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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家,并没有什么发现。想想也是,那家姑娘失踪已经是快两个月前的事情,即便当初真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经过这许多天也剩不下什么了。段尘只能仔细琢磨之前验尸所得到的几条线索。
萧长卿仍沉浸在少喝一碗豆腐汤的悔恨中,开口声音也有些闷闷的:“相传那七笙教主挑选教众时,无论男女,样貌出众者更易获得青睐。倒没听说更喜女子。”
展云望见段尘半垂眼眸沉思的模样,微倾上身温声问道:“尘儿,是在想那两具尸体上刀痕的不同么?”
段尘轻轻点头,侧过脸看向对过那人:“你是想到什么了么?”
展云刚要回答,突然间面色一凛,与此同时门边萧长卿也有了动作。只听车外马嘶长鸣,紧接着整个车子便剧烈摇晃起来,帘子“唰”一下抖落下来,车内顿时漆黑一片。
段尘刚欲站起身,便感觉腰间被人扯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向后倒进一个怀抱。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别动”,一道银光倏然划过,段尘定睛一看,就见一杆明晃晃铁枪打横穿过整个车厢,赫然横在面前。还未来得及开口,段尘就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护在怀里笔直朝上冲了出去。
车板被展云直接以掌劈开,再加上之前那杆铁枪以及紧接着朝车内打来的几把淬毒飞刀,整个车厢瞬时间“霹啪啪”散落开来。
此时夜幕降临,借着头顶皎洁月色,倒将眼前几人看得清楚。三名白衣人站在街对面屋顶上,还有二人正与萧长卿缠斗。
这五人都白衣散发,手上各执一任兵器,面上戴着相同面具,正是煞白面色,青唇赤眸,与之前那打更人描述的一般模样。
其中一人似是几人的首领,只站在屋顶不动,另两个白衣人则飞身而下直接朝展、段二人攻来。两人一个手持利剑,另一个手握双刀,步法路数很是诡谲,转眼间就将展云和段尘围在一个圈子里。
展云因将段尘护在怀里,与二人打斗时难免束缚手脚,几乎是只守不攻,连连躲闪。那两人一左一右,一柄剑两把刀配合的十分巧妙,刀刀要人性命步步逼得紧迫,淬了毒的刀剑如同毒蛇信子,几次三番险些砍中展云手臂。
两人都没有兵器傍身,展云更一直赤手空拳抵挡对方攻势。段尘一面跟随展云步法移动脚下,一面努力静下心观察两人攻击路数。就在展云带着她轻巧旋身的空当,段尘低声道了句:“攻拿刀那人下盘。”
展云会意,一直藏于袖中的玉骨折扇向外一甩就击向拿剑那人脖颈,与此同时段尘两手同时打出十余颗核子钉。因是近身缠斗,那两人虽然极力避开,仍各自被打中几处,白色衣裳上很快便显出血迹。那被扇子击中的白衣人更抖着腿跪在地上,撒下手中长剑去捂住颈侧。
血顺着颈上划痕大量涌了出来,那人抽搐着身子,很快便断了气。这边展云拾回折扇,一转身就点住拿刀那人穴位。再看向萧长卿那边,两个白衣人也已经倒地不起。
段尘转身去看对面屋顶,却已经不见那为首白衣人的踪影。正感不对劲,就觉一道劲风倏地滑过身畔。段尘被展云大力拉的一个踉跄,侧身撞进对方怀里,却也听见利物刺入血肉的响声。心下有些惶惶,段尘扭身查看护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却见白裳如雪洁净依旧,衣物划破处并未见血渗出来。
再转头看向之前被点住的那个白衣人,一柄飞刀正中背心,乌黑血液顺着面具边缘淌下,已经一命呜呼了。
展云将怀中佳人一连串动作看在眼里,一双弯月眼眸不觉更弯,形状优美的唇也漾出清浅弧度。段尘却似没觉察自己关注的次序有何不妥,从展云怀里站直身子挪开两步,道了声多谢,便看向萧长卿的方向。
拿开两人脸上神情狰狞的面具,果然,两人虽为一男一女,样貌却都标致得很。萧长卿弯下腰去解那名男子的衣物,又突然停下动作,抬头朝段尘嘿嘿一笑:“小段丫头,那个,你去看看我那边那两个人吧,那俩男孩子可俊!”
