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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自己觉得好笑,一咧嘴,那男人看他当真不计较,心情放松了很多,大为放松,于是壮了胆子道:“大人,小人继承了舅父手艺开了一家烧饼店,往日杜家也月月来收些钱,拿些饼小人不敢多嘴,再说人人如此,可现在杜家灭了,我等照旧给予所得就是。”
“你讲,便是对我邓门有不满也直说,我绝不会怪罪你。”
“大人,小人就胆大一句了,小人不懂为何转眼这缴纳却加倍了,一日辛苦不过赚三五十个铜板钱而已,这群人一来却说本月加收一倍,要缴纳十二个银钱,小人实在拿不出,于是这群人就……”
邓海东面色平静,回头制止了几个要上来告知他详情的族兵,他等有些哽咽的男人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再说,周边已经有人点燃了火把,光下这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憔悴,身体瘦弱,眉宇之间满是风霜辛苦,而他身边的妻子一脸菜色,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紧紧的搂住儿子,似乎还有一目失明。
他在想若是自己不能出身武尉邓家,只是平常百姓,不通晓斗气,忘记了武技,是不是也会这般辛劳而疲惫?
“大人,小人失礼了,小人不是不愿意给,只有几样不明,这群人明明过去是杜家的外房,为何转投了邓家却跋扈更甚,而小人也不明白,为何所收多少全是这等人一言而已。”
那女人看的丈夫声音越来越大,吓的悄悄拉了丈夫的衣服,惊恐的看着邓海东,因为邓海东已经皱起了眉头,就听邓海东随即在问:“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丈夫甩开了妻子,看着邓海东眼中忐忑而有期待。
邓海东忽然一躬身在地:“是我等的不是!”谁能想到他堂堂兵马使,人称豪杰将种的大人物居然如此,那男人一愣之后,吓的慌忙跪倒,邓海东已经单手提起了他,一声叹息,邓海东道:“赋税不明,政令不清,于是任由市井小人其中搬弄做崇,过去杜家事,而今却已经是城主和我邓门的不是。”
说到这里他回头去看家族的子弟,周围人群鸦雀无声,宋婉言站在了他身后不远,默默的看着他。
“大人,是这样的。三人口供一致,说是他们上家,原杜姓外房,本街管事说的新令,还说。”
“讲。”
“还说此次他们绝对没敢上身,俱是听了那管事的,为了拿出孝敬来给我邓家,免得惹了祸端。”
“我要奖你,还有你们。”邓海东看着这个巡街的甲等子,记得是叫邓正业,算起来是外房子才入了甲等,还没按着辈分改名,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邓家坦坦荡荡不知这等事情,你大声讲出别人的龌龊,才是维护了我家门名声,也让当街百姓放心,我邓族乃骠骑后裔,绝非那等猪狗之辈,这等行为怎可纵容?”
“谢大人。”一群子弟们齐声道,心中满是骄傲,我邓家将门之后,绝非那等欺压良善之人!
“将这三人身上所有全部拿出,给这家人,另外给我打断这三人一只手!刚刚说要夺人家女儿的打了他满嘴牙齿!再将本街管事抓来,问清其中我邓家可有人知道他们所为,然后当街掌嘴二十!”
“是!”
“若查出我邓家有谁知道此事,而放纵乃至在其中贪没好处,无论是谁,斩!并传首全族后悬于城门以为后者戒!”
周围人群惊的说不出话来,就是那几个要哀求的人听到邓海东最后这句,还有什么面皮说,人家可是对内处罚更重,而且说了要传首之后悬于城门,这还会假?宋婉言看着他安排有度,心中欢喜,眼神一转,依稀看到后面人群里有一个身影,好像宋泽。
她凝目看去,宋泽则对她一笑,然后走了身边来低声道:“小姐,少爷在后面呢。”
“啊?”宋婉言又慌了。
此刻就听到前面脚步声轰轰的响彻一片,一阵鬼哭狼嚎的,又有两个人被抓来,然后邓家子弟大声道:“大人,此人是本街管事,是我邓家外房子,外管事的表侄儿!正在他家饮酒,已经问清,他知晓此事。”
邓狗儿的什么表侄儿?邓海东虎着脸走到那人面前,依稀记得他的模样,而那人看到邓海东吓的磕头连连:“总教习,总教习,我只是当晚才来这里,才晓得此事,刚刚还在劝说………”
“劝说?等你喝好了,这边事情也办好了。”邓海东冷冷一笑,问道:“邓狗儿呢,要他滚来。”
宋明远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人群后,默默看着这一幕,开始还想上来劝劝,给邓海东一个下台转折,但现在却越看越是激动,办事就该如此才算得上为政一方,而他仔细回想邓海东除了责罚这等人之外,提及的赋税不清,政令不明也让他更为激动。
因为此后是武尉邓家独大,他若行事太明就是从邓家身上取财。
而欠了邓家恩惠的他最近也暗自烦心此事,却没想到邓海东这武尉门一言九鼎的人,当街这么处置,这信号表明了他邓家全力支持自己,绝非虚言,复兴之举也是堂堂正正!
