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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弘心情好就不用说了,就连郑夫人如今看着范氏的三个孩子也顺眼了不少。
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吃饭不用讲究男女分席那一套,众人围着圆桌坐下。男人们到了一起不免喝酒高谈阔论,女子们在一起话题也很多。聊聊衣裙首饰胭脂,聊聊怎么带孩子,不愁没有话题可聊。
一直沉默少言不爱说话的顾盛年,今天却破例的张口问道:“父亲,近来我听说了一些谣言。似乎对太子殿下很不利。”
顾盛年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闲差,算是中低层官员里的一员。有些谣言,在这些官员中反而传的更广一些。真正手握实权的高层官员,一般来说既没这个闲空也没这个闲心。
如今太子圣眷正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无人能撼动太子之位。这几个月里,太子府行事十分低调,可奇怪的是,有关太子府的流言却喧嚣不息。街头巷尾的流言更是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甚至越传越夸张。太子俨然成了一个贪恋女色毫无主见的糊涂虫,甚至不知从哪儿传出了谣言。说什么英明神武精明果断的三皇子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当今皇上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要把龙椅交给太子这样的人……
但凡是长了脑子的,都能看得出这流言的背后必然有一只手在暗中推动操纵,意图抹黑太子!
沈长安立刻出言附和:“是啊,我也听到了不少流言,说什么的都有。有些更离谱的,已经在传皇上天命不久,很快就要将皇位传给三皇子了。”
好在是家宴,不然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即使是学一遍,也是十分不妥当的。
顾弘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流言我也听说了,确实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流言传过一阵子就该平息了。可这一次却延续了几个月之久,确实不能在等闲视之。”顿了顿,又叮嘱顾熙年:“熙年,你若是见了太子殿下,一定要记得提醒他一声。得尽快把这些流言平息下来。不然,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可就不妙了!”
……要的就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顾熙年笑着应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扯开了话题。叶清兰正巧看了过来,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有默契的决定回去之后再详谈。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是看看孩子。奶娘们照顾的十分用心,孩子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睡着了。叶清兰在孩子嫩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去了净房。
顾熙年先来了一步,已经脱光了衣服坐在宽大的澡桶里了。
热气袅袅中,那张俊美的脸悠然自得,光滑平坦的胸膛若隐若现。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叶清兰虽然见惯了这样的画面,可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要感慨一声:一个男人生成这样,实在有些过分!
顾熙年似乎心情很好,慵懒的挑眉:“一起?”
叶清兰笑着啐了他一口:“我才不和你一起洗。每次都动手动脚……弄的满地都是水。又要被她们几个取笑。”话是这么说,身体却自动自发的走了过去,用木勺子舀起水,轻轻的倾泻在顾熙年光裸的背上。
顾熙年舒服的轻叹一声,微微闭上眼。
叶清兰低声问道:“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这个局也该开始收网了吧!”
顾熙年睁开眼,淡淡的说道:“皇上的耳目比你我想象中都要灵通的多。之前没有过问,是因为流言都围绕着太子本人。可现在,流言已经触及到了皇上的尊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皇上应该很快就会起疑心了。”
皇上生性多疑善猜忌,绝对容忍不了这样的流言。
叶清兰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的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皇上今年会生一场重病,只拖延了半年左右就归天了。如果照这样算的话,是不是很快就该有症状反应了?”
皇上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再听到“天命不久即将传位于三皇子”的传言,又会是何等反应?或许,这才是这一局中无人能堪破的一点!也是最巧妙的一点!
