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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君墨?”她瞬间清醒过来,躬身凑近他,不由得心中大乱。
“君墨,你醒醒,你怎么了?”她哑声唤到,颤抖着双手覆上他唇边的一抹殷红。
“君墨,君墨,你别吓我。”努力将他扶起,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出了什么事?”老头子闻声赶来进来。
楚娰清语不成调,懊悔地说道,“我不知道,一觉醒来,他就倒在地上了,许是旧伤发作,我真傻,真自私,明明知道他身体还未痊愈,硬拉着他陪我喝酒……”
老头子皱了皱眉,伸手探了探慕容君墨的脉搏,“姑娘不用心惊,你家相公只是喝多了,内出血而已,我去拿副药来,喝了会醒来的。”
老头子走了,室内静下来。
楚娰清将男人抱在腿上搁着,小手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深深的负疚感蔓延开来,“慕容君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你快醒来好不好?……”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慕容君墨缓缓睁开眸子,哑声说道,脸容虚弱至极。
“你醒了?”楚娰清又惊又喜,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说些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慕容君墨孩子气地问,伸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
“什么话,我忘了。”楚娰清脸上一红,咕哝着,欲搪塞过去。
慕容君墨挑眉,手指惩罚地揉了揉她的唇,复又心中低叹了声,“清儿……心里好受些没?”
“君墨……。”
☆、173 君墨,对不起(3000字)
楚娰清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相待?在她最无助的日子,他总会适时出现,给予她淡淡的温暖、安定。
“怎么不说话?还是很难过吗?”慕容君墨握紧她的柔夷,一脸无措地问,“那你告诉我!还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好不好?”
“慕容君墨……”楚娰清黛眉皱起,用绢帕细细给他擦拭唇边的血渍,“我很好,现在只希望你的身体早日康复,不然我会负疚一辈子的……”
慕容君墨微怔,黑眸里掠过不可置信的神色,“清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是吗?”他急不可耐地问,心口处跳的剧烈。
“恩……”楚娰清坦然回答,被他灼热而深情的视线搅得浑身不适,别开微醺的小脸娆。
慕容君墨心绪大动,哪里肯给她机会,修长白皙的手钳制她的下巴,“清儿,我好开心,真的,十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自打赵敏惜离开后,他孤身在庆国皇宫生存,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从未真正感受到一丝快乐。
“你……”楚娰清万般不解,又深切地被一抹悲悯熏染,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端亲王,深得皇帝宠爱,万民敬仰,可谓天下都已经在他手中,但他却只因为她一句无心的话而觉得幸福敷。
她真的有那么大本事?让他爱的如痴如狂吗?该感到高兴吗?不对,更多的是负担,她万念俱灰,再都没有勇气去爱人了……
室内陷入沉寂,两人各自怀着心事。
老头子拿了一碗药走进来,见他们神色异常,不免摇头叹息,“唉!年轻人,哪有过不去的坎?一再执念,等到失去了,怕是会追悔莫及……”
老头子虽老,心里可明镜如水,昨夜的种种,他何尝看不出,一个情种爱慕着一个女子,可女子怕是心底有人,一直刻意地与情种保持距离……
“大爷!”楚娰清一怔,明显听出老头子话中有话,故作不知。
慕容君墨转眸看向老头子,皱了皱眉,“要喝药吗?一点小伤而已。”俨然一副想要逃避的打算,作势就挣开楚娰清的怀抱。
“你做什么?不是怕喝药吧?”楚娰清哭笑不得,这点,她跟他还真是像。
“咳咳……什么叫做怕喝药?本(王)……我只是不屑于喝!我的身体我了解,好好睡上一觉,马上生龙活虎。”
