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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神情,萧姨娘站起来对安平候伤心道:“候爷,你也不劝劝他么?这么些年来,你对他不闻不问,好像他不是你儿子一样,也难怪孩子有这么样的古怪想法。”
毕竟傅长亭是他的儿子,安平候又怎么会真的不关心他呢?他叹了口气,侧身对旁边的小厮问道:“二爷究竟和谁打了架?你跟在他身边,总也知道一点吧。”
那小厮和傅长亭不同,眉清目秀,偏一副很机灵的样子。他恭身道:“回禀候爷,二爷是和几位尚书府家的公子打了架。事情的起因,就是二爷去铺子里看账,那几个公子哥却从楼上扔了鸡骨头到二爷头上,二爷先都没出声,就那么让了。等二爷又回转身的时候,他们又把整盘的油汁都泼到了二爷的身上,都在笑着骂二爷个孬种,说一个人长得丑就罢了,连一个死了的人都比不上,想必根本不是候爷的种,所以才让人轻忽。”
他顿了一下,歇了口气又道:“二爷忍不住就回了他们几句,他们就把酒楼的桌子朝二爷身上掀,大骂二爷就是个野种,一副窝囊样子,怪不得候爷不喜欢。还骂二爷没种,他们大骂了他又怎么样?他有种就上来打架?结果二爷都气得当场流下泪来,再也没忍住,就和那些人打在一起。可是那些人都带有护院打手,他们十几个人,二爷没个帮手,怎么打得羸,才吃了这么大的亏……”
萧姨娘气得直打哆嗦,抹着眼泪道:“候爷,你也听到了吧,连那些个没脸皮的都敢欺负我们家长亭,难道他真不是你的骨血么?被人这么侮辱,还亏长亭是个老实有耐性的,放了谁,还不跟他们拼命?你这个做爹的,难道不该去为他讨个公道么?”
安平候点了点头,问傅长亭道:“是哪个尚书的公子,爹现在就去找他们老子麻烦去。”
傅长亭睁开眼,自己将眼里的泪水一擦,“爹自小就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宁肯流血,也不能流泪,孩儿这么多年来,都牢记着爹的这一句话。以前别人骂着,孩儿都是忍了,最多自己在这张丑脸上多拍几下,一切事都忍得过去。可是现在孩儿真的忍不住了,孩儿就算是一个再没有血性的男人,但总归也是爹的儿子不是?这么多年来,爹可有一次抱过孩儿?父子可有一次带孩儿出去见过客?爹可有一次带孩儿出去狩过猎?爹可有一次对孩儿露出笑脸称赞过我?爹可有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我说,这是我儿子!没有,这些事爹一次都没有干过,爹可以这么对大哥,对三弟,甚至对宏博,却没有一次对我这么做过。不说别人这样骂我,就算是我自己也认为很有道理,怕是爹嫌我丑拿不出手才这般冷落我,不把当儿子看。爹现在去找他们的麻烦又怎么样?他们就不会这样笑我了吗?我知道我丑,可是丑不是我的错,如果我的丑让爹感觉拿不出手,当初爹为什么不一把掐死我,还让我活下来,每天都被人这般嘲笑辱骂?与其这样,我宁愿被他们打死还会觉得心里好过些。”
他的这一番说词真的是感动人心,萧姨娘以哭声相伴,闻采荷亦是哭得伤心伤意,九雅则在内心暗自为他鼓掌,好一个老实人的悲惨人生。
安平候却是眼睛里连连有波动,想必傅长亭的话让他触动颇深。他深深的望着他,眼睛里已经没了那种冷峻,被一种深深的歉疚所代替。良久,才听他低声道:“长亭,是爹亏负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以后的人生还长,先不要受这些谩骂的影响,爹相信你是个坚强的男子汉,以后爹一定给你一个让人无法嘲笑的身份。”
“候爷,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说以后给他个什么身份,这孩子是要个什么身份么?他只要你承认他,认可他。这些年来,别家的公子少爷都可以谋个一官半职,他却是任劳任怨的一个人为府里的事操劳着,从未埋怨一个字,候爷哪怕只一句话,孩子也会感觉心里热乎,你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萧氏边哭边道。
安平候叹了口气,“他的辛劳我又怎么不看在眼里?”他拍了拍傅长亭的手,第一次听他柔声道:“你的好爹都知道,只是爹不擅于说,放心吧,爹向你承诺,以后一定给你一个能让你抬得起头的身份,能让你挺起腰杆做人。”
傅长亭泣不成声,这时恰好临时请来的大夫过来,询问了一番后,九雅不方便再留,便出来了。
“九雅,你等一下,爹有话问你。”她正准备和春梅再说几句话,安平候也跟着走了出来,眉毛拧得死紧,沉声说道。
听这位一向在儿子面前都冷峻的公公像唤女儿一样叫她的名字,九雅心里没来的只觉一阵温暖。然而想到他之前对傅誉的所作所为,却无论如何对他真正达到好无芥蒂。她微愣了一下,赶紧回道:“爹有话只管问。”难道是问那房契的事?
