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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见到情人的少女一般,甚至双颊上也渐渐泛红,她看着两人的剑法居然看得有些痴了。
两人双剑合璧,不过一人使得全是全真剑法的厉害剑招,另一人全是玉女剑法的险恶招数,一齐用出时,威力大得惊人。但每一剑刺出的方式和变化,似乎都已经在姜希夷意料之中,每一剑都恰恰刚好被她避开,擦着她的衣袖刺过去,每一次都是这样。
林朝英和王重阳两人都刺出了七七四十九剑后,姜希夷终于又有了动作。
当她有了动作后,他们的动作,竟然在这一刹那间全部停顿。
林朝英和王重阳最后手腕一颤,双剑同时刺出,化作漫天花雨。
剑光交错,剑花满天,剑雨漫天,似乎又化作了一道天边飞虹。
飞虹,多姿多彩,千变万化,却忽然被一片白色的云朵遮住。
白色的不是别的,而是剑。
是姜希夷的剑!
王重阳和林朝英的动作忽然停顿,手心全是冷汗,剑柄上缠绕的丝带已经湿透。
姜希夷的动作也停顿,看向林朝英,一字字问道:“这就是你苦心研究出来的双剑合璧的剑法?”
林朝英没有开口,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姜希夷继续道:“好,好剑法。”
片刻后,她又长长叹息道:“可惜,可惜。”
林朝英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惜?”
姜希夷道:“可惜的是,这剑法不是你的,而是他的。”王重阳和林朝英都知姜希夷所说的‘他’指的是王重阳。
王重阳反问道:“这是为何?”
姜希夷沉思片刻后,沉吟道:“这剑中的精粹不是她的,这剑法当然也不是她的。”
林朝英道:“精粹?”
姜希夷点头道:“不错,剑的精粹就像是人的灵魂,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没人能否认他的存在。你的剑法原本能更加灵动险恶,变化更多,可却为了他的剑法舍去了许多变化,若是你能发挥出剑中所有的变化和威力,那剑法恐怕更加可怕。”
忽然,她手一抖,手上软剑挺直,剑挥出,霎时间剑气纵横。
姜希夷眼中似乎一道剑光闪过,无论是剑上还是身上,都流淌着无坚不摧的剑意。
风突然被凝住,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就在姜希夷缓慢刺出那一剑的时候,风又来了,风在剑上。那一剑极其缓慢,极其优美,又极其自然,就像风一样。
剑似乎要刺到了尽头,可就在这时,又有了最不可思议的变化,流风轻动,剑锋一转,一阵清风吹向王重阳和林朝英。
这究竟是剑带来了风,还是风带动了剑?
王、林两人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在这一瞬间,似乎世上所有的兵器都及不上姜希夷手中的软剑令人害怕。
风停了,那两人也沉默了。
他们在心中尝试后发现,面对这一剑,他们完全不能破解。
姜希夷道:“我随手改了你剑法中的一剑,希望你不要生气。”
林朝英没有开口。
姜希夷继续道:“这一剑的变化,你原本应该也是想得出来的,你原本天资就高,在那里面待着更是心境平和,你若使出这一剑,就能将对手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王重阳忽然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姜希夷道:“你忽然问我名字做什么?”
王重阳道:“贫道无其他意思,只是见姑娘剑法卓越,在武林之中行走,总是多一个朋友好。”
姜希夷道:“我姓姜,姜希夷。”
王重阳道:“姑娘修的可是道家一脉的功夫?”
姜希夷道:“什么道家佛家?我修的应该是百家的功夫。”
接着姜希夷突然转身看向林朝英,道:“林朝英姑娘的剑,我拿走了,如果你不服以后也可以去找我,希望下一次见面不是在这个里面,而是在江湖中。”
她说完后,转身离去,去寻天枢等人了。
可林朝英耳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姜希夷以内力催动,送入她耳中的声音。
她说道:“江湖人敢爱敢恨之外,还敢哭敢笑,你活着就这一辈子,怎么能在那里面耗尽一生?不见江湖之大,就不知人之渺小,不如下山看看现在外面变成什么样了。”
第134章 伍
风拂柳梢,月朗星稀,樊川一小镇上忽听得马蹄急响,鸾铃声动,大路上一行白衣人驾着数匹白马呼啸而至,行到客店前才勒住马匹。
姜希夷一行人下了终南山又到樊川时,已经是暮色逝去,夜色笼罩之时。翻身下马后,众人走进客店,姜希夷行至东边角落的一张方桌旁坐下,店小二立刻哈腰过来,询问诸位要吃什么。
天枢道:“来几色时令素菜,再切些牛肉炒了,还烫一壶酒就好,每桌都如此,酒只要一壶。”
店小二答应一声,正准备下去,又左看看右瞧瞧,压低了声音,对众人道:“诸位今儿在这儿还住店吗?”
