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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刚才就是王妃派人带我来的。”
尽管莆苏姑玛如是说,暖儿还是又亲自去了田梦岚那里一趟,果然得到了允准。
那莆苏姑玛也是说动就动的性子,拉着暖儿立马就出发了。
暖儿只来得及交代无病派人去允琏的院子里也说上一声,然后,也告诉蕙儿,她的画等明儿早上再画给她,便带着无愁被莆苏姑玛迫不及待地拉着出门去了。
莆苏姑玛果然是早有预谋,一上了车,也没有见她吩咐一声,车夫就驾着车直奔目标了,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指示了。
“郡主……”
暖儿话刚一出口就被莆苏姑玛打断了:“别这样叫,在咱们那里,可没有谁这么叫我的,听起来怪别扭的。咱们还要一起玩好多天呢,你就叫我的名字姑玛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叫田良人田良人,也怪别扭的。”
暖儿便也依莆苏姑玛改口了,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姑玛,我们这却是要去哪里玩?”
莆苏姑玛神秘兮兮地说:“无棋居,你晓不晓得?”
无棋居?暖儿摇了摇头,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啊?
见暖儿如此孤陋寡闻,莆苏姑玛却是兴奋不已,果然,找对人了。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派了好几个京城里的闺秀名媛陪自己玩,可她们一个个说话跟蚊子似的不说,还到了哪里都一副早就来过的神色,熟悉得紧。似乎陪她完全是由于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得已而为之似的,瞧了就叫人郁闷,跟这样的人哪里玩得起来?还是这暖儿好,跟她一样对这京城不熟悉,而且,说话也顺耳很多,不像那些小姐,为了显示她们的高雅,动不动就拽几句诗文。似乎生怕别人不晓得她们会吟诗,是个才女似的。她莆苏姑玛虽然对大兼文化也极为了解,这些诗也都懂,可不代表她喜欢天天说啊,这些小姐老是这么说话也不累?莆苏姑玛百思不得其解,还好从今天起,总算摆脱那些子人了。莆苏姑玛有些懊恼,为什么早些没有想起暖儿来,那也不用受那么大罪了。
莆苏姑玛极为优越地将她所听到的无棋居的事说给了暖儿听。
原来,这无棋居的名声传扬开来也就是这些天的事儿。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京里悄然地挂起了这么一块牌子无棋居。
据说,这无棋居的主人,是一位容貌绝美的姑娘,不过,没有人曾经见过她的真面目。
据说,这位姑娘棋艺高超,欲以一手棋艺会遍天下英雄。
据说,每日到这无棋居寻这姑娘较量的男女络绎不绝,她一日只接待三人,京城著名的棋手,大多败在她的手里,目前无有胜者。
于是,这无棋居现在便成了京城所有文人雅士的目光焦点,这若是没有一个人能赢了这姑娘,那他们这些人的面子往哪里搁?而也有不少名门闺秀成了这位姑娘的忠实支持者,这谁说女子不如男,虽说她们藏在闺阁,不闻世事,但不代表她们不向往外面的世界,而这位女子,却成了她们心中的一个梦,自己没有做到,但终于有人做到了。
暖儿下了车,随着莆苏姑玛迈进了无棋居。
里面却是人头耸动,不要说是坐的地方,连站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了。不过,莆苏姑玛显然是早就安排好了,拉着暖儿上了楼,毕竟还定了一个包厢。
两人坐下了,便迫不及待地朝下看去,只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正与一个男子正面相对,正在较量。
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暖儿却是一下子呆住了。
这,不是安儿姐姐吗?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就是刚才姑玛所说的,这无棋居的主人萧萧姑娘?
暖儿赶紧凝神细细观战,只听那小德子开始情报放送了。这与安儿姐姐对手的男子,相貌十分儒雅俊秀,一身的富贵风流之态,人才极为出众。却是当今庸王世子。他的一手棋艺,在京城据说无人能比,想不到,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倒是颇为叫人吃惊。
“姑玛,依你看,他们俩谁的棋艺更为高明一些?”
