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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井古柳
第一章重生
群山环抱的山城晨雾弥漫,几个起得早的少年正在中学操场里锻炼身体。
“哎呀——”一个正在做俯卧撑的少年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叫,张开的嘴咬了一嘴的泥巴。
看着少年的窘态,旁边几个跑步的小子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呵呵,竹竿,泥巴好吃吗?”
“肯定好吃,要不竹竿会咬这么大一块?呵呵。”
少年连嘴里的泥土都没吐出,茫然而惊恐地打量:“这是哪里?我怎么啦……”
良久,他才吐出嘴里的泥巴,慢慢站起来,打量着四周,透过雾气看到了远处学校的门楼和不远处的篮球架,又想起刚才伙伴喊自己的绰号,他自言自语道:“竹竿?这是我小时候的绰号啊?难道我重生了?我回到了少年时代?”
这时,一个年纪明显大几岁的男青年拍着篮球命令似地喊道:“竹竿,过来打球!”
他脱口问道:“你叫我?”
对方笑了:“呵呵,郭拙诚,不会摔一下就傻了吧?别磨叽了,快点!”
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两世记忆重合在一起了,他知道了自己时代、地点,也知道了对方是谁。他说道:“不打!”接着,他试探者说了一句,“蔡小军,你不陪你的玉梅?”
蔡小军大惊失色,慌乱地冲过来,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很快又换成一副哀求的神色,说道:“竹竿……,不,郭拙诚,我喊你大哥行不?你行行好,求你别说出去。绝不能让我爸知道,他会打死我的。拜托!”
郭拙诚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微笑道:“行。我保证不说。……,我看好你们。”
蔡小军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郭拙诚的背影,目光又是害怕又是激动……
走了大约一百米,郭拙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呆立在原地的蔡小军以为郭拙诚是在嘲笑他,低声而恨恨地骂道:“草,你小子记着,竟敢拿这个威胁我?咦——,他怎么知道我和玉梅好?我们从来没有告诉过谁啊……”
郭拙诚狂喜的当然不是自己抓到了蔡小军的把柄,他狂喜的是确认自己重生了,从蔡小军身上验证了自己真的能“预测”未来!
蔡小军不顾两家的世仇和王玉梅家的贫困,毅然追求她。这件事是到现在只有他俩自己知道,直到五年后他们双双考上大学,又经过了一番抗争,两人才喜结良缘。
如果不是重生,现在的郭拙诚是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兴奋的郭拙诚差点高歌一曲《得意的笑》。难抑激动之情的他就在马路边上痛快淋漓地打了一套“永春虎狼拳”。这套拳法是前世从岳父那里学来的拳,主要用于养生。现在的他凭这记忆打拳,每招每式都记得清清楚楚,只可是现在弱小的身体还不太适应前世的打法,稍一用力就感到酸痛,动作必须尽量柔和一点。
身上的酸痛并没有减少他的兴奋,一路上他不断地告诫自己:淡定!淡定!保持淡定!
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打量着没有几栋高楼的县城,郭拙诚感到很亲切。回家必须经过一段在马路上自发形成的菜市场:农民很早就肩扛手提着农产品、鸡蛋、鸭蛋什么的摆在路边,周围的市民在这里挑选着价格比城中心低、质量比城中心好的物品。以前每次经过这里,郭拙诚都对这里喧闹的人群、地上无处不在的垃圾深恶痛疾。
可今天,他觉得这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他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视着,似乎想从他们中找出一二个熟人来,以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当然,他不可能蠢到告诉真相。
突然,他的目光停止了移动,固定在路边一张精致的俏脸上,嘴里吸着丝丝凉气。
感到有人在盯着,女孩抬起头来,脸布寒霜。等看清郭拙诚的样子后,她只愣了一下,反而露出满脸的笑容,问道:“小弟弟,你买山药吗?”
声音既脆又甜,容貌既娇又美,就是这句话让他无语:“小弟弟?她喊我小弟弟?”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句流里流气的声音:“大哥,就是她!我没说错吧,你看,她多靓!绝对可以当我们的新大嫂,嘿嘿……”
一个光着膀子的家伙将有点发愣的郭拙诚往旁边一推:“小杂种,滚开!她的山药我们全包了,不卖!”
