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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中放出徐公子,好展军前御敌才。
黄矶岛文书报:王四姑称荷花仙,帅成江败回黄矶,梁慎保荐徐玉,行文来调。文和释公子,令速去。公子到黄矶,成江道:“都中出来了,光大经略速去听用。公子把带去的徐元丢下,单骑到营。”经略道:“你貌如处子,何能临敌?且随营。”着贼兵到,经略令吴雄、麻勇出阵。吴雄阵亡,麻勇败回,又令朱胜□□金瑞同公子去迎敌。公子见是白老虎、胡霸带兵涌来。见公子都退。回营缴令。经略道:“你既能征,须记剿不如抚。”公子答应。王四姑大队来,众将齐出,朱胜敌住四姑,被四姑红棉索套住刺死。公子来敌住,四姑往斜里走。公子追转山坡,四姑取索要套公子,不防马腿插入石缝,人马俱到。公子要刺,四姑大叫饶命,愿降。公子想起经略的话,便下马扶起道:“你既愿降,便是一家人,我让你马骑,回去。”
四姑拈矛回马,遇麻勇迎来,用力一斧,四姑挑去,斧落一旁,人跌下马,被马踹死。梁慎也迎来,问:“少年将军何在?”四姑指道:“立在山坡。”梁慎放过四姑,收麻勇的马,与公子骑回。次日报女将到,公子迎敌,见是孙雪姐。雪姐问道:“公子因何在此?”公子道:“前曾平苗,调来听用。”雪姐道:“自别公子,胡霸受了降伏,反来学斧戟。他投王四姑,重用荐奴,为右领。奴今收兵,公子不可再来,四姑连珠箭利害。”各自回营。
第三日公子出阵,见白老虎、胡霸摆成旗门,一女将同雪姐拥着四姑出来。公子道:“你允降为何反覆?”四姑道:“承恩岂不知感!回营众将道,兵权解散,悔之晚矣,伏望原谅。闻雪姐说将军是公子,千金之子,坐不乖,堂奴已骑虎不能下背,公子何必冒险!”公子不答,一戟刺来,四姑架开回马便走。
公子追来,一箭飞来,右手接住;二箭到左手接住;三箭到口咬住,取箭看时,皆无镞。四姑已入旗门,公子回马,闻四姑叫道:“大将不可暗害人。”公子回头,胡霸举斧将近,公子回戟刺中马颈,胡霸落马,兵抢回。公子回营,经略命绑了,发怒道:“通同贼匪,当得何罪?你是成江调来,解与成江正法。”监下候囚车造成,令金瑞押解。
转过山后,一支兵拦住。女将把金瑞刺死,劫了囚车,各路知照回营。囚车抬入帐,四姑开车解剑。令女将扶右手,雪姐扶左手,送入后帐。四姑道:“细作探信后,我们分头埋伏,这位接着的女将,乃义妹刘月英。”公子道:“谢。”摆酒压惊,四人同席。四姑道:“既承俯临,愿让为帅。”公子道:“世受国恩,虽死不能从命。”月英道:“且住下再处。”
探得经略闻逃兵的信,行文成江,那徐元闻信回紫岩。
两董事闻知,见文和道:“徐玉果为寇,速拿他眷。”属文和把徐府一家收禁,房产入官。适藉总帅祁宜来,文和要□□。把仙佛荐与祁宜,也信服了。把徐府徐眷属解送成江,成江又解入都。公子不能回国,又不肯为敌,四姑只得移屯苗境。
自外苗灭后,有黄矶致仕,总兵范瑚踞住铁瓮山,无子,女淑云及笄,接父位。山上出迷魂草烟能迷人。淑云闻有兵在山下,出来巡察。白老虎、胡霸、雪姐、公子先后被烟迷住被擒。四姑闻报,大惊;月英惊绝,到地。正是:
生离欲救犹无法,
死期何堪更有人。
第二十回 铁瓮山范淑云投营 里苗岛沈琼芳让国
诗曰:
好似风前烛一条,霎时火灭便烟消。
请看面目如灰色,休说容颜比玉娇。
卧地垂头将气绝,教人搓手更心焦。
声声叫唤微微醒,幸喜芳魂去不遥。
月英救转便出阵。四姑分付见烟便回,月英闯至寨门。淑云出迎,月英道:“擒将何在?”淑云道:“斩了。”月英飞枪刺来,淑云见势凶,退避放烟。月英只得擒喽罗回营,告四姑道:“闻擒将都斩了,活他作甚。”拔剑欲刎,四姑抱住道:“且审喽罗。”喽罗道:“前二男守在后寨,后一女一男住在中营。”二人方放心商量,修求书付喽罗回山道:
