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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离去已久,她和她师父两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担心要在这太湖上如此过一夜。
此时,忽然一阵风带着一股冷冽之气袭来,风停时,姜希夷人已经稳稳站在小舟之上,她衣袖渐落,看了一眼阿碧后,道:“辛苦阿碧姑娘和老先生了。”
但她仍然未给这两人解开穴道,阿碧瞪了瞪一双眼睛,眼中充满了疑惑。
姜希夷道:“阿碧姑娘是想问,我为何不给你们解开穴道?”
阿碧十分想点头,但却不能。
姜希夷也无需阿碧回答,继续道:“阿碧姑娘如此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今日来寻你家公子,还将你点穴定身于此,自然是不想让你家公子知道,我若是解穴放你回去,恐怕你家公子无需过夜就晓得了,既然如此,我只得勉强阿碧姑娘同我走一趟,待到事情了解之后,我定会放你回来。”
阿碧闻言几乎急的要落下泪来,身子隐隐颤抖,姜希夷一向耳聪目明世间难寻,此刻只当做没瞧见,擦身错过阿碧后,将其放于舟上坐下,自己拿起木浆扳动着,将船往太湖中划去。
好在今日月色暗淡,群星闪烁,姜希夷抬头就可依靠星象辨别方位,待到日出破晓之时,这艘小舟刚好停在太湖湖畔,操琴老者身上穴道也早已自然解开,他怀抱瑶琴,问道:“白衣丫头,你既然怕阿碧丫头回去告诉她那什么公子你来了,做什么又放小老儿走了,你就不怕小老儿去告诉她公子叫他救人去吗?”
阿碧闻言双眼一闪,一双温柔灵动的眸子转向操琴老者,心中想着让她师父将此事说与慕容复知道,那么慕容复必定会救她,在她心中慕容复几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武功也的难得的,那时必定不用怕姜希夷了。
姜希夷闻言看向操琴老者,道:“你会去告诉慕容复吗?”
操琴老者纵声大笑几声,道:“小老儿当然不会去告诉那什么公子,这丫头是我弟子,以后我要教授她,去你那边和到这边来又有什么不一样,不过白衣丫头,你可要告诉小老儿你居所何处,姓甚名谁。”
姜希夷道:“昆仑山鸿蒙峰太玄庄姜希夷。”
操琴老者点了点头后,道:“啊呀!原来你就是我四弟所说的太玄庄的小姐!真是巧,真是太巧了!”
姜希夷问道:“你四弟是何人?”
操琴老者道:“我四弟就是我四弟,他是个画画的,不如小老儿弹曲来的自在!那日我们好几人聚会,四弟带了两幅画,一副画的是景,一副画的是人,小老儿当时就说这景这人可入曲,直接问了他所画是何地何人,他又太迂腐,只告诉了小老儿画的是太玄庄的小姐,这算什么,若是太玄庄不止一个小姐,小老儿莫非还要一个个问过去吗!今日没想到再次遇见,四弟还说自己画技超群,一笔丹青精巧无双,我看都是放屁!画出来的远远不如你!”
姜希夷道:“多谢老先生称赞。”
操琴老者挥挥手道:“莫要如此客气,我越看你越顺眼,你要知道能让小老儿看顺眼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小老儿名曰康广陵,无所长琴技一道而已,今日见你心中突有一曲现,来日曲成必定去寻你,弹给你听!”
姜希夷道:“好。”
康广陵再仰天大笑几声后,大袖一挥,离开小舟之上,空中仅余琴声和笑声,他衣袖飘飘离开了太湖湖畔。
姜希夷低头看了看穴道仍然未解开的阿碧,附身将她横抱于怀中,足尖轻点,身形展动,飞身而起,有如飞鸟一般。阿碧只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呼吹动,周遭景色似乎飞起,迎面朝她飞了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后,风停了,飞起的景色也停了。
天枢在先前约定之地等候,待到姜希夷身影落下后,见她怀中之人,问道:“庄主这是?”
