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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使得宋歌卷的铁扇刺得更深。
嗯?!
宋歌卷都吃了一惊,不明白仓天为何要这么做。
接着,仓天的脚尖一弹,身子迅速退后了七八米,方才停住脚步。鲜血自仓天的胸口涌出,染红了大半个衣襟,也染红了宋歌卷的扇子,扇子上血迹斑斑,竟是仓天的血。
仓天已经有多久没有流过血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他突然想笑。
他轻轻用手捻了一些鲜血,放在眼前仔细观看。这就是他的血啊,好熟悉的味道,似乎又让他回到了那个肆意拼杀、畅快淋漓的年代……全身的细胞和皮肤仿佛都跟着舒展开了,真是说不尽的舒服。
宋歌卷手持铁扇,虎视眈眈地看着仓天。
赵青山和王瑶站在另外一边,同样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地看着仓天,他们知道,更为疯狂的暴风雨即将袭来!
宋歌卷和他们是一起的这件事情,王瑶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王瑶最初准备攻击仓天的时候,赵青山从他身前跃过,就是在那一瞬间,他说了一句话。
“佯攻仓天,辅助宋歌卷!”
就是这一句话,才确定了后面的计划,没有太多复杂的步骤,完全凭借高手之间的心有灵犀。
王瑶不知道宋歌卷怎么好好成为合伙人的,她现在也没时间去计较那些。不过她也明白过来,最初赵青山和宋歌卷在墙头缠斗的时候,为何会屡屡留手,想来必然是在商讨作战计划。
如今,宋歌卷终于偷袭成功,虽然未能杀了仓天,但是也给他造成一些伤害。
只是不知,接下来三人齐上,能不能干掉他?
以及,仓天会不会叫人?
这毕竟是他的地盘啊!
不过,仓天未动,他们也未动。
王瑶、宋歌卷、赵青山三人分别站在不同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看着仓天。赵青山冲宋歌卷使了个眼色,宋歌卷轻轻点了点头,正欲再次出手的时候,一阵笑声突然传来。
仓天捻着手上的鲜血,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他放下手,任由胸口的鲜血流淌:“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们,没想到你们会来这样一手,竟然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值得鼓励啊。”
接着,他又看向宋歌卷,缓缓说道:“我想,你一定奇怪,刚才我为什么不躲,反而会再迎上去。”
宋歌卷犹豫了一下,说为什么?
是这样的,当宋歌卷之前刺出铁扇的时候,仓天虽然不能完全躲开,但是只要立刻退避,就能把伤情控制到一个范围之内。
而仓天不仅不退,反而迎了上去,才造成现在这样的重伤。
仓天看着宋歌卷,幽幽说道:“这些年来,你帮助了我很多,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我都铭记在心。虽然你最终背叛了我,但我依旧记得你我之间曾经的情谊。所以,我这一进,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也断了我们之间的情义!”
宋歌卷沉默。
不得不说,虽说仓天近几十年来在华北道上做过许多坏事、恶事,屠杀过许多道上大佬和他们的家人朋友——但他作为一个老大,是真的不错,但凡加入星火之人,便很少叛变,且如鱼得水。
星火之内的每一位成员,都对这位老大毕恭毕敬、心服口服。
这是仓天的能力,也是他的魅力。
“那么,现在换我问了。”仓天说道:“为什么会背叛我,我哪里对你不住?”
“因为,一仆不侍二主。”宋歌卷干脆地说道。
仓天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像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你只是山西王布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心实意地投靠于我?”
宋歌卷点头,说是的,方大哥这般胸怀天下之人,怎么会甘心被你踩在脚下?昔年,你肆意屠杀我们的人,还逼方大哥加入你的组织。
他被逼无奈,躲进朔州怀仁的山沟沟里,胸中所志却从未改变,期待有朝一日可以东山再起,亲手将你斩杀!
为此,他做出许多布置,除了在山西北部大肆安排自己的人手之外,也安排我假意投诚你的组织,加入星火!
仓天“嗯”了一声,说那么,丁凡凡四处追杀你,也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宋歌卷说对,以丁二哥的实力,想要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他不断地做出样子,只是为了掩你耳目罢了!
