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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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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扯到口干舌燥,还是说不到正题,都上了午膳了,这厮还在问魏延可曾娶亲,镇帅曾说他好食蟹,眼看秋日将至,可能送些江东蟹来让他尝尝…他可以拿狼山下的明湖蟹去换云云,最终是程普忍不住,问他今日为何这样悠闲。

邓海东却正色了:“不是悠闲,只是凡事早有安排,不必事事躬亲,何况镇帅和本帅是忘年至交,如何能怠慢了他的使者。”

程普还不得不感谢这厮,却眼睁睁看着他借机把一块好肉拖走放入自己碗里去了。

刚刚坐下,那厮又道:“何况程普将军乃是常客,本帅…”程普致谢,又见一块好肉没了,见他还要说话,立即举杯:“谢君候。”胡乱吃了几口之后,郁闷起身:“且等祭奠之事后,再与君候细细说说我家镇帅的打算。”双手递上魏虎臣书信。

邓海东不由诧异,拆开来看,魏虎臣也是满篇家里长短,原来是先公后私来着,不由的一笑,让程普告辞去,他在那里慢慢的看,程普回了别院,就要上酒肉,在那里不曾吃的饱!

此刻,邓族原先的祖庙处,改建已经完工。

那大匾也已经悬好,上书:天佑忠烈祀

有长安大匠出手,内塑天佑坐像正中,左是高公右是延昭,高公如民间画像一般的紫袍玉带跨了唐刀,而右帅则是一身明光斜披明黄战衣横剑膝前,再后则是尉迟公持赤铜鞭圆睁怒目,除了唐天子旗,羽林,玄甲,勇烈,各军各旗各部军校厮杀的摸样,仿佛无穷无尽,一直延至后壁上苍穹大地河山之中。

君王面前是一排排阵儿郎的名牌,细细密密刻在石台壁上,用名组成九龙盘踞和间内云纹。

基座则是巨石砌成,上刻玄宗之后种种事变,几处战场,人物栩栩,刀功大气,无论远观近拜仿佛英灵不远,漳水奔流之声就如壮士呐喊澎湃…堂下左帅和法师看着,潸然泪下,就是族公也为之伤心,边上目睹父亲如生前摸样的冯百川和李广叩首…

唐末,天佑三年,九百三十九年,八月,立秋,天阴。

勇烈领,左帅,法师,沈帅。

以下,祖荣,冯百川,宋明历,李希平李希言,沈振川,尉迟惇,白起,张辽,徐达,安西来投薛礼等将校……

邓族老族公领关中剑南武门各族长者。

长乐平阳,右帅遗孀等女眷。。。

江东使者程普。

陷阵,赤骑,朔方豹等,军马和长安移民无数,于漳水之侧,拜祭天佑帝,高公右帅,尉迟公等,以及各部阵没儿郎们,长安子民遥想前尘,触及背井离乡的伤心处,军兵将校想起同袍音容笑貌,俱放声悲泣,颜公于台前,长颂祭词,痛斥安西不臣种种。

祭毕。

邓海东上前明誓,犹是天佑孤忠,来日讨伐不臣,定为君王复仇,后无数军民于前朝君臣面前,高呼主公。

礼毕,于虎堂,聚集文武,安排剑南关中各项事宜,各军各将认命,驻扎之所,政军种种,一夜灯火通明,到了第二日,朝阳跃出狼山之后,照耀江山沃土,瑞气有千条!

至此,天下尽知剑南关中归心,是当年虎子,如今君候,气候已成。

第九卷第九节其中最强

第九节其中最强

随着关中发布的命令。整个架构就此完成。

各将各吏,文武人等纷纷去就位,但在就位之前,宋明历,沈振川,尉迟白起等,尽数在洪城娶亲,尤其尉迟,居然有本事把当时一对外宅带来!

而比之他们,邓海东却不再能如从前,既然走到今日,怎能再放纵不似人主?

为他们主持婚事后,当晚都没甚时间去闹洞房,被颜公,宋天,左帅等拉着,坐在一群老头中间,亏宋明远冯百川也在,于是开始逐步再商议具体。

最近,随着局势的稳定,和剑南关中的强横。多少人已经陆续来投,治邦当用贤能,虽有剑南模板,可是关中人色和川蜀又不同,人员复杂,有从青州,魏博等地来的流民,有从北岸来的无业,甚至有河东成德范阳三边,已经无主的唐军。