段尘之前已经看到萧长卿解开过那两名死者的衣物,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不出声,就站在原地定定看着。萧长卿有些尴尬的站直身子,扯着展云衣袖将人带开几步距离,小声说道:“你赶紧把那丫头拉一边去,我要看那尸体有没有被……过。”萧长卿朝展云使个眼色,示意他要查看的部位会有些少儿不宜。
展云会意点头,两人一转身,就听萧长卿“啊”了一声,叫的比乌鸦还惨,一张清秀面容上满是痛惜神色:“哎我的小段喂!你怎么就不等等,看了那个你不怕将来洞房花烛时心里头别扭啊!”
段尘将男子衣物收拢,面上仍是沉静若水,一丝波澜也无:“有劳前辈费心。”
展云在转身刹那已然看清男子关键部位的残缺,见段尘一脸淡然神色,耳畔又听得萧长卿的哀声感慨,面上不觉就泛起淡淡粉色。
段尘扫了眼躺倒在不远处的两具尸体,又侧眸看向正一脸惆怅连声哀叹的萧大先生:“那两人也都如此?”
萧长卿格外忧伤的拍了拍展云肩膀,叹息答道:“只有一人。我刚才和他们打斗时,听到其中一人说话的嗓音与正常男子有异,所以才兴起查看一番的心思。”
段尘闻言眉尖一动,走到那两人跟前查看。萧长卿心有戚戚的瞟了眼神色温润的展云,小声感慨了句:“这丫头,一般男人是制不住啊!”
展云眉毛轻轻一抬,眼中却浮现淡淡笑意:“为何要制得住?”
萧长卿微微一愣,墨玉般的眼珠转了两转,唇边露出一抹赞许的笑。
段尘端详两名男子片刻,转头看向两人:“这人与刚才那名男子,似乎容貌要更漂亮些。”三名男子都二十来岁年纪,其中一人长的只勉强算是清秀,另两个却是相当精致的五官,几乎不输于女子的标致样貌。
展云和萧长卿两人看了眼地上尸体,不约而同点点头。萧长卿摸着下巴有些不解:“这又是什么道理?长的漂亮反倒要被喀嚓了,莫非……”见两人都看向自己,萧长卿狡黠的眨眨眼:“莫非,新任七笙教主喜欢太监?”
段尘面无表情转回视线,展云则直接摇头笑出了声。段尘又掀开两人衣物仔细查看,就见容貌一般的那名男子身上有多处割伤痕迹,且都是旧伤,与之前吊在树上那具男尸身上伤痕相仿。另两名男子以及那名女子则只有双腕有些较为整齐的割痕。三人将马匹从断裂的车板上解下来,牵着马往客栈走。
三人从窗子进了屋,也没点灯。萧长卿往床边一坐,笑眯眯看向展云,谎话张口就来:“小云云啊,我只订了两间房。今晚上就由你保护小段安全咯!”
展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叫的脊背一寒,却在听到后半句话之后心中恍然。唇映浅笑朝萧长卿轻轻颔首,又转头看向端杯饮水的段尘:“尘儿。”
段尘咽下一口水,不置可否,一双眼却看向倒在床上佯装酣睡的某人:“前辈早些歇下也好,明日一早还要劳烦前辈早些起身走上一遭。”
萧长卿“腾”一下坐起身,扁着嘴嗓音颤抖:“又要早起?”
展云点头表示赞同:“今晚这阵仗应该只是试探。咱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镇上的人又都不会功夫。对方若真决心下杀手,咱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萧大先生也是个精的,自然明白两人这意思是叫自己去搬救兵,偏又兴起逗弄两个年轻人的心思,面上便显出些难色来:“那个,我在这边好像不认识什么人诶……”
展云闻言微微一笑,从腰上解下一块玉来,递到萧长卿手上:“前辈只需将此物交给宿州府尹,再报上七王爷的名讳,应该能命的动那些人。”
萧长卿捏着玉翻过来调过去端详半晌,才满意将玉佩揣进怀里。接着又笑眯眯看向段尘:“小段哪,这小子功夫也不弱,为何把他留在身边,反让我这前辈去做这跑腿的事啊?”
