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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陀忽然一个侧身。用臂膀夹住了薛礼的大枪,手中禅杖已经撩在薛礼马腹,两边在喊,大兄,那边在喊将军。
战马悲厮倒地,薛礼大枪转动,枪刃割裂头陀左臂,头陀却在狂笑,死死夹住,再次向前:“死去!”
“杀!”李希平的枪,宋明历的刀。
军马后路,安西骑夏侯玄突至,内卫死死抵挡,缠抱翻滚,阻拦着马速,重伤的尉迟族公带了人等回头,一族半数的好手对了夏侯玄就打,夏侯玄打退李广纠缠,正欲躲避,尉迟公长啸一声,舍命扑上:“今日老夫殉国时!”轰的一声,明台炸裂,整个身躯弥开一片浑雄土雾,尉迟一族上下悲号。
刀枪乱举,当即将已经震的昏厥的夏侯玄连人带马斩成碎肉,卷入来军之中:“安西子!”安西军马等皆失色避让,就在此时,前面薛礼也是一声哀嚎,被宋明历一刀终于破开斗气,刺入左胸,亲卫慌忙劈向宋明历,逼迫开他,用人命扛着头陀的乱打,李希平的乱刺,拽了薛礼退开,薛礼一去,此处再无人阻的住这般虎狼。
李延昭向前,隔了人群已经看到尉迟公垂死时刻,伤心欲绝之下,李延昭疯了一样的再次突前,乱舞战斧,几名镇帅领大枪贴地刺来,后排弩箭抽冷,忽然钉在李延昭左臂,动作为之迟缓一刻,左帅又在后面一些,李继业双目寒光闪耀,斩马刀呼啸着从人群后向前,对了李延昭左臂处劈下。
宋缺大喊:“小心!”同一时刻,李延昭大笑:“照顾吾家子!”用力掷出手里战斧,身子向前,却不曾避让那一刀,任由刀刃末处连着血挡砸塌左肩,居然一刻不停向前,战斧已经洞穿两名镇帅领,去势不减,犹向着失色的李继业胸口而去。
李继业夺刀,李延昭向前,李继业弃刀,李延昭向前,呼啸惨烈一往无前,左肩在空中就已经掉落,头颅前俯,狞笑着看着安西帅,宋缺泪流满面的嘶吼:“李延昭!”
“鼠辈受死!”
右帅却头也不回,一字一句,声若洪钟,震的周边安西军无不变色,看李延昭浑身斗气急速的弥漫而回收,单手居然接过了那战斧长柄,上面尸身迸裂,快若闪电向着李继业而去,镇帅领等疯了一样挤来,要护着李继业,渭桥轰然崩塌,上面死士落水之前,手弩抛射不绝,对岸被隔绝的数百成德军马大喊:“杀!”反冲而去……
轰!
李继业面如金紫,右臂断了半截,身子向后倒去,面前右帅碧血已经布满了沙场,人却无踪!
“杀了那厮!”宋缺凄凉的叫着,多少年老友如此下场?成德孤忠!成德孤忠!天刀向前,跃起过人头上,随手拨拉来射来的几支箭,当头一刀向着李继业劈去,李继业被亲卫护着,又有人上去,举刀来格挡,宋明历隔了人群看到老夫雄姿,当即转向这里杀来。
安西军马大乱,主帅居然重伤!对方犹有天刀!
李广面色沉重,咬牙滴血,就在宋明历身边,终于杀开人群,看到父亲那边战斧,扑上前去提起,跟了宋明历再向左帅处而去,周围安西军马终于纷纷杀来,在侧指挥的两将当先,刀枪舞动,险险救下李继业藏了军中,也只能且战且退。
宋缺悲凉的回顾,看到李广持着李延昭的兵刃,宋明历焦躁:“来日再为右帅报仇,李广,想好你的母亲!”李广浑身一震,看到骑兵掩护中,被绑了马上的自己的母亲,还有幼弟妹妹…头陀怒喝:“南下,去找七弟!”
“南下!”
白起发狠,提起一安西伤兵,割了他的喉咙吸了口热血,一口咬下肉来咀嚼,森冷的看着四周:“来啊,来啊!”提刀劈下人腿,割了肉条吞咽下去,随即丢了一边,却被尉迟接过:“全军,饿了就地取食!”
“是!”
安西军马为这哀军而退,人人抽搐,薛礼远远看着再看那柔然寇耀武扬威,呼号之声,他面色苍白低声吩咐:“俱是勇烈手足…”所部军马遂不向前!
其余安西子要护着镇帅,薛礼这样的大将又重伤,再看孤军血气,不敢轻易,只能看着他们南下。
宋缺领李希平在后路,头陀撑着跟来,尉迟也来,宋明历李广向前,李希平回头喝斥:“混账,你们是左右帅的香火,还不滚?”头陀自雍正乱后第一次发怒:“不当我是尔辈大兄?去护卫你们二兄,滚!”