一个被众混混簇拥的家伙大叫道:“哇!真靓啊,要**有**,要脸蛋有脸蛋。她,就是你们新的嫂子了!小妹妹,我们玩玩?”
女孩又害怕又愤怒,水汪汪的眼眶里涌出两行泪水。她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但又舍不得那一篮子山药。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冲了过来,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许耍流氓!你们再不走,我就叫公安来抓你们!”
“哈哈,叫公安?行啊,你叫啊。”光膀子的家伙突然举起拳头朝这个青年面门击去。
随着一声惨叫,出头的青年一下倒在地上,鼻子里鲜血直流,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混混们犹如看到了精彩的电影,一个个夸张地狂笑起来,前倾后仰地:
“就这怂包还想英雄救美?笑死人了,哈哈……”
“敢破坏我们勇哥的好事?怎么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一个混混对围上来的人吼道:“滚!都给我滚开。否则,要你们好看!”
现在的人还没有前世的胆小,也没有前世那么世故,他们一个个瞪着愤怒的眼睛慢慢围上,一个老人还对着为首的混混叱责道:“李建勇,别给你爸丢脸了,你爸……”
李建勇恶狠狠地瞪着老头,打断他的话道:“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给老子滚!”
那个仗义而言的老头胆怯地低下了头,慢慢地往后退。其他人听到李建勇的爸爸似乎是大人物,大家也心虚了,不敢真的冲上去打抱不平。
光膀子的家伙很得意,几步冲到围观者面前,唾沫横飞地吼道:“勇哥叫你们滚,你们没听见吗?那好,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周大爷的厉……”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飞出一块砖头。砖头的速度如此之快,正得意的他来不久躲闪就被砸中脑袋。随着一声闷响,一股鲜血从他的额头上喷出,人连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谁?有种给老子站出来!”一个穿t恤的混混大喊道,和另一个混混一起朝砖头飞出来的方位冲去。
一块砖头又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喊道:“打流氓!打啊——”
这块砖头狠狠砸在这个穿t恤的混混胸口上,这家伙啊哟一声倒在地上。
显然受了这两块砖头的鼓舞,也受那声高喊的蛊惑,刚才敢怒不敢言的围观者一下勇敢起来。砖头、石块和垃圾一起砸向了他们,几个青年农民更是手脚并用,痛打落水狗。
被混混簇拥的李建勇惊恐地大喊道:“别打了,住手!我爸爸是李县长李岗——”
打得兴起的农民现在可不管你是县长的爷还是县长的崽。好不容易有一个发泄的机会,这么多人又不可能知道谁打的,所以没有一个人住手,直打得混混们哭爹叫娘、狼狈而逃,看不到那些家伙的身影后,他们还意犹未尽地站着那,一个个兴奋莫名。
郭拙诚并没有加入痛打者的行列,他被李建勇虚张声势的喊声吸引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与它有关,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爸爸是李岗?县长?到底是那件事呢?”
在前世的记忆里“寻找”了好久,郭拙诚终于想起了一件与这个李建勇有关的事情,随即激动起来。
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这件事的恶劣影响、想起这件事给父亲产生的巨大压力、也想起这件事真相大白后引起的官场大地震。
将这件事在脑海里仔细地梳理了一遍后,郭拙诚一边朝家里走去,一边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前世的一首歌《得意的笑》:
“……得意的笑,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得意的他不知道有一双美丽眼睛在悄悄地注意他,她一边偷偷地记着什么,一边又狐疑地思索着什么……
郭拙诚想起的这件事就是震惊全省乃至全国的大案要案:“217灭门案”!