姜希夷道:“这是阿碧姑娘,去燕子坞是她带路,你先前说过不要打草惊蛇,我便将她带了回来。慕容复果真骗了我,我等此行直接上昆仑将阿碧姑娘安置后,上天山寻一寻独孤求败,若是慕容复此言又是假的,我必定重回姑苏燕子坞与他一战。”
第53章 壹拾叁
天枢出谋划策,太玄庄一行人马兵分几路,待出了苏州城后一路往江阴方向奔去,待到江阴会合后马不停蹄奔向昆仑山中。
众人一路西行,到了洛阳后才稍作停留,休憩一晚后继续赶路。
阿碧和姜希夷同乘一骑,身上依然被点着穴道,连声音都发不出。
姜希夷晓得阿碧甚是聪明,虽然她性子温柔,但此行几乎是她强逼着她过来的,若是解开穴道后,她定然会想尽办法逃走。路过江阴时,他们还听闻有人在打听一个一身碧绿衣衫的十岁左右身量的小丫头的行踪。
那些人打听的小丫头自然就是阿碧,而来打听的人当然就是慕容家派出来的家人。
原本众人打算在江阴歇脚,可突然遭遇此事,立刻继续上路往西走去。
阿碧心中一片焦急,人已到了江阴,江阴城内也有慕容家势力,慕容四位家臣就有人庄子在江阴,她本暗暗计较着应该如何让邓大哥亦或者是公冶二哥晓得她身在何处,可姜希夷众人还未入江阴城中,直接勒马掉头,又继续上路。
坐在姜希夷身前的阿碧又气又急,脸上登时嫣红一片,双眉紧皱,一剪秋水瞳直直盯着江阴城门,直至再也望不见。
姜希夷突然道:“你莫看了,就算到了昆仑,我们不会对你如何,也不会让你被困一辈子,事情了结后自然会送你回苏州。”
阿碧张了张口,使劲想要出声,但连一点微弱的声音都发不出。
姜希夷道:“你无需担心,我那边吃住一切皆是好的。”
阿碧心中想的当然不是吃住之事,她虽然年纪小见的世面也不多,甚至一口官话都说不好,但心思细腻,现下姜希夷显然是有事与她家公子爷不和,先前去燕子坞必定是探听事情,所以才不想令公子爷知道她去过燕子坞,两人矛盾之事说不准就是上次说到的那个叫什么独孤的人。先前初见时,阿碧觉得姜希夷是个好人,但眼下却又说不准了,心中惴惴不安,一路上梦里都期望苏州那边来人接了自己回去。
然而梦里的事又如何能成真,当众人行到洛阳时,阿碧还从未见过苏州来人的影子。
洛阳城,又是洛阳城。
姜希夷对洛阳既熟悉又陌生,因为她曾经来过,但是这个洛阳又不再是她熟悉的洛阳。她曾经在洛阳遇到过花灵铃和雷小雕,这一次又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人都不会遇见。
众人进得城去,之间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就如同当日姜希夷所见洛阳一般,不过那时因为李洛阳有难,却比今日热闹上数倍。在城中人多,众人不得不落地牵马而行,突然间一股香味缠住了姜希夷的鼻尖,她嗅了嗅闻到是肉香,想到这阵子一路赶路而来,他们虽然是早已习惯了,可阿碧还是个娇丫头必定百般不适,当下令众人循着香气寻去,稍作歇息吃顿饭再去找住处。
众人沿着长街笔直往前走后,又转了一转,只见一座老大的酒楼当街而立,楼面上悬挂着一块醒目抢眼的金字招牌。这招牌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年深月久,早已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但那三个字却依然闪烁发光。酒气肉香直接从酒楼中喷了出来,食客的聊天生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姜希夷怀抱着阿碧刚刚越过门槛,店小二过来招呼,寻了几张楼上空桌,一行人坐下后,天枢点了几道菜色,姜希夷道:“点两道口味清淡一些的菜。”
天枢一眼扫过阿碧,点了点头,将其中一道菜换去,又加上一道青菜。
落座后,姜希夷将阿碧穴道解开,阿碧浑身一松,而后又觉得酸软,抬起手轻轻捶打着自己身上。阿碧歪头抬手准备揉揉脖子,眼神刚好对上一旁姜希夷身形,她哼了一声后赌气地把头猛地往另一边一转,结果这一下太过于快速,阿碧手捂着脖子,哎呀直叫。
姜希夷见状,叹了一口气,抬手覆上阿碧脖子,手上附上力道,指头按上了几个穴道,轻轻揉动着,一会儿过后,姜希夷将手放下,道:“好了。”
阿碧试探着将头轻轻动了动,发现果然不再痛后,欣喜笑道:“多谢姜小姐。”而后却又想起,她不该对着人笑,脸上一皱,再道:“多谢。”
姜希夷丝毫不在意,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也不再动作。
阿碧斜斜倚着楼边栏杆,看着楼下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是她第一次出苏州城,对外面好奇非凡,一双眼睛到处飞着,似乎怎么样都看不够。
这时,一条大汉突然自楼下上来,在西首坐下后,点了酒菜。
姜希夷听得这人声音似乎是乔峰,于是霍然转头看去,那汉子也将两道目光转向姜希夷,两人视线一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讶和果然如此的意味。
乔峰笑道:“原来是姜姑娘,先前泰山拜别,不想今日居然在洛阳再见。”
姜希夷抱拳道:“多谢乔帮主帮忙,助得我弄清事情真相。”
乔峰道:“看来姜姑娘的事情已了?敢问此行来洛阳所为何事?”
