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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如影附形,第三次剧闪。
剑光已无法收,更无法发,刀光太快大玄了,似乎是剑光闪掠的,利器破风的厉啸谅心动魄,剧烈闪动的刀光令人望之心底生寒。
刀光倏止,卓天威幻动的身形重现,举刀斜立,保持刀收势的最后姿势,像是突然幻现、顿止。
电剑桂元冲再冲了丈余,突然止步上身一挺,几乎摔倒,最后艰难地转过身来,指出的剑不住颤动。
右肩背胛骨裂了一条缝,胛骨也裂了,鲜血速地染湿了青袍,身躯开始因剧痛而抽搐,脸色灰败。
“我……我电剑桂元冲—……一招失手……”电剑本来中气十足的嗓音完全走了样:“丘大嫂……不要枉送性命……咂……”
另一青袍人一闪即至,挟住了往下倒的电剑桂元冲,桂元冲仍死死地抓住剑,痛得浑身痉挛。
卓天威收了势,踱回原地。
“谁肯将在下的玉屏收藏处相告?”他抱刀沉声问。
没有人作声,二十余双怪眼死瞪着他。
“没有人肯说吗?那你们就上吧!”他的刀徐徐伸出。
没有人敢上,但所有的人又开始发颤了。
“那么,诸位准备。”他迈步欺近,杀气腾腾:“我要屠光你们。”
天威杀气的培养,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立就的。同时,本身的条件更为重要,站出来三分不像人,畏畏缩缩,双目无神,连老鼠都吓不跑,哪来的杀气?没杀过一些人,声威也无从建立,霸王卓,就具有这些条件。
先声夺魄,他的声威已经震慑得这些人心中恐慌。他站在那儿,冷静阴森,杀气腾腾,眼中的冷电与刀上的寒光委实令人望之生寒。
动时杀气涌涨,有如一头猛然扑击的老虎,胆气不够的人,真会被他吓得手脚发软、胆裂魂飞。
他动了,刀光似电射向人丛。
丘大嫂和浦建首当其冲,被煞气所震慑,骇然震惊中两面一分,不敢接斗,飞跃三丈。
本来位于两人外侧的两个人都是老道,更是心胆惧寒,扭身向外急滚。
一声怒啸,天威折向猛扑依然后退的杨陵。
“铮!”来不及走避的杨陵拼命了,一剑封出。
剑溅出火星,突然翻腾着飞上半天,杨陵则虎口裂开,被震得摔飞丈外,落地仍在翻滚不停。
刀光与啸声令这些高手们失声,身形未稳的丘大嫂问扑来的卓天威狂叫挫倒。
刀光下落,势如雷霆。
“我走……”丘大嫂尖叫,剑丢掉了。
“住手!卓天威。”灵狐的尖叫声同时传到。
人影重视,刀光一敛。
丘大嫂蜷缩成团,惊饰地抱头颤抖着。
卓天威站在一旁,刀压在丘大嫂的左肩颈旁,虎目含威,扭头向到了三丈外的灵狐冷然注视,来的还是两个人,两位侍女,手上各捧着一只檀木雕花木匣。
灵狐仍穿着那袭胴体半露的玉色道袍,走动问玉腿隐现,手中换了一把青钢剑,凤目中煞气慑人心魄。
“我要和你赌命,卓天威。”灵狐的语气不再甜俏:“我,和你的玉屏。”
两个传女将两只檀木匣并放在地下,拔出单刀站好位置,然后跪下右腿,双手握刀置于肩前,刀尖向上直立。只要她们的刀一下,即使普通的女人,也可以砍破木匣,至少也可毁坏一扇玉屏。
每只木匣内,盛了四扇玉屏,玉屏上有毫刻,卓家历代祖先的治家祖言。为了拯救乡里数千数万生命,他可以卖去传家之宝,被人盗走怎能甘心?