姜希夷道:“怎么?难道你们这里没有客房了吗?”
店小二连忙道:“有!当然有客房,只是……”
天同不耐道:“只是怎么了?你快把话说完啊!”
店小二哈腰道:“是,是,小的这就说完,只是各位姑娘们晚上千万千万不要出门,这夜路不太好走。”
姜希夷不解问道:“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天枢微笑接口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初来乍到,不过路过,对这边情况不熟,还请小二哥细细说说。”
店小二拿下肩上搭着的抹布揩了揩手,再左右瞄了一眼后,小声道:“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说了,你们可晓得关外有个恶名昭彰的采花贼吗?”
姜希夷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枢,天枢也摇头不知。店小二见他们一行许多人中,居然没有一人听过那采花贼的事情,心中只道他们是刚入江湖的毛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不晓得,我告诉你们罢了,这几年关外有个采花贼,破了许多姑娘的身子,而且都是清清白白的漂亮姑娘,之后还把人都掳走了。那采花贼武功可高了,就算是官府多次派人缉拿,从来就没落网过,每次都轻易逃脱,这些日子更是变本加厉,已经闯到关内来了,咱们这阵子小地界都有姑娘遭了秧,我见诸位客官一行几位姑娘模样标致极了,还是小心小心些,那些姑娘不见后,可就再也没找着了。”
听得他一席话后,姜希夷心中有些话语不解,正准备提问时,刚好有人招呼了一声店小二,店小二高声喊道:“来嘞!”后,又低头对姜希夷道:“姑娘切记切记啊,我立刻就去厨房给各位客官催菜去!”接着转身离去。
天枢见姜希夷眉间轻皱,似是疑惑,于是问道:“庄主可是有何不解?”
姜希夷轻轻摇头,道:“没事,对了,今晚大家将门窗关仔细些,不要睡得太沉,防人之心不可无。”
众人道了一声是后,姜希夷也不再言语。
饭罢,一行人各自回房休息,姜希夷一人居一室。
忽然间,天上乌云压天,将天上星月全部遮住,天地间习黑衣团,接着闪电雷轰接连而至,每个焦雷都似乎打在了头顶上一般响亮。
暴雨将至,却骤至骤消,到路上更夫打起了第一更时,已是雨过天晴,朗月悬空了。
躺在床上的姜希夷,突然双眼一睁,眼神清明,精光一闪,她耳中听见了两道极近的脚步声,一人在屋顶上踏瓦而行,一人在屋外贴着墙,往窗口方向轻轻挪动。她听着窗外那人脚步,掀起被子,轻轻起身,她原本就和衣而睡,把鞋床上后,一步一步移向窗口,听得一声撬窗声后,她右手轻扬,袖子拂动,砰地一声将窗户从里掀开后,左手朝外一探,忽然化作爪,一抓一拉,将门外一人拉进屋内,右手两指竖起,凌空虚点数下,空中几缕气劲破风而出,点向那人身上数穴道后,姜希夷飞身倒退,冷眼看向倒在地上那人。
只见那人中等身材,满头白发如银,但面色红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童颜白发,精神奕奕,穿着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俗非道。他在地上暗自运气,想强行冲开那几下穴道却不能,只抬眼恶狠狠看向姜希夷。
姜希夷缓缓道:“你就是那个采花贼?”
那人脸上肌肉一动,厉声喝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还不快快将我松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姜希夷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什么人?你那屋顶上的同伙怎么还不下来?”
一阵细不可闻的上下翻飞之声响起,姜希夷又转眼看向窗户,见得屋顶上那人轻身翻下,倚窗而坐,他是一个年轻乞丐,长着一张长方脸,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手里拿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将塞子拔开后,酒香四溢。他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后,道:“我叫化子可跟这不是人的东西才不是什么同伙。”
姜希夷看着他手上那根碧绿有如翡翠的竹棒,顿觉眼熟,只是一时间倒也想不起来,向他问道:“你不是他的同伙,那是什么人?”
