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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才轻叹一声,慢慢走出了房间,人一死,便可百了,可是活着的人呢?她可知留给活着的人多少不安?
淳华院内,人声依旧,雨嫣不知愁滋味,和若琴缠着让九雅讲故事。九雅肚子里的故事自然多,但是她却规定,讲故事事小,但是要大家都讲才有乐趣。便是规定,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讲一个笑话,若是大家都认为不好笑,就得罚酒一杯。
结果,雨嫣很快就被罚倒,几个小丫头更不用说,雨蝶只是勉强坐着,裴妈妈熊妈妈都钻到了桌底,秀彩更是醉得人事不醒。若琴也不知被罚了多少杯,她居然还能眼睛闪亮,不见得有几分醉意。
春梅向来话多,又喜欢四处探听消息,说出来的笑话居然一套套的,自然就罚得少,到最后,就只四人还算当地坐在桌面上。
看九雅和若琴还要比,春梅推了推九雅,“少奶奶,你看秀彩都成样子了,吐得一蹋糊涂,不如我们两个先把她扶回去再来比吧。”
九雅欣然同意,对若琴说道:“表妹先等会儿,待我送了秀彩,我们再玩。”
若琴喝了口茶,“表嫂只管去,反正还没到放烟花的时间,我可要等到放了烟花才会走。”
九雅微微一笑,便和春梅把秀彩往她屋里扶去。
想不到秀彩人不胖,却重得很,两个人好不容易把她扶到床上放下,春梅急急给她打水,叫九雅帮她找衣,把吐得稀乱的外衣换了。
九雅依言在秀彩的箱子里翻,看到一件浅绿小袄,正是她平日穿的那件,便拿了出来,谁知只听咚的一声,居然从小袄里掉出了一个东西。她弯腰捡起一看,很眼熟,分明是熊妈妈曾经找过的傅誉的那根白玉簪。
春梅恰好在给秀彩擦脸上污渍,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那簪子,有些吃惊道:“啊,这不是姑爷的那根白玉簪么?怎么……怎么会在秀彩姐的箱子里?”
九雅望着那簪子没有出声,良久,才道:“这簪子并不值几个钱……”
“既然不值钱,秀彩姐为什么要把它悄悄放进箱子里?”春梅咬着嘴巴想,她忽然一瞪眼道:“难道……”
九雅抬眼看她,目光里神色不明,“难道什么?”
春梅为难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主仆形同姐妹,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难道是秀彩喜欢姑爷?之前,就不时听她说,少奶奶年纪小,和姑爷到现在都还没圆房,如果能让她当通房丫头,先稳住姑爷就好了。还说,姑爷的样貌,还真是一等一的……”春梅边说边观九雅的神色,后来果然见她变了脸色,她的声音也越说越小了。
九雅死死握着那根玉簪,有些咬牙切齿,“好个秀彩,枉我待她真心,她居然如此念想我的相公。我……我……”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拿着那根玉簪转身气着出去了。
春梅抚着心口直吐气,总算,让少奶奶对秀彩生了隔应,难道下一步,少奶奶还不赶了秀彩出去?那填补她这个缺位的,应该就是……她草草给秀彩收拾了一下,便扭着腰身出去了。
九雅红着眼睛回到花厅,若琴由雨蝶勉强陪着等在那里,正好寒子鸦不知在哪里晃荡了一会回来,告知了傅誉今晚被世子爷留住了,可能回不来。若琴只觉没趣,立即烟花也不看了,说要扶雨嫣回去,便叫来下人走了。
待她一走,寒子鸦才向九雅低声说了实情,九雅尽管嘴上说不担心,但是心里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就担心那密室内有什么机关,将傅誉困住就糟了。
眼见远处的烟花已在天空炸响,寒子鸦亦叫道:“少奶奶快过来,时辰已经差不多,该我们放烟花了。”
