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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平常就是觉得做什么都有些意兴阑珊,于是,今天跟平福她们说了一声,一个人躲在了这里,她觉得自己需要安静一下。
她坐在这里,呆呆地看着天空,天是淡淡地蓝,云则在不断地变化中;慢慢地,太阳越来越红,天渐渐染成了红色,太却越来越低;再过一会儿,天又慢慢地暗了下来。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天空,平常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还是有点想不通,但一直呆呆地不动,哪儿也不想去。
宫嬷嬷经过这里时就看到了这么个躲在墙角的小小身影,显得那么孤寂、无助。原来不想管的,跟平常太接近了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可去别处转过一圈回来时,那个小身影还是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姿势,天也有些黑起来了。到底还是不忍心,于是走了过去,靠平常坐下。
平常听见身边一阵响簌簌响,回过神来才看见了宫嬷嬷。本想起身行礼,宫嬷嬷却伸出手把她按下,一样抬头看着天空。
“平常是吧!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天。”平常回道。
“天真好,不管什么它都能包容得下。看见它,不论有什么烦恼,就都没了,仿佛连这些烦恼,也被天所包容了。对吧!”
“嗯。”平常点点头,所以她很喜欢看天。
“平常在烦恼些什么呢?”
“嬷嬷,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人要分等呢?都一样不好吗?”
“平常,这个问题嬷嬷也不知道。可是,平常,人,从生下来就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聪明,有的人漂亮,而有的人愚笨,有的人丑陋。有的人一出身就是绫罗绸缎,有的人一出身却连遮身的衣服也没有。平常,你说这是为什么?”
见平常摇了摇头,宫嬷嬷嬷便继续道:“别说你不懂,就连我这个活了一辈子的老太婆也不懂。恐怕没有人能懂。只我们一出生,这就存在了。有人是老爷,有人是下人,有人是皇帝,有人是农夫。我们无法选择,能做得就只有接受。比如说你平常,如果你不想分等,你能改变吗?”
改变?平常摇了摇头,她改变不了。
“对,从我们出生开始,不能改变的事太多了,我们无法选择如何出生,也无法选择什么时候死亡。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如何过眼下的日子,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努力还是就这样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直至一事无成。平常,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还记得吗?”
“嗯,我想好好学东西,等以后找个好人家,让爹娘和弟弟过好日子。”
“嗯,记得这个就行了。该怎么做,嬷嬷相信你心里有数。你还要继续在这儿呆吗?”
平常点了点头:“我还想呆一会儿。”
“那嬷嬷就走了。人老了,竟然对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了这么多。”说完,就欲起身,平常忙扶她,这回,宫嬷嬷却没有拒绝。
拄着拐杖,宫嬷嬷一步一步走远。
“谢谢嬷嬷。”平常的声音并不大,宫嬷嬷却好像听到了似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平常似乎绷得有些紧了,是不是得让她放松一下?
平常坐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天,却觉得心里越来越亮堂起来,是啊,她是想岔了,原来这分等不仅是这里,从一出生下来就已经有了。她是穷丫头,如果按照园子里这么分的话,她应该也是差等了。可是,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也不觉得自己过得很差。她有爹有娘有弟弟,还有自己的梦想,让家人过得好,这些不就够了吗?就算是差等也没有什么,她努力学习,争取越过越好就是了。反倒是那些本来是优等的人,他们的目标又在哪里呢?自己现在是优等,应该给自己订下目标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想七想八的才是。
这天晚上,平常又问平锦,这分等了之后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平锦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你白痴啊?哪里不分的。像我姐姐那里的程家,奴仆都分三六九等呢?你说那些官老爷,难道就不分了,不也是有知府知县的吗?还有那皇帝老子家那么多人,不只有一个人可以当吗?想这些干嘛。难道好好的优等你不想当,却去想当差等,天天给别人行礼打扫房间不成?”
平常赶忙摇摇头,一脸傻笑。是啊,哪里都有的,她过好自己的就成了,在瞎想什么啊!
