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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冷幽,泛着无尽的寂寥。
皇城外,一抹消瘦的白影漫无目的地走着,路悠长,没有尽头,一如她此刻漂浮的心境。
也不知走了多久,月上中天,只听得见打更人的呼唤,一声一声,沉闷冷寂。
走了许久,她终于舍得回头,伫立在原地,朝着身后跟随多久的人道,“出来吧,你不累吗?”
许是慕容熠尘暗中派出来的人,监视她一举一动,那个男人,是害怕她会逃离吗?或许,只是负疚吧。
然,当她转身,看清月色下的人影时,不由得深深怔住,久久找不回思绪。
“你是?”她哑声问道,忍不住哽咽。
“是我,清儿。”男人一瘸一拐地上前,停在她跟前,温润而笑,一如往日充满宠溺,怜爱之情。
“君墨……君墨,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楚娰清颤抖着双手,去触摸男人左脸上狰狞的伤疤。
俊美无双的脸容,一片晦暗、死寂,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的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手中拄着一根简易的拐杖,着一身黑,跟暗沉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腿瘸了,容貌也毁了……这样的我,清儿怕吗?”慕容君墨就艰难地站在那里,平静地诉说遭遇。
他低哑地问,不敢伸手触及心爱的女人,就怕吓到她。
“君墨,告诉,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楚娰清眼泪夺眶而出,主动拥住男人,紧紧的,一如从前那般。
“清儿……”慕容君墨对于她的举动,高兴之余,更多的是难过。是怜悯吧,她对他,从未有半丝有关情爱。
但怜悯也好,同情也罢,只要能在她心中占一席之地,他此生已经足以。
“是意外,清儿不哭,我没事,真的没事……”慕容君墨不愿说出真相,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安抚道。
“君墨,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以为,你在江南过的很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楚娰清泣不成声,伏在男人肩头抽噎着。
悔恨交织着,无法从伤痛中走出来。
她过了一段幸福,无忧无虑的日子,天真的以为,慕容君墨那样的好人,也会一声平安常在。
她曾经的丈夫,在她最无助的日子,宠她,怜她,给予她无尽温暖的人,不求回报地付出,如今,却得此下场……
“傻丫头,天灾人祸,人各有命,再说,我能活着回来见你,已经是上天恩赐了。”慕容君墨抬手,爱怜地替女子擦拭眼角的泪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许隐瞒。”楚娰清努力压制伤痛,吸了吸鼻子问道。
“遇上了劫匪,我人单力薄,被逼的跳下悬崖……”慕容君墨言辞闪烁地回答,并不愿意道出真相。
楚娰清没再逼问,扶着男人坐到路边的石桌上,“君墨,腿还能治好吗?”弯腰,去触摸男人的裤管。
“大夫说,这辈子只能靠拐杖走路了。”慕容君墨无奈的摇摇头。
“君墨……”楚娰清静默不语,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安慰,曾经那般骄傲,光芒四照的男人,如今却……
“不过,三条腿走的更快,我可是跟了你几个时辰,几条街,都没事。”慕容君墨握住女子的手,安慰道。
“鬼先生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我明日就去求他。”楚娰清眼眸一亮,起身与男人并肩坐下。
“清儿,我的事,我自由分寸,而你如今不能再与我有任何瓜葛了,会惹他不高兴。”慕容君墨断然拒绝,黑眸里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有负疚,有嫉恨,亦有报复的快。感。
“他?”楚娰清黯然垂眸,摇头叹息道,“君墨,如果一个女人无法生孩子,男人会作何看?”
