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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眸中的那般墨色,卷过桃花的绯艳纷飞,添了铺陈于水色之中的寒星点点,直直映在她的瞳中,漆黑,幽深而不可探测,可除了这些之外似乎还有某种隐忍的怒意和不甘。清逸无意细细探查,微一点头就错身而过。
那一瞬间,夜风从檐下吹来,吹动她身上清冷幽深的香味儿,仿佛是暗夜里的罂粟花一般,撩动人心,诱人沉迷。
江修文静静的目送着清逸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这才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一声无声的叹息在心底响起。这一刻他懊恼苦涩到了极点。
为什么会让她看到了这样不堪的一幕?她会因此而把他看成什么样的人?滥情,无耻,花心等等,应该都有吧!但是他又想起她离开时的云淡风轻,她应该是连这些想法也不会有吧!
那该怎么办?要怎么办你才会不这样视若无睹只把我当陌生人?他只是觉得寂寞,觉得无所适从,才会想要发泄一下,但是却没料到这样的一幕竟然被她看了个正着。
漆黑的夜幕里,凉风拂过,很舒服,但是为什么他的心这样的冷寂无助呢?
三月二十八号,清逸的生日。过了这一天,她就十二岁了,时间又按部就班的逝去了一年。
生日并不必要多哗众取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过完就好,这是她的想法。
从很早以前,她就习惯了一个人过完这一天,不需要别人的祝福,一个人静静的回忆祭奠过去一年的时光。
那天晚上,白朗之和凯西陪着她去sensation酒店,庆祝她十二岁生日,她本来不想折腾的,但是两位管家软磨硬泡,大打温情牌,她最终还是换上了专门定制的晚礼服,细细的装扮了一番,上车去往sensation酒店。
出发的时候八点多,路上的车子多得有如蚂蚁,堵车堵得令人感到稍稍有些心烦气躁。好不容易到了大堂,却在电梯前和一个人装了个满怀。
对方身上清澈惑人的冷香一瞬间充斥清逸整个鼻端,她竟然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迷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仰头就发现一个美得人神共愤的年轻男孩子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那目光深邃如墨,遥远的看不到边际,几乎能把人溺毙了。
他看着她,潋滟如水、凛冽如冰的目光中,有一种食髓的妙意,纷繁的桃花摇落,要笑不笑的样子,却好看的没有天理。
她就那样失神了。
后来还是他扶着她重新站好,那时候她才彻底清醒了,一时间又羞又窘,但是见惯了各种世面的她还是一瞬间恢复了冷静和理智,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失礼了,请包涵。”
男孩子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微弯了唇角,清淡的问了一句,“鼻子撞疼了吗?”
清逸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但是他问到了点子上,她却是撞到了鼻子,此刻定然是眼泪汪汪的,看来他是看到了。她于是微微点头,不自觉的竟然流露出丝丝的小委屈。
她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是否取悦了那人,只是随即,凡森弯唇笑了,幽深的眼睛很温柔很温柔,好像盛满了极深的深山中的泉水,欲溢未溢。
清逸觉得自己是产生幻觉了,否则这人何以有这样的眼神,而且还是对着她。他们满打满算不过是几面之缘,连熟人都算不上啊。
不过,也必须承认,他们之间的每一次见面都不太一般,不太寻常,尤其是上一次,车厢里的那个拥抱,想在想起来,她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她那时候竟然那么没有戒心,真是难以置信,
那一晚的生日,有四个人陪着清逸过完:白朗之,凯西,皓希以及半路撞到、中途出现的凡森,连严迦翼、夏琪宣也没有来,因为清逸不想有太多人。
包房布置得很温馨很漂亮,是两位管家和唐经理的手笔,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清逸有些感动。至少,这个生日还是有人真心的在祝福她,这就够了不是吗?