展云显然之前也没想到这一层,只直觉要留在段尘身边。听萧长卿这么一问,胸中不由一阵鼓噪,再转脸看向身边人时,心跳渐渐就急了。
段尘却面不改色淡声答道:“因为他不懂易容。”
两人万没想到会得出这么个答案,一时间都有些怔愣。过了一会儿展云才苦笑叹道:“果然还是尘儿想的周到。如今敌暗我明,刚才一战咱们三人又都曝露了容貌,若要不惊动对方眼线偷溜出镇子,确实要用到前辈妙手。”
萧长卿则再次笑得得意洋洋:“谁说要偷溜了?我可是要光明正大的出这苦水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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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潮翻?暗流涌 …
展云递了杯滚烫的浓茶,弯月眼眸浮上浅浅笑意:“萧前辈的易容之术果真神乎其技,举手投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段尘勾了勾唇角,轻啜一口热茶,眼睛却一直望着窗外。天边曙光初现,萧长卿穿了件灰色棉袍,一手握在身前一手背后,正步履从容的往北面走去。想来前后一共见过那夏陆珍两面,萧长卿却将人家走路姿势、面部神情学个十成十的相似,的确叫人不得不佩服。
段尘闭了闭双目,开口时嗓音也有些暗哑:“待会儿我想进趟树林。”
展云见她双目微红面露疲色,知道这人一连两宿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正强撑着,便放柔嗓音劝道:“你先睡会儿,反正这里起早了也没地方吃饭。待会儿天大亮了我叫你。”
昨晚上辗转半宿,一直在琢磨七笙教的事。今早上寅时不到便起身,帮萧长卿调制敷面的浆子,直折腾快两个时辰才完事,前后加起来不过休息一个来时辰,段尘确是有些疲惫。转身欲收拾桌上器具,展云忙拦着将人拉到床边:“刚才你们忙,我一直睡着。这些就我来吧。”
段尘也没再推拒,拉下床帐倒在床上便睡了。展云放轻手脚将一干器具擦拭干净收好,又倒了一杯浓茶喝下,转过身看了眼床上沉睡的人儿。就见朦胧白纱后,那人侧身躺着,总显出清冷神色的凤眸此时紧紧阖着,粉粉唇瓣轻抿,面上神情很是宁静,细致五官比平常更显出三分柔美。
展云静静看着,唇角渐渐就牵出一抹笑来,又倒了杯茶,在桌边坐下,开始细细琢磨这两天发生的种种。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展云走到床边,柔声轻唤:“尘儿,醒醒。”一连叫了几声,床上那人才悠悠转醒。睁开仍有些酸涩的眼,段尘道了声多谢,便撑着床沿坐起身。两人又各自稍作收整,便一同出了客栈。
天已大亮,却有些灰蒙蒙,让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压抑之感。走到昨晚打斗的地方,就见地上散落着断裂的车板,那四具尸首却不知所踪。两人对视一眼,展云不动声色打量四周,又低声说道:“看来咱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段尘轻抿唇角移动脚步:“吃过饭,先去趟夏大夫那里。”
展云也正有此意,两人并肩走着的时候更有意调整步伐,巧妙将段尘挡住。走了一段距离,展云轻轻蠕动唇瓣,低声说了句:“走了。”
段尘自知内力远不如展云,面无表情直视前方:“总共几人?”
展云面带微笑,一双弯月眼眸却比往常添了几分深沉:“刚走了一个,这会儿又来了两个。”
两人一路走到昨天那家粥铺,要了两碗粥、两屉蒸饺,就静静吃着。那老婆子见两人仍留在镇里没走,也没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撂下饭食便往后头去了。
两人吃的都不快,细细咀嚼缓缓下咽,却一直没再说话。一方面是有意拖延,另一方面,是两人都明白,这顿饭过后,很可能不知何时才有机会饱餐一顿,所以一定要吃好。
将铜板放在桌上,两人起身出了铺子,折身夏陆珍家的方向走去。快走到巷口时,展云低声说了句:“人都撤了。”
段尘微仰起下巴,一双凤眸直直看向身旁面带浅笑的清俊男子:“你什么时候怀疑到他的?”她昨夜几乎一宿没睡,将三人来到镇上之后遇见的事仔细捋顺一遍,不觉暗暗责备自己大意。镇上众人虽然都对那所谓的恶鬼诅咒心存畏惧,也担心三人会遇上危险,却没有一人如夏陆珍那般三番两次劝阻三人尽快离开。
再回想昨日他所讲述的那名宿州府捕役的事情,相比起悔恨心绪与善意劝阻,倒是恫吓的成分更多一些。三人昨日跟同阿文一起坐马车赶去树林,那夏陆珍也有些反常的找了个藉口没有跟随。而按照之前他与阿文的叙述,似乎每次出事后两人都会一起赶往树林帮忙。也是因为这,阿文才会一得到消息便往夏大夫家跑,其他人包括那姓刘的耆长在内早已赶着车往树林去了。
展云眨了眨眼,温声说道:“今早上你睡觉那会儿,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