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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下杀手。
更有传言,说三少的病不定就是萧氏搞的鬼,无非就是让他的儿子抢了那世子之位。如今老天有眼,抢了世子之位的傅清言被人杀死了,她还不死心,又想让她的次子再抢世子之位,终于惹出了这些事。真正是苍天有眼,把这种兴风作浪的女人给当众揭出了她的丑恶面目。
萧氏如此恶毒,一时之间,连她的娘家人都跟着受了不少牵累,本来正在议婚的萧家大房的女儿,也在第二天,莫名就被人退了婚。众人都是心知肚明,分明是人家不敢再娶萧家的女儿,再好的身份也不行,哪一家都不愿意娶个有可能会谋害家人的女子进去。不是他们看不来萧家的女儿,实在是人家有先例在此,唯恐家门不兴。
于是萧氏兄嫂弟婶一齐过来把萧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更何况当初她兄长还在候府里死了一个女儿若琴,更是新账老账一起算,指着鼻子骂后,立即对外宣布与她断绝了关系,从此以后,萧氏的死活再与他们无关。
都说墙倒众人推,萧氏此时已经是众叛亲离,最得意的女儿也被废,为了算计九雅,还死了一子,她整个人都差点崩溃,终日缠绵于病榻,以药为伍。
这些个消息并不能引领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话题多久,因为一直以来,京城中霍乱的事并没有平息下来。贫苦一些的人,都依靠着华春堂的那些药材让病情得以治愈和缓解,疫情也得到了小面积的控制。甚至当药材不够的时候,由九雅亲自指点季掌柜和秀珍等人,要按病情分清湿热和寒湿如何下别的药,或轻或重,或急或缓,都要视情况因人而宜,一时间,整个华春堂都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四月二十日,朝廷忽然从前方重灾区接到一纸奏报,因药材短缺,当地医者和朝廷专司派去由太医院华太医一干人和三部官员一起前往赈灾的人一起上书,宋九雅开出来的偏方并未能治愈霍乱病人,甚至还有人被治死。当地人因久病不医,民怨愤起,失了控的百姓开始结伙杀官。自奏报发出之日起,已经有二十多个当地官员被杀,一个京城被砍成重伤,两个医者被人称为庸医,当场被人刺死,同时还有五名官员被染上霍乱,自己也无法医治,已经转成重疾。
如此重大事故,一经洪武帝闻得,当即大怒,当廷就要下令把宋九雅问斩,说她敢冒欺君之罪,以假方子示众,枉顾人命,如今引得如此大乱,延误疫情的控制,死十次都不足惜。
幸得马皇后闻讯后急来劝阻,并说此事得当面问清楚,不可冤枉了好人。再说,整个京城的疫情得以缓解控制,不正是出自华春堂么?如此重大事故,必须得问明再行事,不能冲动枉杀了好人。
当着群臣的面,马皇后的话说得极为在理,洪武帝向来自诩明君,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谏,当下便缓了语气,着人立即召宋九雅进宫。
当德公公十万火急的赶往安平候府请人的时候,九雅此时正在京兆府,等候府尹薛大人最后将二十多间铺子里的财物判回给她这个房契持有者,也是最大的被一个叫常青的骗子骗走的苦主。
第129章
更新时间:2012…12…11 18:24:53 本章字数:13804
“兀那罪犯常青,既然你承认对堂下申诉的二十三位掌柜所掌管的店铺行了欺诈之罪,现在又有几年来帮你纵火行偷盗之事的同伙的认罪,那么你的诈骗、偷盗、纵火、伤人四罪并处,你还有何话好说?”
府衙大堂上,薛大人正襟危坐,堂下跪了黑鸦鸦一大堆人。嫒詪鲭雠晓
左边跪着的,听说就是大诈骗犯常青的打手和左膀右臂。右边则是联名告状被诈骗走店铺的当事掌柜。在最前面,跪着的就是人犯常青,经过一两个月的牢狱关押和刑讯逼供,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一头失了光泽的乱发因为要上堂,勉强被人搅在一起挽了个髻,脸上胡子拉渣,垂下的双目浮肿,囚衣破败,手脚上都戴了铁镣。然而在眼眸一抬间,他目光竟是如虎狼一般凶狠,阴戾,一看就非善类。
他冷笑一声,“狗官,老子现在已为阶下囚,还不是任你这个狗官拿捏?你要我认罪,我还能不认罪不成?”
