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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分量很重,他神色也严厉的很。
一群族内长辈都安静了下来连连点点头,说的是,海东能打下这样的基础,来日不可限量,但虽然参天大树再难被摧毁,可是这参天大树现在还是幼苗。
“对我点头何用,随我和先祖辈起誓!”邓世平说完起身,向往走去。
在草庐之外,邓世平当头,一群老头在后,长青长远兄弟两边。在桶内忍受着药水洗涤带来的刺激的邓海东,看到门外灿烂阳光之下的这一幕,听着他们虔诚的誓言,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也为了他,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本就属于这里,而曾经的经历,才只是一次梦而已。
和今日一天都搞的有些人心不定的邓家相比,住于洪城西郊的武尉杜家看上去一切平常,但下人们都知道从昨日回府后,少爷就在那里大发脾气,已经把房内下人活活打死了一双,惊动了杜家族公杜月阳后,没想到一向维护子腾少爷的族公也随即大发雷霆,严令子腾少爷闭门思过。
这场变故让下人们心中惶惶,他们也觉察不到外房有十来户人家,人人面带悲戚的异常。
且当天晚上族公就进了城,直到今日下午才回头,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不过之前的焦急之气已经散了一些,而今天城主府内的宋明远却一直是铁青着脸的。
第一卷第十二节兵马使
不过之前的焦急之气已经散了一些,而今天城主府内的宋明远却一直是铁青着脸的。
穿回了女装的宋婉言淡扫蛾眉,正乖巧的坐在兄长身边,宋明远喝退了下人后对妹妹冷下了脸:“从今以后不得出城!年底之前送你回长安去。”
“我不去,我要陪哥哥。”宋婉言陪着笑拉着宋明远的胳膊,只是摇晃撒娇。
宋明远岂能再纵容她,一翻袖站了起来,指着妹妹,宋明远怒道:“他邓家杜家打死打活和我何干,但你出了一点意外我如何和双亲交代?你胆子太大,若不是邓家那光头算的上武艺了得,你出了意外,为兄就算灭了杜邓两家,又有何用。还笑!”
“哥哥,我不敢了。”宋婉言吐吐舌头,心中却一点也不怕自己这个哥哥。
“明明你为邓家牵连,为兄还要去感激他一番,明明你因杜家妄为险死还生,他杜月阳登门,百般自责,我还说不得多少!为兄主政洪城以来,两家争斗加上我宋家势力庞大,两家族公对我都恭恭敬敬,但这一出之后,为兄若不做点什么岂不被外人耻笑?”
“谁会笑你嘛,是婉言不懂事,再说下了禁言令我看哪个敢说出去。”
“笑话,世事险恶岂是你所能知道的,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杜家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又已经得罪了我,还会留手吗,杜邓二家今日必定有一场大斗!到时候有人传出去说是为你,岂不是丢尽了……”
“他们敢说。”
“这市井小民哪个不敢背后说三道四图嘴痛快,消息一出,说你和邓家子弟钻了狼山,那邓家子是个好汉也就算了,可是居然连斗气也不会使,我看你到时候羞不羞,我到时候杀他杜家却会为人耻笑,我不碰邓家更会为人所笑!”