这时候,正在不远处接受商贾邀请,喝的满脸通红的邓狗儿已经连滚带爬的跑来了,见了邓海东就好比见了猫的老鼠,一眼看到自己表侄儿那副样子,跳上来就打,口中喊道:“你这厮居然敢扛着招牌在外为非作歹。”他侄儿自然嚎哭着哀求着辩解。
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知晓此事且赞成的,恐怕是收取了更多钱财,能在族内就此换上更好的前程,人之常情谁能不知?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邓海东,那些该处罚的已经被处罚过了,邓狗儿在那里已经打的没了力气,现在停了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总教习。邓海东看着他一笑:“你没有参与其中?受人好处喝的这么兴奋,没有随口乱许好处吧?”
“没有,没有。少爷,我哪里敢啊。”
“没有就好,你回去继续吃,不过记得晚上要通告到所有城内参与管事的外房,本家的和过去杜家的,以后一切行事须全力配合城主府政令,不得私自作为,违令者斩。”
“是。”
第四卷第十九节欢腾
“哦,等等,提了人头去,别人才记得。”邓海东道,话说完,抽过身边一个子弟的腰刀,一抖手腕刺进了刚刚要再喊叫的邓狗侄儿的心口,然后拍拍手吩咐子弟道:“今晚辛苦些,将这厮头颅割了,再给这群货包扎好,跟了外管事一起,押解他们告知全城子弟,明日开始放你们三天假,明晚我请你们喝酒!”
“是,大人。”
邓狗儿已经吓的尿了裤子了,至于他那实际不过是拐弯亲的表侄躺了地上,钢刀透心居然没多少鲜血,而周围百姓们愣了半天,忽然齐声喊起了好来,那被打的一家夫妻连连给邓海东磕头,邓海东哈哈大笑:“全是城主吩咐,我不过区区兵马使,自领邓家武牌,只能管自己子弟,要谢去找城主大人。”
人群里的宋婉言和宋泽听他这么维护宋明远,心中喜悦不已,而后面躲着的宋明远却意外的长大了嘴,这厮居然能说我好话?
就听到那王姓的男人在那里喊:“小人佩服大人,小人阖家记得大人…”
“本是我等不对,居然还要谢我?岂有此理。”邓海东看看天色,肚子饿了,心想别烦了我吧,回头还要找明远说清楚一些事情呢,于是他转身要走,那男人却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大人,大人留步。”动作迅猛,堪比武校身手,邓海东居然没躲的过去,而裤子还似乎…
“放开,放开,你干嘛。”邓海东狼狈的看着他,头都大了,却听到那个男人抬起头来说道:“大人,小人想请大人吃顿酒,无论如何请大人赏光。”
“……”
“小人自知卑贱,但还请大人赏光。”
“我,我好几个人呢。”这厮拉着人家起来,眼睛乱转,吃饭就吃饭吧,看对方这番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再说再不答应,当街裤子被个男人扯掉的话,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到处显摆,至于他心里是没有什么这个世界的尊卑之分的。
听到兵马使大人真的答应,边上百姓都激动的叫了起来:“我们街坊一起请大人吧。”这时有眼尖的又喊道:“宋家小姐也在这里呢。”满城谁不知道今日下午长街香车的风流?宋婉言顿时花容失色,羞的一个箭步就躲了邓海东身后,却是不打自招,这下一条街也疯了,看兵马使大人已经答应了,有些娘们居然发了狂的在喊:“封街,当家的去封街,不能让他们走了。”
突然后面人又喊起来:“城主大人在这里,城主大人在这里。”
外边不知道的还当这里民乱了,却不知道里面人人喜气洋洋,宋明远也被推出来后,顿时长街上欢声雷动,有喊兵马使大人,有喊青天老爷的,邓海东看到宋明远那诡异的装扮,心想你们兄妹都是异装癖吗?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敢跟踪我和你妹?”穿着一身仆役装扮的宋明远看他又要乱来了,连忙摆手:“听到动静才来,听到动静才来。”
