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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太即将入学的高中部的田径队,在春假集训时,一位队员因为使用一种专门用来训练肌肉的杠铃,而
事故身亡。
各报章杂志都大肆刊登,而身亡的选手据说是曾经参加过大赛的名人。当时重伤的另外两名学生,则必
须接受遥遥无期的复健治疗,好几位老师因监督不周而受到处分…结果,田径队的活动被无限期中止。
在春季大会前,决定如何处分。
庆太或许心里很沮丧,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高中部有许多国中部的学长,他认为自己的遗憾程度,根本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
「可是,身体不动是会生锈的!」
庆太这么说。
当然,各体育性社团绝不可能错过他这种人才。入学典礼当天,各路人马便在庆太周围展开一场激烈的
争夺战。
庆太虽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有趣地冷眼旁观,但私底下似乎很认真而慎重地考虑过。因为,再怎么
说,他也不希望往后三年的高中生活「留白」。
「社团?」
庆太回答哥哥的问话。
「嗯,决定了,嘿嘿!」
庆太笑嘻嘻地搔了搔鼻下。
「我要打篮球!」
「……咦?」
阿信一时反应不及,回过神后,发现为时已晚。
庆太果然生气地板着脸。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反正我就是个子小。可是,听说打篮球会长高!」
庆太语气坚定,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或、或许会…吧?」
「铁定会!」
庆太说得更加斩钉截铁。
「是真的!因为、因为川添学长这么告诉我!」
川添弥一是帝高篮球队的超级名人。
「是川添弥一学长这么告诉我的!」
庆太再次强调。
据说他以前也很矮小。
「初恋情人曾经因为他太矮,而距绝跟他交往。真不敢相信!他是川添学长耶,真过分的家伙,竟敢
甩掉学长,真不敢相信!」
庆太口沫横飞地叫嚷着。
阿信陷入沉思。
川添弥一这个名字,他当然有记忆。因为自己还在帝高念书时,这家伙就相当出名。
小学和国中时,他好象都打棒球,而且还是全国大会的优胜王牌投手。
可是,手伤却使他无法继续活跃于投手板上。在他毅然放弃棒球后,便成为学校各社团追逐的目标。简
直与现在的庆太没两样,历史又重演了。
当时身为「桌球社」社长的阿信,当然也知道川添弥一这号人物。
不过,庆太对桌球并不感兴趣。
「那个太灰暗了。再说一味地攻击对方防守不到的地方,感觉不太光明磊落,像我这种个性的人并不适
合。老哥,对不起,我学不来。」
阿信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就连打桌球的他,都这么主观地认为,更别说外人的客观看法了。
「那个很有趣啊!」
阿信在心中吶喊。他认为不管灰暗与否,喜欢桌球是个人的自由,他在这方面是很有志气的。
喜欢桌球运动的人会不请自来;不喜欢的人,再怎么劝诱也是枉然。
阿信注视着社员,他相信这种人一定有很多。这几年,不知为何,桌球杜的社员一直在增加。这个社团
实力不强,但人数之庞大,几乎将社团教室挤得水泄不通。阿信很引以为傲,因为桌球社的人气再也不
容忽视。
社团的其它成员也都热心地表示「用不着再去拉人了!」阿信当然同意这样的说法。于是当时高中部的
体育性社团中,桌球社是唯一没有向川添弥一招手的社团。老实说,阿信始终认定他是个棒球人。
「老哥,你也知道川添学长的事吧?你们有同校一年,那时候他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吧!」
庆太问。
「可以算是吧!」
阿信回答。
「那你知道他啰?」
庆太叹了口气。
「他好有说服力喔,根本无人能及。原本我还觉得足球杜不错,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让我让我毫不犹豫地
选择篮球。他在打篮球后,竟然长高18公分!简直是酷毙了!还有他的长相!」
庆太一拳打住桌子上。
「早就听说他长得相当英俊,但是!为什么?怎么有人会长得像歌舞伎演员般清秀?」
「…庆太。你知道歌舞伎是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看了他之后,自然就会有那种感觉。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男性风采!」
庆太回答。
「哦,是吗?」
阿信随便附和着,突然感到一阵无趣。
他很清楚弟弟纯真、率直又容易热衷的个性。
因此,也明白那副热烈崇拜的模样,是出自真心,说的话全是肺腑之言。
「你看过他投篮的姿势吗?真是帅呆了,好有男子气概!」
「头脑聪明,四肢发达,令人佩服!」
「我想向他看齐!」
这一连串的赞美词,听得阿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频频咋舌。
…有什么了不起。
阿信在心中对狂热的弟弟这么叫喊着。
…川添弥一这家伙,真是太失礼了。
这句话只能放在心里。
