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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前世今生所见,文明之火相传,其中多少兴亡事。
各样的制度,好的,坏的,开始好的,后来坏的,开始坏的,后来好的……比起浩瀚长空的历史。两世所知相加也不过万年不足,怎知道哪一种就是最好的呢?但在如此的世道,在这个人内修终于物质辅助的年代,邓海东思来想去,觉得唯独帝制才可。
没有强力震慑四方,将依旧是门第盘踞如故,转眼处处烽火,而谁,只想立二世之国?
于是心志更定。
这就走出帐外,帐外亲卫等看到他终于出来,纷纷躬身,神态更敬畏几分,而眉宇之间尽显自豪,如今能跟随这样年少英武之主君,轻易败尽两家强横,谁不骄傲自得?关中军马甲天下。
宋缺等正在那边一处篝火边,和诸将同乐,这些年来,随着时间过去,宋缺功夫也慢慢恢复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对一个老人来说,如今看到儿女有成,手中还有事做,充实而满足。是这样的生活才是他能越来越精神的真正支柱。
何况他身边还有老友法师。
看到邓海东来,宋缺要站起来,邓海东早按住了他:“你这样回去我要被打,二叔你总如此不是好汉。”惹的周围哄笑,看这厮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步,天下其实第一却还是嬉皮笑脸,待人亲厚,对长尊敬,其实佩服。
因过去,看这厮一向跋扈,那是因为他不过武尉子,咆哮庙堂,殴打名臣,割宰王侯,最终飞扬跋扈到奇则为尊,如今地位,他却依旧如此,人思他无论微末时无论富贵时,言行如一不改本色,当然更加佩服。
宋缺也甚享受这种独特尊重,不和这厮客套,就拉着他坐下,两人并肩,边上就是法师,这厮就去撩拨法师:“法师何不还俗?大兄都去了几次公孙台,号称做佛事,我看是渡劫。只是纳闷,岂有反复渡劫的道理?”法师恼怒,丢了跟骨头给他:“吃。”
边上旺财扑哧一笑,邓海东一把揪住他坐下:“今日梦里哭甚子?想你浑家了?”用的是就是祖荣要犯的范阳边境口音,头陀缩了师傅身后,惹不起他,而旺财羞怒:“海东叔,你放开我。”邓海东哪里肯放,扯了他横来竖去,结果小儿伶俐,找到个机会居然反转了邓海东手腕得脱身。
顿时赢了满堂喝彩。炎武儿得意洋洋四顾,抱拳唱诺,仿佛能胸口碎大石的行家一样。
宋明历看的欢喜:“好,五叔赏你一把好刀。”邓海东冷笑:“解衫卸裙贞洁刀吗?”宋明历顿时哑火,捏紧了拳头,然后去闷闷的吃肉,边上群将怎么肯放过这天下闻名,好一起飞的名将?忽然邓海东失笑道:“来日英雄阁上画像,明历这一副定要宽着画,不然容不下三人。”
宋缺都笑的喷了,李希平和头陀笑的翻滚,当晚于是大醉,人人皆醉而明历独醒……
第二日开始,这里安度军马,杂事自然有人去做,邓海东拉过了宋缺入帐内,和他说了自家想法,宋缺见他连族第事情也不瞒着自己,心中更欢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拽来法师,法师念佛:“阿弥陀佛,海东儿,你居然是要进武将境,可怜天下多少亡将不得瞑目。”
那厮因此吹嘘,自己通五行是一,烈虎诀的深奥奇妙是二,能吃苦是三,才有今日成就。
去看历代邓族前辈,谁能和他一样?便是勇烈先祖也不行的。说的却不是大话,他如今不过是虎啸天的上武校境而已,寻常将校早不是他对手,若这厮到武将的无双焰境界,怎么得了?
可这厮仿佛是心中又出了主意,他在那里突然激动的浑身发抖,宋缺诧异的看他,这厮就在那里喃喃自语:“双翼炼。双翼炼,上下双翼炼,那无双焰定也能如此。”宋缺大惊:“不可,你已到如此境界,不能乱来,毁了功业,坏了天下事情,而我等又如何办?”
然后发怒:“若是你这厮敢乱来,别想老夫和法师为你。”
法师苦笑:“已经为他做过明台渡气,却没甚作用。”然后和宋缺详细说了自家看到的这厮明台内,浩瀚如星海的气象,宋缺听的发愣,法师低声道:“曾有先贤说,一心一世界,一胎成大道。”看着邓海东,他摇摇头:“莫非要成圣贤?”
