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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占元忽道:“世子,小弟也去!”
小石头笑道:“欢迎,欢迎……”
项猛道:“世子,你适才之乐唤甚名称?”
小石头道:“将军令!”
闻言,众人只道这首鼓乐是赵世子纪念震北王而作。不免心下恻恻。项猛道:“世子不仅大才,而且大孝,我等与你相比,实为赧颜!”心下却想,外间传他不孝,大不尽然,单凭这首鼓乐,便可知他思父之心。
这时节,八女相扶着,从武场中央退下。要知道,适才那将军令,小石头尚未全部奏完,否则,这群闻乐起舞的女学员,势必累死。小石头因曾悟大道,故而一举一动多暗含自然之势,自那乐声响起,就分外迷惑人心。单凭这将军令,倘若小石头用真元力含劲击打,只怕武学大宗师都会受它蛊惑,以致丧失神志。
此时,轮到邴占元得意洋洋地道:“王彦昌,你看咱们兵学堂的舞蹈如何啊?”
王彦昌冷笑道:“你们这也算是舞蹈?不就是演兵布阵么,也能算?哼,就赵世子的鼓乐还算悦耳!”他说兵学堂的舞蹈不好时,固是他的三堂同窗都在大摇其首,为这谎言,颇感惭愧。待闻他说小石头的将军令极好,不由尽皆颔首。
邴占元道:“王彦昌,你可不要耍赖。你们的伎舞,我承认确实很美,但咱们的刀盾舞,难道就不美么?而且,咱们的刀盾舞阳刚而阴柔,那是完美的结合。比你们那靡靡之舞,不知好上多少。”说着,回头,问道:“同窗们,你们说对不对?”
兵学堂学子,从没想到平时常练的阵法,由几个女学员使将出来,居然如此夺人眼球。顿时回道:“对!咱们的刀盾舞才是大周真正的舞蹈,雄壮而优美,你们那伎舞,只是唐国宫廷玩乐,不能比的。”
大陆四国,秦、汉、周靠近北方蛮族,上至皇族,下到平民,无不尚武,讲究俭朴简约,追求豪放粗犷。而大唐地处婉美江南,到处丰歌喜乐,是而作风侈糜,尤其大唐宫廷更是如此。每个贵族均追求享受,以享受为最高目标。视北方三国为尚未开化的蛮人,至于那些真正的蛮人,他们则视为洪水猛兽。北方三国的百姓,却认为唐国人是一梆寄生的奢侈虫,挥霍着江南富裕,总有一日,待北方一统,就是挥戈江南之时。
在四国中,北方三国的建筑大同小异,皇宫雄浑壮丽,民宅朴拙坚实,而唐国建筑,皇宫金碧辉煌,结构精巧又是纤靡,给人种既奢侈又浪费的感觉。虽然风格华美,但长居此地,暖风醉人,以致唐国上下无有上求之心。也正囿于此因,无极岛方会舍唐求秦,和那大秦二皇子眉来眼去。
王彦昌想想,兵学堂人所说,确实非虚。他倒也爽快,道:“好,算咱们输了就是。那么,现今该轮到下一场了!”
说完,朝刘茵歉意地望望。刘茵脸上倒没甚恼意,反而大有深意地瞧着小石头,直看得他垂首不敢回望。
听着下一场开始,邴占元道:“这一场你们又有什么鬼把戏,尽管使将出来。”
王彦昌笑道:“鬼把戏倒没有,只是有个阵法,需要你们这些勇武的兵学堂学子,闯一闯。”说到勇武时,颇为诡秘地笑笑,接着,回头,朝一身形瘦弱青年道:“慕容兄,请……”
那姓慕容的青年一笑,挥手后招,大声道:“基数堂的人听着,把咱们的宝贝,抬出来。”基数堂是杂学堂五堂之一,其间分医卜、星相、奇门、遁甲以及基数等五堂。语声落下,一群人咿呀,咿呀的叫着,推着四辆世间从未见过的鬼脸车出来。
四辆车,俱是周身铁铸,下面各有四轮,两边则延伸着寒光闪闪的长形弩箭。到了校场中央,呈东南西北合拢。
第103章 比了又比
王彦昌笑道:“邴占元,现下轮到你们派人出来,站到车阵中央。”
邴占元一愣,问道:“那又怎样?”
