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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他们偷看什么?难道是偷看她与顾不迷在后山比武?暗香依依暗道。
眼见他们一个个顶着熊猫眼山上山下的巡逻,她暗暗好笑,看来顾不迷明面上说是加强戒备,实则是在惩罚他们,顾不迷这家伙真阴险。
据她所知,顾不迷之所以一直留在祁阳山,一方面是她目前没有统领祁阳山的能力,另一方面,他一直在等汤斩的消息。来到祁阳山已有五日,汤斩依旧消息全无,前日还听周禾说,不仅汤斩,就连莫七落与陈峰也失去了踪迹。若论武功,她并不担心莫七落,可莫七落怎么也消失不见了?也不知当日汤斩去拦截莫七落发生了何事。
天已入冬,一日比一日凉。她几日运功都不顺利,不禁愁眉不展,但幸好身上的伤好得很快,这次虽然受了些伤,但没有上次严重。
这两日吃饭的时候,都不是周禾来送饭菜,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少年说他是膳房的小弟子,副舵主这几日有事便叫他来送饭。在九幽教,她没见过几个人,通常都是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所以也不以为意。
小弟子大概受了周禾的吩咐,每次都在门外候着,等她吃完了方才进来收拾碗筷退下。那小弟子似乎十分惧怕她,从来不敢与她对视,总是低着个头。
这日吃完饭后,暗香依依看他利落地收拾,便温和地与他道:“今日的菜很好吃。”
小弟子忙缩着脖子答:“左护法喜欢就好。”
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她便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几日不见周禾,问过守卫都说不知道副舵主去向,暗香依依心存疑虑之下,不得已找到了周观。这才得知,周禾三日前已被顾不迷派下山办事去了。她原本不以为意,可后来睡觉睡不着忽然想到三日前那几个巡逻弟子说的话。联想到周禾失职让未默逃脱,她送的猪蹄顾不迷那边毫无反应,便觉有些不对劲。
第二日又去问周观,周观委婉地说:“周禾此去还须数日方能回来。”这一次她没有忽略周观眼中的无奈与担忧,看来周禾此行要去办的事必有艰难,这次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唉,不知道她的猪蹄,顾不迷打算怎么办……
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练功,可惜一直毫无进展,她心情郁闷之时,便反复揣摩自己与顾不迷打过的每一招每一式,有时候会憋屈地想,自己就真的打不过他吗? 有时候又会很不屑,他不就凭那把破琴吗?可连续两次都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真是越想越愤懑。还有周禾就这么被他支走了,还有猪蹄,怎么就没了下文?害她整日提心吊胆的。
在这样的心结下,第三日在又一次练功失败后,她心情郁结地入睡,睡梦中, 忽然睁开了眼睛。
月如银盘高挂空中,遮蔽了所有的星辰。
她如鬼魅般出现在峰顶。
峰顶,天启殿墙高一丈有余,就算是武林高手想要翻越这墙,中间至少也要借一次力,除非未默那样的绝顶轻功高手。
天启殿的守卫虽然只有两人,却不是普通高手,再加上顾不迷这样的人物, 就算是未默来了也照样被擒,一如数日前。
可今夜谁都没想到,包括顾不迷自己。当暗香依依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顾不迷亦难掩惊诧。
天色已沉,暗想依依悄无声息地从高高的围墙外飞了进来。
通常,武林高手飞跃楼宇衣衫都会带些风声,耳目灵敏的守卫便会察觉有人闯入。可当晚,暗香依依由于身处梦境与幻觉中,起身时耳中听到远远传来的琴音,这琴音莫名令她狂躁,顷刻间,入睡前的愤懑全然变成了难以控制的怒火。
来到祁阳山峰顶,高墙挡住了去路,望着耸立在面前的墙壁,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展开双臂,略微提气,竟使用了大半年未曾用过的蛤蟆纵,悄无声息,一纵一纵地飞上了墙头。
蛤蟆纵的优势就在于安静与持久力长,还有无论多高,几乎都可不借力便能逾越,只是那姿态……不提也罢。
夜色寂寥,琴音缭绕,暗香依依一纵一纵毫无声息地越过了一丈多的高墙,而后在空中调整姿势,再一蹿一蹿地直接跃入了顾不迷所居的天启殿后堂。
天启殿,顾不迷独坐月下,默默地抚着琴。
琴边的香炉中不知点了什么药草,整个天启殿缭绕着久久不散的清雅淡香。
月下,他一袭紫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忽见暗香依依凭空出现,姿势古怪地向他“游” 了过来。他早已猜到她就是当初武林大会上的慕容小妾,这古怪的轻功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便对她这邪门的轻功感到疑惑,而今再见仍旧难以相信,她竟然可以滞空这么久?!
