝重:“你忘记答应我的事了?难道你想反悔吗?”
张四丰身子一震,媚侧过头来。
天地静止,空气凝滞,四目相叮
掌门大师就这样痴痴望着阮似穹,眼中无数波光暗涌,似嗔还怨,仿佛有千言万语然能说出来。
——哎呀我的妈,雷死我了!
清乔被作者的描写霹雳到了,情不自打个寒战,赶紧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好吧。”
良久,张四丰终于妥协回头,声音低沉嘶哑,仿佛在一瞬间里老了十岁。
“……青木人形剑被供在灵药谷的九青密洞中,明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