王彦昌道:“没怎样,只是等下众弩齐发,看你们有没命逃出来!呵呵……”三堂人适才败北,如今好不易扬眉吐气,登也陪着大笑。噱笑,讽刺,揶揄,一时齐向而来。
兵学堂人怒不可遏,要知道,这样的鬼脸车是大周刚刚研制出来的新式战车,专门对付草原骑兵而用。只是震北王怒斩北狄莽古尔汗,让他们四分五裂,才免了北疆多年祸患。孰知,杂学堂今日居然用这大周的秘密武器来对付自己等人,这未免欺人太甚。只是战车威力极大,即便心忿,偏生无法抵御。
刹那,兵学堂人再次聚首私议,互相讨论。最后,邴占元返身,道:“王彦昌,这场算你们胜了。不过,咱们输得不服,因为你们不是凭真本事赢的。哼……”
王彦昌笑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管你们服不服。好,下一场,轮到咱们经学堂了。”
邴占元气道:“等着你们就是!”
王彦昌踱步上前,道:“既然你们全是深习兵法之人,那我便问个极简单的问题。世上之计,以哪计最为厉害?”
邴占元一愣,这问题说它简单,也算简单,但说它冷僻也确为冷僻。因为,这样的答案,实在不好说。常言道,世间三十六计各有千秋,均有特色。非要说哪计最厉害,实有强词夺理之嫌。当下踌躇,回头相望,但见同窗们也是蹙眉深思,多半所虑与自己相同。
王彦昌催道:“怎么?堂堂兵学骄子,居然连三十六计中最厉害的计策也不知晓?”这话说得兵学堂众人好生窘糗,有些人甚至怒颜回目,只是本身确实无有答案,倒也硬不起来。
邴占元见众人商量来,商量去,皆没个主意。不由豁出去道:“三十六计走为上,当是走计最为厉害!”
“哈哈……”王彦昌狂笑着,他身后的三堂学子其实也不知道,但见他笑了,自也陪同大笑,为他助威。
邴占元见他突笑,情知自己回答错了,怒道:“笑什么笑?那你说哪计最为厉害?”
王彦昌蓦地止笑,朗声道:“反间计。”
“反间计?”邴占元不解,他对兵学一道实为痴迷,偶闻独特见解,一时竟忘了双方立场。和颜悦色地道:“那么请教王兄,何以反间计最为厉害?”
王彦昌道:“反间计杀人不见血,一般对敌方同盟来施使手段,加害对方。如此绝计,岂能不说最为厉害?要知道,孙子兵法有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施展反间计,首先就须知己知彼,你不明了对方情势,此计定然枉用。但举一例,昔日楚汉争霸。楚王项羽麾下有谋士范曾,其人是霸王项羽叔父项梁起兵的老臣。霸王手下猛将如林,但真正有战略头脑的谋士似乎只有范曾一人。当年鸿门宴上范曾几度发难,几致汉王死地,可见此人心黑手辣得紧。想离间这位被霸王尊称亚父的能人,其难度怕不难如登天,但却难不到汉王麾下谋士陈平。”
说到这里,他眯着眼笑道:“以下的事不用我再琐嘴了吧?想必你们这些兵学堂学子,应该皆晓。霸王自中了陈平的反间计后,便一直冷落范增,以致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受了闷气,加上背上毒创发作,不久负气归西。而他一死,余下的就是十面埋伏,霸王别姬的故事。嘿嘿……史上反间计针对之人,皆为当世俊彦,一般均为以弱胜强,只因己方势力不及对方,不得而才使。但若对方中计,结局之惨,实为不堪再复。你们说,世上诸计里,反间计是不是最为厉害?”
听完,兵学堂众人倒没怎样,小石头偏是大惊失色。当日幽谷经二师傅叙述,葆和宗祖师乃张良,可那会背口诀背得昏天黑地,一时也没想及。此刻倒是陡然惊醒。没想到这个世间竟也有楚汉争霸的故事?难道说,此世间与自己那个世间,是交相迭合的?只是这大陆四国,在自己那个时代,实在是史上不存。就算硬推,也均为一统华夏的赫赫朝代,迥非现今这样四分五裂,互相争霸。
他正思忖,那边邴占元长揖一礼,道:“闻王兄见解,小弟深服。这局咱们输了。”
“不敢、不敢,邴兄客气了!”王彦昌愕然,没料邴占元突然多礼。
他们皆为世家之后,又裘衣轻肥,恣意已惯。虽说各自老父是朝中政敌,但二人互相间实无大仇。只是看着对方不爽,长久以来,怨隙渐大,才致酿成今日论赛。邴占元猛地客套,王彦昌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自己得咄咄逼人,也反思起来。
项猛这时站出来,道:“好了,如今轮到咱们兵学堂的项目。”左右看看,又道:“咱们这里三人是邴兄,我,还有……”仔细察看,竟无适合之人。须知今日是国学院假日,院中学子并没全到。要不然,如今的校武场岂止千余人。他想,不管了,这比武项目,本堂就算随便找个人,也定比三堂之人厉害多多。即道:“就李兄吧!”