仓天再次点头,说怪不得我说要帮你杀丁凡凡的时候,你却屡次阻止我,说你可以搞定这事。
宋歌卷叹了口气,说可惜的是,方大哥的雄才伟略还未实施,便已撒手归西……不过还好,有人继承了他的遗志,继续扛起这面大旗,也得以让我这个老家伙,还有点可用之处!
仓天听毕,却是微微摇头:“你在我身边潜伏近二十年,明明每天都想杀了我,却还是不得不做出效忠我的模样,堪比当年卧薪尝胆,其心、其志,都令我佩服之至。可惜的是,你最终还是没忍耐住啊,竟然设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套子来杀我,现在一击不中,以后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宋歌卷咬了咬牙,说你今夜还打算活着回去么?!
仓天又笑了起来:“就凭你们仨,还想对付我?宋歌卷啊宋歌卷,别看你跟了我近二十年,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赵青山冷声说道:“宋老弟,别跟他废话了,咱们一起上,尽快将他干掉,省得让他喊人!”
“放心,我绝不喊人。”
仓天慢慢将双手抬起,双掌平摊,冷冷说道:“现在,你们每一个人都激怒了我,我要亲手将你们杀掉!”
仓天不叫援手,那王瑶、赵青山、宋歌卷三人自然高兴。赵青山看看王瑶,又看看宋歌卷,冲他们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齐齐点头,然后三人同时朝着仓天奔去!
仓天长呼了口气,将双掌举起,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两只眼睛冒出寒光,尖利地盯着冲过来的三人!
赵青山最先赶到,双爪朝着仓天的胸口抓了过去,仓天轻松避过,一掌拍向赵青山。
与此同时,宋歌卷也已赶到,铁扇“唰”地刺向仓天喉咙。
仓天只能收手,侧头躲过这一扇后,又一掌朝着宋歌卷拍去。
王瑶是第三个赶到的,狠狠一刀斩向仓天的肩膀。仓天这一掌若是执意拍向宋歌卷,那么必定会损失一条臂膀,所以他只能再次缩手,又朝着王瑶一掌拍去。
与此同时,赵青山和宋歌卷又再次齐齐攻到,逼得仓天不得不闪躲腾挪,力战三大高手。
这三人之中,身手最弱的自然是王瑶,先前她是取了个巧,方才逼退仓天数步。如今没了这样的机会,就算拿出全部实力来和仓天力拼,也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仓天数次差点击中王瑶,均被赵青山帮忙解围。
若论单打独斗,这三人没有一个是仓天的高手,在他手上都过不了十招。
但是三人一旦联起手来,彼之长补此之短,竟然还和仓天打了个不相上下。不过,这种局面并未持续多久,仓天迅速寻到王瑶的一个破绽,然后一掌击出,赵青山也来不及救,这掌便正中在王瑶胸口。
慈悲为怀。
砰的一声闷响,王瑶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啊”的一声朝后跌了出去。
落地之时,又“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想再站起,但是胸骨已经根根齐断,完全不能动了。
“王瑶姑娘!”
赵青山心急,立刻朝着王瑶扑了过去。
这样,就又给了仓天机会。
仓天冷笑一声,脚步往前一踏,一掌击在赵青山的后心之处。
心慈手软。
第1566章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与此同时,流水巷中,箭雨巷内。
飕——飕——
十多道身影在巷内穿梭,奔在最前方的是王厉,他将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奔至现在没有遭遇任何机关和暗箭。眼看出口就在眼前,叶非花突然停了下来,说等等,怎么感觉少了人?
众人纷纷停下,左右一看,才纷纷说道:“是啊,王瑶姑娘呢?”“赵老前辈呢?”
众人之前生怕被仓天追到,所以逃得迅速,一路上又没有喘息,所以直到现在才发觉少了两人。王厉也停下脚步,但是并没回头,说道:“我妹妹和赵老前辈在后面拖住仓天,大家先逃出去再说。”
“那怎么行呢,王瑶姑娘和赵老前辈恐怕不是仓天的对手吧?”
“就是,他们还在巷内,我们怎么可以先走?”
