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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会遗弃我,亲爱的。你是我的一切,我是真的想帮助你。”外婆跛行向前,轻轻地拥抱她。“我可不打算和金夫人那种母鸡站在一起,任由你的‘朋友’诱惑你。”她眨眨眼睛。“她可能会啄出我的眼睛。”
茱莉强迫自己轻声地笑。“你这么高,她碰不到你的眼睛。不要担心齐雷克,我不想嫁他。”说出这句话应该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茱莉却怅然若失,仿佛看到彩虹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
文娜两眼发亮。“你是聪明的女孩。那个恶棍毫无羞耻心。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看见他抚摸一个下贱的女人?你才上路不久,他就到魏家俱乐部去赌博玩女人。嘿,他的手埋在那个女人的胸部里呢。好了,微笑,亲爱的,告诉我你去布里斯托的情况。”
茱莉很高兴有机会让自己混乱的情绪喘口气。“布里斯托的分类帐做得非常精细。”
“我们有没有赚钱?”
“有——尤其是包里运送这部份,我甚至可以订制一部马车。邮务车已经破旧了。”
文娜双手握住手杖,倾身向前。“贺亚伯相当年轻,他还不能驾驭马队。”
茱莉不想提会教亚伯驾车的人,因为提起车夫,话题又会回到齐雷克身上。“马车要到夏天才会完工,”她避重就轻地说。“到那个时候,亚伯就有足够的经验了。”
“我们有没有钱付伦敦快递马车的制造费?”
“有,马车这个月底就会完成。”
文娜扬眉。“这么快?”
“现在是马车制造的淡季。”
“但愿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歪头向窗户。“那是什么声音?”她走到窗帘旁,用手杖分开帘幕。“啊,他来了。他的马车真不赖。”她惊呼。“你看看那个车夫!有谁听说过未来的公爵的车夫会穿得像个小丑?”
她听见前门开启。雷克低声和墨林交谈,靴子发出的嘈杂声从大厅传来。茱莉想起他第一次出现的情景。她记得他映照在镜子上的愤怒表情,然而甚至愤怒都损伤不了他的英俊。
他到达巴斯城那晚,她同情他。今天,她同情自己。
“微笑,亲爱的,”文娜说。“齐家的男人习惯女人献媚奉承。”
当他踏入汉柏室,茱莉不需要强迫自己微笑。
他穿着传统的洗温泉的服装:一件短外套和长及脚踝的白色帆布裤。唯一不同的是雷克的服装是量身订做的,因为出租的对他来说一定都不够长。白色的服装使他显得黝黑而充满逼人的男性魅力。他的肩膀似乎比平常还宽,他的手臂下挟着一个褐色的包里。
他微笑地走近,送出包里。“嗨,茱莉。我带了一份礼物给你。”他的绿色眼眸搜索她的脸,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美极了,你的头发梳成这种样式,使你看起来像女神。”
她的情绪飞扬起来。
文娜用力地敲敲手杖。“冒失!”
茱莉接下包里。“这是什么?”
他露出顽皮的笑容。“打开来看看。”
文娜清清喉咙。雷克脚跟靠拢,鞠躬。“早安,夫人。你真好,愿意加入我们。”
“早安,雷克爵爷,是的,我是太好了。”她的愉快语气带着点任性。“你是想用礼物收买我的外孙女的感情吗?”
“外婆!”
“这得由你的外孙女决定。茱莉,打开来看看吧。”
他似乎没有察觉文娜的轻蔑;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茱莉身上。无法承担他期待的眼神,她看着包里。好奇使她的脸颊泛起红晕。她拉开蝴蝶花结,褐色包装纸敞开露出一件帆布浴衣。这件浴衣不是传统的白色,而是鲜红色。
“你喜欢吗?”他热切地问,如此近的距离,她能够闻到他刮过胡子的香气。
他曾经赞美她穿红色的衣服。茱莉回想那天的情景,轻轻地触摸手工精巧的领子。鲜红色浴衣上的金色纽扣对她眨眨眼睛。
她抬起头,他们的目光相遇。“谢谢你。这颜色非常漂亮。”
“我也这么认为。”他微笑,触摸她的脸颊。“不客气。”
文娜把手杖插进他们两人之间。“是什么东西?”