尉迟族好手向前,让尉迟白起后退,宋明历后退。
夜深。
安西军马远远调着,畏惧左帅威风不敢近前太甚,薛礼只是伤而不起,军内也在流传右帅壮举,虽然随了镇帅,但人心敬仰英雄,不忍断绝诸家香火,若是来日堂堂正正厮杀也就算了,于是…李继业托大之后,不想中了右帅舍命一击,断了臂伤了魂,昏昏沉沉倒下。
军务先由各将带领,各将岂能去然柔然子得了入长安的甜头?
已和柔然子有不快,不是衡山逃脱的木华黎还有手段压制,就要火并一般,只能急速去请坐镇辎重部的镇帅次子李贲前来。
也就在这一夜中,左帅等终于摆脱安西主力,不敢怠慢,赶紧南下,沿途盘算人马,两方不过只余下五千余,人皆有伤,冯百川已经醒来,得知父亲殉国嚎啕大哭,看到头陀等兄弟摸样更是伤心,折断手指发誓,此生不灭安西誓不为人子!
祁山,吐蕃轻兵从悬崖上吊下,放火点燃辎重,堡上,陷阵营出,深夜硬撼陌刀一营,法师武将手当先,剑南各将校护卫为箭矢处,安西军马大败,连夜退出数十里,死伤数千人。
夺陌刀无数,带回堡垒,天明时,法师看安西军马卷土重来,他指着下面大喝:“其实勇烈早去长安?不然岂有你小儿性命至今?”
庞德卸甲下盔,随即仰天大笑:“今夜再来!”李继业长子李伯颜变色,此刻才知道庞德居然不是勇烈!
那边赞布,已经带了吐蕃骑兵,卷入安西境内烧杀抢掠,消息早时抵达,祁山营内失色,李伯颜此刻再得到这个消息,不由踌躇,分兵去敌吐蕃,这里如何能分,但难道任由吐蕃杀戮境内?
京兆,姜叙努力奔跑。
身后烟尘滚滚,朔方豹骑徐达部尽数而来,随着武校领一起追击向前,而澜沧北岸,沈振川已至,防备已经重选路径连夜构好,如此地势前的营盘,安西大军来了也勉强能守得住几日,陷阵刀甲不离,就在等着前面消息,日渐西沉,又是一日。
李贲率领所部终于抵达长安,见父亲昏睡不起,得知天刀逃逸,愤怒之极,鞭打左右:“莫非惧怕天刀?”下令薛礼族弟薛守缺带领军马,下令自己族叔,南门营将李严带领军马,并拨给亲军中好手十五人,合计五万,即刻追逐长安败军。
李贲如今不过三十之年,性烈而武功了得,为安西子所钦佩,他入主大帐各部不敢抗命,这就开动,等了军马走后,李贲再详细询问当时战事种种,听到柔然子耀武扬威,他冷笑连连,木华黎求见…
薛守缺领骑兵疾下,李严副之,五万骑兵浩浩荡荡而来。
宋缺正带着人等在旷野里努力行走,沿途又杀散一拨敌军,宋缺联合一群小辈,阵斩安西巡将甄铎后,奔至今时距离澜沧北岸已经还有半路,忽然见到前面安西军马大片涌出,人都失色,是白起这突厥种眼见:“如何这些军马这样慌张不前?”
有变故!
安西军的那些骑兵们看到这边一拨,都傻了一样,宋缺等面面相觑,心中不敢相信,莫非北岸真有军马来了?
突然喊声震天,武校领跃出地平线,朔方军马无数,风一样的向前,勇烈之声响彻八荒!
前面的安西骑兵再次乱窜,远远的努力绕走这里,被后面有回骑追上,射落马下,宋明历抢出:“可是我家七弟?”
“是明历将军,是明历将军!左帅也在,左帅也在!”
回骑看到他们一愣之后,随即狂喜,也不和他们说话,这就回头,宋缺浑身就像失去了力气一样,听到他们喊的这些,眼前一黑,从马背上翻落尘埃之中,可怜老将主战,厮杀了不晓得多久,不得休息,现在终于可以合眼。宋明历连忙扑来,赶紧探摸父亲口鼻,有些气息,他才放了些心。
远处马蹄声向前,邓海东就在高喊:“左帅无恙?是明历?希平呢,百川呢,尉迟白起张辽儿呢?大兄呢?”
头陀听到终于喊自己名字,一头倒下,白起慌了:“七哥如何不安辈分来喊?”赶紧扶了头陀,头陀眼角是泪,喃喃的道:“终于有脸面见他了。”
“大兄说甚子!”