“要听实话吗?”慕容君墨满腹疑惑地看着女人。
“恩,换做是你,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任何人男人,都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妻子贤惠,儿女成双……”慕容君墨如实道,说完,心情亦是万般沉重、压抑。
“我懂了……”楚娰清木然抬眸,神色哀伤地看着向夜空中的明月。
“清儿,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慕容君墨沉默良久,拉住她的手问道。
楚娰清淡然一笑,“我没事,只是他最近政务繁忙,没空陪我,待在宫里太沉闷,今晚索性出来走走。”
“记住,若他胆敢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慕容君墨适才舒展眉宇,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君墨,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楚娰清感激地点头,起身将男人扶起。
而此时,暗夜中,一抹黑影伫立在树后许久,袍袖中的手握地指节泛白,俊美无双的脸容布满骇人的怒气。
☆、215 结局倒计时(5000字)
“清儿还是回宫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走。言殢殩獍”慕容君墨并未伸手,断然拒绝道。
“你说的什么话?你这样,我能放心吗?”楚娰清不理会男人的冷漠,执拗地扶住他的手臂。
“清儿,你心底还有我对不对?”慕容君墨面露一丝欣喜,却又不敢置信,忐忑地发问。
楚娰清顿了顿,不置可否地轻点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些日子,怎么能说忘就能忘的?”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偶尔会忆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个曾经给予她悸动的男人嫘。
只是,她亦清楚明白,此份挂念,无关情爱,更多的是负疚、感激之情。
慕容君墨抿唇不语,无声地将女子拥入怀里,如此静距离的接触,感受她独特的气息,往日只会出现在梦里的一幕幕。
他不甘,不甘就此放手,放弃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小惜儿,于是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轹。
夜色如墨,一对出尘的身影相依相偎,温暖了彼此的心。
“君墨……。我真的好累,你告诉我,怎么办?”楚娰清缓缓道出压在心中数日的苦闷,一直以来,她义无反顾地去爱,弄得遍体鳞伤,原以为,总会有个终结。
她前世欠他那么多,是不是注定此生要背负痛楚,方能还清这副情债?
“如果真累了,就放手吧,傻瓜,为什么非得禁锢自己的心,有人一直在等着你,你知道吗?”慕容君墨怅然说道,将女子拥得更紧一分。
“我……不想爱了,君墨…。。。再都不想了……”楚娰清喃喃说道,明澈的眼眸沾染薄薄的雾气,骄傲、坚强如同,也终于有了累的一天。
抛开一切,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是不是就能抚平心底的伤痛?
“楚娰清!由不得你想不想!”骤然,一低沉透着怒火的嗓音传来,紧接着,被强有力的手臂狠狠一带,跌入另外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里。
“你怎么来了?”楚娰清愕然抬眸,男人眼中的戾气令她无所适从。
“如果朕不来,你是不是就跟着野男人跑了?”慕容熠尘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冷声逼问,黝黑的瞳孔深邃而冰冷。
旁侧,杨广手中的长剑直至慕容君墨心口,“爷,属下杀了他!”带着满腔的仇恨说道。
慕容君墨身姿笔直,仰起头,一脸无畏。只是,看向女子时,多了一分不舍。
“不要!你若敢杀他,我立刻死在你面前!”楚娰清大惊失色,利落地拔下簪子抵在脖颈处。
“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慕容熠尘深深喘息,努力克制胸腔里的怒火。
无人知晓,这一刻,他有多痛心,无力、绝望。
“慕容熠尘,放过他,我跟你回去就是。”楚娰清握紧玉簪,咄咄逼迫道。
“放?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又做了些什么?”慕容熠尘讥讽地反问,眸中杀气十足。
“那么你呢?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他已经交出了三十万兵权,决定去江南隐姓埋名,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他是你亲弟弟,你根本没有人性可言。”楚娰清厉声吼道,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太过陌生,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他了解的人了。