“管他如何呢?”邓海东喊了一声,便去告知的宋缺和法师,从那次法师渡气之后,他便主攻自家本源之力,以真火炼化五行融合,不走繁琐之路,如今养的真火已经异常壮烈,在明台之中仿佛天空金乌一样,照耀的整个明台之内璀璨。
睡觉时,呼吸之时也有火系缓缓不断的注入,自从它成灵以来,至今越发的灵敏,并说自己神思似乎也有异常,能感觉到他人明台的强弱等,甚至能感觉一起而没的细微情绪变化,然后打比方,比如婉言要打他,他提起就有感觉之类的…
“莫和老夫说你这些私事。”“不曾把二叔当外人。”
宋缺啼笑皆非,轻轻的要去拍了他一下,手才抬起,邓海东手已经横在那里,宋缺一愣,随即要动,邓海东却又拦住了他要打的地方,忽然宋缺再动,邓海东连忙去挡却扑空,宋缺狂笑,邓海东勃然大怒:“哪个和我厮杀时候,脑子里乱想手里乱打的?这不算。”
原来是宋缺假想去打他左边,手却伸出向右,那厮正在聚精会神的卖弄本事,于是被骗。
法师笑的喷茶,看着这对至亲父子似的叔侄,开口去怪宋缺:“如何这样戏弄他。”宋缺呵呵一笑,然后怔住了,半响他说道:“老夫最近快乐了许多啊,这些举动,一生不曾有过。”邓海东连忙说:“是晚辈荣幸。”马屁拍的山响,宋缺默默身手拍拍他:“得你养老送终,此生无憾。”
然后起身向外走去,口中道:“你的修炼等了回洪城时候,五行中你属火,等到夏日炎炎之季,想必能更好一些,不要太心急。”走到帐口又回头来道:“廉颇那小儿也不错,海东儿,你挑选一些后进,你本族的,老夫亲自教导他们兵法韬略。”
邓海东连连点头,法师在一边道:“你是世间奇才,驱使儿郎,如天马行空一样,没有章法却暗含大道,每每恰到好处,又有天下无双的武校领左右跟随。但寻常子弟却要踏实的从细微处开始学习才行,也罢,老衲一生本领留着何用?”
“法师不是已经开始传授?”
“还有压箱底的,却不曾掏出来呢。”
邓海东哭笑不得,看着老和尚有些不好意思时,心中却也恍然,不是自己明志,怎能让所属上下尽了全心全意?他们看不到路,而如今有了路,因此齐心向前!
仿佛面前打开了一扇门,然后一切就不一样了似的,邓海东看今日这阳光下的天地,都是崭新的一片。
中午时,告辞了沈伏波,来时诸将一起回了头,沿着来时的路,到了元宵时,就在房龄同乐一回,然后过漳水,在二月初才抵达了洪城,洪城早已经准备了迎接的仪式,尤其猴爷最有面子,他家子孙如今扫的天下两路不臣都败了,祖上有光,他老脸有光!
就是猢狲是天下第一人了,他还是要叫老夫一声爷!
颜公等早被猴爷的兴奋,折腾了不晓得多少了日夜,杨国忠是天生的七窍心肝,最终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牺牲了公务时间来陪猴爷吹嘘,老头于是逢人就说国忠的好,对平阳更亲,没事情就抱着孙女满街去窜,不理宗棠儿,把婉言却气的不轻。
今日,终于夫君回头,婉言咬着银牙牵着儿子,等着机会就要告状。
邓海东一行远远而来,陷阵军,赤骑早出来,两边列好刀枪并举,他一马当先,驰骋而过,一直到了迎接人群前面,下马来,颜公等已经拜倒,他连忙上去扶起,然后去见了族公,猴爷更得意,大笑连连,狠狠的抱住了自己家的猢狲:“好,好,烧的好,一把火烧的赤壁十万大军哈哈。”
“没有十万,没有十万,才不过数十条大船而已。”邓海东连忙摆手,好汉不可吹嘘军功的,又连忙道:“是沈帅的计算,是他手段。”
“听说主公见了老魏?”
“是啊。有如此对手,此生不寂寞!”
颜真卿拱手:“主公气吞万里如虎,老魏不是主公对手。”邓海东淡淡一笑:“厮杀过,看结局才晓得,打仗除了阵前比勇,更比的是家国实力,若颜公如此信任,且让本帅有此底气。”
“定让主公有此真底气。”
两人把臂一笑,邓海东对了杨国忠点点头:“国舅近来可好?”杨国忠眉开眼笑:“多谢主公问候,一切安好。”便请邓海东回城,让开路,婉言她们已经在那里等着,女眷总在后面,邓海东走去,抱起了扑来,口中喊着贼秃的宗棠儿,婉言大怒:“叫爹!”