生日蛋糕是从家里带来的,很精致很漂亮,就像一个艺术品。蛋糕上插着十三根蜡烛,烛火摇曳生姿,温暖安逸。
清逸在烛火中虔诚的祈祷,许下那一个酝酿了两辈子的的愿望。
吹灭蜡烛,灯光重新亮起,璀璨耀目。清逸整个人沐浴在灯光下,唇角的笑意深深,真诚动人,倾城绝艳。
而梵森就是在这个瞬间推门走进来,直接走到她面前,一点犹豫都没有。
人一生中总是会遇到那么几个人,独一无二且十分偶然,无法替代又难以预料。
清逸后来想,凡森于她而言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并且她似乎也不排斥,那么就选择顺其自然,又有何不可?她只是不要轻易再爱人,但是并不是要孤独一辈子,若是能够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在身边,她不是不能接受。
当晚的生日宴热闹却并不喧嚣,是清逸喜欢的氛围。回想起很多年前的这一天,她一个人在空寂的蝶庄枯坐一整夜,也只不过是为了等到父母的一句生日快乐而已。那时候她是多么幼稚愚蠢啊,总以为只要自己够听话够出色,就会是父母的掌中宝,但是那种不切实际的梦想也在很久以前就破灭了。
命运有时候之所以很可悲,不是你不懂,而是你不敢也不能接受现实,时间和现实的残酷性就在于它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消磨,一时的热情和不切实际的期望,都支撑不起一座足够坚实的大厦,都经不起这样的消磨。所以,在一座围城倾倒之后,就必须建造下一座,没有哪一座无可替代,否则命运就有了戏弄你的把柄和筹码,而你本人也就失去了主控权,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她早就亲身经历过。
清逸在这一刻尤为感动,因为她终于渐渐开始走出了那座久困禁锢与她的围城,如今,她的新生之旅已然顺利开始。
微笑抬首,只见对面的男子一双奇异的深眸,眸色呈祖母绿的深墨色,悠远的眸光探不到底,猜不透彻,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他俊颜凤目,面容精美,宛若天成,恍惚间有一种莫测的眩惑冶艳,看起来竟有一种十分魅惑的俊美,令人无法不瞩目凝视。
这人是天生的骄子、王者,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一种武器,杀人与无形。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定制长款风衣,风格简约,衣料考究,尤其是那一颗颗雕刻精美的蔷薇图腾的白金纽扣,更彰显他身份的贵气与不凡。修身的设计,幽深的色泽,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看起来更是俊美到诡异。
清逸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涌出的复杂的情绪。
第54章
忽然;那少年低低一笑,霎那间整个空间宛若万花齐放,他目光如炬却又奇异温和地看向她;口中缓缓的道;“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他身后的诺兰恭谨的递上一个精美异常的礼盒,礼盒呈银白色;盒身雕刻着古典精致的花纹,也是蔷薇的图案,难言的精致,花藤蜿蜒曲折;花叶交织,美轮美奂。
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俊颜上笑容如水中浅月,朦胧魅惑,“打开看看吧,希望你会喜欢。”
清逸在他的目光的注视下,竟然微微有些失措,不着痕迹的移开与之对视的视线,伸手接过盒子,缓缓地的掀开了盒盖。
就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满目生辉,黑色的丝绒上躺着一条复古繁复的钻石项链,做工异常精致,尤其是那颗湛蓝剔透的蓝钻,令清逸也忍不住吃了一惊,一双眼睛忍不住睁大了一些。
“希望”蓝钻石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钻石王之一。1947年“希望”蓝钻石的标价为1500万美元,这是它的最后一次标价。而如今,“希望”蓝钻石的价格已远不止如此了。自从1947年后,“希望”蓝钻石再没有被拍卖过。1958年,“希望”蓝钻石被占有它的最后一个主人、美国珠宝商海里温斯顿捐赠给了华盛顿史密斯研究院,此后的近20年间,它一直在该院的珠宝大厅里。“希望”蓝钻石陈列在一个记弹玻璃柜里,与各国帝王加冕礼上用过的珠宝媲美。那幽幽的蓝光仿费在向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诉说着它那神秘的历史。直到后来,它被一个神秘的买家秘密买走,自此再无消息,清逸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看到它,更想不到有人会把它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这真是一个“惊”喜。