暖儿问道,她自身的棋艺却是有限,这种高水平的棋局,却是看不太出来,只能指望姑玛了,不是说她琴棋书画皆精的吗?应该要比自己要高明一些。
莆苏姑玛摇了摇头:“这棋局已是近了尾声了,但双方都在胶着状态,就是胜了,估计也就一子半子的优势,不到最后数子,却是瞧不太出来的。这两位的棋艺实在是极为高明,我却是自叹不如的。”
说完,她也不说话了,这种棋艺较量,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瞧得到的,持这局棋,她的收获也不会小。原本她是极不服气的,来这里也是存了较量的心思,不过,到目前看来,她似乎要稍逊一筹就是了。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却是收手了,自有棋童前来计算胜负。
平安,不,现在是萧萧却是开口了。
“若是我没有算错的话,咱们这一局却是和局了。”
那庸王世子点头:“我与姑娘却是同一样想法,如此,这结局不瞧也罢了。我还有些事,却是不便久留,待下回,再来请教姑娘高艺,告辞。”
说完,便又朝众人示意,这才施施然地离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棋童才大声宣布:“和局。”
一时厅上嗡嗡响了起来,果然是和局。
而萧萧姑娘也不发一语地退了下去,众人也毫不以为意。这萧萧姑娘素来便极少开口的。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无愁却在暖儿的示意下,悄悄出了包厢,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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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男 人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暖儿瞧了瞧车窗外,也快到锦园了,这些日子随着姑玛在北京城里东瞧西逛,倒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好不容易今日皇上为姑玛及她父亲举办饯别宴,暖儿这才有了时间,赶紧叫无愁去平福府上传了信,约好今日一起在平锦这里会个面,说说平安的事儿。
那日,无愁倒是跟着那名为萧萧实则平安的女子去了,只是,却发觉她身边有两个陌生的丫头,俱都身怀武功,不过,倒是及不上无愁。无愁当时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不晓得该如何行动方好,只得先回来告诉了暖儿,看她如何指示。
暖儿听后也极为奇怪,不晓得安儿姐姐目前究竟是身处什么状况,为什么会有两个身怀武功的陌生丫头跟着她?这件事儿实在处处透着诡异,暖儿便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命无忧每日打听着这无棋居的消息,又让无愁把此事通知了平福,瞧瞧要如何行事才妥当?安儿姐姐素来聪慧过人,她如此改名换姓,大张旗鼓的行事,自有其道理,若是胡乱行动,给她添了什么麻烦或是危险,却是不妥。这回前来,却是要听听平福、平锦两位姐姐是如何看法。
暖儿正在沉思着,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喧哗声,似乎有挺多人的。
“说,是不是就是这里?”一个大喇喇的声音传来。
暖儿好奇地朝窗外瞧去,却见一个穿着十分华丽,显然应该是出身富贵人家,可,这副装扮配着她那张脸,却实在是不大协调。看那装扮,,明明应该是位富家奶奶,可那张脸,虽然施了脂粉,可是依然掩不住那黝黑的皮肤,而且皮肤极为粗糙,倒像是个村妇似的,而且身材极为高壮,却穿着这般精致飘逸的衣裳,让人看着也是极其地别扭。
而此时,她正把她的袖子卷了起来,倒像是要跟谁干上一架的样子,在她的旁边站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山羊胡男子,面上的神情极是为难。而就在她的身后,赫然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娘子军,气势汹汹。她们正挡在路的中央,倒叫暖儿的马车一时过不去了。马车便停了下来。马夫问暖儿要不要绕道过去,暖儿摇了摇头,先看看情势再说吧,另一条道却是有些远,若是这群人很快就离开却是不必了。
只见那中年山羊胡男子不断地哀求道。
“太太,您就饶了小的吧!要是爷晓得小的带了您来这里,不打死小的才怪。”
“哼,你就怕爷打死你。告诉你,若是你不说,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打死你?”那太太怒气冲冲地伸手推了他一把。“现在就带路,要不然,你信不信,老娘有的是整治你的手段。”
而旁边的一个婆子也说道:“张管家,你就带路吧!说起来太太一向待你也不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太太的恩情?”