“呵呵…。。”老头子乐呵呵一笑,“楚姑娘,老朽先出去了,交给你了。”说罢,将药碗递给她。
“恩,多谢大爷。”楚娰清感激地接过,目送老头子出门后,脸色微沉,“慕容君墨……”
“恩?”慕容君墨努力地下床找鞋,脑子里眩晕阵阵,胸腔里亦是难受极了,却故作无事,强撑着不肯流露。
“喝药。”楚娰清板着脸,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
“不喝!”慕容君墨答得爽快,穿上鞋后,走到窗前远眺,慵懒地伸了伸腰板。
楚娰清气结无语,端着药碗上前,“要怎样,你才肯喝下它?”她深知,这厮的脾气也不是一般执拗。
慕容君墨皱了皱眉,为难地说道,“清儿怎么跟我母妃一样,喜欢逼迫我,我真的不想喝,也用不着喝。”避之不及地挪开身子,实则,心亦是被一股暖流深深包裹。
此番此景,不觉让他忆起儿时,母亲也是这般口吻,无可奈何的,带着商量的语气。
“你再不喝药,我往后都不理你了。”楚娰清将碗硬塞到他手里,冷声威胁道。
“你敢?”慕容君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怎么不敢?我现在就走,你这副德行怕是连马都骑不了。”楚娰清说罢,气呼呼地作势离开。
“回来!我喝就是。”慕容君墨成功被威胁道,苦着脸答应下来。
“恩!赶紧的!再不喝就凉了。”楚娰清满意地勾唇,催促道。
慕容君墨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端起碗置于唇边,轻抿了一口,“苦!不喝了!”不由分说地将碗重新塞给楚娰清。
楚娰清无语望天,曾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连着痛都没喊一声,现下倒好,一副药将他的英雄气概全部抹去。
“你给我坐下来!”她恶狠狠地命令。
“清儿?”慕容君墨无比可怜地睇了她一眼,不敢反抗,安分地坐到桌边。
楚娰清挪了凳子并肩坐下,而后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我喂你喝!若是觉得苦了,吃口橘子好不好?”
她温温而笑,几许发丝垂落下来,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尽的温婉风情,慕容君墨呆愣地凝着她绝美的侧脸,久久找不回思绪。
“喝吧?”见他迟迟不肯张嘴,楚娰清再次放缓声线劝道。
“恩。”慕容君墨回过神来,唇角弯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其实药并不苦,他矫情而已,想她亲自伺候。
可如今,这样温柔似水的她,让他差点招架不住。
楚娰清哪里知道他的坏想法,只是一门心思要他喝药,以至于无所不用其极,一改往日蛮横姿态。
于是,温馨的一幕幕留在慕容君墨脑海深处,以至于多年以后,每每忆起,一颗心都泛起难掩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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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药,吃了简单而可口的早膳,两人并未急着离开,心照不宣地颇为留恋杏花村的宁静,祥和。
“早啊!大哥哥,大姐姐。”虎儿奔出屋子,甜甜地打招呼。
“早!虎儿要去私塾吗?”楚娰清喂完马,转身将虎儿抱起,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发。
“恩!不能陪你们玩了,记得多和哥哥培养感情,我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虎儿挤眉弄眼地说道,又好奇地问,“对了,昨天姐姐和哥哥玩了亲亲没有?”说罢,害羞地捂脸。
楚娰清脸色一窘,拧了拧他的耳朵,“鬼小子,你不学无术!脑子里装的尽是什么?”
“……夫子昨日教学,学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唉,像姐姐这样的美人,若哥哥再不下手,多少君子抢破头啊!”虎儿苦恼地说道,“我要是大点,就能娶姐姐了!”“噗嗤……”楚娰清笑的嘴角抽搐,一股深重的哀伤亦是萦绕心尖,如果她没有失去小宝,将来的他也一定像虎儿一般可爱,惹人怜。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打什么歪主意?”慕容君墨闻声凑上来,一把将虎儿拧起,醋意十足。
“大哥哥!痛啊,痛。”虎儿哭天喊地,无比鄙视地奚落道,“哼,是你自己没用,不敢亲姐姐,拿我出气有用吗?”