兵学堂人群里出来一位腰细肩宽之人,全身玄色劲装,面容极是俊美。那人道:“项兄看得起在下,在下一定全力以赴。”
项猛笑道:“有李兄出场,咱们是有胜无负。项某放心得很。”
王彦昌忽笑道:“哈哈……吹吧,吹吧……待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时,就知道吹得坏处了。”
此刻,双方各自牵来马儿。邴占元道:“这样吧,时辰不早了。三场也不用一一比较,各自上了马,先绕校场一圈,然后至中央比刀,最后互相射一无头箭。看双方衣衫上谁有白点,即算谁输。如何?”
王彦昌道:“好,邴兄此议不错!”他自邴占元适才一礼,刹那,觉得他也非那么讨厌。是而,言语间大为客气。
“第一场,先由在下与王兄比了。”邴占元跳上一匹黑马,从同窗那接过一柄偃月刀。
王彦昌道:”敢不从命!”说着,也跃上一匹白马,执刀拍马,领先前行。
二人一个白衣白马,一个黑衣黑马,生像也算各有千秋,倒成一时瑜亮,引得各自拥趸欢呼喝彩。
只见他们策马相继驰到高台附近。忽然大叱一声,两匹马嘶声长咴,四蹄飞扬,在校场里跑将起来。两匹马均为学院内部马匹,既无高下之分,也无血统好坏。这会完全是考验各自的驭术是否比对方精湛。垮嗒垮嗒,尘雾飞扬里,两匹马始终并驾齐驱,居然毫无前后的跑完一圈。接着徐行至校场中央,勒缰止马,对面而立。
众人看去,只见一人轻灵飘逸,温文尔雅;一人闲雅清隽,气宇轩昂,端为不凡。看至此,不禁齐相叫好。也不知到底喝谁好,反正就是彩声不断。
王彦昌大笑道:“邴兄,好骑术!”
邴占元也笑道:“王兄,你也不赖。闻说你师承禅宗,现今,让在下看看你的佛门慈悲刀法是否也同样神妙。”
“呵呵……那在下也要看看兵学堂的挞伐刀法在邴兄手上,是否能发挥出色?”
二人说完,互相挥刀劈刺。嘎呛声响,双刀交叉于空。随即相视一笑,收刀回马,再策马冲刺。如此数个来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斗了良久,小石头看得是大摇其首。其它技艺,他不甚寥寥,然对刀法一门尤为精通。看王彦昌的佛门慈悲刀,顾名思义该是不带杀气,可在他手上,诚没杀气,但争强好胜之意,人人皆可看出。再说那邴占元,使的是挞伐刀法,总该有勇往直前的气势吧,可他偏生畏首畏尾,起手落手总在无意里留手三分。
这时,刘茵走至小石头身边,忽道:“世子高才,小女子真是佩服!”
小石头正看得起劲,没想有人与他说话。闻言顿愕,侧头见是刘茵。不知她具体是什么身份,但见邴占元对她极为忌惮。心道,此女家世必然显赫尊贵。笑道:“刘小姐过誉了,在下只是小技,倘与小姐的美舞来比,那就差得太多了。”
刘茵笑道:“是么?咯咯……赵世子真会说话!小女子想问,适才那鼓乐,世子能教我么?”待见小石头惊诧之色,幽声道:“是小女子唐突了。这将军令必是世子为怀念令尊所作。只是赵老王爷忠义千秋,为国捐躯,小女子也深为敬服。只盼学会此乐,日日弹奏,亦好寄托哀思。”
小石头不想此女如此居然敬重震北王,心想,能得一官宦小姐的支持,总比十个老百姓来得有用。何况这乐曲将军令也非什么稀罕珍物。欣然道:“既然刘小姐想学,改日在下送本乐谱予你便是。”
“啊!那小女子就先谢谢世子了!”刘茵雀跃道。看她宫裳霓衫,装扮成熟,但小儿女顽皮之态,偏生显然无遗。小石头打趣道:“能为刘小姐效命,在下乐意得紧!”
被他一说,刘茵粉脸微红,啐道:“看世子面容正经,不曾想也是痞气十足。”
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