“你来干什么?”他问。
她以古怪的姿势落在地上,缓缓抬头看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恨声道: “顾不迷,我很看不惯你!”
顾不迷哼了一声,反问道:“那又如何?”
她解开腰间长鞭,在手里像绳子一样拉了拉,道:“所以我打算在梦里教训你!”
梦里?顾不迷还来不及细想,长鞭已至眼前,以她从未有过的速度和力量。 他心中一惊,急速后退,堪堪躲过。
长鞭抽打在地面上,将青砖铺的地面砸得粉碎,地面像是突然长了条疤一样一路蜿婉足有一丈多长。
顾不迷看向暗香依依的目光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诧。
天启殿外守卫听见异响冲进殿来,见与少主动手的是左护法,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顾不迷道:“离开!”
守卫犹豫了一下,想到他很可能要弹琴与左护法一战,自己在此无疑碍手碍脚便迅速离去。只是尚未走远,守卫便听到殿内琴音响起,天启殿瞬间开始分崩坍塌。
明明逃得极快的守卫还是被琴音震伤,回首间只见天启殿屋宇迅速塌陷,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而少主与左护法几个纵跃先后跃至将要坍塌的楼宇之上,一个使琴,一个使鞭,二人原本各据一方,可眨眼间左护法已至少主眼前,紫鞭划破夜空留下一道刺眼的惊鸿。
月如银盘,漫天紫影。
暗香依依只觉全身燥热,内力在体内奔腾叫嚣,只要稍稍催动,便如燎原大火般轰然爆发!偏巧对手又是她怨怒多日的顾不迷,甫一交手,她便已控制不住 自己想要发泄想要一决生死的疯狂。
愤怒瞬间变成了难以形容的兴奋,甚至眼睛也变成了淡紫色,融入夜色中,妖冶鬼魅,与白日里简直判若两人。看在顾不迷眼中,惊疑之下还有一种难以描摹的惊艳!
暗香依依因来自现代,一方面不愿意伤人,一方面也害怕自己受伤,所以每次与顾不迷过招都束手束脚。即便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拼死一搏,实则发挥出来的武功也大打折扣。
可今夜不同,一来她神志不清如梦似幻,二来有两股真气在她体内奔腾似欲融合又似排斥,不断地折磨着她。她只要稍稍运功,那两股真气便似被瞬间催化,兴奋无比地相碰,而后融合,再碰,再融合……
那一晚,暗香依依如有神助,武功修为与三日前后山一战时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顾不迷勉力之下方才与她打成了平手。若不是她忽然昏倒在地,那一晚,或许他会受重伤,可即便这样,他也已经十分狼狈。
走至近前,看着昏倒在地的她,顾不迷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短短三日她竟会进步如此神速,只是……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天启殿已然被毁,远处无数双眼睛盯着峰顶。他们都是九幽教的教众,夜半听到异响全都起来冲向了峰顶,以为是有什么人夜闯祁阳山,可当他们远远看到与少主过招的竟然是左护法,便不敢再上前一步。
今夜一战,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显而易见,左护法的武功已经完全不在少主之下,与三日前的后山比武,差距之大,可谓判若两人。
左护法昏倒后,周观上达峰顶,跪拜道:“少主。”
顾不迷方才回过神来,指着远处倒卧在地的天启殿守卫,道:“去看看他们的伤势。”
周观应下,起身去看。
命人速将受伤守卫抬去医治后,周观回到股部门内身边,见少主不知在想什么, 只看着昏倒的左护法低眉沉思。
片刻,顾不迷俯下身来,按住了暗香依依的脉息。
入手温润,脉息沉稳,她竟然只是睡着了?再仔细一探,他不由得目光一紧, 全无内息?这是怎么回事?!