九雅含笑走到院中,只见得火光一闪,天空砰然一声轰响,随即头顶一亮,便见一束绿色光焰迅速窜上半空,在黛青色的夜空璀璨炸开,炫烂的光亮形成姹紫嫣红巨大花朵,呼应着天际星光闪烁,满天里飞散的星火交相辉映,犹如在天幕上画着了艳丽的妆,满庭顿时被照得通亮,纷落星华如雨,将她光妍的面容更是映衬在一片繁华红尘中。
她只觉身后突然幽冷,已有人揽着她的肩叹道:“好美。”
九雅回头,看到是她正担心的人,松了口气道:“你回来了。”
傅誉低头握住她的手,光焰中的眉目如画,气韵温暖,低笑道:“让娘子费心了。”
九雅反握住他的手,“回来了就好。”
两人同时再抬目看着一股深紫色的光焰冲天而起,直奔苍穹,最后又砰然一声炸出各种色彩的圆形光弧,弧光旋转,迸射出星光点点。
当一束又束的烟花接连冲上天际散开呼啸奔腾的时候,两个相依偎的人不由都醉了,这样的绚烂,好像从未见过,只愿时间就此停顿,风也轻轻,云也淡淡,将这一刻写入永恒。
烟花放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尽了,由于傅誉早已支撑不住,九雅先服侍他睡下了。随后出来,便看到春梅在把桌子上的人都扶回屋。看到一旁无所事事的寒子鸦,她自是要他帮着点。寒子鸦打着哈欠,“少奶奶,虽然我很愿意,但是我怕明天她们一醒来都往我身上赖,我岂不是亏大了。”
九雅无语,道:“只要你不故意伸出咸猪手,我敢保证,明早绝没有一个人要赖你。”
能温香软玉的抱,还不用负责,寒子鸦当然愿意。他摩拳擦掌,第一个看中的,就是雨蝶,这丫头平素最爱顶嘴,今朝就要趁机多多揩两把油还回来,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揩白不揩。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九雅还在睡梦中,就叫外面的喧哗声给吵醒了,叫春梅出去一问,才知道是柯姨娘死了。
由于昨晚傅誉在睡前已经给她把他查出的事情给她说了个大概,知道了柯姨娘便是要陷害她是煞星之人,此时心下也不吃惊。只是叫上了春梅,急急往柯姨娘的院子里赶。
第一次被九雅叫在身边跟随,春梅大喜,认为昨晚的事已经见了功效,两腿脚跟得更快了。
此时整个候府里都是一片阴霾之色,下人行色匆匆,还隔得老远,九雅就已经听到了雨嫣的痛哭声。昨日都还好好的人,突然之间就没了,怎不叫她伤心痛肺?
到得院子里,老夫人等人都在,安平候亦沉默地坐于一旁,柯姨娘也跟了他十几年,默默无闻,勤勤恳恳,虽是无情也动情。只字没留下,没有任何征兆,就那么安安静静服毒自杀,是厌倦了吧。
九雅安慰着雨嫣,萧姨娘安排这种事倒是很有条理,初一死的人不能发丧,按到初四才将人送了出去。虽然只是一个妾室,但是毕竟为候爷诞下一女,所以丧事办得也不算潦草。
自然,九雅初二要和傅誉回家拜年的事也给免了,傅誉这次倒有盘算,让寒子鸦备好了礼,叫人按各个长辈的份额给送了过去。因是事出有因,宋府那边自也没怎么计较。而皇太孙妃因府里头接连死了人,人又是有身子的,怕过了不吉利之气,亦只派了人过来问安。
同时,萧姨娘是磨刀不误砍工,放闻采荷出来的事也没给耽搁着,由于傅誉已经给九雅打了招呼,她亦点了头,柯姨娘才出门没几天,闻采茶就给放了回来。
而睿王也同时带着月婵郡主来了京城,萧姨娘当下就请了老夫人亲自去了趟睿王的别院,正式向月婵郡主提亲。此是早就订下来的事,睿王自也没有反对,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老夫人大喜,萧姨娘亦立将此消息告知了太子府,太子那边自是欢喜不已。
终于一应的事都安排下来,看着府中的事态变幻,最终又因一些事府里死了一个人,冷眼旁观的九雅不禁忽发奇想道:“相公,从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我左思右想之下,竟是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傅誉随手翻着九雅常看的医书。
“我觉得,有人在暗中想让你和大哥反目,特别是大哥现在若与郡主成亲,其根盘更稳,一般人难以把他撼动。”
傅誉抬头,“哦,此话怎说?”
