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遥看着面前这个心情如坐过山车般上下起伏的陆庄主;不由觉得十分好笑;说道:“不过;我也听说武三通和武三娘夫妇也已经来到了嘉兴。只是;这对你们陆家庄来说;既是好事;却也是件坏事。”
一听到“武三通”和“武三娘”的名头;陆立鼎顿时心中一凛。他曾听兄长说起过;生平所见武学高手;以大理一灯大师门下的最是了得;座下有“渔樵耕读”四大弟子随侍;其中那膨便叫作武三通;与他兄长颇有嫌隙;至于如何结怨;则未曾明言。那武三娘;想必便是武三通的妻子。此次若是武三通到来;以他的武功;想要逐退李莫愁应当并非难事。但既然兄长生前曾提到过他与武三通之间颇为不睦;那么此时想要邀他助拳;却是难了。想到这里;陆立鼎面有难色地望着萧遥;说道:“萧少侠有所不知;那武三通与家兄……”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萧遥笑了一下;接口道:“那武三通是来挖坟的;自然靠不住;但武三娘却可以依靠。陆庄主明日一大早便在南湖附近搜寻;想必便能碰到了。有武三娘在;凭她的武功;我师姐就杀不了你了。”
陆立鼎听了这话;心中却忽然感到疑惑了起来;心中暗道;这个少年自称是李莫愁的弟子;深更半夜来到我房中;虽然对我并无恶意;但每句所言都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中了敌人的圈套。想到这里;陆立鼎开口问道:“有劳萧少侠费心了。只是……不知萧少侠作为李……李仙姑的弟子;为何反要来帮助我呢?”
萧遥知道陆立鼎心中存有疑虑;但却也并不为他点破疑团;而是说道:“陆庄主明日大可派人去南湖附近搜寻一下武三娘的踪迹;便知在下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了。明日在下会拖延师姐一天;好等陆庄主找到柯老前辈和武三娘;做足了准备。后天在下和师姐便会正式前来拜会陆庄主了。”说罢;拱手道一声“告辞!”;推开房门跃上墙头;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这茫茫黑夜之中。
第五十八章 误斗(一)谎言
01…30
萧遥出了房间后;便即运转内力;使出迎风拂柳步的轻身功法来;左足在门前的石台上轻轻一点;身形倏忽间便飘到了院中的石雕屏风之上;右足再运力一点;待陆立鼎追到门前看时;却哪里还看得到萧遥的身影?
经过之前的那一番折腾;此时已是寅时时分;天色虽然仍是十分昏暗;但远处的天边却已经隐隐露出了一丝白线。萧遥生怕洪凌波会突然醒来呼唤自己;因此出了陆家庄后;他便顺着来路踏风疾奔;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又已回到了客栈外。站在自己房间临走前特意打开着的窗下;萧遥暗运内力;纵身一跃;离地面足有两三丈高的窗户瞬间便已经被他踩在了脚下。
他屏气凝神;静候了好一会;待确定房间中确无异状;洪凌波也没有来找过自己后;这才轻轻地回到了床上躺下。直到此时;他一直高高悬着的那颗心才真正地落了下来。
夙夜未眠;一路奔波驰复;劳心劳神的萧遥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但没过多久;他便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此时尚属凌晨时分;距离天色破晓还有半个多时辰;萧遥又已劳累了一晚;自然是困顿不堪;神情萎靡;因此虽然听到了那敲门声;却并没有爬起来去开门。门外那人敲了一阵后;见萧遥一直没有开门便离开了。听到那人离去的脚步声;萧遥本以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没过一会;他又听到了那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下他索性不再理会;抱起被子蒙着脑袋;昏昏沉沉地接着睡去。如此这般敲敲停停;当那人第六次敲响房门时;萧遥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他将被子往床上一摔便走下床去;面色阴沉地一把拉开了房门;刚想发怒;却看到洪凌波正站在房间外;一脸歉然之色地望着自己。
发现敲门的竟是洪凌波;萧遥顿时将心中的烦闷之情压抑了下去。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笑着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洪凌波站在门外;看着萧遥疲惫不堪的面容;踌躇了一阵后;还是说道:“萧遥;我刚才在窗口望见昨日参加陆家庄宴会的好些武林中人;一个个都骑马离开了;那陆家庄今日应该再无任何防备;想叫你和我同去踩点;试探一番;你……很累吗?”