尉迟惇喝斥:“突厥种话多,让大兄休息!”那边冯百川却又瘫了公孙怀里,邓海东冲来,公孙娘看着他未语泪先流,边上李广拱手:“君候,来日请为我父帅报仇。”邓海东大惊失色:“右帅?”
“高公也去了。”
“……”“尉迟公也去了。”
“……走!”
邓海东铁青了脸圈住马回顾左右:“徐达!去给爷夺些马再回来!”
朔方豹骑,赤骑等立即卷出,死死追逐出去,这边立即南下,邓海东只说快走,向前向前,他领武校领断后,李广高喊:“君候,请来日为我父帅报仇!”冲回头在他身边:“末将也断后!”尉迟惇回头,宋明历回头,李希平回头,白起回头,张辽回头。
头陀被喝住,领了军马护卫左帅即刻南下去,前方,烟尘舞动,光影中朔方回骑正在追逐,在杀戮,夕阳如血君候仰望,李广终于听到他轻轻的说:“高公,右帅,陛下,一路走好!”李广侧头看去,邓海东满眼是泪,正对了燃烧着的天空缓缓举起了雁翎,左手抹过锋刃,一字一句:“某定将安西不臣,族灭!”
第八卷第三十三节三分
第三十三节三分
PS:今日的更新
左帅的归来。和高公右帅的殉国,悲喜充斥着邓族上下的心中,国朝的末代,英雄的陨落,扼腕!
开元年,雍正,天佑,乱世。
这些年来,邓族上下已将左帅,高公,当成了家人,在长安的日子里,天真而依赖少族公的天佑帝,也让阖族上下喜爱,便是为这样的君王忠诚也无妨,只要他长大了不变就好。
但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拓跋山在阵前将安西李信的旗帜践踏了多少次,从嗓子最深处,从心底发出兽一样的咆哮,高公待他亲厚,常教他武技和他说心事,只因他不会泄露了老臣那些不想为人知的纠结。沈振川也在流泪,看着哭泣着被扶上船去,犹在步步回望的李延昭的遗孀,那里是她的丈夫,殉国的归处。
剑南本军中,不少玄甲羽林旧部的儿郎们,当日毅然追随勇烈,前年天佑登基后,各人心中最后一些担忧也尽去,因为知道有这样的主公,定不会和过去手足兵刃相见,谁想的到,是不会兵刃相见,也此生再难相见…队中悲声,最终让澜沧呜咽,东去,无尽。
渡船终于开动,一批长安疲兵先去,士兵在奋力滑浆,船飞快的横江而过,时间,决定了一切,国朝已没,世间不能再无勇烈!
邓海东策马回头,杀不尽的安西贼不敢南下,只能凝望他们卷起的烟尘,此时已是天明。到了中午时分,几乎跑废了半数的战马,眺望等待的子弟们终于欢声雷动。
羽林鹰狼,明黄虎牙,赤水文蛟,尉迟白起,李广,张辽,徐达…一个没有少,也不能再少了一个。
“渡河!武校领陷阵营留下,骑兵先渡!”
“是!”
徐达转身,指挥军马交代任务,却走到了后面补充来的辎重处,换甲持刀:“尉官以上留下!”
“是!”
邓海东回头,徐达憨厚一笑走回他的身边而已,沈振川道:“族公已在南岸,军需等已经运了一拨来,还装备了火油等,此处便是三千人守着,十万军也别想攻击下。”
“何况我辈兄弟尽在此处。”
“正是!”
下午,朔方军开始过河。夜,至天明,朔方军过尽,北岸独留陷阵三千,以及各将,装备一新,手弩箭矢无数,知道定有追兵会来,算算时间将近,不杀一人怎么肯走?薛守缺领袖五万安西军马疾驰而来,前方游骑在天初亮时已经至,远远看到这边。
渡口处,建筑如堡一般,旗帜飘扬,勇烈,陷阵,赤骑,朔方,羽林,玄甲,内卫!
薛守缺向前,看对面孤军气势,背后大船连横,可战可走,面色犹豫,此乃背水一战的哀兵,勇烈之名天下皆知,李信部的骁勇也不逊色他所部,万人之众。马步两军折的那般狼狈,他岂能冒进?李严沉声督促:“将军,贲少公有令。”
见薛守缺依旧一言不发,李严催促:“将军!”
“为将岂能不知兵?看对方摸样,看这种夹道地势,河滩软泞,莫非要子弟上前靠了马刀骑弓,人命去填?”
李严垂手,回看这边,低声道:“将军,这些严如何不知,但总要战的,不然难以交代。”薛守缺叹息一声:“战,战。”正在商议,对面战鼓催动,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