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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难题,不是吗?”
“这是个机会,”罗兰更正了他,“你知不知道在那些老石榴石矿的人口下边有一片形状像婴儿围兜的鹅卵石地?”
“知道啊!”
“我们到时候就埋伏在那儿,在鹅卵石下面。当狼群冲过来的时候,我们就站起来,然后……”罗兰打了个响指,伸出食指顶着斯莱特曼,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
斯莱特曼脸上绽开了笑容:“罗兰,这主意太妙了!”
“不,”罗兰说,“这不过是个简单的法子,不过最简单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我想到时候他们会吓一跳的,这样我们就能把他们包围起来,然后歼灭掉。这个办法我以前也用过,很好使,这次它也没道理不成功。”
“对,我想一定能成功的。”
罗兰看了一圈四周,说道:“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在这儿谈论这些了,本,我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人,不过——”
本连忙点头:“别再说了,罗兰,我懂。”
这时跳跳球滚到了斯莱特曼脚下。他儿子笑着朝他伸出手:“爸,把它扔过来!”
本用力把球扔向儿子,球像那位老祖父故事里莫丽扔的盘子一样,在空中穿行,本尼跳起来用一只手接住球,欢快地笑了。本也疼爱地冲儿子笑了笑,然后望着罗兰:“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他们可真是一对儿,不是吗?”
“对,”罗兰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他们简直像一对兄弟,这毫无疑问。”
6
四个卡…泰特骑着马并肩走回神父家,他们觉得镇上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们离去:他们是骑着马的死神。
“你对事情的进展感到满意吗,亲爱的?”苏珊娜问罗兰。
罗兰承认了:“我们会成功的。”接着他又开始卷烟。
“我也想抽一支试试。”杰克忽然说道。
苏珊娜又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别乱说话,亲爱的——你还没满十三岁呢。”
“可是我爸爸十岁就开始抽烟了。”
“那他很可能不到五十岁就会翘辫子的。”苏珊娜的语气很严肃。
“那也划算。”杰克咕哝着,但他没有再说下去。
“米阿怎么样?”罗兰用拇指盖着一根火柴,问道,“她还安静吗?”
“要不是事先见识过你们,我简直无法相信世上能有比这更安静的家伙。”
“那你的肚子也没事吗?”
“是的。”苏珊娜觉得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撒谎方式,她的方式就是,如果你要说谎话,那最好把它说短一点。如果她肚子里的家伙真的很可恶——一个魔鬼之类的家伙——那她早在一个礼拜之前就会让他们替她担心,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有那份工夫去担忧。而眼下,她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她那极少数的几次阵痛。
“那么,一切都顺利。”枪侠说。他们默默地骑了一段路,接着他又说道:“你们两个小伙子会挖坑吧,我们到时候要挖几个坑。”
“拿来做坟墓吗?”埃蒂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开玩笑。
“坟墓以后再挖。”罗兰抬头看着天空,这时,从西边飘来的云朵挡住了头顶的星星。“记住,只有胜利者才能够挖掘坟墓。”
第六章 暴风雨来临前
1