看到平常又恢复以前的样子了,平锦也松了口气,这几天平常天天闷闷不乐的,平福几个的眼光扫死了也了,真是,她是那种喜欢欺负人的人吗?好吧,她承认,是有一点点,可那是别人,平常对以前把她弄伤了的事都不计较,她早就决定,欺负谁也不欺负她了。
这一天,兰嬷嬷下课的时候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夫人决定明儿个给她们这些优等的姑娘放一天假,随便去哪里玩都可以,只要带着府里的下人们同去即可。免得她们一些小姑娘在外面给人欺负了。并且还可以领100个大钱当零花钱。”
100个大钱啊,这些小女孩什么时候手里拿到过这么多钱过?平常的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还是当优等好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学,说不定哪里夫人一个高兴,放两天假的话,她就可以回家去看一下娘了。100个大钱,回家的话,车钱也有了。剩下的就留给爹娘给弟弟买个零嘴儿什么的。弟弟肯定高兴坏了。其他的女孩子则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们,毕竟是一百个大钱啊。
回到房间里,她们6个就聚在平福的屋子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要怎么办?平锦这一段时间跟她们混得也越来得熟了,每天都自动跟着平常来报道,大道也就没再把她当外人。只是她和平康还是动不动就拌嘴就是。
平寿、平安、平康、平锦家都在扬州城里,按理都要回家的,只平福和平常没地儿去。平安、平康、平锦都要她们跟着去家里玩,讨论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到平康家里去。
她家离这里最近,而且旁边据说有个小集市,很多卖东西,玩杂耍的,而且回来时也方便。平锦家反正也近,到时候可以过来一起出去玩。平安却一脸可惜,她兄嫂住的西市离这里却远,一回去估计玩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如果不是要回去看哥哥嫂子,她也想跟着去玩和呢。寿儿却有点沉默,不像要回家的高兴样。但兴奋地几个人一时却没有留意到。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急忙出了园子,又去夫人那里告了辞,就带着分派的婆子乘着马车出发了。
一路上,平康兴奋极了,一张嘴说个不停,一会儿指着街边的糕点铺说那家的糕点最好吃了,一会儿又指着另外一家布庄说这家是扬州城里最贵的,偏他们的货好,听说连远在京城的贵人们也在这里买布回去做衣裳呢!生意好得不得了,据说今年在京城里开了家分店,那生意,是红火得不得了。
也不知她到底都从哪里听得这些小道消息。
平锦也听得津津有味,虽说她也在这扬州城里长大,可她娘说她是一个姑娘家,平常也不怎么让她出去,这扬州城里却没有平康来得熟。
几人久未出来了,不管瞧什么都觉得新鲜,一路上这笑容就没停过。就连平福也难得地话多了些。
几个婆子则在一边给她们拨着零嘴儿,不进互相聊上几句,却不敢太过大声。这些姑娘虽说年纪小,可金夫人御下一向极为厉害,这些姑娘虽说以后要卖到别家去的,可金夫人说了,凡在这府里一天,这些姑娘就是主,她们就是仆,因此她们倒并不敢因为这些姑娘年纪小就放肆。
第十四章 夏 荷
在平康家他们院子前停了车,院子里住了好几户人家,见里面已经没什么位置了,平福就拿了十个大钱出来,让车夫去别处歇个脚吃个茶的,到下午酉时再来接她们就是了。车夫得了赏钱,就笑呵呵地走了。
几个婆子看着平福这般行事,越发不敢小瞧,忙跳下车殷勤地服伺她们下车。平常上次想开之后对这些事也不再往心里去,见平福行事,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学得还有很多。
平康却早已冲进院子里了,抱着一青衣妇人就“娘”“娘”“娘”的叫个不停,那妇人也是一脸欣喜。忙问:“怎么回来了?”之类的话。
平康却不回答,转过身来指着平福平锦她们大概在介绍之类的。升上优等之后,她们的衣服也换了,除了在园里统一穿的衣服之外,又发了几套便服。均是做得相当精致,不说是寻常人家,就是一般大富人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了。
那妇人见女儿这次回来派头却是不小,还有婆子跟着,愈发觉得把女儿没送错地方。赶紧上前来迎接,把她们引进了屋里,又端茶沏水的,招呼个不停。
却听得外面有人叫:“连二家的,连二家的。”