茱莉转身向文娜。“是件浴衣。”
文娜皱皱鼻子。“可是它是红色的。”
“哎,”雷克说。“最适合茱莉的颜色,你不觉得吗?”
文娜抓住手杖的手用力得指关节发白、“只有妓女才穿红色浴衣,她会成为笑柄。”
“她会成为最出色的女人。”他真诚地说,握住茱莉的手臂。“大部份的女人去洗温泉都会涂抹胭脂,有些甚至戴假发。”他盯着文娜的耳镮。“你自己也戴着红宝石。”
“我戴什么不关你的事,而且茱莉不是大部份的女人。”
“是的。但是事情会变,人也会变。”
文娜自信地微笑。“茱莉的父亲永远不会改变。他找出最软弱的男人,然后送他们到这里来让我们应付。”
雷克全身殭硬,手指抓紧茱莉的手臂。“他一向都说你的好话呢,夫人。”
“呸!他是恶魔。他恨我。”
“够了,外婆。”茱莉说。
“你不需要穿这件浴衣,茱莉。我只是觉得这份礼物会让你高兴。”
“你的嘴真甜。”文娜咕哝。
他的真诚比任何礼物更能令茱莉欣喜。但愿他会说出他来巴斯城的真正原因。“谢谢你。”
文娜用法文咒骂一句,突然转身,差点失去平衡。雷克伸手向她,茱莉阻止他。
文娜恢复平稳。“如果你穿那件丑陋的东西,我就不去了。”
“哎,夫人,别人会以为你不想让茱莉拥有任何乐趣。”
“荒唐。茱莉一向有各种乐趣。她不需要红色的浴衣或是公爵的儿子。”
茱莉觉得筋疲力尽了。“这么无礼并不像你,外婆。也许你应该留在家里。”
文娜的眼眶盈满泪水。“你知道我多么努力,”她的肩膀垮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定是那晚熬夜整理邮件累坏了。我真的想去洗温泉。我真的很抱歉,雷克爵爷。”
他露出胜利的微笑。“不要道歉,夫人。我习惯和坏脾气的水手为伴,谢谢你让我有回到家的感觉。”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我们走吧?”
这天晚上,雷克扶茱莉上马车,然后爬上车坐在她的对面。
车夫派迪仍然握着车门。今晚他戴着一顶三角帽,帽上插着根红色羽毛。
他脱下帽子,秃顶上散布着斑点。“那里有把手,小姐。如果马车摇晃得太厉害,就抓紧把手。”他转向雷克。“如果有麻烦,就吹熄灯,爵爷。我们不知道这些路上的强盗情况如何,不要冒险。”
雷克点点头。“我会立刻熄火,派迪。”
“没有戒心的人容易遭殃。你不会随便动来动去吧?”
“当然不会,派迪。”
“座位边有两把手枪。”
“很好,派迪。”
车夫拍拍雷克座位下的篮子。“艾森准备了一瓶酒和一些点心,水和毯子也在里面。”
“太好了,派迪。”
“今晚月光皎洁,两名武装侍卫负责带路。”
“你考虑得非常周到,派迪。”
车夫对茱莉微笑。“你在这部马车里安全无虞,”他说。“我会特别照顾船长的女伴。”
茱莉开心地笑。“听说船长对他所有的女伴都非常好。”
“哦,哎,像女王。我记得那个爱尔兰女继承人——”
雷克清清喉咙。
派迪的脸扭曲,仿佛刚吞下一根鱼刺。“今晚很适合乘马车出游,是吧,船长?”
“是的,派迪。出发吧。”
车夫低头后退,关上车门。“是的,船长。”
“他做事一向这么彻底吗?”茱莉问。
“是的。让自己坐得舒服点,因为他要检查完所有的马具才会爬上驾驶座。如果我们运气好,他会省略检查马蹄这一项。”
“如果你要赶时间怎么办?”