黑暗中,传来大圣人、著名的瘾君子——亨利·迪恩那充满悲痛的控诉声:“这儿简直是地狱,兄弟!我在地狱里煎熬着呢!我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认为我们还得在这儿待多久?”埃蒂问卡拉汉。这两人刚刚来到了门口洞穴,此刻那大圣人的兄弟右手里已经拿着两颗子弹,像在摇筛子一样把玩着——七那么十一,就算是孩子有时也需要安静。这天是集会后的第二天,当埃蒂和卡拉汉骑马走出镇子时,大街上显得异乎寻常的安静,似乎卡拉镇已经承受不住即将迎击狼群的压力,而悄无声息地从世界上隐退了。
“恐怕我们还得待上一会儿。”卡拉汉坦言。他穿戴得很整齐(并且,他希望自己这身行头看上去不那么刻板)。在他胸前的衬衫口袋里装着他们筹到的全部美金:十一张皱巴巴的美元和两个二角五分硬币。他想如果他就带着这点儿钱出现在美国那段被华盛顿掌管五十个州,而林肯只有一个州的时期,那该是多么可笑的一副惨状啊。“我想,把这种情节放在舞台剧里倒不错。”
“感谢上帝,一路上帮了我们不少小忙。”埃蒂说着从塔尔的书箱后面拽出那个粉红色的袋子,他双手举着袋子,正要把它翻过来,忽然他皱着眉停了下来。
“怎么了?”卡拉汉问。
“这里面有东西。”
“对,箱子里本来就有东西。”
“我说的是这个袋子。我觉得有东西缝在里子里面,摸上去像是块石头。我说,这儿说不定是个隐藏的口袋。”
“有可能,”卡拉汉说,“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埃蒂又轻轻地挤了挤那块东西,确切地说,它摸上去也不像是石头。不过,也许卡拉汉说得对,他们手头有待揭开的谜团已经够多的了,这块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是等以后再研究吧。
埃蒂把鬼木盒子从口袋里抽出来的时候,心里和脑子里泛起一阵恐惧,“我讨厌这东西,我总是觉得它有朝一日会突然袭击我,然后像……像吃玉米片那样把我给吞了。”
“很可能,”卡拉汉答道,“如果你感觉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那它很可能真的会发生。埃蒂,把那该死的盒子关上。”
“如果我关上它,你的屁股会被卡在门的那一边。”
“我不像是第一次来这儿。”卡拉汉盯着那些紧闭的门说道。埃蒂听到了他兄弟的声音,卡拉汉也听见了他母亲那不停的恐吓声,她在叫他唐尼,他一直讨厌别人叫他唐尼。“我就在这儿等着,等门再次打开。”
埃蒂把那两颗子弹塞进耳朵里。
“你就干看着他那么做吗,唐尼?”黑暗中传来卡拉汉母亲的咆哮,“快把子弹塞在耳朵里!很危险!”
“来吧。”埃蒂说,“把它搞定。”他打开了盒子。轰鸣的钟声敲打着卡拉汉的耳膜,也敲打着他的心。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开启了。
2
走进那扇门时,他脑子里想着两件事:一九七七年和纽约公共图书馆主楼层上那个男人的房间。他走进一家墙上布满划痕(那儿还曾写过臭气熏天的蠢货)的收费厕所,听到左边的某个地方传来哗哗的小便声,等里面的人都离开以后,他走出了厕所。
只用了十分钟.他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在通过那扇门走回山洞时,他胳膊底下多了一本书。并且,他没费多少口舌便让埃蒂也和他一起走出了洞门。山洞外的空气很清新,是个阳光和煦,微风习习的好天气(昨夜的乌云已经被刮得无影无踪),埃蒂取下塞在耳朵里的子弹,拿过那本书看了看,只见封面上写着《美国佬的高速公路》。
“神父你原来是个图书馆的书贼啊,”埃蒂说,“正是因为你这种人,图书馆对小偷的罚款才不断增加。”
“我以后会把它还回去的,”卡拉汉说,他的确也是这么打算的。“关键是第二次进去时我得走好运。你看看第一百一十九页。”
埃蒂翻到那一页,看到了一张照片:在一条小土道旁边的山坡上,坐落着一座光秃秃的白色教堂。照片下的注解是:斯顿汉东部卫理公会派教徒聚会厅,建于一八一九年。埃蒂思忖着:四个数字加起来显然是十九。
他向卡拉汉指出了这一点,后者笑着点点头,问:“你还发现点别的了没有?”
他当然发现了。“这教堂看上去像卡拉镇的聚会厅。”
“对,是像。这个可以说是聚会厅的孪生兄弟。”卡拉汉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好开始第二轮了吗?”