安平候边走边道:“刚才,我已经在外面得了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说是那些按你开的方子去救人的大夫,救人的成效并不大,预防性也不见什么效果。九雅,你确定那方子没有问题么?”
九雅大吃一惊,“怎么可能?那些个方子是经过多方验证的,绝不可能有问题!”
安平候亦是一脸沉色,“我相信你的医术,但是这个消息是从重灾区那边传回来的,是我的一个老友秘密传给我的,虽然他还没做具体统计,但是情况显然很不乐观。他要我先不要声张,再等几天看看,若是还是如此,便会报向朝廷。”
九雅呆住了,那方子绝不可能有问题,难道是有人在搞鬼?如若情况真不如自己预料的好的话,那将会有什么后果?
她一路冥想,竟也不知道安平候什么时候离开,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三夫人。
“咦,誉儿媳妇,你怎么一个人魂不守舍的,究竟出了什么事?”三夫人满面红光,显然刚才和傅誉的一席谈话让她感到浑身舒畅。
九雅收敛了心神,露齿笑道:“没什么事,一个人发呆呢。三婶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三夫人把她拉着往荣福堂行去,“自然是有好事了,走,我们先去看看老祖宗,这些天老人家身子一直不利索,你们这些晚辈当该多陪陪她才是。”
九雅无奈地被她拉着走,随口问道:“好多天没见到雪晴了,怎么不带她出来走动走动?”
三夫人脸上先是一僵,接着就笑了,“都满十六岁了,放我们那会儿,早已当了娘。这么大的闺女,当该关着养才好,只望有一朝她能嫁个好人家,也能替我们三房光耀一下门楣呢。”
“三婶笑得这开心,想必雪晴已经许了好人家了吧?”九雅半真半假开玩笑道。
不想三夫人眼一眨,喜笑颜开道:“誉儿媳妇还真有眼色呢。刚刚和誉儿就谈的这事,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丫头向来就中意晋王世子,别的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这不,三婶才刚就老了脸让誉儿去晋王世子那边说和说和,誉儿倒是疼他这个妹子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其实吧,以誉儿和晋王世子的关系,只要誉儿答应了,我相信世子那边就已经不成问题。呵呵,这桩亲事若成,三婶无论如何都该好生谢谢你们两口子。”
九雅心底里暗笑,三夫人以前还顾些脸面,这下子直接求上了门,明知傅誉不同意这门亲事,也老着脸面来求,分明是那晚雪晴与拓跋野有了什么。如若不将这事促成,怕是整个候府的颜面都要失了,傅誉面上虽恶,多少也还维护一点候府里小辈的面子,可能是不得已之下,他才答应了三夫人这个要求吧。
可是就算拓跋野娶了雪晴又怎么样?雪晴与金枝两个的性格不相上下,刻薄又争强好胜,那好吧,等拓跋野把雪晴娶回去,两个争强好胜的肯定要把晋王府闹得鸡飞狗跳,不信走着瞧。就怕这么一来,金枝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要算不住了,但愿雪晴刻薄一点还好,最好别太狠毒。
第122章
更新时间:2012…12…2 21:31:54 本章字数:6125
章节名:第122章
两人一路说笑着,到了老夫人屋里,老夫人已被人扶了起来,正坐在楠木椅上慢慢喝着药膳粥,雨嫣在旁边陪着,明瑶姑妈带着碧姐儿亦有说有笑地哄着老人家开心。
“瞧瞧,我们老祖宗今儿个精神好了不少,还能起身了,赶明儿就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了。”三夫人嘴甜得很,心里舒畅,说起话来也很中听。
明瑶姑妈抿嘴笑道:“可不是么?大家伙请安才走,老祖宗忽然就喊着要吃东西,赶紧叫厨房弄了过来,还以为只吃得一两口,结果这一碗都快吃完了,都是按着誉儿媳妇交待的方子熬的,老祖宗一吃就来了精神,誉儿媳妇可真神呢。”
九雅笑道:“哪里那么神奇,不过是***身子拖了这些日子,到要好的时候了。”
她眼睛一转,便见窗台子那边放了五盆各色开得正艳的花,阳光穿过窗棱,将那些花照得粉嫩菌蓝,煞是好看。碧姐儿看着那些艳花欣喜得跟一只蝴蝶一样,左闻闻右闻闻,不时用手指在花瓣上小心翼翼拈一下,生恐又怕花弄坏,赶紧着缩回了手来。
她奇怪道:“咦?这什么花?香味好闻得紧,花色又还各异,是奶奶种的新品种么?”