那叫化子将大葫芦往背上一放,翻身下来,落到那人身边,道:“当然是来抓他的人!”
那人大声道:“你以多欺少,若不是这姑娘点住了我的穴道,你怎能制住我?丐帮帮主居然有此作为,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人耻笑!”
叫化子嘿嘿一笑,道:“你梁子翁江湖人称参仙老怪,结果被个年轻小姑娘抓住点了穴道,此事传出去,你都不怕江湖人耻笑,我怕什么?不过,免得你输得心口不服,还请姑娘解开他穴道,我好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场。”
姜希夷终于想起她在何处见过那根碧玉竹棒,见叫化子回身看向他后,道:“你是丐帮帮主?”
叫化子道:“不错不错,我姓洪,排行第七,你就叫我洪七好了,不要叫什么帮主,你又不是丐帮弟子,姑娘能不能解开这人穴道?”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你往旁边站些。”
洪七原本还以为,这姑娘是嫌弃他叫化子身份,心中不以为杵,在这天地间行走,叫化子总是被人瞧不起,多她一个也不多。他移开后,却不见那姑娘提步上来,耳中忽听得几道破风之声,他连忙转过头去,刚好见到姜希夷手已放下,地上梁子翁闷哼一声,穴道已然解开。洪七心中好奇顿起,这姑娘一手点穴功夫,已经算得上江湖一流无人能及了,打穴之快,认穴之准,实在令人惊讶,更不消说还是隔空打穴。
梁子翁见洪七背面看他,看了一眼窗口位置,心中计较着,若是背后袭击,点住他穴道,以洪七为屏障,飞身跃出窗口,那姑娘必定出手不及,他又可逃之夭夭。他觉得如此可行,想到做到,立刻出手袭击,速度极快,又悄无声息。
谁知洪七忽然回身,左掌右足同时发出,梁子翁见状,登时缩身摆腰,往旁边窜出数尺,但右臂却依旧被洪七掌缘带到,火辣辣生疼。此刻已经逃脱不及,梁子翁面上狰狞,只得想法子杀了洪七。他立刻双腿摆成马步,双手握拳品汇,一招“恶虎拦路”摆成,洪七笑道:“你这一招‘恶狗拦路’拦的是狗,怎么能拦住我?”
梁子翁心中大怒,立刻出招,洪七又大笑道:“你这‘臭蛇取水’实在是难看!”之间梁子翁神拳前攻,赫然一招“青龙取水”,这一招专注攻身前,背心空隙极大,洪七话音未落,人已绕到梁子翁身后,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掌风扫到梁子翁背心,他躲闪不及,哎呦一声朝前扑去。
洪七接着数招跟上,打的梁子翁毫无还手之力,梁子翁口头道饶不停,洪七恍若不听,上手拔光了他满头白发,道:“你给我一个个将那些姑娘们送回家去,就算我不盯着你,天下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
梁子翁痛得耳边嗡嗡作响,什么话都听不清,洪七大声道:“你听见了没有?”
梁子翁哀声道:“听见了,听见了!”
洪七接着道:“你还要立下重誓,以后不得再有这等恶行,如若不然,日后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梁子翁道:“我立……我立……我日后如果还有这等恶行,必定天打雷劈,武功尽费,猪狗不如啊!”
洪七哼了一声后,道:“这还差不多!”接着双手横举起梁子翁,往窗外一丢,道:“滚吧!”
接着他拍拍双手,又将大葫芦从背后拿下,大喝几口后,叹出一口气,结果发现姜希夷一直看着她,似乎不好意思嘿嘿两声后,将酒葫芦递了过去,道:“小姑娘你是不是也想喝?喝吧!”
姜希夷摇头道:“不必了,你喝吧,不过刚刚那人你认识?”
洪七见她不喝,收回来又喝了几口,道:“我当然认识他,我追了他许久,终于在这里找见他了!”
姜希夷问道:“他是谁?”
洪七道:“他就是梁子翁,这老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什么采阴补阳的邪说,找了许多处女,破了她们的身子,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