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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没有这些富商、官绅过来的时候,他们才昂起头,才开始对那些出入城门的穷人大声呵斥,连踢带骂,或者从这些穷人身上捞点银角铜板,或者从女人身上摸上几下满足他们无聊的心理,或者收获几句奉承与求饶以显示他们的高人一等……
“班长,班长,来人了!”一个哨兵跑上几步,将一个正在刁难进城卖了水果正准备回家给丈夫孩子煮饭的妇女的团丁轻轻扯了一下。
这个团丁还没有摸到那妇女鼓鼓的胸脯呢,内心正火燎火燎的,就欲给扯他的同伴一脚,不想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远处的一支部队,吓得连忙往岗位跑,再也顾不上那个倒霉而有幸运的女人了。
站稳后,他仔细一瞧,身体不由一颤:“我的乖乖,这么好的装备,这么好的衣服,一个个这么人高马大,这是谁的警卫队啊,不是白总座的吧?他们来这里干什么?红军不是被打跑了吗?难道这几天县里那些头头说的都是假的?红军难道都没有死,白总座要亲自来督战了?”
这几天可是都在传说红军惨败了,中央军联合桂军与红军在湘江边上血战了很久,双方死了好多人,湘江的水都让红军的血染红了,江面被红军的尸体给盖住了,现在没有人敢喝湘江水、没有人敢吃湘江鱼,就是江华县这里都没有人卖鱼了,送给别人别人也不吃。
有人还说有穷人实在饿得不行而从菜市场拿了不要钱的鱼回家吃,结果从里面吃出了手指甲、吃出了脚趾头。
真是吓死人。
不过,看着这支部队,这个小小的民团班长可不敢猜疑,管他们护送的是谁,管他们来干什么,我们只要接待好他们就行。他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今天真他妈的倒霉,怎么来了这么一群丘八?搞得老子女人都没有摸够,值守这一轮才捞了两个银元,晚上团长接待他们还不知道又趁机要我们孝敬多少。”
他的嘀咕声被刚才那个扯他的小兵听见,立马得到了认同:“就是啊,班长,老子……我今天更倒霉,才捞了几个铜板,不够老子喝一壶酒的。这些王八蛋过来,我们团长肯定又是鸡又是肉的招待,不知道要吃掉我们多少孝敬,我们算是白忙了。”
“这些家伙是什么狗屁正规军,老子看就是穿的光鲜,真要打仗还不一定打得过我们……”班长说到这里,似乎感觉这么说很不符合自己的班长身份,立即住了嘴,大声对几个还在忙着敲诈勒索出入城门的小商小贩呵斥道:“狗曰的,都给老子回来!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别让人家正规军看瘪了。如果团长被他们骂了再怪罪到老子头上,老子被打了,你们也别想好过。他们可能是总指挥部的警卫连,手能通天,别给我们的长官惹麻烦。”
民团的团长并非真的是团长,更不享有军队团职干部的待遇,这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他所管理的人数也没有一定的定数,完全靠这个为首的人是否有势力背景,是否有足够的资金。如果背景后台硬、手里的资金又足,他管理的民团很可能还超过一个团的人马,如果势力小又没有钱,手下也就一百来号人,甚至只有几十人。他们装备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能力、有金钱的还能装备一批快枪、几支手枪,甚至能装备一挺机枪什么的,没有钱的,就只能用几条枪装装门面,其余的不是大刀就是梭标什么的。
对于民团的所谓团长,正规军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有时候正规军的营长、连长甚至排长都敢呵斥他,即使对他尊重,也主要是看在他身后的势力上。
防守江华县县城的这个民团势力还算不错,不但有四百多号人,还有三百多条枪,虽然这些枪支是万国牌,有的膛线都磨光了,但终究是枪。更让他们自豪的是,他们还有两挺轻机枪,一门迫击炮。
团丁也知道这种情况,立马变得规规矩矩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地矗立在城门口。
看着孙兴国、宋军的特战队来了,城门口的老百姓一哄而散,跑得远远地。
民团班长麻着胆子迎了上去,大声问道:“站住!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队伍停下,从里面走出一个魁梧的士兵,大声骂道:“王八蛋!瞎眼了?滚!”