老夫人抹了抹嘴,不着紧道:“日前你爹被封辅国大将军,宫里头来的赏赐呢。听说是从柔然那边来的极为稀有的品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君笑醉’吧,不仅花事时间长,香味馥郁,而且花色还是少见的五色花。刚好送来五盆,就把五个花种都占齐了,放在我屋里,这几天闻了果然头痛症好了很多。不过现下闻得多了,又感觉厌烦,若是你们喜欢,便各自抱了一盆回去吧。”
明瑶姑妈大喜,撒娇一般道:“哎呀,老祖宗,我之前找您讨,您都还推三阻四的,怎的嫂子和誉儿媳妇一来就变得大方了?那我就先不客气了,碧姐儿,你快看看,你喜欢哪一盆,就先挑着了。”
碧姐儿听说可以抱一盆回去,高兴得直拍手,“好啊好啊,我最喜欢这盆紫色的,那我就选这盒了。”
三夫人听说是珍稀品种,又是宫里头赏赐下来的,自然是喜欢,但也不好跟小辈抢着,就问雨嫣道:“你还不选么?虽然你雪晴妹妹也喜欢这些花啊朵的,但是也泼皮得很,随便给她留一盆就成。”
雨嫣想必果然也喜欢那君笑醉,笑不露齿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一走过去,当先就选了那盆孔雀蓝的,三夫人眼里顿时露出不舍之色,那孔雀蓝一看上去就是各色中最高贵的,稍有眼力的都会选那一盆。
雨嫣已选,三夫人索性好人做到底,对九雅又道:“誉儿媳妇不去选么?”
九雅看了明瑶姑妈一眼,想起她说的之前都没找老夫人要到,老夫人等自己和三夫人一来就松了口,怕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妥吧?
她微微一笑,“若是雪晴喜欢这种花,三婶倒可以把我那份一起拿过去。”
老夫人当即就沉了脸,“怎么?奶奶送的东西你看不上眼?”
九雅忙道:“不是,从宫里来的东西,孙媳怎么会看不上眼?不过是想着下面的妹妹们……”
三夫人也打着圆场,“是啊,长辈赐,不可辞,好了好了,三婶就挑那盆黄色的,誉儿媳妇你再挑吧。多不好意思,让你挑剩下的。”
等只剩下一盆大红和一盆粉红之后,九雅无可奈何,只得随便去挑一盆,只望这些东东不要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她才准备去挑那盆最不起眼的粉红,就听门外响起了萧姨娘的声音,“老祖宗真的吃了东西么?看来这病是好了不少了。”
说着她就已经进了门,见一屋子人,便点了点头道:“原来大家都在,怪不得老祖宗心情好。”
九雅正好站住不动,老夫人也指着那剩下的两盆花道:“都挑得剩下了,你和誉儿媳妇各抱一盆回去吧,这东西的香味好闻,又极是珍稀,我也不会厚此薄彼。”
萧姨娘看了九雅一眼,便先是过去挑了,她径直抱了那粉红的,九雅轻笑道:“我也正喜欢那淡色呢,想不到姨娘也给看中了。”
萧姨娘回头看她,“那要不姨娘让给你?”
以为自己不要意思么?九雅便过去将那盆粉色的接了过来,“那就多谢姨娘了。”
萧姨娘倒没说什么,回头又抱了那大红递给孙妈妈,“回头在屋里好生养着,珍稀的东西,可不能养死了。”
看她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九雅不禁又有些狐疑起来,难道这些花里都没问题?真的是她多疑了吗?
趁着大家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暗地朝陈妈妈看去,陈妈妈似是明白她的顾虑,却是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不太清楚。
九雅暗自盘算着,或许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