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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犯人“嘿嘿嘿”笑了起来,笑声令人不寒而栗。管教离开之后,一帮犯人迅速把丁三尘围上,丁三尘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盯着四周的人。
我扒着窗口,咬着牙喊道:“你们敢动他一下,老子……”
“哦?我看看你要怎么样呢?”菜刀七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狠狠一脚踹向丁三尘的腰间。丁三尘伸手想要抱住他的脚,然而其他犯人也一哄而上,丁三尘一瞬间就被抡倒在地。
大笑声和谩骂声自斜对面传来,丁三尘像只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菜刀七还抓着丁三尘的头,“砰砰砰”地往墙上撞。我“啊啊啊”地吼着,口中不停骂着那干王八蛋,而他们也完全不理会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干家伙都是老油条,整起人来一个比一个拿手。
堂堂风台区公安局长,竟然如此被人肆意凌辱,而且这还是对我极好的一位长辈,我的眼眶微微发红,两只手都跟着颤抖起来,只觉得愤怒要冲破胸膛而出了。
啊……
我狂吼了一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全身的真气都聚在手上,然后扒着门上窗口的两边,只听“呲啦——”的声音传来,这窗口竟然硬生生被我撕裂开来,而且口子越来越大。
此时的我,双眼发红、面目狰狞,活脱脱像一只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鬼。
——我突然觉得,我这样的人如果走火入魔,恐怕也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看我如此动作,我们号中的人都傻眼了,只是斜对面那干人还在殴打着丁三尘,完全没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我把铁门撕开一个口子,身子迅速钻出,跳到斜对面的号门前面,然后再次如法炮制,双手扒着窗口两边,“呲啦”一声,将铁门撕开一个口子。
当我钻进号中的时候,里面的人方才停下动作,一个个回过头来,面色震惊地看着我。丁三尘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但是也抬起头来,惊惶地说:“左飞,不要……”
我狂吼一声,如一头恶鬼冲进号内,拳打脚踢、左突右击,将一干老家伙打的鬼哭狼嚎、哀嚎连连。而外面那些管教,只以为他们在打丁三尘,所以并未过来阻止。
整个过程,连我自己都忘了,只记得红红的一片都是血,宛若真的走火入魔了一般。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正抓着菜刀七的头,狠狠地往墙上磕。丁三尘躺在地上,手抓着我的小腿,轻轻地晃着,口中还说:“不要……”
我看了菜刀七一眼,他的头上全是血,眼睛也早已闭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而环顾四周,整间号房宛若地狱,到处都是溅的鲜血,那些人都躺在地上,有的一动不动,有的轻轻地呻吟着。
我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刚才难道是走火入魔了?不可能啊,在此之前一点征兆都没出现!我立刻蹲下身去将丁三尘扶起,说三哥,我们走吧,我带你闯出这里。
丁三尘摇头,说我不能走,我一走就全完了。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
丁三尘推了我一把,说你去自首,赶紧交代罪过,无论他们对你做什么,你都要忍着、熬着,会有人来救咱们的……
我点头,说好。
我走出号外,来到走廊外面的铁门前敲门、叫人。一群管教冲进来,发现我已经出来了,一个个震惊不已,先是将我按倒在地,又去收拾其他残局,将那些被我打伤的家伙赶紧送去救治。
而我,也被他们戴上了重刑犯的脚镣和手铐,虽说这些玩意儿对我来说依旧不是问题,可我也老老实实地坐在号中。我看着管教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心中也是一片迷茫,不知他们会怎么对付我?
但是最终,他们并没有来对付我,而是匆匆忙忙地将两道被我撕毁的铁门换了,也没人提审我、教训我,安逸的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这事一样。我知道,他们也不敢往上报,也是为自己着想,否则他们从上到下,怕是也免不了惩罚。
经过这么一闹,他们再也不敢往丁三尘的号子里塞人了,丁三尘也得以能够继续安静地看书。丁三尘受的伤也不轻,但是他拒绝治疗,只是要了一些伤药。
菜刀七受的伤最重,被抬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人来了,说我和丁三尘的事情搞清楚了,现在无罪释放,出去办个手续就行。我知道,风大帅他们的努力终于起了作用。
一帮管教围着丁三尘谄媚地嘘寒问暖,丁三尘则自始至终保持着谦和的笑容,仿佛这几天的事都不复存在。
从所里出来,风大帅亲自来迎接我们,和他同行的还有猴子、黄杰和郑午,他们仨还是那个逑样,走路都费劲,却看着我露出笑容。
丁三尘叹了口气,说左飞,知道我为什么有信心三天就能出来吗?