荷花仙帅王四姑敛衽上:
寨主麾下,兵过贵境,误触虎威。乞念彼此无隙,将擒将放还,即领兵出境。
淑云批道:“放还三人,留一人为质。”命喽罗送雪姐、白老虎、胡霸下山。四姑见公子未回,要再去求。雪姐道:“无益。”月英道:“要害公子么?”雪姐道:“必不害!且审喽罗,何法破烟。”喽罗道:“口衔返生花,不畏烟。此花惟里苗有,里苗乃少女沈琼芳为主,寨主臣服他。”月英道:“往里苗可有路?”喽罗道:“山后抵银闸关,左路铜锁关,甚严。右路越过各关,直到苗府,但荒山无宿。食处又怕蛇兽,人不敢走。”月英愿走右路去,四姑将金珠束在月英身上,又带干粮、马草,单骑而去,渴饮涧水,夜间露宿,幸天晴未遇蛇兽。至里苗府进贡,召见甚欢。月英告知来意,琼芳道:“我叫淑云还你擒将,不必厮杀,留住候信。”使回说:“淑云不放。”琼芳转不过脸,点兵自带月英去讨。兵到山后,取令箭命月英走铜锁关,回营召淑云带擒将来见。琼芳把公子收入后营,命淑云回山。淑云正思起兵来夺,闻报琼芳掳公子回国。淑云乃到王四姑营求见,雪姐接入,淑云道:“奴与徐公子乡亲,留住数日。今被里苗主掳去,特来报知。”月英道:“你害了公子,假说么。”淑云道:“奴愿领全山同去,追回公子。”雪姐同淑云上山,领兵先行。
琼芳用轻骑同公子回府,大军缓行。淑云等追到银闸关,苗兵初进关,月英一马闯入,门遂闭。战了一日,竟被擒。琼芳在府中款公子,月英解到阶下。公子大惊,出座跪下求饶,琼芳跪下扶起,自解月英。携手入座,遂与月英约为姐妹。时四姑等在关外攻打甚急,琼芳向月英道:“奴虽为国主,所见臣民如鬼,终何了局?意欲让国与公子,妹妹以为何如?”月英道:“姐姐作何安放?”琼芳道:“如把国让他,何难安放我?”月英失笑,琼芳粉面发红。月英道:“姐姐有安放,可肯携带小妹?”琼芳道:“誓不离你,只待关外与退便让国。”月英道:“兵恐难退。”琼芳道:“拌些金帛与他,也退了。”月英道:“他们的心恐与我二人一样,未必要金帛。”琼芳道:“若如此,何不请来!同享富贵,烦妹妹一行。”
月英出关告知四姑,四姑道:“奴与范孙二人誓,救不出公子,同死,不好相背。”月英道:“苗主不妒,都去得。”四姑遂降。月英进关回覆,琼芳出迎,与四姑并载回国。托月英与公子说明,择日让了位。公子作苗主,沈琼芳为大夫人,王四姑二夫人,刘月英三夫人,孙雪姐四夫人,范淑云五夫人。旧官加级,白老虎、胡霸封将军。造册进贡,求入版图,并求赦还眷属。贡使方去,又想起一事。正是:
不贪富贵荣华乐,
要作艰难跋涉人。
第二十一回 走西乡巧遇报恩人 吞金锞逼作含贞鬼
诗曰:
年少身为一岛君,新婚况有五钗裙。
忠肝不改偏朝贡,孝意难忘是葬坟。
岂肯图安贪快乐,要思涉险历艰辛。
山中那用风吹引,自作无心出岫云。
苗主要独回葬坟,月英送衬衣道:“此衣缝金珠在内,便于取用。”苗主交琼芳理国,不用从人。自到紫岩岛,见住房封着。管城子在店里教两徒作笔。一个是吴明儿子吴信,一个是新改业的居安。苗主告知管城子别后诸事。管城子道:“虽为苗主,究是私来,官正拿你。且藏在我家,我替你作坟葬时去临穴。”居安报鉴清叫瘦羊来拿。吴明叫吴信通信,管城子叫苗主到金沙岛暂避,临葬再来。