堂外有不少百姓围观,被一个犯人如此谩骂,薛大人脸上自是挂不住,一拍惊堂木,“好个常青,死到临头还口不出逊。本官大度,暂不与你计较,来人,让他在所欺诈这些苦主所列明细上签字画押!”
在两个衙役的按逼之下,常青终于当堂画了押,堂下跪着的二十三个掌柜立即齐声再问归还被欺诈财物之事,薛大人一脸正气,从案上拿起一叠他们所列出被诈骗走之财物明细,点头道:“这些财物,已经常青亲口承认画了押,所以本官现在宣布,被封的二十三位掌柜店铺里现有财物一律由你们各自清查管理,由于此案牵涉太广,金额也大,为了不耽误各位的生意,以前所亏损,本官暂且无法清算出来让他赔偿。不过此案并未结,罪犯常青,本官还当继续对他追查他所侵吞各位的财物,此后还望各位能随传随到,配合本官查案。”
二十三位掌柜齐声跪谢,大呼青天大老爷。外围的老百姓亦是齐齐拍手,叫着好的同时,又为那二十三位掌柜道喜。那些掌柜也是热泪盈眶,毕竟几年前铺子被烧,他们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仅担负着看管不力的罪名,也是赔了不少银子,曾经还被官府查询关押过,最后虽然被放出来,但是他们的名声已染上污点,就算他们再有能耐,也没有人愿意雇请他们。
之前这些事都是陆续发生,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东家就是同一个人,不然,他们自也会感觉其中蹊跷,要仔细问一问他们的顶头上司傅二爷。事过几年,如今总算是为他们清了声名,如何不叫他们又喜又悲。
当薛大人的师爷正式将撤封归还财物的文书一一递到他们手中的时候,各人掩面而泣。隐在人群中的九雅和傅誉相视一笑,袖底两手相握,到此,此事终于以圆满告终,被候府里的人侵占了十多年的财产终于是物归原主。以往的得失已经无法去计较,那么从今天起,不论那些赚钱与不赚钱的铺子,就全数回到了他们的手里,这一回去,便会将所有铺子的账目全数公开掌管。
九雅笑望着傅誉,这么多年来,他在候府里所受的苦,所受的欺压,便可以全数通过这些供养候府锦衣玉食的铺子来回击给他们。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想到当日老夫人为维护萧氏而打的他们的耳光,那般无情,那般令人齿冷。在老夫人眼里,这些财产似乎天经地义归候府所有,天经地义供养候府里的人的金玉奢华,而眼前这位真正的产业持有者,却被他们排挤在他们的利益同体之外。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夺人财产,狠下剧毒,害人性命,都把人当了任他们践踏的蝼蚁了么?
本来他们是长辈,应该拿来尊敬,可是他们配吗?再想起明瑶姑妈关于傅誉母亲未完的故事,若是他们干下了人神共愤的事,相信傅誉会狠下心来一刀一刀剜他们身上的肉。
傅誉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侧目朝她忽然一笑,语带调侃道:“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下,娘子的目光太深情,让为夫大感受宠若惊。不过一码归一码,现在还不是意乱情迷的时候,薛大人突然宣布将被封铺子的财产解封以归还被欺诈的原主,虽然他没有当众念出那原主是谁,但是以拓跋越的精明,他马上就会知道薛大人如此不听招呼不经商量就私自解封的事,并且知道受益者是我们,说不定他立即就会想出狠招,对这些铺子进行重新封押,所以我现在必须马上去安排一下善后的事。”
九雅点头道:“不错,不仅是他,我们还得防着你二哥。他用常青的名字将铺子霸占,自然是不想他自己担责,但是他看铺子不力,将偌大的产业拱手送人,府里的人并未听他说起,定然会对他责难,我们要防着他狗急跳墙。”
傅誉摇头,“现在还不是揭穿他真面目的时候,就算我们说了,对他的打击也不大,恐怕到时候还引来不便。所以娘子把这事交给我,在我们离京前,我一定会给他致命一击,到时候再揭开他所有的丑陋恶行,让那萧氏亲口听听她的次子如何将他的长子杀死的事实,看她又如何自处。”
九雅笑了,虽然这样对不起已死的傅清言,但是,他们也只有拿他的死来打击萧氏,她越痛苦,便越是让自己感受痛快。
两人正准备离开,一抬轿子就紧赶慢赶地停了两人面前,轿子还没停稳,就从里面急步奔下来一人,傅誉一看,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
德公公一见二人,当即抹了把额头的汗对九雅连声道:“县主赶快随奴才进宫吧,皇上有急事召见。”
傅誉笑吟吟道:“敢问公公,皇上有何急事?就这么进去,总得让人有个心里准备不是?”