卓天威认得自己的东西,只感到心潮一阵汹涌,难以自己。
为了这座八扇温凉玉屏,不知死伤了多少人,有许许多多的人更间接的为玉屏而死,他的刀下有许多人倒下。难怪有人说,奇珍异宝,皆是不祥之物,惟有福者居之。
他瞥了刀下的丘大嫂一眼,有点侧然心动。
“好自为之。”他说,刀离开丘大嫂的身躯,转身向灵狐行去。
“不要和我赌命,富姑娘。”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人的命只有一条,不能赌的。人活着,已经够艰难了,为了活命,不惜运用各种手段……”
“不要向我传道解惑。”灵狐乖张地喝阻:“姓卓的,由不了你。”
“富姑娘…”
“你非赌不可。”
“不要赌命。
“我坚持!”灵狐已认定自已是占了上风,毫不让步的说:“你不赌,结果是完全一样的。”
“这……好吧!你说说看!”
“你我全力相搏,生死决斗,我死,我的侍女便毁了玉屏。”
“那……”他楞住了,这是那门子赌法。
“你不杀死我,玉就可以不碎。”
“我不杀死你,我现在就可以不杀死你。”
“你不决斗,就无权收回玉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是你最后的手段:用玉碎来威胁我。”他语气转厉:“这一来决斗时我就不能杀死你,你却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我,所以你不会输。”
“对,我人在玉就在。”
“哼!我却没有赢的机会,注定了输家。”
“不然,你可以认输。”
“认输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玉屏了,好美的想法,好精的如意算盘。”
“至少,玉屏不会碎毁。”
“那么,在下苏州之行是白去了,茅山迫宝是白来了,过去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了!”
“对,你根本就不该追回玉屏,玉屏至宝有德者居之,你看了我的藏珍楼,你知道我配拥有它。”灵狐脸不红的说。
“你的阴谋诡计不会得逞的。”
“是否得逞,今天必须决定,你要玉碎呢?抑或是瓦全?你已经没有别条路可走,你只要离开我柳谷园,甚至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下令毁屏,所以你非决斗不可,在场的人都是见证。”
这简直是天下最可笑的赌命怪招,最不公平的决斗,这对卓无威来说,他不论输赢皆将一无所得。
欺人大甚,泥菩萨也难以忍受,骚狐狸的意图是极为明显的,要把握优势,公然占有那座玉屏。
卓夫威心中不住思量对策,也心中恨极。
“你接受决斗吗?”灵狐不容许他多想,厉声催促。
略一估量情势,他心中一动,脑海中电芒一闪。
“我不会白白将玉屏让你公然占有。”卓天威沉声说:“而且已别无选择。好,我接受决斗。”
“你在弄什么玄虚?”轮到灵狐大感意外了:“决斗对你有何好处,你应该大方些送出一份人情……”
“你做梦,必要时,在下宁可选择玉碎。”他举刀待发:“我即使不杀死你,也会把你拖得精疲力竭,成为半死人……杀!”
他也不容许灵狐多想,以免灵狐看出他的心意。
刀光电发,风吼雷鸣,他发起雷霆万钧的猛攻,霍霍刀光罩住了妖媚动人的半裸美人。
灵狐也用上了平生所学,剑起处阴风乍起,青虹有如电母发出的万干金蛇,无畏地锲人压来的剑山中。
“沉雷裂魄……”天威的怒吼像是天雷狂震。
刀光疾变,闪动的速度剧增三倍。
灵狐也用上了霸道的剑术,剑芒陡涨,冲刺、交错、挑削、挡拦……大概对天威的猛攻路数已摸清不少,发挥了轻灵而又辛辣的剑术神髓。
可怖的刀光连发八霹雷,在剑虹的几微空隙中一而再切入,在灵狐的胸腹及两肋附近闪动,快得令人无法看清。
但灵狐支撑下来了,有惊无险,而且剑锋着着威胁天威的胸腹要害,可知她下过苦功,找到应付天威的御神十二刀要决了。
可是,第八刀!压力倍增,速度倍增。
“铮铮铮……”刀剑终于狂野地接触。
灵狐快速地飞退,接招、飞退……
“大鬼神愁……”天威厉吼再起。
“铮铮!”