“嗯?”
“我和风大帅是结拜兄弟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丁三尘看着前方,说道:“走吧,该翻身了,三天时间,李沉舟把风台闹的简直不像样子……”
第1399章滚出去
三天时间,丁三尘始终呆在号子里,和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他是怎么知道风台已经不像样子?
风大帅已经走过来,张开双臂,说兄弟,你受苦了。丁三尘确实受苦了,两天前被殴打的伤到现在也没复原,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可是丁三尘脸上露出轻松的笑,说还好,一点轻伤而已。
然后他和风大帅相拥在一起,说大哥,谢谢你了。
风大帅大笑起来,用力地拍着丁三尘的脊背,说你确实要好好谢谢我,处理你那点事可真不容易,把老子压箱底的人脉都全拿出来了……丁三尘被风大帅拍的倒抽凉气,可还是很努力地笑着。
我也走到猴子他们身前,说你们竟然也来了,身子好一些了吗?
猴子说没有,不过我都很想看看你现在凄惨的模样……好像很让我们失望啊。
我说必须的,我现在能跑能跳,精神的像只刚吃了草的小牛犊……我真没事,你们回去吧。
被仓天轰过那一拳后,猴子到现在还背着个夹板,直立行走都有些困难,稍微站一会儿都疼的龇牙咧嘴。黄杰和郑午要好一些,不过他俩同样需要互相搀扶着才能行走。
男人之间的感情不需要外露太多,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所以才过来看看。确定我没事以后,他们就能放心地回去了。“撑不住了就告诉我们。”猴子临走之前说道。
“滚吧,我什么时候不行过?”我翻了个白眼。
猴子他们走了,风大帅也走了,我搀扶着丁三尘,在路边打了个车,往风台公安局去。丁三尘还没有官复原职,需要上级再下文件,他出来的消息甚至还没扩散开来,但是他执意要到局里面去。
……
风台区公安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三天来,因为丁三尘不在,局里所有工作由副局长李沉舟全部代理。李沉舟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风台全区范围内展开一场浩浩荡荡的打黑行动。
但是他一没线人、二没准备、三没经验,只是凭借一丁点的风声,便冒冒失失地过去扫场子抓人。
那些大佬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很轻松地便获取到李沉舟的行动,提前躲了起来。
李沉舟是一支利剑,现在这支利剑出鞘,锋芒太盛,而且充满戾气,大家纷纷躲避,尽量不和他正面交锋。
道上的人,若不是逼到一定时刻,谁愿意和官家的人做对,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他们选择避开李沉舟的锋芒,各自找了个安乐窝先住下来。结果就是,李沉舟带着一大批特警、武警、刑警……忙活了一天一夜,一个大佬都没抓到,抓的全是虾兵蟹将,一点用都不顶。
李沉舟怒了,怒不可遏的怒,他一方面查封那些大佬的场子,一方面开始利用公权“屠戮”那些大佬的小弟。这些小弟其实根本就不抵抗,一见李沉舟来了立马举手投降,可是李沉舟偏要说他们“拼死顽抗”,硬生生制造出一场血战,一时间死伤无数、血案无数。
要说那些大佬没有怒气,那是不可能的。
道上的人不愿和官家做对,但是被逼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同样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于是,自然各处起火,一小股一小股的流血事件开始发生,他们不敢和警方正面交锋,却敢拿平民百姓出气。
他们本来就是人渣,毫无道德可言,之前只是过的安逸,不用拿百姓开刀,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们不光杀人,还放火,甚至性侵女大学生,烧杀抢掠无所不干,一起又一起的恶性案子被报了上来。李沉舟着急,采取重兵镇压,却治标不治本,哪里可能一夜之间尽数干掉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
按理来说,京城的一个城区发生如此多的恶性事件,而公安局又不能及时处理的话,就要上报中央,采取全面戒严、甚至排遣军队处理了。可是这样一来,无疑要让李沉舟承认自己无能,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他始终在硬扛着,并且保守秘密,不让案情外泄。
这把火烧得越来越大,李沉舟忙的焦头烂额,局子里面众多干警同样焦头烂额,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是好?这时候就不免有人在想,如果丁三尘丁局长在的话,局势一定能得到改观……
可惜,他被停职调查,至今下落不明。
……
我搀着从出租车上下来,走进风台区公安局的时候,局子里仍是一片混乱,无数的警察进进出出,不断有新的案情汇报上来。
“快,一队,到人民村那边看看,又发生了一起恶性抢劫事件!”
