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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摊摊手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主子想一出是一出，我这个侍女还不是只能拍手叫好啊？”
对于她这种装疯卖傻的行为阴主实在是有些无语，他揉了揉眉头说道：“慧慧姐，有件事还要请教一下。”
“你说。”慧慧答应得很痛快。
考虑了一下后，阴主开口问道：“你在这里侍奉寒烟多长时间了？”
“足有万年之久了，这个你不是知道么，怎么了？”慧慧觉得有些不解。
阴主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除了跟我出去那一次，之前还有没有出去过？”
闻言慧慧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了一番之后道：“应该是没有，我没有印象。”
“哦。”阴主点点头，脸上若有所思。
还没等慧慧开口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霍小路又从海里冒了出来。
他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要说。可是等他一看见海面上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自己还认识之后，不由得大叫了起来。
“你？！”他指着慧慧满脸惊恐，“你，你不是……”
第二十一章 遗书
“呦，霍公子，见到小女子怎么这么惊讶呢？”
俯下身来看着霍小路，慧慧笑得有些奸诈。看到他脸上的惊骇，她心里面忽然觉得很有趣。
指着她说不出话来，霍小路神色紧张地看着阴主和火琉璃，却发现他们正在一旁戏谑地准备看戏。
这下他才反应了过来，这个女鬼貌似和阴主认识，而且关系匪浅。他从海里爬上来，有些局促地看着慧慧说道：“慧慧……”
“嗯？”慧慧眉毛一挑，作势要发作。
霍小路连忙改口：“慧慧姐。”
“嗯。”慧慧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阴主看着有些好笑，开口道：“慧慧姐，你就不要吓唬小路了，他胆子小。”
闻言慧慧做出委屈的表情说道；“阴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子能威胁到谁啊？”说着，还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对此阴主也觉得有些无奈，正巧易染也从海里面冒了出来，便指了指慧慧给两人介绍道：“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慧慧，算是我的老朋友了，她同时也是这冥海主人的侍女。”
这话一说出来霍小路和易染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慧慧则是摆出了一副端庄的模样微微点头说道：“我家小姐现在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特地要我来到这里迎接几位，请几位在这里稍等片刻。”
正说话的工夫，冥城方向忽然传出了一声高亢的龙吟。霍小路又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动静？冥城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对此慧慧只是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等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随后她笑着说道：“小姐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各位随我来吧。”说完，径自向冥城走去。
招呼了一下其余三人，阴主也跟了上去。
不多时，几人站在了冥城的门口。
看着古朴的城墙和城门，霍小路和易染这两个第一次来的人眼睛里面有掩饰不住的好奇，霍小路更是忍不住咋舌道：“这里看起来就很古老很神秘的样子，看来那位大人物还真是很有品味。”
慧慧只是微笑没有说话，阴主解释道：“这可无关品味，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经过时间的沉淀和打磨的，没有半分做旧。”
闻言霍小路不禁惊讶，随即想起了阴霄之前和他说的话，心中也便了然了，不过目光中的新鲜感没有本分减退。
进到冥城里面，慧慧在前面给众人引路，身后的几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冥城里的一切。霍小路和易染自是不必多说，这次阴主和火琉璃也开始认真地观察冥城中的所有东西。一进到这里面来，两人就明显感觉到了这里面比起以前来有些许不同，可是又说不清不同在哪里，只能一边走着一边仔细地查看。
依旧是熟悉的万家灯火，依旧是熟悉的石板路，可是熟悉的外表下又透露着一丝丝的异样，感觉这里原本安静祥和的氛围有些被破坏的痕迹，无形中多了几分肃杀。阴主一边跟着慧慧不紧不慢地走着，心里面一边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风的缘故，几人走在路上竟然觉得有些寒凉。易染悄悄挽上了火琉璃的胳膊，小声问道：“师姐，这里怎么感觉这么冷啊？”
火琉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敷衍道：“是因为这里是在海上，而且现在又是晚上吧，没事，等到了地方就好了。”易染点了点头。
这冥城看起来不算很大，可众人依旧走了半天才到了尽头。站在那座安静的院落门口，仰望着那座直直没入云霄的阁楼，霍小路和易染又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走进了院子，阴主对慧慧说道：“慧慧姐，你先带他们上去。”
慧慧点点头，挥手间几人在原地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阴主开始迈步向楼梯处走去。
霍小路只觉得整个人恍惚了一下，下一刻身边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这阁楼上，栏杆处有流云飞雾飘过，看起来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方。易染也同样一脸惊讶，倒是火琉璃显得无比淡定。
打量了一下四周，火琉璃开口问道：“慧慧姐，寒烟姑娘呢？”
还没等慧慧说话，一个清亮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来了：“火姑娘不要着急，尊上马上就到。”
循着声音望过去，霍小路和易染顿时吓了个半死，一颗硕大的头颅从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吓得易染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霍小路下意识地将易染护在身后，指着它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你是什么东西？”
“它是鬼蛟，是我家小姐的弟子，两位不用紧张。”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慧慧觉得很有意思。不过也不怪他们，虽然此时的鬼蛟是缩小了身躯的模样，但狰狞凶恶的长相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闻言两人才稍稍放松了下来。毕竟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霍小路很快就摒除掉了心里的恐惧，开始仔细打量鬼蛟。仔仔细细地将它全身观察了一遍后，他冷不丁从嘴里冒出了一句：“好奇怪的大蛇。”
这一下可把鬼蛟气得够呛，它张开了大嘴咆哮道：“你这人好无理，我是鬼蛟，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鬼蛟，可不是什么大蛇！”
紧闭着眼睛忍受着它的大嗓门，等它说完了霍小路才睁开眼睛弱弱地说道：“原来你是一条鬼蛟啊？我还以为你名字叫鬼蛟呢。”
鬼蛟也没打算继续和他计较，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它的身后又传来了寒烟的声音：“无妨，我这弟子面相有异，这也也怨不得霍公子。”