苗主不及取铺盖,登舟渡洋,天晚大风,只得登岸,欲投宿。店人家都闭门。只一墙写安寓客商,苗主敲门,一女子开门道:“我家不开店了,客人有几位?”苗主道:“只单身。”女子道:“此乃金沙岛,西乡别无宿店,只一人留你罢。但母亲要钱多。”苗主应允,女子禀母,引苗主入坐。问道:“你声音是紫岩人,可认得徐公子璧人?”苗主道:“问他则甚?”女子道:“我先父渡洋覆舟,幸公子救养,赠银开店,今父故歇店。”苗主道:“你父可是张信?我便姓徐。”女子再拜,问:“铺盖何在?”苗主道:“只说一舟可到,那知遇风。”女子道:“金沙客店不留无被的人,奴有布与棉替恩人缝一床。”苗主道:“听你算价便了。”女子取被铺好,道:“这被是奴干净的,请睡。”女子在灯下缝被,苗主和衣而卧,天明被成。女子烧汤来,道:“老母昨晚已睡,今要见恩人。”老妇入来道:“无以报恩,小女银杏,愿送为妾。”苗主道:“金沙回时再商。”在衣中取一金锞为房钱被价,老妇人收入。复出道:“小女说房钱被价都不要,若与他的便收了。”
苗主到金沙住一小庵,传方施药。那臧居华闻苗主渡洋,乘舟缉访到西乡。闻有美少年在张婆店宿一夜。臧居华也去宿,张婆辞不开店。臧居华道:“有人住过,房钱照算便了。”看见银杏,问老妇道:“你女可有人家?”张婆道:“昨许送徐公子为妾。”臧居华道:“三百两卖与我罢。”取元宝作定银,写契。张婆贪财,寻人写三百两身契与臧居华。银杏不允,叫张婆速退。臧居华道:“退不道,由我便往金沙去。”时吴廉作金沙府,臧居华要差同来要人,银杏吞金锞而死。臧居华复去对吴廉道:“无人,须追回身价,如不足,将房封抵。”吴廉出,差追出元宝,又封房子抵二百五十两。张婆受骗,见人财两空,投洋而死。正是:
贪财送却亲生女,
下水来寻已死夫。
第二十二回 人济他他害人恩将仇报 我救你你护我情从理生
诗曰:
禽兽如何可并栖,受恩报德总休题。
送他金帛供他乐,降尔灾殃任尔啼。
总帅用为囊里物,沙商看似脚中泥。
莫言仙佛无良甚,鬼魅都从熟的迷。
臧居华回金沙,海纳、余市等轮养,把淡沙利弊皆知。偶过小庵,见墙上贴道:
广传秘方
蛇毒:
葫芦根,白矾,煎服。
脚气:
刺菱壳,煎水洗。
后面许多不及备看,臧居华知是施药局方。入问庵僧,果曾有徐姓住此,往紫岩葬坟去了。臧居华赶回,探知苗主已葬毕,往上洋去。遂同鉴清见祁宜道:“私沙之多,皆由各商贩卖,各使包庇,开单请拿。”道:
沙商:
余市、余利、余达、海纳、陈万、王承、张祐。
沙使:
王福、朱庆、宋金、徐华。
众人行贿,托二董事说情方免。臧居华发财盖房,接陈安家去,对赵春说:“贵书吏陈安卖娼。”赵春把陈安责革,发县枷示。陈安把住房送了臧居华,才叫县开枷。苗主乘舟回岛,遇风泊黄矶洲。旁遇一大船,旗写香岩岛副帅新升黄矶,岛总帅船上有人叫道:“文大人船来,小船速让。”把泊的小船缆砍断,用石冲入大洋。苗主船破,有船来叫道:“救船搬货。”苗主跳过船道:“我只空人,那船摇往洲里去。”送上茶来,苗主饮了,手足如棉,心中明白。闻一人道:“此处水浅,只好绑在树上。”遂把苗主衣剥尽,绑起船竟去。
苗主药解,无人放绑,见洲旁摇出渔船,大呼救命。那船抵岸,出来个女子,见苗主赤身绑着,回船取被披住放绑,上船彼此互问。女子道:“奴姓唐名小秀,父母双亡,弟官保十岁,在后舱未醒,你在前舱暂卧。”苗主告知姓名,并说遇盗。女子道:“此地强盗聚处,为头熊鲸最凶,你身无一丝,如何上岸?且卧在船中,我替你作衣履。”苗主称谢,小秀把船摇去,买布作衣,数日衣成,小秀取父遗蓑笠芒鞋与苗主着。苗主道:“可像个渔翁。”小秀道:“渔翁中没这般人物。”忽邻船一妪叫道:“秀姐,熊大王要娶你作第十位夫人。”小秀道:“大王不要有夫之女,奴是受过聘的。”邻妪道:“大王自来,请你船便开去。”小秀向苗主道:“大王便是熊鲸,他倘来,烦你一言救奴。”苗主道:“如何说法?”小秀道:“他不要有夫之女,任你怎么说。”
早见大汉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