“二队,刚接到线报,火车站那边发生一起群殴事件,我们的人根本拦不住,速度派人过去增援!”
“……”
真是乱,乱成了一锅粥,丁三尘面色铁黑,被我搀扶着一步步走过去。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安静下来,那些打电话的、奔跑的、拿文件的……一个个都愣愣地看着丁三尘。
直到穿过一楼大厅,我才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呼声。
“丁局长回来了!”
“天啊,是丁局长!”
“太好了,风台区有救了……”
有人的声音中甚至带着哽咽,就好像在迎接英雄归来一样。
面对众人的期望,丁三尘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欣喜,他的面色依旧沉黑无边,就好像有人欠了他五毛钱不还——这个比喻实在太不恰当,这可要比五毛钱严重多了。
他所挚爱的、守护了几十年的风台区出现这种严重的状况,他怎么还可能笑得出来?我扶着他一直走到二楼,二楼的警察也是一样,看到他的刹那先是惊讶、接着惊喜、然后欢呼……
丁三尘依旧面无表情,一直走到局长办公室前——
这里要特别说明,是局长办公室,而不是副局长办公室。丁三尘虽然被停职调查,但李沉舟也没升成正局长,只是代理而已。但是现在,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传来了李沉舟的声音。
“搞什么鬼?!”李沉舟大吼:“怎么就抓不到人呢,你们都是一帮饭桶吗……”
丁三尘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把门推开,里面有满满一屋子的人,李沉舟坐在最里面的办公桌上,正冲着众人大发雷霆,看着确实像个局长。
门开了来,众人纷纷回过头来,然后全部都愣住了。
丁三尘走了进去,啪嗒、啪嗒。
我跟在丁三尘的身后,和他一起走了进去。能在这间屋子里接受李沉舟训斥的肯定不是一般民警,起码都是有一官半职的,此时此刻,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丁三尘谁也没看,穿过众人,一直走到办公桌前。
李沉舟也傻了,坐在办公椅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来了?”
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李沉舟有些呆傻也是正常的,而丁三尘根本就不回答这个问题,嘴唇轻启,只说了三个字:“滚出去。”
滚出去!
这就是丁三尘的回答,充满了蔑视和不屑,就好像在命令一只蝼蚁。
李沉舟很快从震惊转变为耻辱,再转变为愤怒,站起来指手画脚地道:“你让我滚出去?!你算什么东西,你现在只是个阶下囚!你是怎么出来的?越狱出来的?哦,就算你无罪释放了,可你还没有官复原职,凭什么让我滚出去,应该是我让你滚出去才对!”
丁三尘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揪住李沉舟的领子,将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然后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李沉舟大喊大叫:“你放下我,放下我!我是风台区公安局长,你敢这样对我?!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话,一屋子十多个人都在冷眼看着。最终,我走到门外,把李沉舟狠狠丢在了走廊上,李沉舟还想再扑过来,但是被我一脚踹趴在了地上。
李沉舟又爬起来,又被我一脚踹在地上。
这一次,他站不起来了,口中大喊:“丁三尘,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你……”
我返回到办公室里,走到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