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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不到钱了,那批服装可是人家钟哥单独给我的,满港上除了钟哥有几件,我这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兔子以前干过服装,让他按他的脑子给我这么一插手,那不全乱了嘛,他不知道我的打算……我打断他说,别絮叨了,在服装这一块上,兔子比你内行,你再这么胡叨叨我把你的摊子给兔子了啊。那五直接不哭了,嗓音直爽地说,远哥说的对,我应该向兔子学习,那就这么办吧,让兔子暂时帮我几天,回来以后我接过来还轻快……我挂了电话,这小子跟我来先入为主呢,回来?我还没决定让不让你回来呢。刚放下电话,段丰就进来了:“远哥回来了?我想跟你汇报个情况。”
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冲他歪了一下脑袋:“进来说。”段丰跟进来把门一关,急促地说:“长法回来了,虾米来找过你,见你不在,跟我说了说就走了。”我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别那么慌,慢慢说。”段丰喝了一口水,尴尬地一笑:“嘿嘿,我就这脾气,老是跟个地下党似的……其实也没什么。长法说,他公安的那个朋友给他打过电话,说事情基本压住了,那意思是没他什么事儿,但是胡东和小炉匠得判上几年。长法不太放心,回来了也没敢直接露面,让虾米先告诉你一声,别担心他,他暂时在朋友家躲几天,等你这边把事情彻底压住了他再跟你联系。”
我笑了:“操,就这么点鸡巴事儿?你抽空告诉他,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过几天让他直接来找我。”
段丰点了点头:“远哥真猛,办事儿滴水不漏……还有,长法说他在郑州碰见你兄弟小杰了。”
小杰?我一怔:“虾米告诉你的?”
段丰说:“是啊,长法跟虾米说,虾米找不着你就跟我说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膘子,他怎么一点儿不注意口风?轻描淡写地说:“也不算什么朋友,以前认识。”
段丰好象不知道小杰在这里干过,眉飞色舞地说:“小杰那可是一条好汉,以前我就听说过他……”
“呵呵,段哥话可真多啊,”我打断他道,“虾米是怎么说的?”
“哦……你看我这嘴,”段丰呸呸两声,“没说什么,就是说见过小杰,小杰没认出他来,擦身过去了。”
“我知道了,”我正色道,“段哥,既然跟着我干了,有些话就不能随便说了,类似刚才这些话。”
“明白明白,”段丰点头哈腰地说,“我牙口很好的,对别人从来不乱说话。”
“那就好,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就是……”段丰欲言又止,把两只手搓得沙沙响。
我坐回椅子,丢给他一根烟:“段哥,以后跟我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
段丰哈着腰过来给我点上烟,期期艾艾地说:“这不,那什么那五不在吗?你看我这工资……孩子上初中了。”
就他妈钱上紧,我嘬了一下牙花子:“一个月一百,干满一个月我给你发,暂时没有。”
段丰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工资不少,可……远哥,先支两个行不?孩子的学费……”
我摸出了有些干瘪的钱包,抽了十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给孩子的学费,不牵扯工资,拿去吧。”
段丰猫捉老鼠似的扑了过来,刚把钱揣起来想说句什么,我的大哥大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个很陌生的号码,谁呢?我把电话递给了段丰:“问问是谁,要是警察什么的,就说我在外地,不方便接电话。”段丰在我的指点下,按了接听键,清清嗓子,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气宇轩昂地问:“喂,哪位?找我有事儿吗?有事儿说话……啊,黄茂林,黄茂林是谁?我认识你吗?”黄胡子!好嘛,我就知道你会找我的,我一把接过了电话:“二哥吗?呵呵,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黄胡子在那头闷哧了好长时间,突然爆发:“杨远,少跟我来这套不阴不阳的把戏!我操你妈的……”
我捂住话筒冲段丰笑了笑:“段哥你先出去,我跟朋友谈点要紧事儿。”
段丰一走,我对着大哥大笑上了:“哈哈哈,二哥怎么上这么大的火?我又怎么惹你了?”
黄胡子的声音像是被淬过火一样坚硬:“少来这套!我黄老二对你够忍让的了,难道你还想斩尽杀绝吗?”