“那,那你难道要对邓家下手不成。”
宋明远瞪着宋婉言,看她那副忽然有些焦急的样子,为之一愣,宋婉言看到兄长眼神古怪,掩口之后一跺脚:“你杀吧,杀光了才好。”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妹妹气走了,宋明远站在那里半响之后语气奇怪的道:“荒唐!来人,给我看着她不许她出门一步。”说完一甩袖也气呼呼的走了。
兄妹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回到闺房的宋婉言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口一树还没到季的梅花,她眼神迷迷茫茫空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至于宋明远,他回到书房之后,提起笔来摊开纸,悬了手腕半天后,滴落了一片墨团,索性把羊毫一丢,他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天,也暗自琢磨起来。
“少爷。”一直站在门口的,他的跟班宋泽低声的喊了一句,
宋明远抬起眼看着他道:“有话就说。”
“少爷,依小的看,这洪城只留一家为妙。”
“你说全了。”
“是。”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之后,宋泽低声的说道:“小的随少爷到洪城后,也在外走访了一番,民间敬畏邓杜两家者甚多,历代城主都是任由两家相对,以得平衡,但您和他们不一样,您是代表了宋家,若您任城主,洪城依旧是由武尉杜邓说了算,族内那些人恐怕会借题发挥,说老爷您被区区武尉架空,数载无为。”
“这是父亲大人的意思?”宋明远皱起眉头看着宋泽,宋泽默默的点点头:“请少爷决断,老爷也只是建议一番。”
“呵呵,老爷子和我这个做儿子的建议一番,还需要通过你来转告,他是怕我到时候依着他的话去办,却又办的不好,丢了他脸面吧。”
宋泽看着这个自幼和自己老主人就不亲的少爷,他叹了口气之后说道:“少爷,老爷这样其实也是为你好,若少爷你做乱了,他也好为你说话啊。”
“难道他亲笔一封,还怕我这个做儿子的卖了他?退下。”宋明远喝道,腾的一下起身站在了窗口脸色更为难看,因为家族得以高位的宋明远,年不到三十,饱读诗书偏偏因为幼年时一次落水受寒,伤了根本,所以从此修不得斗气,于是整日在家族内也并不受人待见。
只有宋婉言喜欢他这个哥哥,天天跟着缠着,兄妹感情甚好。
所以杜家所为实际上已经触了宋明远最不能碰的一处,就算杜家是无心之失也没有造成什么真正的意外,宋明远却怎么肯罢休,更何况他还听说,杜家的那位曾经在外放话,说他和自己族内其他子弟也有交往,显然是知晓了内情所以未必真把自己放在眼内!
足足站了一个时辰之后,他好像想定了主意。
“也罢,索性如此。”于是宋明远一拍手,刚刚消失的宋泽又无声无息的站在了门口,宋明远道:“去邓杜两家传我的话,并告知全城百姓,一月后洪城至北海盐路竞标,本城主另添彩金万金。”
“是。”
“另外,夺得头彩者,城主另有实权正职授予。”
“敢问少爷,是何正职?”宋泽问道。宋明远却回头阴森森的一笑:“你只能私下说出去,是洪城兵马使!我大唐正武尉职。本公还将托付他全城巡查安检,和一定的杀伐之权。”
“公子英明!”宋泽大声的道,心中却深深为之惋惜,假如明远少爷能修炼斗气,再加上这样的手段能力恐怕早就官拜武校了,若是洪城这关能过的话,少爷未来未必不为家族所重啊!
在宋泽的安排下,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出来,半天之后全城轰动,人人把目光投向了杜邓两家和紧闭的城主府邸。杜家内,一直还紧锁眉头的杜月阳却一合掌:“好了好了,这心思总算放下了。”
“老爷何解?”
“老夫一生什么也不怕,就怕不知道别人的后招。他宋明远妹子差点死在我族手中,能不记恨?可惜他宋明远在族内实力不济,压不住场,无奈之下只能出此烂招想让邓家为他出头,这一出更说明我消息无误,哈哈,宋家有人和我说明年年中,这宋明远就会滚蛋了,要我多使点手脚,既然这样,那我族就夺了这兵马使来。”
“子腾少爷自然是手到擒来。”下人狂拍马屁。
听到这句话,杜月阳却只是淡淡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摆手要他退下,门掩上之后,杜月阳坐在那里哑然失笑:“武尉邓,知道你有后手,我武尉杜难道真靠子腾这纨绔撑场面吗?宋明远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就怨不得老夫了。”
而邓世平则是在为鬼哭狼嚎的邓海东换第三道药汤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
第一卷第十三节大言不惭
而邓世平则是在为鬼哭狼嚎的邓海东换第三道药汤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
听完了邓长青的禀告,邓世平还在沉思的时候,浴桶内给煮的浑身上下红彤彤的邓海东脑袋上顶着一片草叶,直接就叫了起来:“这城主也不是好人。”