顾熙年赞许的看了她一眼:“你猜的没错。这一计到底效果如何,再等上一个月就知道了。”
630
边关战事平息,朝堂内看似风平浪静,可在这份平静下,分明又波涛暗涌,似乎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半个多月后,传来了皇上龙体欠安的消息。再过了几日,连朝会也暂时停了。一切政事都交由内阁几位大臣打理。太子顺理成章的代理朝政。太医署里的所有太医都被留在宫里给皇上诊治。看这架势,皇上一日没好起来,这些太医是一天都不能离开皇宫了。
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也成了诸多朝臣关注的焦点。更有些心思灵活的,已经开始暗中做起了小动作,开始盘算着若是皇上一病不起,也该上书奏请传位了……
皇宫里也是一片低气压。
这些日子,妃嫔们每天都来请安,也有跃跃欲试想来伺候皇上起居的。都被顾皇后一一拦下了。顾皇后放下一切宫务,坚持亲自照料皇上的身体。说是亲自照料,绝对是一点都不夸张。就连熬好端来的药,顾皇后也会亲自尝过了,再伺候皇上喝下。
人在病中,难免都要比平时脆弱,也比平日易受感动。顾皇后衣不解带半步不离的伺候着,皇上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被顾皇后这番举动感动了。被多疑善忌快折腾光了夫妻结发之情,又有了回暖的趋势。
这一日,顾皇后照例像往常一般端来了热腾腾的药,自己先喝了一口,过了片刻觉得没有异样,才细心的喂皇上喝药。
皇上看着面容憔悴的顾皇后,忽的叹道:“皇后,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顾皇后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水光:“皇上说这些,可真是和臣妾见外了。往大了说,您是一朝天子。身系天下安危。往小了说,您是我的夫君。我伺候您。那是做妻子的本分。”
这两句话虽然有些肉麻,听到一病不起的皇上耳中,却是说不出的顺耳。对皇后的称呼也改了:“薇娘,你也要多保重身体。若是朕好起来,你却又再病倒了。这皇宫里可就缺了主心骨了。”
顾皇后却笑道:“只要皇上龙体康复,让我折寿十年,我也心甘情愿。”
要不怎么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呢?皇上听到这样的话,面色顿时柔和了不少,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了太监的禀报声:“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皇上的面色却淡淡的。随意的吩咐道:“她的心意朕领了,不过,朕躺在床上,没力气说话。让她先回去吧!”
那太监忙应了一声。心里暗暗唏嘘。圣心难测,果然不假。当年郑贵妃是何等的受宠,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底。可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郑贵妃却江河日下,想见皇上一面都不易了。
在外苦苦等候的郑贵妃,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的失望就不用说了。强撑着不在一众太监宫女面前表露出来,若无其事的转身走了。在回到寝宫之后,却气的将一套最喜欢的茶杯摔的粉碎。
当天晚上,三皇子进宫探视皇上的病情。顺利成章的在郑贵妃的寝宫里住下了。母子二人私下到底商量了什么,外人自然一概不知。
顾皇后知道此事之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命人悄悄送了信给太子。
……
皇上病倒在龙榻上,太子每天代理朝政,忙着和一众大臣打交道,忙着学习处理各种政事,也着实忙碌。不过,即使如此,也依然坚持每天都去探望皇上。
这一天进宫后,太子照例又恭敬的给皇上请安问好。皇上在病中恹恹无力,思绪却依然清明,指点了太子一番:“……身为天子,最重要的是用人之道。朝中上下这么多琐碎的事情,都得靠着臣子们去打理。凡事都过问是不可能的。不过,绝不能因此就被蒙蔽成了糊涂虫。所以,重要的奏折一定要亲自过目朱批……”
太子恭恭敬敬的听着,顺便将心里的一些疑问提出来,皇上也不再像往日那般揣着明白不吭声了,反而尽心极力的指点太子应对之道。
其中微妙的变化,太子的感受自然是最深刻的,心里涌起苦尽甘来的喜悦。不过,他很小心的没将这份喜悦流露在脸上,而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皇上见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说?”