慕容君墨噎语,哭笑不得,“快去私塾,要迟了。”放下孩子,整个人被染上落寞的神色。
他何尝不想与她亲密接触,他痴恋如狂,却又不敢逾越,就怕吓走她。
如今的她,还未从伤痛里走出来,若他无端闯进她的世界,只会给她增添烦扰。
虎儿背着书袋飞奔出院子,徒留二人两两相望,彼此陷入沉思。
翌日,凤凰山,午时一刻,楚娰清同慕容君墨终于爬上山顶。
她背着篓筐,闭上眸子,沐浴着塞外独有的日光,大片的说不出名字的野花遍地盛放,淡粉,淡紫,深红,墨蓝……星星点点,交织成一片馨香的花海,美得不似人间。
“清儿!累不累?”慕容君墨气喘吁吁,顾不得自己喝,先将水壶递给她。
“不累,你先喝,我找找看这里有没有虎儿他们家需要的药材。”楚娰清莞尔一笑,放下篓筐忙活起来。
风中,花间,暖阳下,女子绝美的脸容一直挂着笑容,仿若已经将心底的哀伤抹除。
慕容君墨静静地凝着她,眉宇间终于舒展开来。清儿,你笑起来真的很美!跟小惜儿如出一辙,不对,或许你就是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不过往后,我会用时间慢慢告诉你,谁才是你最值得爱的人……
☆、174 夏馨梅,你活腻了吗(3000字)
楚娰清不放心慕容君墨的身体,拿出准备好的床单扑在草地上,“君墨,你睡一会儿,采药的事就交给我。”
“也好!你兴致这么高,我不跟你抢了。”慕容君墨欣然点头答允,随性地倒在草地上修养身体。
楚娰清舒心一笑,“那我去忙了,若是有事,记得喊我。”语毕,抬眸望了望远处的一片草丛。
“去吧,别太累。”慕容君墨阖上眼眸,身子太过疲劳,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凤凰山上,千奇百怪的草药遍地而生,找到给老头子治愈风湿的草药,楚娰清终于面露喜色娆。
于是急不可耐地朝攀过矮坡,撞见眼前的一幕,她心跳骤停……
拨开杂草看去,松树下,一抹出尘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白衣翻飞,青丝缠绕着俊美的侧脸,他负手而立,俯瞰着巍峨的山峦,浑身的孤冷气息挥之不去。
“阿洛?”楚娰清哑声唤道,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是梦吗?她狠掐了自己一把,痛,不是梦敷?
男人听闻动静,深邃的眸子觑向她,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转身既走。
“阿洛!”楚娰清哽咽着唤道,扔了篓筐追上去,“不要走,不要走,阿洛……”
男人置若罔闻,一路疾走,掠到一处山崖处,陡然不见了身影。
“阿洛!”楚娰清几欲虚脱地跑过去,伏在悬崖边上看去,幽深的崖底,白雾飘渺。
而他如同幻境一样,消失了,诡异地消失了……
楚娰清绝望地倒在地上,捂住钝痛的心口喃喃自语,“原来,真的是梦?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真实……
阿洛,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为什么不肯相见?是在责怪我爱上了其他男人吗?
她闭上眸子,忆起前世的种种,他惨死的一幕,不自觉湿了眼眶……她何其有幸,让他以命相救,到头来,换的竟是她的背叛。
就当她陷入沉痛无法走出时,耳边传来一股异动,偏北方向,有女子轻微的说话声。
夏馨梅!楚娰清心中一凛,整理好思绪,悄悄走了过去。
“谁?”夏馨梅警惕地回头,“快走!”推了黑衣男人一把,语声焦虑。
楚娰清心中不禁泛起狐疑,只要她想藏身,世上没几人会发觉,而夏馨梅却在第一时间发觉。
黑衣嗖地离开,惊鸿一瞥,楚娰清依旧看的真真切切,那人无论衣着,还是浑身散发的气息,都像极了天狼组织里的人,只有组织里的人,才会有这么迅猛的速度。
“夏馨梅,他是谁?”楚娰清掠上前,依旧没有阻拦住。
夏馨梅冷冷勾唇,不屑地说道,“是谁?关你何事?你不是一路跟踪我的吧?”
“跟踪?好笑,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你算什么东西?”楚娰清轻笑一声,精锐的眸子眯起,将她上下打量。
夏馨梅被看的浑身发憷,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子不是善类。
“告诉我!那男人是谁?”楚娰清凑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冷声逼问,一个可怕的想法随之而出。
夏馨梅或许是组织里派来的人,怀着见不得人的目的接近慕容熠尘。
“那人是我曾经的男人,我们余情未了,见上一面,怎么你有意见?”夏馨梅不知廉耻地回答。
“啪!”楚娰清扬手,狠抽了她一个耳光,“你对得起他吗?”一种深深的悲悯蔓延开来。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