其中又怎么会没有安西,江东的探子?潜桩留着就是祸害,为两镇洞悉关中虚实详情,就是授敌以柄。

比起邓海东,冯百川更累。

等到大概事情谈好,老辈们走了,室内,看着二兄头上白发渐生,邓海东劝道:“二兄,些事情不要尽是自己做,你若倒下,我如失去一臂啊。”语气诚挚。

冯百川知道他对自己的情分,微微一笑:“便是做事,才觉得有了力气,人一闲就废。”

看邓海东还要劝自己,冯百川摇摇头:“七弟,你晓得为兄前半生的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在长安过了些好日子。却又遭遇变故,如今能在你庇护之下尽展手段,你就让为兄干个痛快吧。”

邓海东无言,只能反复叮嘱,反正也无外人,就扯着冯百川胡言乱语,说若是他不节制,定要打断了他的腿,惹火了就把他女儿许了宋明历,反正那厮过去暗恋公孙娘的,兄弟一场给个念想也好,辈分是无所谓的,冯百川听着听着,由感动到愤怒……

“二兄?”邓海东忐忑,探头探脑。

冯百川不动如山,邓海东再喊;“二兄?”一咬牙:“你再养个儿子,我就把女儿许你家子,亲教他武功!”冯百川大喜:“你是好汉!说话要算。”

“等你有儿子再说。”

原来那厮却不是好汉。

两人正在纠缠,后面起了火头,云板响成一片,有内卫在喊走水。有旺财咆哮:“如何闹的这样,五爷你哪里有乱窜洞房的道理?”原来是宋明历自己新婚夜,却去闹腾尉迟去,不小心打翻了火烛…庄园甚大,正适合他红锦蒙面去驰骋,翻墙上屋烧的尉迟狂怒。

冯百川和邓海东相顾失色,冯百川要去,邓海东一把拽住了他,冯百川还急:“小心打起来伤了情分。”邓海东悠闲:“天刀不曾老。”果然,宋缺从前面赶回头:“混账儿!如何欺负尉迟,墙角是谁?”

白起灰溜溜出来,沈振川出来,好多人出来。

宋缺勃然大怒:“一群混账子。”似乎斗气都要催出来了,沈帅也怒了:“振川,你是他们兄长,如何也夹了里面胡闹?”邓海东听的不好,赶紧去,见到不晓得多少仆妇丫鬟在窃笑,这关中一带新锐名将们内讧的摸样,更有些已经笑的扶住了墙壁。

旺财就在宋缺和沈帅之间,尽显邓族后起之秀的不凡,挺起胸膛时不时插上一句,撩拨的法师都火大。

宋明历等被父辈喝斥,骂的跪了那里,后面尉迟惇今夜的新房烧的残破,泼水救火,水混了灰烬碎瓦等流淌了开天窗的房内,满床的星光,凄美绝伦的景色。关宁伯家的二女儿惊惶失措的站着边上,被两个姐妹搂着,三人哭成一团,所嫁不良怎能不心碎?

宋缺看到,更是愤怒,更看到关宁家夫妇面色难看,他气的上去真要动手,邓海东慌忙拉住了他,劝慰半天,侧头看到宋明历灰头土脸的摸样,不由失笑好不容易拉开宋缺,沈帅,又代他们向着关宁家夫妇告罪,他出面关宁家夫妇才算消了气,看着自家三个女婿,终于转怒为笑。

关宁伯摇头:“一群荒唐儿郎。”

邓海东又赶紧要平三为尉迟准备新房去,喝退了看热闹的丫鬟们,无意回头,看到宋明历正被冯百川骂的抬不起头,李希平和头陀也在那里骂着,他才不去劝,沉了脸走过去,看看宋明历:“可是今晚少娶一个。觉得不过瘾?”准备给他安排。

宋明历慌了手脚:“海东,海东。”

等到邓海东进了房内,宋琬言和平阳已经笑成一团,小猫他们也在,他左右看看,宋琬言语调悠扬的哦了一声,然后道:“夫君原来来找人的?”平阳侧头去不看他,两只小猫张牙舞爪,一个说只见新人笑,一个说不见旧人哭。

呼延嫣然正从后面走来,口中欢呼着:“旺财好厉害。他也去骂明历将军呢。”

一看到邓海东,顿时哑火,可怜兮兮的去看宋琬言,再看平阳,室内大笑,邓海东这才知道,原来她看似贤惠,实际顽皮,婉言她们也不曾欺负她一分,相处甚好。

平阳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走过来拉住呼延:“去和夫君说说,我们怎么欺负你的,有人心疼。”

邓海东窘迫,于是撒泼,回头把门反锁,虎视室内七女:“给爷脱!”

