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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泰勒不会这样对我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说着,威力抬起脸来。
他坚定不移的目光,令卓闳肆的心口一阵紧缩,威力的倔强跟勇气令他欣赏,却也让他担忧。
他伸手将威力拥入怀里。“一有消息马上联络我,最好是立刻搬出泰勒家,住到我这里来,我觉得那里并不安全。”
威力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开他,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仿佛知道此刻是他孤军奋战的时刻,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除了他自己之外。
第九章
卓闳肆缓步的走进暗巷,夜色深沉,却是夜晚生意开始的时候,他站在巷子里抽烟,焦躁跟不安让他今天的心情变得非常坏。
一想到威力独自回到泰勒的家冒险查探名单,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坐视他独自冒险,一股对自己的怒气缓缓升起。
他在阴暗的角落等待,就是为了解决延宕许久的徐聪文事情,他在这段时间打听过小芬跟那个男人的事情。
那个男人叫作李纪华,而小芬俨然就像是他的老婆,店中的事情都是她在掌管,不过李纪华似乎只是想利用小芬整倒徐聪文而已。
徐聪文一落魄后,小芬像个黏皮糖一样的黏着他,他受不了她的纠缠,两人常常发生争吵。
看来不久两人就会分手,根本就不需要他插手,但是现在他心情正坏,也许动手发泄怒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到李纪华要进入店里的时候,卓闳肆从暗巷里走出,夜晚的彩色霓虹灯闪耀,各种颜色在他脸上交错变化,一时之间让人难以辨识他的真面目。
他一把抓过行走的李纪华,动作快速得像闪电一般,将李纪华拖进暗巷里,摔在脏污的地上。
“你……你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李纪华是什么人吗?”
李纪华纵然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却难以掩饰他现在的慌张,尤其是眼前的人对他似乎充满恶意的时候。
卓闳肆的回答是抬起腿来,用力的朝他的胸口踢过去。
李纪华痛得涕泪纵横,那副窝囊样,让卓闳肆连打他,都嫌自己的手会脏。
“你敢打我?等我的兄弟们都来了,你就完蛋了!”
他一副孬种样,连反击都不敢,只敢说些没用的人才会撂下的狠话,让卓闳肆听了,更觉得这个男人是个下三烂。
现在连看到他那张歪曲的脸,都会让卓闳肆想吐。
卓闳肆不禁感谢上天让他上次遇见的是威力,威力跟李纪华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若那次他遇见的是窝囊没用的李纪华,就算不必自己真枪实弹上场,只要拍一些下流的照片,恐怕也会让他三个月吃不下饭。
见对方又要抬起一脚踢过来,李纪华已经再也无法忍耐,立刻跪下来求饶,露出一副可怜样。
“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是谁叫你来教训我,但是我一定会改过,我皮包里还有钱,我送给大哥喝茶,求大哥不要再打了……”
卓闳肆这次的回答是一脚踢在李纪华那张讨生活的俊脸上,让他好几个月都别想靠这张脸吃饭。
“我家老大是为小芬出一口气的。”
只见李纪华捣着脸上的血痕,眼里却露出凶狠的光芒。
卓闳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欺善怕恶,一旦脱离这个险境之后,回去一定会找小芬算账,说不定还会把小芬打得死去活来。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合作把徐聪文搞垮,等到双方毫无利益的时候,自然就会分手。
不过小芬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徐聪文对她百依百顺,她却连卖了徐聪文都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可见她根本是鬼迷心窍。
徐聪文治不了这个女人,那就让别的男人来治她。
以前徐聪文把她当宝时,她不希罕,甚至还恩将仇报;看看这个男人对她拳打脚踢时,她会不会后悔以往的所作所为,回心转意回到徐聪文的身边?
如果她没有回到徐聪文的身边,那她就没救了,而徐聪文没这种恶毒女人在身边会更好。
卓闳肆又用力的踢了李纪华一脚,才离开暗巷。
刚才使用暴力,使他的肾上腺素激增,他现在忽然很想见威力。
他知道威力勇敢、坚决,但是有些事情不必一个人面对,他可以为威力分忧解劳。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拨打他送给威力的手机号码。
“宝贝,我现在很想见你,我立刻到泰勒家找你,而且我马上就到。”
不管电话里传来的回答是什么,他一律当成威力已经同意,随即挂上电话。
等卓闳肆坐上自己的车关上车门时,一种释然的感觉让他恶劣的心情稍稍纾解。
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想要跟威力一起面对,他绝对不愿意让威力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发生危险,甚至受到伤害。
泰勒的家中并没有人,威力用钥匙开启大门进入的时候,屋内一片安静,看来泰勒尚在工作还未回家。
他接到卓闳肆的电话时,想要叫他别过来,但是卓闳肆坚定的语气,让他的心中涌上一阵甜蜜。
他知道卓闳肆担心他,但是他从未怀疑过泰勒,因为泰勒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不利,他相信是别人所为。
现在他需要那份宴客名单,他知道泰勒将名单登录在他的电脑上,而且泰勒为人严谨,不可能乱发请帖。
威力来到泰勒的工作室打开电脑,然而才刚打开档案,门口突然传来电铃的声音,他的心脏猛烈的狂跳着。
威力走出泰勒的工作室,一打开门,卓闳肆就在他面前。
卓闳肆一把抱住他,然后和他吻得难分难舍,就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更像要确认他现在是否安全。
“如果是在我家的话,我现在已经把你抱上床了。”
卓闳肆欲求不满的话语,引来威力一阵失笑,两人才度过难以想象的一夜,却在见到对方的时候,依然渴求着对方的体温;虽然威力现在也有同样想法,但是正事比较重要,更何况场合也不对。
“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会全身脱光光的主动躺在你的床上,要你好好的服侍我。”
仿佛眼前就出现这样的场景,卓闳肆两眼发亮。“听起来很值得期待,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吧?”