“贼秃。”
“叫爹。”“贼秃。”
宗棠儿大哭,实在不会叫爹,邓海东慌忙哄他:“不哭不哭。”颠了几下,搂过婉言,人前就亲了一口:“当年曾说,要拿下封侯的功劳为你争个浩命,今日却超过了,夫人如何谢我?”婉言羞的不行,宗棠儿在边上急着撅嘴,也要父亲亲,情急之下忽然抱住邓海东脖子亲了一口。
邓海东被小儿弄的满脸口水鼻涕,有些狼狈,却满心喜悦,又去拉过平阳来,但笑儿却还小,在城内不曾来,他拉着平阳又问候了几句,一家人在前,身后诸将跟随着,步步向着城内而去,城头街道两侧,多少的长安子等都在欢呼,纷纷在喊主公打的好,烧的妙…
宗棠儿漂亮的眼睛扑闪着,他身骨如邓海东,甚大,超过寻常小儿,而面容却有了婉言清秀的影子,人群里多少女儿家看着这小儿尖叫,邓海东哈哈大笑:“厮杀数载,无敌当世,却如何养出倾国倾城的儿郎来了。”婉言得意,平阳喊:“笑儿也美。”
几个妾都笑成一团,就随着他们,一路进了城主府内,婉言终于找到机会,告状!
第九卷第十七节穷途末路是慕容
第十七节穷途末路是慕容
其实也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而已。婉言怎会真和猴爷计较?邓海东听的摇头不已,他拉过婉言:“还记得当年,族公守护着我,初炼烈虎诀时的情况,那时奠基刚过。”
邓海东低声说着,房内妻妾都在安静的听,就是宗棠儿也眼不眨的看着他。
“过赤柱二十六阶,暗合勇烈先公晚年心得,那时,举族看到了复兴门第的希望,族公和族老们就把我当宝一样的护着。”邓海东轻轻拍拍婉言的手:“时间就在遇到了婉言之后,那时候我们初见就斗嘴斗气,结果遇到杜家子伏击,千辛万苦逃脱,回头后族公在祖庙为我传承的。”
婉言想起当年,甜蜜的一笑,靠着邓海东幽幽的道:“前所未有的二十六阶呢,当时我和明远还纳闷,邓族上下怎么这么在乎你呢。”
“奠基之后,误打误撞又开了烈虎诀的真六窍,得了上下双翼炼。犹记得那夜,二叔公他们为了壮大我辈的功力,不惜自毁明台来成全子弟。我第二日醒来时,看到他们憔悴,心中甚是难过,发誓一定振兴家族不负长者所托。”
话到口边又咽下,其实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邓海东才对家族有了真正的依恋。
他继续道:“夺了兵马使,卷入玄宗扫杨阀之事,灭了平岗,得了二叔看重军前赐刀,然后天下扬名渐渐领袖了家族,勾兑天火,吞了五行…现在人皆知勇烈,而不晓得若不是邓族长辈的看护扶持,哪里有我的今日?”说着他看着婉言她们:“一向不曾定什么规矩,疼着你们宠了你们,但今日我要告知,你们一定要孝敬族公他们,不然,逐出家门!”
“是。”
“多多去哄着老人家,他们不过武尉手境界,尤其二叔公他们是毁了一次明台的,伤神伤神,如此他们已过甲子年岁啊。”
“是。”
邓海东看她们乖巧,还有宗棠儿也跟着点头,微微一笑。抱着孩儿,也不管他听的明白听不明白,认真的道:“宗棠儿,要带和你笑儿妹妹,一定要孝敬太爷他们,明白吗?”宗棠儿居然懂了,轻轻点头,伸手去摸他的胡须,努力了半天,迸出了一个爹字。
婉言大喜:“乖儿。”上去亲了一口,抱过宗棠儿,回头一笑:“海东,听了说你…”邓海东点点头看着妻妾:“将来子女当相亲相爱,不可兄弟相争坏了家国,你们都要好好教导,唐灭惨事不远,不想我邓族来日也上演一次!”
“是。”
平阳先养育的是女儿,性子又柔顺,一向随着婉言,其余妻妾都是她们的丫鬟,一个呼延是不会有这种妄想的。邓海东看看,只要宗棠儿有中上之资,家族传承就绝无什么大患,何况此事还远,于是和婉言就说自家要冲武将境的事情。
呼延嫣然吃惊:“夫君难道还不是武将?”掩口惊骇的看着他,平阳笑道:“他呀!他是武尉就能杀武校,是武校已经能斩将败帅呢。”呼延嫣然更吃惊,她在府内现在也勤奋学习自己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