雷克摇摇头。“派迪从来不赶时间。”
“他一向这么唠叨吗?”茱莉问。
“是的。从我小时候开始,甚至在那之前。他的父亲为我的祖父驾车,马车翻了,派迪的父亲被马车轧死。”
“真可怕,马车很不安全。”
“不,”雷克信心十足地说。“派迪驾驭的马车绝对安全。”
“为了这么短的行程,他费了不少事。”
雷克将灯火调弱。“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到柯顿园去,那里今晚有燕会。”
“是什么场合?”她问,解开被风。
雷克看着她脱下披风,露出低胸蓝丝绒礼服。“我相信是因为郁金香开花了。”
马车摇晃。茱莉抓住把手。派迪已经爬上驾驶座。
“我很惊讶你对花草有兴趣。”她说。
“其实,我对于和你单独坐在马车里长途旅行更有兴趣。”
她露出微笑。“那也是我的第三个和第五个追求者最喜欢用的计策。”她故意看看马车内部。“虽然他们的马车没有这么精致豪华。”
雷克忍住嫉妒。“我的动机是单纯的。”
“我知道。”她仰头大笑。“单纯的献媚。”
这个聪明迷人的女人很快地就会在他的床上大笑,怀他的孩子。“怎么样,茱莉?我们乘车欣赏月光,或者是你要躲在魏家俱乐部的人群里?”
她打开窗户帘幕,看向玻璃窗外。她细致优雅的侧面令他心动。
“我想去看看郁金香。”她说。
雷克打开身后的窗格。“上路,派迪。往北面前进。”
车夫策马启程,马蹄在石道上达达作响。
油灯的小火光使她沐浴在金黄色的光线之中,使她的头发闪闪发亮——她的头发将披散在他的枕头上。
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坐这里。”
她的眉毛上扬。“为什么?你担心我会跌落马车吗?”
他轻声地笑,想着她只会跌落他的情网。欲望使他紧绷,可是他的心企求的不只是肉体的愉悦。“你会游泳吗?”
“会的,”她说。“甚至在急流里。”
“我记得。坐过来,你可以为我介绍沿途的风景。”
她好奇地盯着他,伸手玩弄脖子上的蝴蝶结。雷克想象祖先留下来的那颗蓝宝石垂在她的乳房之间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你不会怕我吧?”
“坐过去一点。”她自信地说。
他能够看穿她的思绪。雷克移到左边伸出手。她抓住他的手,换至对面的位置。他们之间只隔着她的裙子。
“舒服吗?”他问道,深深地吸进她的香味,希望她的礼服领低到他能够捧出她的乳房。
“是的。”她转头面对他。“派迪有耐心教导道格和其它的人吗?”
全巴斯城的人都在寻欢作乐,除了这位局长小姐。雷克打算也改变这一点“抱歉。你说什么?”
“关于驾驶马车的课程。不要以为我不知感激,”她说。“只是那些男孩一点也不会驾驭马队。”
雷克回忆起温馨的往事。小时候,他时常逃出冰冷的城堡,到派迪温暖的家去。
“你为什么微笑?”她问。
“我想起派迪和他的八个儿子,他们全部比他高大,都是优秀的马术师。信任我,他有的是耐心。”
“我一点也不信任你,不过我会相信你这一次。”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脖子和乳房上。“这是个好的开始。”
她笑起来。“你露出放荡的本性来了,齐雷克。”她倾身向前,打开另一幅帘幕向外看。“告诉派迪下一个路口右转。那条路通向高地地区,我们会看到美丽的景色。”
雷克再次打开窗格。“右转,派迪。”
“遵命,船长。”
期待的情绪刺激着他的欲望,她的靠近正如火上加油。
他们经过城门,进入平顺的泥路,达达的蹄声退成闷响。雷克看向黑夜。“告诉我外面那是什么,茱莉。我看见阴影和偶尔快速闪过的光线。”
“哈!”她说,往后靠,注视油灯。“以我们这种速度,午夜也到不了柯顿园。”
“为了你,我不想走太快。”
她的眼眸闪亮。“你太快了——甚至对一个贫穷而寂寞的寡妇来说。”
他握住她的左手。“对一个美丽而心思灵敏的局长小姐呢?”
她垂下睫毛,转过脸去。“那不是我,你不需要使用献媚奉承的手段。我听够了。”
马车轻摇过黑夜。他在她的耳边说:“有人说过你心思灵敏吗?”
她挺起肩膀擦擦耳朵。“没有,从来没有。有一名追求者竟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