“会不会是有人看不惯大哥,于是就利用你与他斗呢?”九雅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想想,一开始的时候,暗中之人就只是想赶我走,如果大哥是冤枉的话,为什么偏是他屋里的人出问题。而且那一次罗老六的死,明明是有人想害大哥,让我们认为是他想杀人灭口,所以,分明是有人想让你们之间生出隔应。后来自从你哑病好了之后,杨氏居然请来了毒酒想让我一死了之,杀招就更厉害了。”
傅誉点头,“娘子也感觉出来了么?所以我敢说,这后面的情形肯定会越来越危险,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把你送出候府,实在怕人暗中对你又使什么杀着,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誉从医书中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忧虑。
九雅在他身边一靠,娇慵一笑,“相公,不用担心我,你知道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之计,这个人的目的若是想你和世子爷反目的话,总也有他的利益之处。若是你们兄弟反目,结果会是怎样?若是因为那爵位,那么就是大哥当不成世子,你有病,也当不成,受益的会是谁?”
“当年被夺世子之位的时候,我和寒子鸦一直怀疑是大哥下的手,因为他才是直接受益者。所以不管他对我再好,我都不曾对他有一分感激之情。而现在,看到大哥一个世子当得那么痛苦,我忽然发现我也误会他了……”傅誉眼前一亮,慢慢地想,“当年我父亲的爵位是从大伯那里继承来,难道干出此等事的是宏博?”
“原来你也对你大哥怀疑过,怪不得觉得你对他只是表面上亲近,心里却在排斥他。”九雅轻笑,“可是你又为什么不怀疑此事是个女人干的?”
傅誉也笑了,“哪个女的能让巧薇怀孕?哪个女的想争那爵位?”
九雅点他的额,“算你聪明,不过我认为宏博不像,大伯母那么淡泊,宏博也不像要争名利的样子。”
听九雅对宏博的印象如此好,傅誉有些不高兴道:“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九雅白他一眼,“但是毕竟我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说不定他掩饰好也不定。好,如果不是宏博,那下位就是月轩了,但是肯定不是他,他差点都被人杀死……哦,对了,我认为,这个人对候府的事知之甚祥,居然知道月轩有蚕豆病的事,这更能让我肯定此人是候府的人。”
“说到蚕豆病,你之前让我打听大伯母,我倒是知道一点,当年大伯还在人世是安平候的时候,大伯母和大伯还有过一个孩子,结果也是到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好像是死于一种怪病,大伯母来问,难道……当年夭折的孩子也死于此病?”
九雅点头道:“极有可能,因为这种病是有遗传性的,如果屋里一个人有,其他的孩子也极有可能有。”
傅誉倒抽口气,“若是如此话,当年有人以此来害死大伯母的儿子,现在又有人以此来害三婶的儿子,这个人,定然在候府里潜伏多年。同时也可以肯定,大伯母那边绝对没有参与此事,因为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儿子的死因,不可能利用此病来害轩哥儿。”
两人越是分析,觉得眼前的线索越多,九雅道:“可是当年那人害了大伯母的儿子,又有什么好处?如今又来害轩哥儿,好处又在哪里?”
傅誉细细思虑着,仿佛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顿时大变。九雅立即问道:“相公想到了什么?”
傅誉忙摇头,“不可能是那样的,没什么,没什么。”
九雅狐疑,分明是有什么,干么不告诉她?
“如果排除宏博的话,轩哥儿还小,难道是……你二哥长亭?”九雅也为自已的这个怀疑有些不敢相信。
傅誉也是一怔,“二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好像不太可能啊?”
九雅一想起他那个媳妇就不舒服,噘着嘴道:“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闷头鸡子啄白米,万事皆可能。”
傅誉笑了,“我说不可能,是因为当年大伯母的儿子死的时候,他出生,一个婴儿怎么去害人?”
九雅一想也是,可是又会是谁呢?她拍了拍头道:“我不管,反正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待我过十五正式可以查看账面的时候,此计就可以开始实施。”
傅誉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是什么好计,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
九雅顺势靠在他胸膛上,下意识的摸着他胸前玉坠,“不告诉你,等到了时候,定然会让你大吃一惊。”
“你这小东西,居然在相公面前卖关子,看我怎么治你?”傅誉直捏她的鼻子,一口就咬了下去。九雅吓得直躲,两人顿时又闹成一团。
良久后,九雅喘着气又道:“那日柯姨娘死前说,没有把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