闻言慧慧低下头说道：“小姐。”
既然是被慧慧称作小姐的，那自然就是那神秘的冥海主人了。霍小路和易染立即向出声的方向看去，想要一睹寒烟的真容。不过等他们看清之后，心中的惊讶不比见到鬼蛟的时候少。
“这……”霍小路指着寒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他意识到这样很不礼貌，便立即将手放下了。
他试探着问道：“您就是这冥海主人？”
寒烟微微一笑：“算是吧。霍公子，久闻大名，终于见面了。”
这下霍小路不禁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位和阴主的关系很好，应该也是比较好说话的那种，可这毕竟是近乎于神的存在，站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他没有跪下就已经说明他心理素质很好了。
他身后的易染此时也是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在来到这里之前，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冥海主人的模样，虽然之前曾听阴霄说起是一个女人，可是亲眼见到的时候心里面的惊讶还是没有较少半点。
同为女人，易染下意识地将自己与之做起了比较，可是很快她就变得颓然起来。眼前的毕竟不是凡人，自己虽然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但是站在寒烟面前，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下意识地看了看易染的表情，火琉璃几乎在一瞬间就读懂了她的心理活动，心中好笑之余也不禁感叹。自己当初之所以刺她那一剑，其中也不无嫉妒的原因吧。
没有理会他们都在想什么。寒烟继续微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寒烟，是这冥城的主人。”
“额，哦，哦哦……”霍小路和易染都有些语无伦次，看得慧慧直想笑。
慧慧笑着说道：“各位不必太过拘束，我家小姐又不会吃人。”
寒烟也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慧慧，时候不早了，你带火姑娘他们去休息吧。”
“是。”慧慧微微一点头，对三人做了个邀请的收拾。
霍小路迟疑地说道：“可是阴主还没上来。”
火琉璃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说道：“不用管他。”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霍小路还是顺从地跟着慧慧下楼去了。
等他们都下去了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寒烟和鬼蛟。
看了一眼沉默着的鬼蛟，寒烟摆摆手说道：“你也下去吧，过会儿我有事要和阴主谈。”
鬼蛟没有说什么，蜿蜒着身体下楼去了。
扶着栏杆站了好久，寒烟望着天上的星辰几乎入了迷，她的眼神罕见地有些飘忽，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迷茫，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寒烟头也没回，轻声说道：“你来啦。”
阴主望着那个绝美的身姿，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地说道：“嗯。”
“来告别的？”寒烟的脸上笑得有些苦涩。
沉默了半响，阴主最终还是点点头：“嗯。”
寒烟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阴主站在那里也是一言不发，场面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好像是过了好久，又好像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寒烟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面已经没有了情绪波动。
“拿来吧。”她转过身来，面对阴主伸出了手。
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封已经封好的信，阴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寒烟的手上。
他轻声说道：“如果我没能回来，麻烦你交给琉璃。”
寒烟点点头，不管是脸上还是表情都说不出的平静：“放心。”
微微一点头，阴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阁楼上又恢复了平静，寒烟拿着信脸上冷得像一座冰山，手中的信早已被她紧紧握成了一团。
本无缘分，何苦情深。
第二十二章 突变
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冥城，阴主头也没回，一直等出了城门才停下来。
此时的冥海异常的平静，偌大的海面竟不起一丝风浪，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黑色宝石，在月光下绽放出迷离的光彩。
阴主向远处望去，似乎有什么东西盘伏在海面上，一动不动，看不清模样。
轻轻地踩到海面上，阴主的脚下轻颤出了一丝涟漪，波纹慢慢扩大，很快就消失不见。再向前跨一步，却就像踩在了实地上一般，海面没有一丝动静。
缓缓走到那团黑影跟前，阴主轻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抬起头看了看他，鬼蛟看上去像是有些无精打采，它张了张嘴，低声说道：“你这次走了，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阴主笑得很洒然。对于这个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家伙，他心里实在是提不起恨意来，反而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深呼吸了一口气，鬼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次就算了，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再找你比试。”
轻轻地点了点头，阴主回答道：“好。”
得到了答复之后的鬼蛟没有再说话，轻轻阖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阴主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走开了。
滴下一滴鲜血，海面上又被溅起了涟漪，阴主一步跨入法阵，消失在了冥海。
等他离开好一会儿之后，鬼蛟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它先望了望阴主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没有一丝光亮的冥城，轻叹一声，没入冥海中去了。
霎时间，海面上变得波涛汹涌，一排排巨浪几乎以海啸一般的气势涌向冥城，却在靠近的时候猛然崩溃，只溅湿了那扇有些破旧的城门。
不过这一切阴主都不知道，此时他已经回到了阴家，看着庄园里面的一片狼藉。
前后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阴家庄园已经能变成了一片废墟，原本平整的土地就像是被开垦过了一样，那几座别墅也已经坍塌，在黑暗中依稀能看见还飘着几缕黑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走在松软的土地上，阴主的脸色很阴沉。他打量着家里的情况，一言不发，只是拳头紧紧握起，手背上的青筋有些狰狞。
他在废墟里面看到了一些尸体，大部分是佣人，也有一些是他的族人。最令他吃惊的是，他甚至见到了几具阴家长老的尸体。
这几人放在外面也能算是一方巨擘的存在，而此时静静地躺在袅袅的余烟中，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阴主发现有一个长老怒目圆睁，张大着嘴巴似乎在喉咙里还蓄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