“哎……”灵狐突然从漫天彻地的刀光中斜飞而起,玉色道饱飘落五六幅碎帛,右腿外测有鲜血溢出。
在外围旁观的人,看到她大半裸露动人的胴体斜飞而起。
“砍……”灵狐在急飘中狂叫,这时,她已被卓天威有计划地逼至两侍女的正前方约四丈左右。
卓天威正好夹在中间,前面两丈是灵狐,后面两丈是两侍女。
两把飞刀从他的左手向后飞去,快得肉眼难辨。
叫声传到,两侍女钢刀齐下。
天威后空翻腾身而起,刀临侍女上空。
两传女刀势已发,飞刀也同时贯入胸口,但刀劲不可能在这电刀石火的刹那间消失,势必砍破木匣,必定可以破坏一两扇玉屏,无可挽救。
人影一闪即至,是在灵狐斜飞而起时掠来的。
长春谷主傅家的家传绝学,流光遁影,世无其匹。
是傅凤鸣姑娘。她与卓天威心意相通,当天威将灵狐逼出威胁玉屏的范围外时,她便知道天威要情急走险了。
因此,她不顾一切用上了平生所学,在三丈外疾掠而出。
“卟卟!”她将两侍女撞倒,三个人跌成一团。
已中飞刀的两待女的钢刀山因而被撞偏,锋缘擦木匣而过,木匣跌翻滚转,危机间不容发,她与天威的飞刀是同时到达的。
天威随即飘落,一声长啸,身形再次腾空而起,前空翻重回原处上空。
灵狐发疯似的冲来,半途撞上了。
刀与剑行雷霆一击,接触快逾电光石火,刀挥出剑虹吐,宛苦电耀霞击。
“铮!”火星飞溅,剑化为三段飞走一了。
灵狐飞跌丈外,连滚两匝一跃而起。
刀光电旋而至,势若雷霆。
“天威……”灵狐疯狂地尖叫,但已晚了一步,刀光一闪。无情地划过她的咽喉,叫声立止。
天威身形重现,现身在丈外,抱刀而立,冷然注视着鲜血染红赤裸酥胸的灵狐,他的外袍已被汗水湿透了。
灵狐踉跄而立,晃了两晃站稳了。
咽喉已裂,发不出声音,鲜血一阵阵有节拍地从创口涌出,双眼睁得大大地,张口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蓦地,她苍白但嫩滑的面庞,突然开始变化,皱纹渐现,头发也变色。
片刻,她变了,裸露在外的酥胸、大腿、皮肤……也渐渐变色。起皱,高挺的乳房开始松弛、下垂……
二十名高手屏住了呼吸,惊骇地目击灵狐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张日结舌,目瞪口呆,一个个毛骨悚然,如见鬼魅。
“卟!”灵狐终于仰面倒下。
“噢……”丘大嫂那些人惊呼出声。
卓天威收了刀,脱下湿淋淋的外衣,上前盖住灵狐的尸体。
长春谷主一家人,出现在众人的后方。
“你们还不走。”长春谷主高叫:“你们已尽了力,不要再枉送性命,卓天威有权这么做,诸位心中该明白谁是谁非。”
“我们要收殓她。”丘大嫂说:“富姑娘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亏待她。”
“我留下来料理她的后事。”卓天威说:“她楼上有无数珍宝,必须给她陪葬,为了那些东西,她花了一生心血,双手沾满了血腥,就让她带走吧!”
“她……她这是……怎么一回事……”浦建指指覆盖着的灵狐尸体说:“她……
她怎么变得……”
“她已经是年过古稀的老太婆。”无威说:“她练成了玄门梦寐以求的长青秘术,如果她活到一百岁,才开始衰老,没活到一百岁,她永远是一个青春尤物,她需要元精保持她的活力,所以她才会成为荡妇,她死了,元神精血全部消失,神形俱灭,只留下加速衰老的臭皮囊。你们人多,为她掘一座好坟墓吧!”
凤鸣姑娘抱着两只木匣,偎近他身旁,默默地将木匣递给他。
“谢谢你,凤鸣。”他感到喉间发干发紧,声调大变:“我已经准备玉碎的。凤鸣,你知道你冒了多大风险吗?”
“我知道,天威,我不希望玉碎,所以……”
“那两把飞刀……天啊!我没想列你会扑上来,假……假使……”他另一只颤抖的手,紧紧将姑娘抱住,好似怕姑娘要飞走。
“我……我有责任保护玉屏,它是你人生的目标,是你勇气和决心的寄托,我一定要以全心力帮助你争取它。获得它、拥有它,即使要用生命……”
“凤鸣,凤鸣……”他感上心头,感情地、情意绵绵地喃喃低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