他那双不老实的手,已经开始在威力的腰臀上轻抚摩擦。
威力推开他的手,又好气又好笑,要他正经一点。
“别再乱开玩笑了,现在办正事比较重要,我知道泰勒的宴会名单在他的电脑上,我正要列印出来,你可以进来帮我。”
威力和卓闳肆两人相偕进入工作室,宴客的名单早已印满七大张,正要拿走名单的时候,工作室的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叔叔……”威力惊讶不已。
亨利望着工作室内的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踏进室内。“威力,你在做什么?这是泰勒的电脑吧,你在印什么资料?”
威力毫无隐瞒的将名单拿出,递到叔叔的面前,让他观看。
“叔叔,我怀疑宴会上有人要对我不利,所以我想查一查宴会名单上的人,看看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接下来,他自编自导的说:“我已经先跟泰勒联络过了,他正在忙,所以要我先回家把这些资料印出来,再跟他商讨。”
亨利只是低头瞧了一下名单,似乎没有兴趣。
他看了看侄子身旁的东方人,一脸不悦。“这个东方人是你的朋友吗?”
威力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来台湾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
亨利问得很不客气:“有多亲密?”
威力面带微笑的回答,但是拒绝透露的意思非常明显。
“这是我个人的隐私,叔叔,请你不要多问。”
“威力,打从你一来台湾,我们见到你开始,你就一直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对你不利,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真的有人要对你不利。我怀疑你是因为失去双亲太过伤心,无法走出那份悲痛,因此你的精神濒临崩溃。”
这时,泰勒也走进工作室,他看到威力手里的宴会名单时,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
他刚才已经在客厅听到威力的谎话了,他不明白堂弟为何要说谎?为什么要说是自己同意让他列印名单?
“威力,你为何趁我不在时印宴会名单,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你认为我跟父亲会邀请杀手进入宴会暗杀你吗?”
“我当然没有怀疑你们,但是我需要检视这份名单……”
威力的话还未说完,卓闳肆就打断他的话。
“这是合理的怀疑,请帖是你们发的,而且这个私人宴会安检严密,没有请帖的人,根本不能进入;若是真有杀手可以进来这个宴会,难道我们不该怀疑是主人私自想要谋害客人,所以发了请帖给杀手吗?”
“胡说八道!威力,到底是你疯了,还是你们这一家人都疯了?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偏执的想法。”
亨利气得双颊涨红,随即又唉声叹气,好像根本就无法想象他竟然会从威力的朋友口中听到这些怀疑他们的话。他相信威力的朋友会这样说,也代表威力有同样的想法。
威力听出叔叔的长吁短叹里话中有话,“叔叔,你为什么这么说?这件事跟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
亨利跟泰勒两父子互望一眼,亨利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泰勒一脸为难的道出往日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堂弟信誓旦旦的说在饭店里有人拿枪攻击他的时候,他的脸上会露出不豫之色,甚至无法相信堂弟的话。
“威力,你的父母也就是伯父、伯母,他们在生前就有被害妄想症,他们报了许多次警,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有人要对他们不利,就连他们那天大雨撞车,也有许多流言是说他们是自杀;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尸体,因此我们根本无法反驳这些流言。”
一想到父母亲开朗的面容,威力就无法相信他们是自杀的,况且他们家境富裕、生活也称心如意,有什么理由自杀?
“这一切根本就是无的放矢的流言,我的父母绝对不可能自杀,若说他们被人杀害还有可能;如果说他们是自杀的,绝对不可能!”
威力提及亲生父母,口气不禁激动起来,让泰勒有些尴尬。
“这是外面的流言,我们无法阻止别人怎样想。”
亨利则是大声斥责侄子,对他的话完全不认同:“你讲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陷害你父母吗?你跟你父母都一样神智不清到这种程度吗?你还敢说你没有被害妄想症?”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打得威力无话可说,他刚才只是顺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真的认为有人杀害他的父母,他一直认为当初那场车祸是个意外。
“叔叔,我并不是认为有人杀害了我的父母,但是天雨路滑,当初的事件应该是意外,我的父母没有自杀的理由。”
“不论如何,你说有人要暗杀你,还说饭店的床上有弹孔,但是泰勒早就检查过,完全没有这一回事,你的指控没有证据。我们怀疑你的精神状况已经到了需要强行就医的地步,甚至必须褫夺你的职权,我已经通知董事会,你现在的身心状况非常不稳定,董事会将会举行临时董事会,委任他人担任总裁这个职位。”
“我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票,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威力脸色大变,霎时刷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人竟然这样对待他。
卓闳肆在一旁握住他的手。
“我已经通知了一家精神病院,你需要长期的治疗。威力,只要在精神病院住一、两年,你的精神状况就会慢慢回复的。”
威力气得全身发抖,他没有疯,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疯。
“我没有疯,叔叔。如果这是你要的答案,那我要告诉你,我没有疯,我父母去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