“我想是的。”
“这次持续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你应该能找到打发时间的法子,那里有很多书可以看。”
“我想我什么也看不进去的,”埃蒂说,“我他妈的太紧张了,对不起,我说脏话了。也许到时候我可以研究一下那个包的里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后来埃蒂还是忘了去看那个粉红包里子里的东西;最后是苏珊娜发现了那是什么,并且当她发现真相时,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3
卡拉汉把书翻到印有卫理公会派教徒聚会厅照片的那一页,手里捧着书,脑子里想着一九七七年,又一次走进了那扇开着的山洞门,走进了正值早晨的阳光明媚的新英格兰州,那座教堂还在,不过在拍过那张《美国佬的高速公路》上的照片以后,被重新粉刷过了,山下的小土路也被重新铺过了。在教堂的附近还有一座照片上没有的建筑:斯顿汉东部杂货店,很好。
他沿着小路走着,身后跟着那扇漂浮的门,一路上他不停提醒自己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花掉那张在他的小屋子里找到的二角五分硬币。杰克的那个是一九六九年的,拿来用没问题,可他的那个是一九八一年的,现在他所处的世界还没到一九八一年呢。路过加油站的时候(那儿的标准汽油每加仑卖四十九美分),他把那个一九八一年的硬币换到了身后的口袋里。
他跨进商店的时候——这家商店里的气味和图克那家一模一样——听见了一声敲钟声。他看见左边放着一叠波特兰的《先驱报》,上面的日期让他吃了一惊。因为他从图书馆拿书的那个时候,根据他手表上的时间,离现在还不到半小时,在那个世界里那天是二十六号,而现在他眼前这些报纸上写的时间竟然是二十七号。
他拿起一张报纸,读着上面的标题(洪水袭击新奥尔良州,中东出现惯有的恐怖暴乱),还看了看价钱:十美分一张。好的,这样他还能用那个一九六九年的硬币换回一些零钱。说不定还能买上一点儿美味的老式美国香肠。他在售货员愉快的注视下向柜台走去。
“这报纸您买下吗?”售货员问。
“嗯,听我说,”卡拉汉答道,“如果我买下它,你可以告诉我去邮局怎么走吗?”
售货员挑了挑眉,微笑着说道:“听你的口音,你好像就是这一带的人。”
“你真这么觉得?”卡拉汉也笑了。
“是的。不说那么多了,总之这儿到邮局还是很方便的,沿着这条路走一英里,左手边就是了。”他把路说成“咯”,和杰米·扎佛兹的口音一模一样。
“很好。另外,你们的香肠可以按片卖吗?”
“我们可以按照你喜欢的任何一种老法子卖给你。”售货员热络地说,“您是来这儿消暑的游客吧?”他把游客说成“游个”,消暑说成“消煮”,卡拉汉几乎就等着他再加上一句“拜托你告诉我”。
“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卡拉汉答道。
4
在山洞里,埃蒂努力忍受着那虽然微弱但令人发疯的敲钟声,向那扇半开的门内窥视着,他看见卡拉汉正走在一条乡间小道上,他干得不错。这会儿,也许迪恩太太的乖孩子可以试着读点什么。他伸出冰凉的手(并且这手微微颤抖着)从书箱里抽出了一本书,那是一套书的第二卷,它被压在一本倒置的书下面——假如埃蒂碰巧拿的是这本书,那他那天的情况就会不一样了。但他拿到的却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探案集》。啊,福尔摩斯,这不也是一个大圣人兼瘾君子嘛。埃蒂翻到《血字的研究》那一篇,开始读起来。但他发现自己时不时地低头看那个盒子,黑十三正在里头折腾着,但埃蒂只能看到里面的一弯玻璃。不一会儿,他干脆放下书,专心致志地观察起那块玻璃来,正当他看得越来越有劲的时候,钟声渐渐地弱了下去,这样很好,不是吗?再过一会儿他就再也听不见这种声音了。但没过多久,一个声音沿着塞在他耳朵里的子弹爬了进来。
埃蒂听它说着。
5
“女士,打扰一下。”
“什么事?”这位邮局的女职员大约五十多或六十出头的年纪。她穿着正式,头发显然在美容院里做过,呈现出漂亮的蓝白色。
“我想给我的几个朋友留封信,”卡拉汉说,“他们是从纽约来的,很可能是通用邮递公司的客户。”他知道凯文·塔尔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傻到去签收邮件的,他正在逃亡,几乎可以肯定,有一批凶恶的枪侠直到现在还很想让他人头落地。这个事情他曾经和埃蒂讨论过,埃蒂当时告诉过他塔尔对自己该死的珍贵头版书可谓视之如命,于是卡拉汉最终决定来试试这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