团丁班长膛目结舌,知道对方不会礼貌对待自己,可是也不至于如此不给面子吧?他心里多少有点气,大声道:“接上峰命令,任何出入城门的都要接受我们的检查!”
那个士兵冷笑道:“检查?好,你给老子检查!检查不出什么,老子毙了你!”说着,他手里的枪口就指到了这个团丁的脑门上。
团丁班长身上冷汗直冒,正要对方拿出证件,却见穿着少校团长制服的孙兴国从队伍中走出来,对着刚才那个出列的士兵严肃地训斥道:“把枪收回去!人家是忠于职守,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们,白总座平时是这么教育你们的?我平时是这么让你们嚣张的?哼,你这是给长官丢脸!”
“是!”那个士兵连忙放下枪,对团丁班长冷哼一声后再退回队伍中。
听到对方开口白总座,闭口白长官,而且看对方的军服还是少校团长,团丁班长心里打着鼓,揩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连忙立正敬礼道:“报告长官,江华县民团第三排第一班班长侯贵秋正在值班,请训斥!”
孙兴国用正宗的桂林话说道:“侯班长?不错,对我们的检查很严格,很好。不过,你们这样厚此薄彼的行为,这种逢迎争宠的行为,可是不对的。我们来之前,你们敲诈勒索老百姓,让老百姓对我们桂军怨声载道,把出入城门变成鬼门关。
你侯班长今天就捞了两个银元,这可不少啊,比我们桂军正规军士兵一个月的津贴还多。刚才我还听见你嘀咕什么摸女人还没有摸够,那个团丁说今天只捞了几个铜板,很不满意。那么请问,侯班长你们来这里值守是来维持秩序的、是帮桂军安定地区治安的,还是来欺压老百姓激起老百姓反对我们桂军的?你是不是红军的探子?你们团长是不是暗地里参加了红军?是不是通过这些方式来官逼民反,让他们发动反对我们桂军的起义?嗯?”
侯贵秋脸色变得苍白,背上又冒出了一层冷汗直往下流,双腿如暴风雨中的树叶颤抖着,实在坚持不下了,双膝跪在地上,嘴唇抖了又抖,结结巴巴地说道:“长……长……长官,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罪该万死,小的可不是红军,不是红军啊,小的与共匪势不两立,小的……”
孙兴国冷笑道:“你不是红军,那你团长是红军了?否则的话,你怎么这么帮忙共匪来扰乱治安?他是想带领你们与共匪来一个里应外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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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1章直插
“冤枉啊,长官……长官冤枉啊,我们……我们不是……”可怜的团丁班长一边喊着一边磕头。
孙兴国冷笑道:“起来!你这还是白长官手下的士兵吗?马上去喊你们团长过来迎接。就说我们是白长官行辕的警卫连,奉白长官之命前来检查地方军务,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休息,让他安排一个院子就行。”
团丁班长如蒙大赦,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提着步枪快速朝里面跑去,一边喊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孙兴国冷哼一声,下令道:“进城!”
其他的团丁不但看到了一切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心又惊又怕:就是从穷人身上捞几个钱也是帮助共匪了?这……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如果不能从穷鬼身上捞钱,谁愿意当团丁啊。
他们心里虽然腹诽,但一个个不得不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恭迎着这支装备精良、趾高气扬的部队进城,自然没有一个人敢问。
不说他们不知何故听到了自己这边人的说话而抓住了把柄,就是凭他们的身份,团丁也只敢毕恭毕敬。
队伍傲然地进了城,他们的眼角都没有看这些惶恐不已的团丁,唯一留下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冷哼。每飘来一个冷哼,团丁的心脏就不由自主地狂跳一下,身上的冷汗就冒出一层。
民团总部这个时候正是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民团团长手里拿着一封电报,嘴里骂骂咧咧地嘀咕:“什么狗屁总指挥部行辕警卫连,什么检查军务,还不是下来收孝敬的?真他妈的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又不知道刮几层地皮走。还保密,不能向外透露任何信息,这不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吗?哼哼!”