周观见顾不迷面色凝重,不敢问也不敢妄动,良久,方见顾不迷放下了暗香依依的手腕。他正欲伸手去抱,便听顾不迷道:“我来。”
周观一怔,便见少主已背起魔琴,伸手将左护法提起夹在腋下,下了峰顶,直奔云阁殿。
看着被夹在少主腋下的左护法,周观嘴角抽动了好几次终是欲言又止,默默跟在少主的后面到了云阁殿,看着少主踢开左护法的房门,将左护法丟在了床上。
左护法竟像是仍有知觉般,挪着挪着挪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蜷成了一团,好似睡着了。
周观暗道:左护法究竟是晕了还是没晕?
出得门来,周观将左护法是否昏厥的想法抛之脑后,恭敬地问顾不迷:“天启殿已毁,少主今夜……”
周观的话还没问完,便见顾不迷已推开左护法隔壁的房门,回身与他道:“将这里打扫一下。”
周观忙道:“是。”
那一晚,天启殿被毁,守卫重伤。无奈之下,顾不迷搬到了云阁殿与暗香依依一同居住。自此,孤男寡女共处一殿。
自从少主搬来云阁殿,云阁殿守卫每日里精神抖撒,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各个耳朵直直的,就连云阁殿上空飞过几只苍蝇,心里也清楚得很!
当然也包括每日来送饭的那个小子。只是那小子的眼睛突然肿了,说是被不知名的虫子蜇了,用什么药都不管用,只得等它自己慢慢好。可这一慢慢好,竟是一个月都没好过,大家渐渐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好像肿着眼睛方才是他原本模样。
那夜一战之后,第二日一早,暗香依依出门竟意外地看到顾不迷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下巴险些惊掉在地上。瞬间手腕被他握住,她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干吗,只为一件事惊讶奇怪,开口便问:“你昨晚住这儿?”关于昨晚的一切,一醒来她已没什么印象。
他道:“我搬来这里住。”手中,她的脉息沉稳有力,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
昨夜突然消失的内力也重回她体内。他放开了她的手,蹙眉沉思。
“为什么?”她摆明了不太明白,他突然跑来跟自己一起住是为了啥。
“天启殿已毁,其他地方不方便我住。”顾不迷回答得言简意赅,转身进屋,似已不愿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天启殿已毁?暗香依依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后山那片竹林的悲剧。斜睨着进屋的顾不迷,她暗道:这家伙一不高兴连自己住的房子都拆了,实在够变态,转念又想到那个依旧没有下文的猪蹄,再看走进隔壁的他,心底顿觉一凉。
白日里,她特意去峰顶转了转,只见祁阳山峰顶最宏伟的天启殿毁得那叫一个彻底,连断壁残垣几乎都算不上了。
她对正在峰顶处理天启殿废墟的周观发表感叹,“少主可真是厉害啊。”
周观闻言连连称是,并诚挚地道:“左护法武功也很高强。”
她以为周观是在拍马屁,想到几日前在后山,自己连顾不迷五十招都接不下, 汗颜回道:“不强不强。”
周观还以为她是自谦,对她为人处世低调不张扬越发敬重了几分。
自那日以后,所有人见到暗香依依都十分恭敬,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半分。
自那以后,每日里一大早顾不迷就会把她拽到后山对打,暗香依依时常暗地里咒骂:靠!不就是送你一对新鲜猪蹄吗?至于吗?至于吗?!
起初几日,她极不情愿地跟他去,然后哼哼唧唧一身伤地回来。
可后来,她却渐渐变了。
暗香依依武功本就不弱,内功自那晚之后更比从前深厚,可惜她缺乏实战经验,神志清醒时又不喜欢打架伤人,若不是被逼得无路可退,总是不愿意动手打杀的,所以便有些束手束脚,起初自然难敌顾不迷。
可顾不迷几次三番的逼迫,使得她渐渐有了自信和勇气,尤其后来受伤越来 越少,察觉自己武功好似越来越高,便有些上瘾似的每天与他在后山切磋。
起初还会被他硬拖出门去,后来便早早起来,到后山等他。
久而久之,这样的见面似成了没有承诺的约定,每日他俩都会对上五十招,不多不少,而后各自散去,没有任何言语。如此竟打了整整—个月。
这一个月来,她武功越发精进,面对顾不迷再也不会心存畏惧,而顾不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