这里荒唐,那边更荒唐,明历将军今夜所为渐渐被全军所知,过了几日,这厮开拔去漳水南岸时,宋缺不曾理他。

等他们各军离开,洪城只有陷阵和赤骑,宋缺开始着手组建关中民团,颜公协助先开军屯,将附近土地划分妥当,又开始派出民壮前往狼山等处,开凿青石准备建构棱堡。

而邓海东,带领赤骑二千和五百武校乙领,开始巡查关中各处。

从洪城动手,过平岗,白起已在那里,过去杨门堡垒正在翻修之中,白起亲力亲为,带了子弟们正忙的汗流浃背,刘秀是他副手,他们的妻子都随军,邓海东抵挡时。沈振川正从赤水关拨来了人手帮助,沈振川见到邓海东大喜:“主公,正要报信去。”

“可是北岸有变故?”

“是北岸有旧河东军一部,大约三千人,是乐进校举家来投。”沈振川说道。

邓海东皱眉:“乐进?”

边上白起已经说道:“乐进在边军也甚有勇名,只是身在河东,安西边侧,苦无军功,我当时听哥舒瀚说过。”邓海东点了点头,河东军靠了安西,难有厮杀,无战自然无功,于是也无名声传播。

“三千上下,大部为步兵,现在北岸,一路辛苦而来,末将已经派人去查探过详细,但不敢轻易放来,只援助了些粮草,等主公决断。”

“如此,那休息半日,我就去看看。”

“好。”

第三日晚,于赤水关处,邓海东站在渡口,一只船缓缓而来,上面站在一条粗壮的大汉,肤色古铜,身穿了皮袄,敞开胸膛迎风,船未曾停稳,那人已经涉水向前,哗啦啦的趟过,走到了岸边,邓海东看他连兵刃也没有带,一路走来,个子不高,颧骨甚阔,双眼狭长,此时却喜悦满面。

走到十来步外,已经单膝跪下:“河东荡军营校乐进,拜见君候,进一向仰慕勇烈武功,如今国破君亡再无可依靠,千里跋涉来投,只望君候不弃。”

“乐进校请起。”

乐进却不起,沉声道:“君候,所来还不仅仅乐进一部,后续还有河东军马上万,分别是悍军营校典韦部,破军营徐晃部,我等兄弟得知高仙芝叛国,不愿跟随,又见敌军势大于是避让草原大漠,又和柔然寇几番苦战,间隙,好不容易才得知关中详细,于是商议南下。”

邓海东上去拉起了他,仔细打量,问河东民生。

乐进惨笑:“大军过境自然涂炭无数,进沿途而来何止河东,京兆繁华也已不存,长安更如鬼蜮。”

又道:“有武门豪杰,则藏于山中,见我军过境,于是问王师何时北上?问君候可是不问北岸?又有子民哭号,若是柔然南下如何抵挡?”

邓海东听的也为之心酸,再听他描叙沿途所见,邓海东低声道:“不是不顾北岸,是力不能及,如今江东犹在,剑南关中兵马还少,若再分兵北岸,一旦临战首尾难顾。”

听到他这么说,乐进也叹息,面容忧愁,狠声道:“高仙芝此辈,献了函谷于安西,失却天险,长安如何能不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邓海东又说道:“君候,在下沿途,听有些武门子说,成德过去,平卢节度已投靠柔然,范阳已失半壁。”

沈振川色变:“若是潼关失却。”说到这里却惆怅,那又如何呢?北岸仿佛不是故土。

“安排渡船,明日让乐进所部先过江。”邓海东收敛了心神,吩咐道,沈振川拱手:“是,主公。”乐进一愣,看向沈振川再看邓海东,心领神会,连忙再次跪下:“既蒙君候收容,臣见过主公!”

“起来吧。”

当晚,邓海东请乐进入帐内,一夜深谈,临晨乐进拜服:“君候大才,如此,光复有望也。”邓海东叹了口气:“只是苦了北岸百姓,数年内救不得他们。”乐进摇头:“某在柔然境内厮杀,他们也晓得君候威名,柔然名将拓跋雄便是丧命君候手中的。”

说道这里,忽然想起来了,连忙改口:“主公,在下实在是有些…”

“岂在口头,振川他们私下也叫我七弟。”邓海东摆摆手:“你等千里跋涉,入我境内,托付家族根本,已是天大的信赖,去吧。”

乐进于是退出,这就再去北岸,指挥军马过河,平岗处白起已经停下工事,准备接待事宜,也有信使向着洪城去,请法师和李希言来此,更要准备后面,典韦部,和徐晃部的接待。

令邓海东没想到的是,随着这成德数军来投之后不久,成德范阳三边,成建制的军旅陆续来此,甚至裹了一些武门前来。

有心人观此时局势,安西收兵,江东雌伏。

唯独两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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