他不知道的是这封电报根本就是假货,是郭拙诚让盛国珍发来的,用以麻痹他们。为孙兴国他们扫清障碍的。为此,盛国珍牺牲了不少脑细胞,监听和分析桂军不少来往电报,才弄出这个东东。实际上这封电报虽然经过了仔细斟酌,但依然有一个致命漏洞,只要这里的人发电报询问总部行辕就能捅穿这个骗局。但郭拙诚相信小小的民团是不敢、没有胆量询问的。
确实,民团团长压根就没有产生怀疑,在他看来电报不可能有假,他现在担心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财富。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搜刮来的金银财宝又要拿出来孝敬他们,民团团长心里一阵肉痛,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这时。侯贵秋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汇报道:“团长,团长,大事不好,一个叫……叫什么行辕警卫连的队伍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少校团长,他们要你去迎接。他……他还说我……说我们通共匪。说什么……说我们从穷鬼身上要钱是逼老百姓造反,说你是与共……共匪里应外合……,他们会不会要杀我们……”
民团团长一听,本就不顺的心情更坏了,噌地一声站起来,对着侯贵秋就是一脚:“笨蛋,人家狗日的这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样好捞钱,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懂,你他妈的真是蠢驴!滚!”
点头哈腰的侯贵秋被一脚踢得连打了两个滚。不过。听到对方只是来捞钱的,而不是来索命的,他不但没有为身体痛疼而不满,反而一下高兴起来,连忙爬起来。笑道:“是,是,团长说的对,我真他妈的蠢,我是蠢驴……我是蠢驴……”
就欲离开的他却被团长喊住,问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鄙人孙兴国,少校团长,已经不请自来了。团长大人真是胆子大,谁都敢骂,连白长官是派我们检查军务却敢污蔑是下来捞钱的,孙某人真是佩服!等回去后,卑职倒是想问一问白总座,之前他是不是派了不少搜刮钱财的部队下来过,以至于在团长大人心里造成了这么一个印象?”
这声音就如晴天霹雳,只吓得这个民团团长魂飞魄散,他一边连滚带爬地冲出去迎接,一边用吃人的目光狠狠地剜了那个倒霉的团丁一眼。
倒霉的团丁心里更是惧怕,更不明白外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顺风耳,怎么相隔这么远,他却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刚才在城门边,相隔至少有一百米,他竟然把自己的嘀咕声都听到了。
“长官饶命,卑职刚才是胡说八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民团团长在团丁面前威风凛凛,比大爷还大爷,但现在在孙兴国面前却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胆怯,比孙子还孙子。
无他,实在是自己诽谤最高上司的话被孙兴国听到了,自己的把柄被当成抓到,如果孙兴国真的把这话传上去,自己不死都要脱一层皮,或许还真的会株连九族,家里的老婆孩子、小妾以及父母等等全部都要被砍头,而不管他有多大的后台,更何况他的后台也不过是江华县的县长而已。
在桂军的地盘上,谁敢与桂军的头头对抗,就是长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孙兴国冷哼一声,装着没有看见民团团长的样子,带着一连精干的部下扬长而入。看到这些武器精良、杀气腾腾的部队进来,民团指挥部的人一个个吓得脸色灰败,大气也不敢出,几个军装穿戴不整的更是冷汗直冒,生怕孙兴国他们寻这个由头把自己给咔嚓了:检查军务,军容不整不就是属于违反军务吗?
孙兴国一屁股在刚才民团团长坐的位置上坐下,斜眼看着微微颤颤的民团团长,用鼻音问道:“团长大人,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民团团长最怕的就是对方突然下令把自己给砍了,听到孙兴国说话,虽然很蔑视,但如听到了仙乐,连忙双腿跪在地上,慌忙不迭地说道:“卑职知错,卑职知错,卑职请大人高抬贵手,卑职就做牛做马都愿意。卑职……”
孙兴国厌恶地挥手道:“行了,行了,别卑职卑职了,听起来烦躁。我们都还没有吃饭,你下去让你的食堂多煮一点米,菜什么的就算了。我们没有什么讲究,能吃下去就行。另外,你给我们安排一个院子,我们好好休息休息,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