姜希夷道:“到洛阳是路过,我们一路西行,是要到昆仑去。”
乔峰道:“看来你们是要回昆仑去了,既然如此今日既然有缘相见,我为诸位送送行也好!”
乔峰叫到:“酒保,取只大碗来,再打十斤高粱。”
那酒保听到“十斤高粱”吓了一跳,赔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乔峰道:“喝不喝得完也与你无碍了,这酒你卖给我便是了!”
酒保笑道:“是,是!”
阿碧虽然是个小丫头,但也是武林世家的侍女,参合庄中偶尔有在外面的家人来说事的时候,慕容复从不避忌阿朱和阿碧两个丫头,阿碧听闻姜希夷叫此人乔帮主,心中暗自揣测,这人会不会是同她家公子爷齐名的丐帮帮主乔峰。
在阿碧心中,没有比慕容复再好的人了,乔峰能与慕容复齐名,必定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过不多时,酒保取过一只打完,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乔峰抬手将封泥拍开,满满斟了一大碗酒,刚好与碗口齐平。
阿碧登时感觉酒气刺鼻,十分不好受,抬手挥了挥却怎么也挥不散。
乔峰道:“今日我满饮三碗,送一送姜姑娘和太玄庄各位英雄。”端起碗来仰脖子喝干,又斟了一大碗,又将一碗喝干。
这一碗就是半斤,霎时间乔峰一斤半烈酒就已下肚,却如同喝水一般,脸上一丝都不见。
姜希夷道:“多谢乔帮主相送。”
乔峰道:“姜姑娘多礼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泥,若姜姑娘当在下是朋友,便也饮一碗酒好了!”
姜希夷摇头道:“我不喝酒。”
乔峰道:“我忘了姜姑娘还是小姑娘,只饮一杯也可。”
姜希夷道:“我从不喝酒。”姜希夷顿了顿,继续道:“我曾经有两个朋友说过,喜欢喝酒的人,常常都是心中有痛苦的往事的人,我想了想发觉自己没什么往事,更没有痛苦往事,所以我从不喝酒。”
乔峰道:“喝酒就是喝酒,图的就是一个痛快,世间本就杂事多,喝个酒也要想那么多,那才是没意思极了。”
姜希夷踌躇道:“酒很好喝?”
乔峰微笑道:“比水好喝,姜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试试看,烈酒下肚豪气冲天。”
姜希夷点了点头,空手抄过桌上的酒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端起酒杯,仰面喝干,乔峰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
一杯烈酒下肚,姜希夷顿觉腹中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后,火似乎将能烧的东西都烧净了,留在她体内余下一股气,这股气不像游走在她体内的真气,这是一股豪气,常常面笼寒霜的姜希夷,此刻面容松动,竟然有些想笑。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
姜希夷不知几杯酒下肚后,面上看来依旧清明,突然她劈手拔出天枢腰间长剑。
长剑一出,剑气出鞘。
一阵剑光激荡。
姜希夷只觉得自己体内一道气横冲直撞,她又不知如何才能将其释放出来,突然一柄剑的剑柄似乎送到了自己手中。
只有剑能让她冷静下来。
她摸到剑柄仿佛找到了抒发自己的办法,锵的一声便将长剑出鞘。
她轻轻闭上了眼,脑内一片平静,睁开眼后,目光似剑锋锐利。
这一柄剑不是她用惯的软剑,但她却丝毫不生疏。
一阵风吹过。
她衣袖飘飞,仿佛与风融为了一体,又似乎要御风而去。
她终于有了动作,一剑刺出,动作极快,没有任何起式,就像一个初学者一样,从最莫名其妙的位置凭空刺出。
但姜希夷怎么可能是一个初学者。
乔峰登感一阵森寒剑气飞掠而至,如风一般袭来,但这风却几乎被姜希夷长剑斩断,片刻之间她已如游鱼泛水一般,变了十招,每一剑锋芒毕露,剑气如江河倾泻,有如狂风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