清逸看着盒子里的“希望”,微微皱起了娥眉。
这件礼物固然赏心悦目,但是它却太过于贵重了,贵重到令人难以承受,受之心有不安。
余光中,她甚至看到了白朗之和凯西变色的脸和惊疑不定的神情,更觉得这礼物沉重异常。
良久,清逸忽然微微一笑,笑容清澈清艳,真诚柔和,“谢谢你,这礼物很好,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它太贵重了,请原谅我无法接受,请您收回去吧。”
说着,她合上了礼盒的盒盖,将盒子递回到凡森面前,扬起脸,清澈逼人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神色中有一种坚定地执拗。
礼物太贵重,会令收礼物的人感到压抑,她受不起。
然而对面的人却无动于衷,只是用那双深邃的惊人、透彻的诡异的眼睛紧锁着她的眸光,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了。
而恰好在这迷蒙的一瞬间,凡森上前一步,接着她下颌微热,一张脸已经被他指节分明的的手指挑起,他逼着她更加专注的直视他的眼睛,墨绿色的奇异深眸仿佛是一泓漩涡,让人看久了几乎连心神都要被吸引进去。
“你这算是在拒绝我吗?”凡森看着她的眼睛:“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是我送出去的礼物,就不可能收回,尤其这礼物还是我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来准备的,我就更不会收回了。当然,如果你当真不能接受它,那么也由你来处理,送人或扔了都随便。”
“你……”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不但高高在上,还如斯的霸道,竟然连拒绝都不给别人机会。
“乖,收下,这只是一件礼物,别想太多。更何况,你值得不是吗?”他的语气近乎蛊惑。
“可是……”
“嗯?”
清逸看着凡森美得不似真人的脸,那脸上的表情深邃莫测,她几乎丝毫看不出情绪。于是不由苦笑,“既然如此,那……谢谢。”
“我喜欢看到你的笑容,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能让我感到身心都宁静和美。”凡森慢慢低头,他靠得她很近很近,几乎鼻息相闻。
她闻到他口中淡淡的冷香与他身上清冽而魅惑的香气,他俊魅如魔的面庞近在咫尺,她静默地看着他,表面上力持镇定,但是思绪却险些停滞在那一刻。
她从未见过比他更加魔媚蛊惑的男孩子,简直就像是一朵妖艳的彼岸花,令人无法不为他沉沦。
“是吗?”她似是了然,抬起脸与他对视,忽的,她嫣然一笑:“我明白了。”
她的笑犹如有毒的罂粟花,美中带着淡淡的高贵与傲然,忽如一夜春风化了万千冰霜。
“那就好。”凡森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郑重的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浅的一吻,低喃掠过她的耳边:“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因为我会记一辈子。”这是他的承诺,也是在提醒她。
恍惚中听到旁边凯西和白朗之轻微的吸气声,清逸觉得心里一颤。
她怔住了,只能目不转睛地打量他,他也深眸微眯淡淡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玩笑的迹象。
凡森任由着清逸打量审视,不逃不避,异常的郑重认真。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微妙,哪怕只是一眼,也有可能陷落。
眼前的女孩儿面色白皙,虽然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但是依然掩不住她惊人的美丽,她皮肤极白腻,满头青丝懒洋洋披在瘦而羸弱的肩上,一双眼睛幽深而清澈,看人的时候似能洞悉人心,更特别的是她身上淡淡疏离清冷的气质,可妖可魅,可纯可真,又隐约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势和优越,即使是他也无法忽视。
十六年来,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女子,但是如她这样特别的还是第一个。
然而,最令他无法忽视的却是自己的感觉,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小女孩儿产生了一种异于常时的猎奇和强烈的占有欲,而随后的几次相遇,一直到上一次车上的那个拥抱,他终于确定,她对于他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至少目前为止是的,他对她上了心,而且更像是上了瘾。而他这个人一向对一样东西上了心,就绝对不会迟疑或者退缩。所以他才会关注她,甚至借机接近她,他的理智从来都是与果断并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