这起灭门案既是一件灭门案,也是一件碎尸案。案件发生在四个月前,案发地点在离县城约二十公里的深山里。一家猎户全家四口人全部遇害,家主和他十五岁的儿子被人碎尸,女主人和她十八岁的女儿被割掉**和下身,家里被抢劫一空。
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甚至传出了深山里有几股土匪的传言。
第二章假冒父亲的批示
令人发指的案情引起了上级各级政府的重视,也引起了各级官员们的震怒。省委书记阳铭同志亲自批示:令宜贡地区公安局和水甸县公安局联合办案,限三个月内侦破。严惩凶手,还死者以公道,还人民以平安。逾期未侦破,相关责任人就地免职。
限期破案很不科学,也彰显了当权者的横蛮,但高官们乐此不疲。因为这一招能让手下敬畏,能转移群众的怒火和视线,能用倒霉者分担自己身上的压力,有时候也能催促下级提高责任心加快侦破速度,等等。
既然有这么多好处,高官们何乐而不为?
郭拙诚的父亲郭知言即是这道批示的受益者,也是这道批示的受害者。因为此案没有在三个月期限内侦破,原主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随着原县公安局局长、政委、几个派出所所长以及地区公安局的几个倒霉领导一起被免职,在远离县城的一个镇里当区委书记的郭知言被破格提拔为县委副书记,坐上梦寐以求的县领导宝座,主管政法系统。
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的责任和巨大的压力。按照前世的历史,两个月之后父亲和新公安局局长王春熙成了第二批倒霉蛋,也是最后一批因这个案子降职的倒霉蛋。限期破案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一直限期下去,只要群众的视线转移到其他方面就可以适可而止了。
父亲郭知言被降职到县城关镇当一个无权无势的副镇长,看似只比提拔前的级别低一级,但实权小了无数倍。辛辛苦苦的努力,换来的却是黯然离开。
案子之所以难以侦破,原因很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线索太少:猎户一家独自住在深山里的一道山腰上,2月17日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离案发时间过去好几天了,腐烂的尸块上找不到任何指纹。
公安干警想尽了各种办法却毫无头绪,最后只能从寻找猎户的仇人入手,只要与其生前有一点间隙,不管时间久远,这些人都一律抓进拘留所进行一一甄别,周围的混混也都被抓进去严刑拷打了一番,但案情没有任何进展。
“217灭门案”最后之所以水落石出,是被四年后另一件案子无意牵扯出来的:一个地区领导的纨绔子弟争风吃醋中失手打死了另一个纨绔子弟,为了争取立功以逃脱死刑的惩处,他在审讯中检举揭发了这件事。
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这起灭门案的凶手竟然是六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他们都是县级地级官员的子弟。这群衙内在山上游玩的时候遇到猎户,向他索要刚捕获的獐子以烧烤,猎户以妻子大病未逾需要吃好的而不答应。感觉丢脸的一个衙内打了猎户几个耳光,猎户平时抓狼打豹宁折不弯,和家人一起愤而还手。衙内们恼怒之下用刀子捅死了猎户,然后杀人灭口。事后还凶残碎尸、营造寻仇、强奸、抢劫的假象,再逃离现场。
李建勇就是其中的一个凶手。李建勇的父亲李岗是副县长。得知儿子的罪行后,他吓得脸都白了,和同样惶惶不可终日的其他罪犯父母一样,建立了同盟,统一了口径,并一致决定将他们送到部队参军。
同时,在这些官员暗中阻拦下,加上线索渺茫,案情自然一直毫无进展。
案情大白后,六个凶手被枪毙了三个,另外三个因为年龄不够十八岁而判处无期徒刑或有期徒刑,其中一个凶手还在部队因表现好而提了干当上了连长。他们的父母因为窝藏、包庇、知情不报等等罪行被开除公职、被判刑。倒霉的还有十几个被拖下水的官员。
郭拙诚的父亲和好些官员因为填补这些官员留下的空白而逐第上位,花了整整六年才重新成为了县委副书记。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马上要进部队,安全了,或许真的在家憋闷了,沉寂了好久的李建勇今天出来游荡游荡,不想又闹出了这件事,当然,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完全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就是当时在场的人也没有多想,毕竟当时混混调戏不成还吃了很大的亏。
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重生而来的郭拙诚,最倒霉的是李建勇的喊声让郭拙诚回忆起了“217灭门案”,这样一来,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郭拙诚一边慢慢往家里走,一边思考着:“怎么让破获这件案子的首功落在我爸头上?怎么让他相信李建勇就是凶手之一,而不让他对我产生怀疑?”
不知不觉地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