邓世平眼睛一闪,看着邓海东问道:“如何不是好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你们有这成语吧?”邓海东问道。
“什么叫你们,你是我邓家子弟。”邓世平最恨的就是邓海东时不时的问他:哎,你们也这么说啊,哈哈,那你们知道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不知道吧,哇咔咔,火小点我就告诉你,梦里那个和我说的……
有时候邓世平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而且令人愤怒的是,他一旦胡言乱语就扯梦里那位的大人物,邓世平是骂不得也信不得,可怜平日威风凛凛的族公,跺一跺脚方圆百里也会发抖的武尉邓招牌,现在本就被黑烟熏的脏兮兮的形象全无,还要时不时的受这个傻儿撩拨几下,老头有时候被他气的,恨不得当即就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但一听他这么一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邓世平抚掌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不过,海东儿你要切记,这不是宋明远坏,而是我们武尉邓能让人看重,这是我们的本事。”
“被人算计还自夸是自己有本事。”邓海东连连摇头,不服邓世平的逻辑。
邓世平洒然一笑道:“这难道不是个机会吗,五场比试,夺得商路后还能得兵马使,你可知道,一旦为兵马使代表了什么。”
邓海东想都不想,直接答道:“这还不简单,扛着官府的名号巡查全城,给他杜家没事情就找找麻烦,他敢反抗就是造反,就是挑衅官府!不反抗的话,几次三番的收拾一番,杜家肯定人心惶惶…”
看着昨日还是白痴的家伙,在这里侃侃而谈,除了知道他受到“平西爷梦里指点”的族公邓世平之外,其余的六房长老都已经听的傻了,这些老道的分析和手腕不是久经风雨的人怎么能想的到,可他们却不知道,邓海东的灵魂来自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本身就不算什么好鸟,这些手段他被人用过,也给人用过,说起来自然是一气呵成,又有体会又有经验。
“这真是海东儿?”几个老头在一边窃窃私语。
门口站着的长青和长远兄弟俩,帮着父亲打理全族上下合击数万人丁的大小事务,在这个时代,起码在洪城内算的上是顶尖的能者,听了邓海东的一番话,也不由的心中发寒,心想这傻小子幸亏是我邓家的。
这个时候,邓世平突然问邓海东:“你想不想当?”
轻轻一笑,邓海东仰起头来,想了想之后,这厮居然大言不惭的说道:“没兴趣,大丈夫当驱十万儿郎纵横万里江山,族公你的格局太小了。”
因为他现在越是了解越是明白,这武尉邓就比同后世联邦直辖城的一方地头蛇而已,兵马使大概就是区区一城的治安署长而已,这职位比起当时自己骑着星舰,在九天之上,繁星之间眨眼就千里万里的气派,显然是不值一提的。偏偏一群老头和全族上下,还都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仿佛天下第一的模样。
笑死人了!
但他可不知道,这个年代,能说出这样豪言壮语的,并能有如此自负心胸的,无不是一方镇帅,国朝名将!
而他就好比一个出生在消息封闭的深山乡村内,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走出村口一步的孩童,一天,家族长辈亲切的蹲下身子,捏着根糖果,然后笑眯眯的问他将来想干嘛,这孩童却劈口道---某家志在天下……
于是他一句话说完后,全屋的人齐齐的转头,长青和长远兄弟两个惊骇的相顾几次,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曾经随父亲走过些地方,见过些人物,可是谁能发此豪言的?这些话一般人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几个老头都在那里眨眼,邓海东纳闷了:“看我干什么?”
“他老人家,还教过你这些?”半响后,邓世平犹犹豫豫的,畏惧的看着邓海东的光头,低声说道。
邓海东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无奈的一笑,不承认也不否定。周围几个听的云里雾里的老头们焦急的问道:“哪个老人家?”
邓海东眼睛看着邓世平,邓世平连忙一声断喝:“这些不是你们能问的!”
族内几个老头听到这一句,立即跳了起来,其中邓海东的嫡亲叔祖父更是破开大骂:“邓世平,我如何问不得?难道我还会害了海东儿不成?”
邓世平挥手把火焰一掌拍灭了,伸出手又试探了一下药汤的温度,对着邓海东道:“好好休息一番,到晚上我来教你如何使用斗气,这药汤三天泡一次,每次三遍,一月内你斗气基础就算牢靠了。”
“好。”
“那些,能对他们说吗?”邓世平看着邓海东问道,邓海东看看周围面露期待的一群老头,和长青长远兄弟两个,他觉得自己不能太不近人情,只能轻轻的点点头然后道:“绝对不可外传。”
“你们听好,是开国武侯平西爷托梦给海东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