“黄胡子,我建议你把声音再弄大点儿,”我依旧平静地说,“声音小了我听着不过瘾啊。”
“杨远,我告诉你,只要我黄老二还有一口气,我就跟你拼到底!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我欺负你了吗?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二哥,你提醒提醒我?”
“刘三和松井都是你的人吧?装什么土鳖?这好象不是你杨远的做派啊……”
“打住打住,”我的嗓子像是被一把苍蝇堵住了,这两个混蛋怎么能是我的人?可是我不想在黄胡子面前解释这些没用的,干脆直接说,“少说别的啊,就事论事,不许骂人,我他妈是土鳖你是什么?好了,我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这两个人都是我的人,在我手下干活,怎么了,你弟弟被他们打了你心里难受就来找我诉苦是不是?二哥,我理解你,可是你好好想想,我杨远至于那么没有水平?我至于派人去打你的弟弟?好象他还不值得我动什么脑子吧……”
“杨远!少跟我狡辩!”黄胡子的声音像是在用力撕一块布,“我奉劝你一句,别把我黄老二想得那么简单!黄三不值得你动脑子?你他妈混蛋!你是不是以为你丢了钱是我弟弟他们干的?我都知道了,他派那个叫松井的去问我弟弟,是不是我弟弟抢了你的钱,我弟弟说不知道,他们直接就下了手!杨远,我告诉你,你也有弟弟!哈哈,哈!”
我的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三哥,你听我解释……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黄三沙沙地笑了起来:“软了?我操,你杨远也有服软的时候?哈哈哈哈,我真他妈高兴!”
我刚才服软了吗?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不可能!我连死都不怕,怕你个狗屎干什么?
我调整了一下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黄茂林,听好了,你要是敢动我弟弟一指头,我让你全家都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快刀斩乱麻~
黄胡子疯狂地笑了几声:“杨远,爷们儿没时间跟你罗嗦了,咱们走着瞧,拜拜!”
我拿着大哥大怔了半晌,黄胡子的声音似乎还在里面响,“杨远,我告诉你,你也有弟弟!”
我的脊背冷不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将大哥大惯到沙发上,把春明喊了进来。
春明看了我一眼,吃惊地问:“你怎么了?病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知道我的脸一定是黄了,摸一把脸没接茬:“春明,你马上去一趟医院,看看黄胡子在没在那里,如果在,你一定要给我跟好了他,他有什么动向马上告诉我。”春明问,又出什么事儿了?我没告诉他,继续说,“去的时候给你的兄弟打几个电话,让他们替换着你,就像前几天跟老钱他儿子一样,必须随时知道他的行踪,他开始狗急跳墙了。”
春明还想问什么,我瞪了他一眼:“赶紧去,他弟弟黄三就在我住过的那家医院。”
春明嘟囔了一句:“跟个鸡巴黄三罗嗦什么?反动直接‘做’了他拉倒。”
我上去推了他一把:“好做我早就做了,别罗嗦,赶紧走吧。”
坐回来抽了一阵烟,我把大昌喊了进来,让他别写请贴了,我很孤单,让他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大昌笑得莫名其妙,远哥,我发现你越来越会“拿情”了,怎么跟我家那个二锅头似的?我没理他,皱着眉头蜷进沙发,闭上了眼睛。我断定黄胡子暂时不敢动我弟弟,要是那样,他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他会直接去找我弟弟的,谁知道我想错了……刚闭了一会儿眼睛,金高就来电话了:“蝴蝶,刚才有两个人躲在胡同里往你家看,我追出去的时候他们跑了,这次好象是当地人,有一个我觉得很面熟,好象是以前跟着黄胡子的一个猴头,他们不会也是老钱家的傻逼弄来的吧?”