宋婉言在一边看的心中气苦,狠狠的拧了下邓海东厉声道:“你再敢欺负我哥哥,我,我就一辈子不搭理你。”
邓海东顿时觉得冤枉,而宋明远瞬间就挺直了脊梁脸上已经开始放光,宋泽和两个丫鬟在一边窃笑之时,周围街坊已经从家里搬出了好些的桌椅,端了茶水点心,那边街道长者已经在吩咐晚辈即去前面的酒楼,速送流水宴来,说是货到付款,绝不赊欠。
那边酒楼知道是请兵马使大人和城主,也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原因,二话不说的立即拉出人马,放火舞刀,杀鸡割肉,酒坛装车伙计狂奔,不多久就浩浩荡荡的向着这边而来,人群外又有一片欢呼,说邓公也来了,正和宋明远在那里抽空说心中所想,说的宋明远又觉得枉读诗书的邓海东看到猴爷一步三癫神采飞扬,自豪而自得的模样,再听着周围百姓发自内心的拥护尊敬,心头滚烫。
他忽然提了一坛酒,大笑起来拍案道:“生在这世,出身洪城,能结识良友,手握虎贲,得如此人望,有佳人倾心,才不负此生!”
仰头饮的酒水淋漓。
看他豪态,人群里有老者在喝:“当真是邓家虎子,英雄盖世!”应者如云,彩声如雷,身边的书生被感染的热血上头,顿时浑身颤抖着也要去抱酒坛,谁敢再让他喝酒,宋泽和宋婉言慌忙联手拉住了他。
重重的放下了酒坛,邓海东一抹嘴:“也罢,今日我就和明远兄一起,和各位乡邻不醉不归!”
宋婉言巧笑倩兮的仰起头,听着人群里有人在说他们之间,女孩喜悦害羞心中翻滚,只是在他身边不远安静的坐着,一直到酒菜满桌,贼秃来者不拒千杯不醉,偶尔抽空去和小杯浅尝辄止的宋明远纳闷的问:“那日是什么酒,我怎么喝了一点就醉了?”
知道内情的宋泽憋着笑不吱声,宋明远心虚之下有些恼火,开始还当他是存心的,后来想想宋泽绝无可能出卖自己,于是放开胆子随口乱扯,难得的看到贼秃被自己骗倒,又听周围奉承赞誉,便开心的再不给老仆和小妹看管,端起杯子主动去找人喝酒,也彻底丢了城主的架子。
就看他穿着一身仆役衣服,眉清目秀如同小厮,满街的乱窜精神抖擞亢奋无比,不过喝再多也牢记自己只可用小杯,另外不可近那厮身边十步。
这洪城长街,此刻对酒意上头的宋明远来说,便如自己幼时成长的庭院,而成年以来到放任一方后,宋明远没有过最近这样发自内心的舒畅,心事尽去且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的他开心的笑的像个孩子,在那里喊:“政令要通,税赋要明,本官自当对的起父老看重,只要明远在洪城一日,定要让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居有其屋!”
第三日上午,城中便出示年末税赋收缴,各行数额,和来年计划等等。
有文人听了令,在那里给百姓讲读,全城自杜邓两家死战之后,终于人心彻底的安定下来,并对良政薄税大为赞叹,有过往行商将这里所见传遍四方。而族公去忙来年春天就要正式开始的海盐生意,邓海东则依旧在城外操练兵马,督促子弟们练习武技斗气,赤水之畔终日喊杀声惊天动地,声传十数里依旧可闻。
在这天完成了上午出操后,邓海东坐在了帐内,低头在翻阅着手里的烈虎诀,长青坐在他身边问他:“海东,你今日你正式准备冲火如荼境了?”
邓海东抬起头来一笑:“平三已经把上品药草全部准备好了,我感觉最近明台也越发旺盛精纯,想是时候了。”帐外已经有子弟报,说平三叔和几位族老全到了,邓海东丢下了烈虎诀,走了出去,看到马车行来,长远已经在中军帐附近安排长字辈的子弟们开始清场。
三叔公走了过来道:“海东儿,真的准备好了?”
“天地终合一,雄魄遂如荼。”邓海东神情轻松的点点头:“到真武尉境该不成问题吧。”说完他坐了一边开始做准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