原来;她刚才在睡梦之中听到客栈外的大道上马蹄声连绵不绝;便起身查看;才发现原来是去陆家庄里参加宴会的武林人士都已纷纷离去。等待了两日的寻仇机会终于出现;虽然此刻天色尚早;但她心中仍然十分喜悦;便想赶忙叫起萧遥;两人早做准备;杀向陆家庄。须知;习武之人体格较之常人要强壮许多;而且精神也十分健硕;尤其是修炼内功的内家高手;更是往往连续数日不睡觉也不会有丝毫疲惫之感。萧遥此时虽然功力尚浅;但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后;每日也都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因此当房门打开后;洪凌波在看到萧遥满脸倦容之后;才会微感诧异;心中踌躇是否该将群豪已散之事告知于他。她却不知;昨夜里萧遥前往陆家庄报信时;行事处处谨小慎微;精神不仅十分紧张;而且从客栈到陆家庄来回奔波;真气损耗甚巨;内外交困之下;这才疲乏至此;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倦意。
萧遥听到洪凌波说陆家庄群豪尽散;想在今日便赶过去寻仇;睡意登时便消减下去了不少。他刚才睡得迷迷糊糊;根本就没听见什么马蹄声响;此刻心中暗暗寻思道;我昨夜让陆立鼎今天一早便去寻找武三娘和柯镇恶的踪迹;想来;此刻他已经在带人四处搜寻二人了。若是凌波此刻便即赶去;那陆立鼎身边无援;恐怕凶多吉少;程英和陆无双二女最终也难逃命运多舛的结局了。想到这里;他心思急转;佯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语音含糊地说道:“嗯;我昨夜……有点累。此刻天色还早;说不定那些武林中人还未走尽;保险一泄是等过两日再说吧;况且陆家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再睡一会儿;等休息好了再说吧。”说话间;一把将洪凌波拉进了房间之中;重又关上了房门。
洪凌波本已洗漱妥当;穿戴整齐;此刻手持长剑;只等叫醒萧遥后;两人便同赴陆家庄;但她此刻见萧遥实在是疲惫不堪;神情萎靡;心中便颇为疼惜;这个念头也就暂时打消了下去;欲拒还迎地被萧遥拉入了房间。可进了房间后;萧遥发现洪凌波并无睡意;担心洪凌波寻仇心切;会趁着自己睡觉的功夫;偷偷赶去陆家庄杀了陆立鼎;因此心中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口天色尚早;自己又整晚地思念于她;便要洪凌波与自己同睡。洪凌波虽然并不困;心中也觉得应当及早赶去陆家庄方才是当务之急;但她始终不愿拂逆萧遥的心意;因此稍一犹豫后;便又除尽了浑身衣物;与萧遥同榻而眠。与洪凌波一番**解决了心中忧虑之事后;萧遥终于放下心来;搂抱着怀中玉人呼呼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萧遥才悠悠醒转。他醒来后;看到洪凌波依然安稳地睡在自己身边;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看到萧遥终于醒来;洪凌波关切地问道:“你昨晚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疲惫呢?”
萧遥不便对洪凌波言明昨晚自己去陆家庄通风报信之事;便只得将以前练功时碰到的问题来个移花接木;说道:“我昨晚练习清心寡欲决时;有几句口诀不是很明白;但我又急于修炼内功;提高内力;因此拼命运气冲穴。不想体内的真气不仅不能再顺畅流通;反而总是在关元穴受阻之后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当时心中惶急焦躁;但也只能耐心地依着口诀;辛辛苦苦地调息了大半夜后;才终于能够再次将真气凝聚起来。但之前我在关元穴中散逸的真气太多;所以才会如此疲惫。”
洪凌波想了一会;突然神情郑重地说道:“你的任督二脉并没有打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真气在关元穴受阻;无法通联周身的情况。对于这一点;你却不能心急;只有慢慢练功;积累内力;等你功力深湛了之后;那任督二脉便会自然而然打通了。你以后要切记;无论如何;你万不可再使劲催逼运功了。修炼我古墓派的内功心法;尤其是清心寡欲决;讲究的便是无欲无求;清心自明;像你昨夜练功如此心情急躁;实是犯了本门功法的大忌讳;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轻则浑身筋脉尽废;武艺全失;重则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所以;以后再碰到这种问题;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再强求;一定要去找我或者师父帮你解决;你记得了吗?”