很明显这是黄胡子想动手了,我的脑子异常清醒:“不是老钱,是黄胡子,一会儿我就回家。”
金高说:“忙的话就不用回来了,我这儿很多人,天顺也来了,都在你们家对面的小吃部里等着。”
我略一迟疑,开口说:“让他们一步也不要离开,睡觉也在那里睡,一会儿我去跟老板说。”
金高开玩笑说,这事儿闹得,跟他妈世界末日似的……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了,我必须马上解决老钱家的那个傻逼,然后再次出手砸挺了黄胡子,让他永远没有出手的机会,总这样提心吊胆下去,绝对不是长久之计,稍一疏忽就容易出乱子,我爹总归要去上班,我弟弟总归要去上学,我不可能寸步不离的呆在他们身边……忽然感觉想落泪,我这是怎么搞得呀,难道又要让我爹和我弟弟跟着我遭罪?不行,我必须马上行动,我不能等出了事情再跟我爹解释,那时候也许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先解决老钱家的傻逼!长法不是回来了吗?就让长法派人去,剁掉他的手,然后抽了他的脚筋,让他彻底服软,我相信长法在这个方面的能力,他甚至会让老钱的儿子连报案的勇气都没有了。而且长法一定会很卖力地去干这件事情,因为在老钱这个问题上有他的过错,这样的老牌混混很注意这方面的,那就是他欠了我的人情,他应该报答我。我一把抓起了电话,刚拨了长法大哥大的几个号码,沙发上的大哥大就响了,我丢下电话,接起了大哥大:“春明,怎么了?”
春明说,他刚到医院,黄三就出院了,是被黄胡子接走的。春明问护士,那个受伤的人伤得厉害不厉害?护士说,头上和胳膊上缝了五十来针,一只耳朵没有了。春明直接去了黄胡子家,黄胡子家里没人,邻居说,黄胡子回来拿了几件衣服,开着车拉他的弟弟和几个青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明白了,这小子是横下一条心想跟我干了,这是出去卧着等机会去了。我对春明说:“这样,你给你在沂水的那几个兄弟打个电话,就说让他们看紧了老钱他儿子,明天有人去接应,接应的人去了就让他们回来。他们要是问什么意思,你就说没什么,这事儿过去了,不准备折腾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拨长法的电话,接通了,是长法的声音:“远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说:“本来我不好随便跟你联系,但这事儿离了你不行,你那里说话方便不?”
长法说:“我在一个‘轧伙’(情妇)家里,她出去买菜了,有什么事情你吩咐好了。”
我把我的意思告诉了他,长法二话没说:“知道了,我马上动身,这次就我自己一个人,谁也不知道,”
“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让春明给你打电话,他会告诉你跟谁接头的,走吧。”
“远哥,我还是那句话,不出事儿便罢,出了事儿你顶着。”
“我相信你不会出事儿的,万一出事儿也没你什么关系,这边有我。”
“哈哈,远哥别误会,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样的事情我经常干,要是连个‘迷汉’拿不下,我还是长法?”
“那就好,明天我等你的消息,走吧。”
挂了电话,我重新蜷缩回椅子,对大昌笑了笑:“昌,你说我是不是个神经?”
大昌似乎觉察到我在干一些很“拿血管”的事情,讪讪地回答:“不神经,就是有点儿吓人。”
我嘿嘿地笑:“你呀,你说我怎么就把你这个‘逼裂’人划拉在身边呢?关键时刻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大昌不服气,翻个眼皮道:“我没用?那是因为你舍不得用我,你说,想让我干什么吧,兄弟赴汤蹈火……”
“赴鸡巴蹈火也用不上你,哈哈,”我冲他吹了一口烟,“你不是干这种事儿的材料。”
“暴力?那……”大昌垂下了脑袋,“我快要结婚了……不是我不能干,是我不想干,我怕连累人家。”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又往椅子深处缩了缩,“你行啊,比我强,马上要成家了。”
“你也得抓紧啊,你看看跟咱们一般大的,有的连孩子都抱上了……”
电话又响了,我直接拿起了话筒:“谁?哦,俊海呀,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李俊海嘿嘿地笑:“我是干什么的?军统、克格勃呀,哈哈,我看见天顺了,一看见他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嘿嘿,你也是,就才玩儿了两天?我不是说过了嘛,既然出门了就好好在外面休息休息,家里不是有我和大金他们嘛。”听他说话,我的心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