走出去一看,却是女儿夏荷由几个丫头婆子扶着回来了。当下心喜不已,又有些奇怪,虽说女儿是姨娘,可往天回来,都只有一个丫头跟着,这会儿怎么跟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回来了。
却听得那两个婆子上前笑道:“连二家的,恭喜了。连姨娘有喜了。”
听得此话,连二家的简直不赶相信,这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忙道:“快里边请,快里边请。”又给院子里的一个小孩塞了个铜钱,叫他赶快去茶馆把孩子他爹叫回来。
一边又赶忙把女儿让了进去,又进房里包了几个红包塞给那几个丫头婆子。那几个丫头婆子虽连称不敢,但还是将红包收了进去。那两个丫头倒还好,收了红包道了谢,那两个婆子只是用手掂了掂银子份量,喜色却减了许多。暗道果然是奴才出身的,这么大的喜事,连一两银子的赏钱都没有。出来时,别的婆子还羡慕不已,说是这回可有得发财了,这下回去怎么跟别人说。当下这脸色就有点淡淡的。
夏荷见状哪有不明白的,但自家娘的性情自己知道,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功夫能改的。看来只有自己回去再打点打点了。这些府里的婆子们,个个都有些体面,没一个是吃素的。得罪了她们,到时候在太太面前打些小报告,虽说自己素来得太太宠信,可现在不在跟前伺候,到底生份了些。再加上这些人三下五下挑唆,到时真惹太太嫌弃了,那府里还能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一时又有些委屈,别的哪个老子娘不是生怕女儿难作人,她娘倒好,净给她添乱子。
连二家的也不是不疼女儿,可这拿出钱去,就像要哪出去她的命似的,今天这半两银子还是她听见女儿有喜,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拿出来的。
“荷儿,你妹妹柳儿回来了。”听得这话,夏荷兰眼里才浮起一丝喜意。
“在哪儿?”
“在里屋呢?”
“那你们在这儿休息一会,我去和妹妹说一会儿话。”
“姨娘别忘了中午要回去吃饭,别说太久了。”一个婆子道。其实这回早回晚也没个定数,真在外面吃个饭回去告个罪也就是了。太太也不会太计较。只是她对刚才的赏银不满意,故意找茬儿就是了。
夏荷应了一声,就进到里屋去了,现在她也懒得和这个婆子计较,等她生了儿子,到时候这帮婆子也不敢再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连二家听这话听得有些不顺耳,照她平常的泼辣脾气早发作开了,但也知道女儿在府里难做,还是忍下了。
平常几个在屋里早就听见外边的动静了,只是看还有旁人在,也不好冒然出去,这会儿见帘子掀起,进来一个打扮得极是素雅得体的妇人。一身粉衣,只绣了几枝红梅,显得娇俏可人,眉眼温柔。
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姐姐,平康再也忍不住了,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却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荷温柔地抚mo着妹妹,并朝平福和平常笑了一笑,算作打招呼,两人连忙回礼。
平康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看了看姐姐和一旁的平福、平常,不好意思地破涕而笑。夏荷掏出手帕,细细地给她掏了:“看你,也算是大孩子了,还哭成这样,羞也不羞。”
哭完了,平康才想起姐姐有宝宝的事了。忙离开了夏荷的身子,一脸紧张地道:“没有压着宝宝吧!”
看到妹妹紧张兮兮的样子,夏荷扑哧一笑:“没有,现在还没有出怀呢!”
平康又给姐姐介绍了自己的新朋友,几个人便在房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那婆子却过来催了。夏荷不得不起了身。拉着妹妹的手,只觉得有满满想要交待的话,却又说不出来。当初爹娘说要送柳儿去她是不赞成的,可无奈她的话没有什么份量。娘只看得到她表面的风光,哪知道她心里的苦。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跟娘说了,也只会惹得她伤心,又没有任何帮助,何苦呢?
千言万语,夏荷最后只匆匆留下两个字:“保重。”就离开了。哪知道这一离开,却成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