萧遥见洪凌波脸上既有责备之意;又有关切之情;还掺杂着一丝埋怨;心中不由十分感动;轻轻点了点头后;又再次将浑身光溜溜的洪凌波搂入了怀中。
第五十九章 误斗(二)吃醋
01…31
两人在床上又说了一会悄悄话后;萧遥才终于在洪凌波的再三催促下穿衣起床。其时已是正午时分;客栈外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各路的小贩游商或高声吆喝叫卖;或步履匆匆赶车行路;嘉兴城里一片热闹兴盛之景。
吃过午饭后;心中始终记挂着师命的洪凌波旧话重提;又催促道:“萧遥;咱们上午已经耽误了这许多时间;现在你已经休息好了;咱们这就赶快去陆家庄再探一探虚实吧。若是那些赶来赴宴的群豪确实已经全都走了;那么事不宜迟;咱们今日便赶去陆家庄;遵照师父的吩咐;杀尽庄上老小吧。”
耳听得洪凌波在说到欲将对方一家上下老小灭门的话时;神态却如此泰然自若;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件天经地义的寻常小事一般;萧遥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他心中虽然也明白;“杀人”这件事;相比于现代的法治社会而言;在自己眼下所身处的南宋时代;江湖上的很多恩怨情仇;门派争斗等;都只能通过“杀人”来解决;来解决;官府根本无力也无心去管;但他陡然间从洪凌波这样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时;却依然感到有些无法接受。想到平日里与自己游山玩水;耳鬓厮磨时那个温顺可爱、娇媚无伦的洪凌波;却突然变成了一个一心只想着师命;视人命如草芥的女魔头;这让萧遥陡然间感到陌生了起来。一时间;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导洪凌波今后不要再杀人;但转念一想;却又明白既然生活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大环境下;那么自然就要按照其中的规矩办事;不能坏了丝毫分寸。这两种想法在萧遥的心中交缠错杂;好似两个小人儿在不断争斗;都企图能胜过对方。他又联想到自己前生被别人踩在脚下;肆意欺辱的坎坷经历;明白现在自己既无力改变洪凌波的想法;又没办法不按照江湖中的既定模式去生活。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心中顿时感到深深的认同。想到最后;萧遥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心中再度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成为人上之人;只有那样;才能成为规矩的制定者;而不再受到它的束缚。
短短的一瞬之间;萧遥心中闪过了这许多念头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说道:“好;那咱们就去陆家庄转上一转吧。”
洪凌波见萧遥终于肯同自己一块去;心中十分欢喜;便说道:“好吧;那咱们洗漱收拾一下;这便赶去陆家庄吧。”
看着洪凌波长剑在手;成竹在胸;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萧遥虽然暗暗皱眉;但还是拉开了房门;径直走了出去。他虽然早已在心中暗暗计划;要在路过南湖时以游山玩水为名;拉着洪凌波再多拖延一些时候;以便给陆立鼎充足的时间找到武三娘和柯镇恶;但看到洪凌波这幅急不可待;寻仇心切的模样;正欲走出门去的萧遥心中还是不禁暗暗担心了起来。
其实;他自从沅江穿越;与洪凌波相识以来;虽然两人相伴已近大半年的时光;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山中平台上一起生活;除了李莫愁外;再也没有第四个人;因此萧遥对洪凌波的了解仅限于生活习惯与武功修为等有限的几个方面;即便是后来从衡阳一路来到嘉兴;一路上所遇之事也都无法真正看出些什么;此番前往陆家庄;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正式开始共事。因此;出于对洪凌波秉性的不了解;此刻的萧遥才会满心忧郁;始终担心自己不能拖住她。
对于萧遥那藏在腹中的这前前后后的思虑和盘算以及担忧;洪凌波自然是一无所知。她自从洪都府出发;直至赶到嘉兴;这一路上不仅与萧遥成就了夫妻之实;更是眼见他遇事沉稳应对、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早就倾慕不已;并在心中把他当成了除李莫愁外唯一值得依靠之人;因此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萧遥心中对自己的不满和疑虑之意。此时她眼见萧遥空着两只手就要出门;既不拿剑;又不带冰魄银针;于是奇怪地问道:“萧遥;你不带兵器吗?”
萧遥听了这话;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心中只顾想着如何拖延洪凌波;令她今日无法成功赶去陆家庄;竟忘了做做样子;佯装带上兵刃与她同行。想到自己粗枝大叶;竟出了这等纰漏;大违自己往日的处事作风;不由脸上一红;赶忙去取过自己的长剑;并将冰魄银针藏在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