太子犹豫片刻,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改了主意,笑着否认:“没什么,父皇身体有恙,安心静养要紧。朝里的事情就不用烦心了,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事情处理好。”
皇上对太子的性子脾气太熟悉了,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忧心的事情瞒着没说。立刻追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太子见瞒不过去,只得低声说道:“儿臣本不想用这些小事打扰了父皇养病。只是近来京中谣言流传的太厉害,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话……”顿了顿,话锋一转:“儿臣已经命人去彻查此事,一定会早日追查到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父皇不用忧心!”
接下来再追问,却是半句都不肯多说了。
皇上当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待太子走了之后,却立刻暗中命人去调查此事。
……
当天晚上,太子府的书房里。
“你是没看见,当时我说了几句之后,父皇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太子一脸兴奋的对顾熙年低语:“听说,我走了不久,父皇就召了人过去问话。这一局设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从布局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有三四个月了。太子自认很有耐心,可也等的心浮气躁了。
顾熙年却比太子要冷静多了,低声说道:“既然皇上有了动作,不出两天,大概就会再次召你入宫仔细询问。你到时候可要演好了,千万别露陷。”
太子不假思索的说道:“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只要父皇张口问,我先咬住了什么也不说。等到最后再哭诉几句。保准不会让父皇生出疑心来。”
先咬住什么也不说,是为了展现身为太子和兄长的仁厚和体恤皇上身体的一片孝心。这样也能在最大程度上释去皇上的疑心。
顾熙年点点头说道:“一切都布置妥当了。下面就耐心等着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次三皇子铁定会触怒皇上。”
如果皇上一怒之下,让三皇子就番离开京城,那就再好不过了。
太子和顾熙年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又低声商议了一番。
……
不出两天,负责此事的侍卫就将调查的结果呈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看完之后,脸都气的黑了。也顾不得还在病中,立刻就下床来回踱步,冷笑数声:“好,真是太好了!朕果然生了个好儿子!”
待在一旁的心腹太监和侍卫俱都不敢吭声,一起低下头。皇上的心情显然十分的不妙,这个时候插嘴无疑是自寻死路。
过了片刻,皇上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一些,淡淡的吩咐一声:“传朕的口谕,命太子立刻入宫觐见。”
口谕传下去不到两个时辰,太子便进了宫。
皇上单独召见了太子问话,到底说了无人知晓。只有站在外面的太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里面传来太子哽咽的声音。心里虽然好奇,却不敢凑过去细听。皇上今天可是动了真怒,这个时候再往前凑,那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
屋里,太子跪在皇上的床边,满脸热泪:“父皇,都是儿臣不孝,不该在您面前提起这些事,惹得您动了怒。”
皇上虽然愤怒,却还没到失去理智胡乱迁怒的地步:“这些事都是你三皇弟做下的,你也深受其累,与你又有何干?”
太子心里暗爽不已,面上却还是愧疚自责的表情:“是儿臣无能。虽然做了太子之位,却才能平庸。三皇弟对我不满,也是难免的……”
皇上冷哼一声:“才能平庸不平庸,不是他说了算。朕倒是觉得你心地仁厚,有太子风范。以前是朕看走了眼,以为他比你强一些。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个不忠不孝胆大包天的东西,这样的人也想觊觎皇位,简直是可笑!”
骂的太好了!继续再骂吧!
太子没有再为三皇子求情。说的太多了,过犹不及,反而让人觉得虚情假意。所以,他就维持着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听着皇上怒骂三皇子。心里却暗暗冷笑,赵璋啊赵璋,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第二天,三皇子就被召进了宫里。
皇上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榻上,目光冷然。即使是在病中,那份气度和威压还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三皇子心里一个咯噔,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果然,还没等他请安,皇上的怒意就席卷而来:“朕果然是生了个好儿子!”
三皇子的身体完全是自动自发的反应,立刻跪下请罪:“请父皇息怒!”
“息怒?”皇上冷笑一声:“你让朕怎么息怒?朕来亲自问你的话,你今天若是胆敢有半个字虚假,朕立刻就让你领着郑贵妃去番地。从此再也不准回京!”
631
三皇子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竟惹的父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