德公公两眼一翻,“皇上说有急事就是有急事,县主赶快跟奴才走。”
他以为他一喊走九雅就会跟着走,傅誉却是一手拉着九雅的手不松手,一手给她扶着头上的发钗,磨磨叽叽道:“娘子,你这珠钗歪了,待为夫帮你重重扶好。”
他给她扶了钗,又给她弹肩上的灰,“娘子,这府衙前好生扬灰,看看,衣裙上都风尘仆仆的,脏死了,待为夫好好帮你拍个一尘不染。”
他从左肩弹到右肩,又从右肩弹到左肩,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急得德公公差点跳起来。也是,这位傅三少向来任性难缠,刚才自己是着了急把这椿给忘了,便只得好声好气赔着笑道:“皇上叫县主去,也不过是过问那霍乱疫情的事,听说县主开的方子在重灾区并没救治好了,反而还有人因为延误医治时机会而杀官……”
九雅失声道:“怎么可能?我按我那些偏方,已经在华春堂那边救治好了不少人,这是实证,为什么一到那边就不一样了呢?”之前因为听安平候提起过,怕是方子出了问题,便亲自指点秀珍和季掌柜特意用那方子治愈过病人,怎的还会有治死人的事?
德公公无奈道:“县主,真有其事,如此事关重大,所以请县主马上去一趟。”
傅誉也知此事蹊跷,九雅用那方治愈霍乱病人的事他是知道的,绝不可能有不见功效的事。自是能让她就这么走,挑着眉毛问他道:“那你说,皇上把她叫过去为什么?问责吗?”
德公公不会傻得点头,更不会说之前皇上要问斩的事,只拣轻散地话说道:“哪里,皇上只不过问一下情况而已,县主有功,怎么会问责?”
九雅与傅誉迅速对视一眼,傅誉已是心下有了计较,终是放了手,叹口气道:“好吧,既然不是问责,娘子且随公公去,为夫还有事,这便先走了。”
九雅浅浅一笑,“相公只管去忙。”
她相信他已经有了盘算。因为大夏的那个皇帝绝对不是普通人,而有时候一些事,完全可以放远了看,当她未交出方子的时候,人家是礼遇有加。然而等方子一交出,这杀招就来了,卸磨杀驴之事自古常有之,当初杨贵妃无端赐毒酒,伸长了手管候府内院的事,他一个皇帝最后似乎也没说什么。傅誉中毒,分明是他喜闻乐见之事,息王盘踞鲁西,势力多年雄浑不减,其独女之子停驻京都,病患缠身,就似被缚了手脚。若待一日自己的医术了得,将其病治得,就若放虎归山,卧榻之侧有了他人酣睡。那皇帝肯定好比如芒刺在背般辗转难受。
两人似心意相通一般各自一笑,傅誉的身形飞快的隐入人群,九雅随德公公上了皇殿。
经过深重的殿宇楼阁,九雅在众官注视中被带到议事殿,跪下后三呼万岁。
龙椅上,洪武帝金冠黄蟒袍,目光威严,他沉声朝跪在下面的九雅说道:“宋氏,日前你不是保证那治霍乱的方子有效么?朕还信以为真,当即封你县主,你是如何回报朕的?那方子根本不管用,前方已经被你的药方越治越乱,现在民怨愤起,百姓杀官闹事,你当给朕如何解释!”
九雅抬起头,目光坚定,声音凿凿,“回皇上,那方子是经过臣妇多方验证之后才递交出来的。当时臣妇把治病的机要,拿捏病情,依病开方的要点都曾告诉给华太医,只要把病人的症状掌握准,就绝不可能有把人治死的情况。”
旁边一个医署的官员立即出列驳斥道:“县主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医署派出了庸医,连给病人诊断病症根据病人的情况开方的能力都没有?”
九雅朗声道:“这位大人何必多猜测,我并没有那么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按我所开的那个方子如今在京城已经治愈不少人,为何会在疫情区出事,药方不见功效,这事有蹊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