“楚娰清,真相你知道几分?说到底,你终究不肯信我!对不对?”慕容熠尘捂住抽痛的心口,哑然失笑。
“你已经无法让我再信了!有的,从来只是谎言……”楚娰清连连摇头,决绝地刺下玉簪。
他瞒着她,撒下弥天大谎,与夏沁梅暗度陈仓,可笑她却不自知……
“杨广,放了他!”慕容熠尘咆哮着吼道,几个箭步上前,拂袖打落女子手中的玉簪。
“清儿……你这个傻瓜,傻瓜……”慕容君墨仰天笑道,不断地喃喃自语,孤寂的身影转身离去。
“蠢女人,你非得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吗?”慕容熠尘扶住女人羸弱的身子,痛心疾首地训斥。
大手微颤,不敢触及那抹骇人的殷红。
“我欠他太多,对不起,我别无选择……”楚娰清虚弱地说完,身体负荷过重,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慕容熠尘,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终究不能走到一起?有的只能互相伤害,她在心底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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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娰清醒来时,身处幽兰宫,旁侧,慕容熠尘坐床边许久,幽深的眸子紧紧绞着她绝美的睡颜。
“我不能生育,这样的我,你还留着身边做什么?”楚娰清平静地看着男人,苦涩地说出残忍的事实。
“你忘了,朕说过,即便不爱,你也休想逃离,生生世世注定圈禁在朕身边。”慕容熠尘动作一如往昔宠溺,替女子理顺耳边散落的发丝。
“不爱?真的不爱了吗?”楚娰清哑然失笑,明澈的眸低一片死寂。
“明日,朕册封你为芸妃,梅儿的孩子,朕交给你养,你可以将它当做自己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慕容熠尘边说,边扶女人起身穿戴。
“可我不稀罕!我会杀了那孩子,信不信?”楚娰清憎恶地推开男人,明眸里流转着嫉恨、杀意。
“朕知道,你不敢,也不忍心,那是我的孩子,如果你真下得了手。”慕容熠尘神色微凝,而后笃定地说道。
“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楚娰清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已是濒临无尽的绝望。
时间飞逝,转眼半月过去。
幽兰殿里,秋菊忙的不可开交,“小姐,孩子退不了热,孙御医为什么还没来?”
“拿冷毛巾来,他许是有事耽搁了。”楚娰清冷静吩咐道,弯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顿觉心疼万分。
明明该恨,可小家伙太过可爱,不自觉俘获了她的心。
眉宇间,与男人有着五分相似,却少了一分冷,多了一分温润。
“宝宝,乖,马上就不难受了。”楚娰清细声安抚着,伸手将秋菊递过来的毛巾给孩子捂上。
动手之前,她敏锐的嗅觉传递来讯息,半晌后,依旧继续手中的事物。
“小姐,小姐,孩子不哭了……”秋菊擦了一把汗,如释重负地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喝声,“皇上驾到,媛妃娘娘到……”
媛妃,夏沁梅的封号,她如今颇得荣宠,更是被太皇太后所喜爱,是昭国唯一诞下龙嗣的女人。
“姐姐,我来看看宇儿……。”夏沁梅容光焕发,着一身华贵的绯色宫装,袅袅娜娜地走来。
楚娰清正眼没看进来的两人,起身径直朝内殿走去。
夏沁梅尴尬地笑笑,“姐姐是累了吧!每日要你照顾宇儿,的确得费些心神。”
慕容熠尘自进门后,自始至终,目光只是落在孩子身上,面上挂着的是父亲的慈爱之色。
楚娰清顿了顿,转眸嫌恶地看了眼女人,没打算理会。
奈何夏沁梅非得耀武扬威,“我昨夜求皇上,让姐姐也怀上一个,这样,我也能替姐姐照顾孩子。”
“夏沁梅,废话说完了没?”楚娰清冷冷打断她。
“姐姐?”夏沁梅一脸委屈,诺诺地唤了句。
“看完孩子,早些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楚娰清捡起一旁的花瓶,猛地砸向女人。
“啊……尘。”夏沁梅吓得花容失色,忙扑到男人怀里求救。
“楚娰清!你身为长姐,连半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吗?”慕容熠尘劈头盖脸地指责,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护住。
“不错,如今后悔了吗?留下我,我定会让整个后宫鸡犬不宁……对了,太皇太后今日身体可有康复?那日被我差点气死,真是罪过。”楚娰清再无往日的纯善,一副恶毒女人的嘴脸,换做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生嫌恶。
“楚娰清,你太让朕失望了……”慕容熠尘满目痛心地凝着女子,万般陌生的女子。
“小姐,孩子……”秋菊跪在床栏旁侧,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宇儿怎么了?”夏沁梅惊惶地喊道,挣开男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