“不行,要回去帮帮他们啊!”
一时间群情涌动,都是嚷嚷着要回去。众人都是我们这些年来精挑细选、大浪淘沙后的朋友或是合伙人,品性自然没得话说,一个个都靠得住,绝做不出丢下伙伴这种事情。
王厉仍旧没有回头,淡淡说道:“放心吧,我妹妹现在已经孰知流水巷的地形,一定能和赵老前辈逃出来的,没准还能杀了仓天……好了,大家不要辜负我妹妹的一片好意,继续走吧!”
说毕,王厉便继续往前奔去,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但是眼见王厉如此自信,便也只好跟着他继续前行。只是他们不知,王厉始终不敢回头,是因为王厉生怕大家看到他眼眶里的泪水。
不过,王厉在担心之余,也存着一丝丝的希望。
先前刚才九龙巷出来的时候,赵青山突然告诉王厉一件事,说他已经和宋歌卷达成合作,准备共同击杀仓天,让王厉带着大家赶紧走。
终于,在王厉的带领下,众人纷纷奔出了流水巷,一直奔到马路的对面去,风大帅安排的军车还在那里停着。司机见状,纷纷发动车子,准备载着众人离开,不过众人并未上车,而是站在马路边上,神色严峻地回望着那座曾让他们九死一生的流水巷。
暗夜中,流水巷普普通通,除了墙壁高一些之外,看上去和京城其他的老胡同并没什么两样。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那里面危机四伏、杀机重重,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去那里。
“王厉,王瑶姑娘和赵老前辈真的能出来么?”叶非花突然问道,众人也纷纷看向王厉。
众人虽然已经安全,但是他们心中始终无法安宁,因为还有同伴尚在巷内,这也是他们不肯上车离开的缘故。王厉没有答话,因为他并无把握,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巷子出口,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
“你说话啊!”
叶非花突然急了,一把抓住王厉的衣领,恶狠狠道:“你哑巴了吗,我问你他们会不会有事!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会真的要把妹妹丢在里面,然后自己出来吧?”
王厉狠狠把叶非花推开,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你说话啊!”
叶非花一跺脚,冲着众人说道:“王瑶姑娘和赵老前辈肯定有难,咱们回去帮帮忙!”
“好!”
“走!”
众人纷纷响应,并且真的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都给我站住!”王厉突然大吼。
众人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王厉的胸腔起伏,眼神冒火地说道:“我妹妹和赵老前辈留下对付仓天,就是为了大家能够平安脱身。现在大家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还要再返回去,岂不是辜负了他们二人的一片好意?”
“可是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送死?这样会让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安心的!”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就在众人争吵不休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这个声音吐字有些不轻,发声的人显然是喝醉了,可字里行间却充斥着李太白醉酒之后的不羁和豪迈,使人忍不住便朝着声音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醉汉歪歪斜斜地朝着这边走来。
醉汉也就三十岁的样子,浑身邋里邋遢,衣服不知有几百年没洗过了,早看不清原先的颜色,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还有他的头发,早已长的过肩,而且乱糟糟的,像是鸟窝一样。
醉汉的眼神迷离,步子歪斜,口中还不清不楚地念叨着李太白《将进酒》中的词句。说来也怪,这青年明明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一样,可是那李太白的词句在他念来却是豪迈丛生,就好像这些词句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青年的身子虽然摇摇晃晃,可是却不偏不倚地朝着王厉等人走来,而且他眼睛中偶尔露出的寒光,更是令人心中一紧。
众人立刻提防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醉酒青年。
当然,如果是我、猴子、黄杰、郑午——任何一个人在这的话,便能立马认出,这个青年便是当初在杏花沟中爱管闲事的那个醉汉。当初若不是他突然出现,丁凡凡恐怕就已命丧仓天之手。
只是,现场众人谁都不认识他,只将他当作一个奇怪的醉汉。
等等,还是有人认识的——
“师父!”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人群之中奔出一个人去,正是三碗酒。三碗酒兴奋地奔向那人,激动地站在青年身前:“师父,你怎么会在这的?!”
这人竟是三碗酒的师父?!
青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