那中年男子在这压力与恩情的交相夹攻之下,到底忍不住投降了。
“罢了,太太,我这就带你去,只求老爷怪罪下来的时候,还望太太帮着说上两句好话就是了。”
那太太一挥手:“走,天大的事,自有老娘我替你担着。”
于是,一群人就在那男子的引领下,朝前奔去,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路烟尘,不过,也总算将路给让出来了。
“姑娘,这,这位太太好凶悍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穿成这样的太太似乎要跟人打架似的。若是以乡下倒也寻常。”无愁看着稀奇,像这种事儿可不是每天能碰着的,尤其是打扮成这样,却凶悍得紧的太太,实在不多见。这京城里,果然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人。
暖儿也心想,这不晓得是谁倒霉了,看这位太太的样子,八成是善了不了了。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儿,暖儿也没有多想,这自个儿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快走吧!”
车夫应了一声,将马鞭子一甩,马车便又向前进了。
到了锦园,暖儿吩咐车夫随意去附近的茶楼哪里打发一下时间,到了点再过来接人就是了,并赏了一吊钱,喜得那车夫笑逐颜开的,每回跟着这田良人出来总是少不了好处,人又和气,怪不得一听说田良人要出门,几个车夫个个都抢着来,还好这回指派了他,不枉他请了管事喝了几回小酒。
暖儿和无愁两个下了马车,到了门口,正准备唤人,却见园门打开,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不由奇怪得紧,心下念头还没有转过来,突然又听到了一阵喧嚣吵闹声还有丫头们的尖叫声。
这,出什么事了?
暖儿吓了一跳,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赶紧和无愁两个往正厅里跑。
只见正厅里此时已经完全乱成一片了。
这婆子丫头们全部扭打到了一处,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抓破了你的脸,哀鸣声,咒骂声,混成一片,暖儿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混乱的局面,就是上次郊游时好歹也没有真打起来啊,这回却是真动上手了。
暖儿顾不得别人,先找锦儿姐姐要紧,眼睛四处扫射,只是,这局面实在是太混乱了,一下子竟找不到人。突然,一个丫头被人推了一把,没有站住脚,她挥舞着双手,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子,但最终还是支持不住,一下子朝暖儿压了过来。暖儿赶紧朝后躲,却没有留神自己后面却就是门槛,被这门槛一绊,她也朝后倒了过去,吓得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还好无愁眼疾手快,将暖儿一抱,到底是没有摔个实打实,那个丫头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一下子正摔在门槛上,腰被硌着了,疼得她唉唉直叫唤,一时却是站都站不起来了。而那婆子见解决了一个对手,便又去寻别人的晦气去了。
“姑娘,你没事吧?”无愁赶紧关心地问道,并上下打量着暖儿有没有事儿。
暖儿用手揉了揉脚,还真有些疼,不过,现在不是顾这个的时候。
“无愁,你先去找锦儿姐姐。看她有没有事。别的到时候再说吧。”
无愁不放心地交代暖儿:“姑娘,你千万就在外面呆着,千万别再进去了。”
待暖儿点头,她这才轻巧地跃了进去,明明是混乱的场面,对她来说,却如入无人之境,若是有瞧的手啊脚地快要靠近她了,她轻轻地避就闪开了。暖儿见状倒也放了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对这发生什么事儿了,暖儿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晓得那太太和平锦结了什么仇。这时候,她也看出来,这一群人,貌似就是刚才在路上瞧见的那群人,只是,暖儿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她们会是冲着锦儿姐姐来的就是了。难道那太太就是白爷的夫人花氏?暖儿心下担忧不已,若真是如此,这位太太如此剽悍,锦儿姐姐没有进府去倒是万幸不已。
这时,那摔在门槛上的丫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头还晕乎乎的,不过,一瞧,却看见暖儿站在门外,赶紧像见了救命稻草似地直奔了过来。
“十姑娘,去救救我们姑娘。”
暖儿一看,原来是含珠,赶紧道:“别担心,我已经叫无愁去了,不过,锦儿姐姐在哪,我怎么半天瞧不见人啊。”
无愁练过武的事含珠也是晓得一点的,以前在园子里时力气就特别大,见暖儿如此说,她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