「像桌球这么没趣的运动,我死也不会去打!」
一阵怒吼声突然响起。
少年一副故意埋伏在脚踏车停放场的样子,在发现阿信的踪影后,便迎面而来,漆黑强悍的眼眸怒目而
视。
他面对的是大他两个年级的「学长」。
「打桌球根本没半点好处,我绝对不打!」
阿信很惊讶。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有惊讶的反应。
而且,在与这个大声咆哮后,深深喘了一口气再继续怒视自己的对手对峙中,阿信的体温不明地迅速窜
升。似乎是很生气…不,不对,应该说是有点害怕。
发现到自己在害怕低了两个年级的小鬼后,阿信拚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川添弥一,因为那家伙无论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并且多次从他的面前经过。「他就是
川添弥一!」不知道旁人说过了多少次。
「我有请你加入桌球社吗?」
阿信故意以平静的口吻回话,接着再冷淡地说:
「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正想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通过时,阿信的手突然被抓住。
「干什么?」
阿信甩开那只手。弥一对他大喊: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让你吃苦头,根本轻而易举!一副女人脸蛋、娇嫩嫩的样子,看了就有气!」
「这是对学长该说的话吗?小不点。」
阿信故意降低视线说话。比阿信还矮一个头的弥一,往上仰视阿信的眼神充满不甘心。看到这样的眼眸
,阿信心中隐隐作痛。
此时,几个学生闹哄哄地进入脚踏车停放场,注意到了两人。
「咦?是川添弥一,还有城山美人。你们在做什么?」
弥一条地转身离开。
「你不会是要他加入桌球杜吧?」
「开玩笑。」
阿信背对着弥一,故意大声说着:
「我才不要那种没礼貌的小不点!」
女性化的脸又不是自己愿意的,娇嫩嫩也不犯法啊,可恶的小鬼!小不点!
阿信在心中不断怒骂。不管同学们惊讶的表情,他奋力冲向自己的脚踏车,系好书包后,快速驱车回家
。
时间匆匆流逝。事件过后的一年间,即使偶然在学校或校外碰见,阿信对弥一都是一副目中无他、不理
不睬的态度。就在这样有意无意的回避中,阿信毕业了,也逐渐淡忘此事。
没想到会从弟弟口中再度听到这个名字,而且庆太似乎还非常崇拜那个家伙。
阿信相当疼爱弟弟,绝对不会做出令他伤心的事。因此,他很希望自己与川添弥一之间的恩怨能烟消云
散。
自己几乎已经没什么印象。都经过了两年,他一定也忘了才对。要是他没发现到庆太与自己是兄弟的事
,那就更加完美了。
如果不幸被发现,他进而开始欺负、玩弄可爱的庆太的话,要如何是好?
「庆太…你真的要打篮球吗?」
「嗯,我今天已经递出入社申请书。好了没?快点开饭!我快饿死了!」
哥哥对这一年来相当撒娇的弟弟说:
「我以后或许会比较晚回家,到时候你就必须自己做饭,偶尔要连爸爸的份一起做喔!」
「所以我才叫你别去打工嘛!老爸也说过,我做的饭不是人能吃的东西!他会三天两头就往外跑,根本
不回来吃饭!」
「我一不在,你们就状况百出。」
阿信一面叹气,一面从冰箱取出沙拉专用的生菜,接着眼睛笑玻Р'地开起玩笑。
「庆太…我有一天也是会嫁人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不…不行!不行!我不许你嫁人。绝对不可以!!不准!!」
望着表情认真、不断叫嚷的弟弟,阿信不禁抱头莞尔。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做出哈哈大笑、彷佛听到
笑话般的反应。庆太完全不知道,自己对哥哥的情感已几近于迷恋。
「欲寻横山赤子兄弟情,无奈兄弟双簧路坎坷。」
Y世代的弟弟,一点也不懂哥哥口中低语的说词之意。
算了,顺其自然吧!
阿信耸耸肩,不再去想庆太加入篮球社之事。
眼前最重要的是,阿信希望自己明天能找到兼差的工作。突然间,他望向自己切菜的手。
当管家如何?绝对有信心可以胜任。
阿信一面俐落地切着洋葱,一面这么想。
2
「喂,弥一,你真不简单!」
虽然身边该会有少数人并不服,不过表面上都还是对他很崇拜。
「…什么?」
「刚才来的是棒球杜的龙学长吧?那个人除了运动之外,学年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他很厉害。」
「所有社团的社长都来过了吧?你要加入哪个社团.」
「这个嘛…」
川添弥一边回答边打哈欠。从小学一、二年级开始,他就一直打棒球。依自己的个性,除了当投手以外
,他绝不做第二选择。因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站在「开始」。棒球也是,投手若无法投球,则一
切免谈。
在国中时,之所以能获得全国冠军,全拜天生柔软的手腕与指尖,不断投出变化球所赐。不过,这也导
致他的手严重受损。为此,大家都指责放任他投球的领队与教练,甚至还刊登在专门伸张正义的周刊杂
志上。然而,想胜利的不只有教练他们,川添弥一本身也一样。因此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