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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她不就是因为没有等到勾魂使者,才变成了游魂野鬼,最终被你搭救吗?”
我被他说得如堕云雾,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道:“那什么,吴大叔,我智商低,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当真是个笨丫头我的意思是,那食魂鬼虽然一直以来,倚靠着穆之涯饲喂给他的生人魂魄来增强自身实力,以期有一天能脱离束缚,重获自由。但,他毕竟被压制在忘川河底,能得到的阴魂实在有限。如今,他已能够破水而出,既然火葬场之中,飘荡着非常多的生人魂魄,那么食魂鬼选择在那里现世,很可能就是为了吞噬那些魂灵,令自己强大到无以伦比的地步。”
我总算听出点眉目来,皱着眉头道:“你是说,穆之涯安排食魂鬼在火葬场出现,目的并不只是为了闹事,最重要的,是为了让他吸收魂魄的力量来壮大自己?”
吴酒鬼点了点头,道:“依我看,穆之涯现在已经失去了耐性。他希望能够凭借食魂鬼的强大之力一击即中,令C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再无光明之时。丫头,你须得清楚,那食魂鬼此刻已然不好对付,若当真让他吞噬了那么多阴魂之力,只怕是……”
“所以,我今天晚上就一定……一定要赶过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了?”我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那食魂鬼被他们说得那么恐怖,我连一面都没见过,简直可以用无穷的想象力去尽情描绘。拜托,这样的感觉最吓人了
“古家丫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做选择。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都得要有个了断。你听我说,小槿现在受了伤,肯定无法和你一同前往,今晚,你和阿神两个要加倍小心,遇到任何情况不要莽撞逞强,打不过,可一定要跑哇”
你大爷的,这话说得可真够丧气,我难道还不知保命最重要?只怕到时候我还没能抬起脚,就已经被撕扯成碎片了
再说下去,只会徒增我的恐惧,我转过身,正要打算离开,却听见身后尉迟槿小声地叫我:“安妮……”
这是我和他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地称呼我。
我回过头看他,可等了好久,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怔怔地望着我,眼神里有忧虑,有歉疚,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和不舍。
我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些什么,想了想,道:“你别担心,好生静养着,明天早上我还来看你呢。”
说罢,再不管他的反应,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
我磨磨蹭蹭地回到家里,迎面正撞上我妈担忧的目光。
“妮妮,隔壁的吴先生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跟你从前遇到的所有事情不可同日而语,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想好该怎么应对了吗?”
我颓然摇了摇头,道:“亲爱的母亲大人,我要是心里有了办法,还会是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吗?”
我妈脸上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了,沉默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竟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我没心思去想她这是怎么了,走到阳台上,默默地将所有法器翻出来缓慢地整理着,心里空落落的。阿神守在我身边,同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时不时地将东西递到我手里。
气氛真是沉重到极点了难道这次我注定了会有去无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卧室的门开了,我妈像一阵风一样旋到阳台上,一把揪住我的胳膊,道:“妮妮,妈妈想好了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绝不能让你这样去冒险。今天晚上你不要去火葬场,这件事,咱不管了”
我有些诧异地盯着我**脸,胸腔中逐渐涌起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塞得心里又酸又胀。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凭一句话便置之不理抛诸脑后,那该有多好
我拉着我妈走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来,轻声对她道:“妈妈,以前你还在做斩鬼女的时候遇到极危险的事,外婆也会这样对你说吗?”
我妈垂着头回忆了一下,道:“可不是吗?从前,我的妈妈,也是一样的,宁愿我违背斩鬼女的使命,也不愿意我以身犯险。可是……”
“可是你那时候没听她的,对不对?”我道。
我妈没有说话。
我将自己的手轻轻覆在她手上,软声道:“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怕死,我还没嫁人呢,万一送了命可怎么得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穆之涯这件事这么上心,我就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将C城变成恶灵横行的地狱。如果我真的撒手不理,我想,罪恶感一定会伴随着我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更何况——”
我闭了闭眼睛,笑着道:“更何况,费尔南多回了西班牙,这次,我跟他可能真的再没戏可唱了。这样一来,我连一个临阵脱逃的借口都没有,实在……实在说服不了自己。”
“你说什么,你和费尔南多……发生什么了?”
我苦笑了一下,刚要回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还伴随着袁晓溪的呼喝:“古安妮,你在家吗?快点给我开门”
我安抚地拍了拍我**手,走过去拉开了门,瞬间被唬得倒退一步。
站在门口的袁晓溪,她穿了一件极紧身的黑色T恤,配以同样紧绷在腿上的黑色长裤,半长的头发扎了起来,紧紧贴着头皮,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
“你……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我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这身打扮,就算下一秒就去盗墓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啊
袁晓溪将身后一个硕大的背包摔在餐椅上,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冲我喊道:“古安妮,我决定了,今天晚上,我要跟你一起去火葬场”
“啥?”我吓得更厉害,“姐姐,你又想跟我组团一日游?这次可不好玩,我劝你最好别去,到时候我还要分神照顾你,我可不知道能不能……”
不等我说完,袁晓溪立即打断了我,用更大的声音吼道:“不是的,我是说,今天晚上,我要跟你一起捉那个食魂鬼刚才我给尉迟槿打了电话,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所以,立即就联络了我妈。你是不知道,我口水都费尽了,才终于让她答应我做一天的斩鬼女,不管怎样,今天,我一定要帮你”
“你……”
我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人生真是太刺激,太让人意外了
“你看,我也给你准备了一套一样的衣服,等下你就换上吧,从现在开始,咱们俩就是一对不离不弃的‘斩鬼姐妹花’”她说着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坨黑色的衣物,看上去跟她身上穿的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试探着戳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心地道:“喂,你……你这情绪不太对吧?你怎么会兴奋成这样?”
她懊恼地挥了挥手,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亢奋啊,我只是很清楚,今晚我必须在你身边你看,我是警校毕业的,身手好;我以前接受过斩鬼女的训练,也会法术……总之,我肯定可以帮上你的忙”
我扑过去一把搂住袁晓溪,带着哭腔大声嚷道:“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啊”
难道不是这样吗?费尔南多离我而去,尉迟槿正在养伤。袁晓溪原本对斩鬼女这个行业憎恶到了极点,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和我站在了一起。还是女人靠得住哇
“好了好了,别嚎。”她一把搡开我,将那一套黑色的衣服递到我面前,“你试穿一下?”
呃……
是,我们的确是好姐妹,但也不用做这么蠢的事情吧?
我握住她的手腕,直直朝阿神伸了过去,道:“我可不穿,要不,阿神你……”
话还没说完,那条金毛大狗早就一溜烟跑到阳台上,还麻利地合上了插销。
我忍不住一笑,心里,一下子敞亮了许多。
原来,在面对困境的时候,知道有一个人会陪在你身边,感觉是这样的踏实,并且,再无可畏惧。
卷二 槐树之祸 第三十四话最后一战(二)
第三十四话最后一战(二)
我早就说过,对于尸体,我向来是存怀着敬畏之心,潜意识中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接近。火葬场是每一个人在这人世间的终站,我从来不曾涉足,自然是更加的敬而远之。
C城只有一个火葬场,在城市的西郊,孤零零地伫立于半山腰上,方圆几里之内,只有几亩农田,见不到任何住户。一到了夜里,就连四周的路灯也暗了下来,路上黑魆魆的,我不得不把放慢车速,以免一个不小心,翻进沟里去。
我将车停在山脚下,系好阿神的拉绳,和袁晓溪一起下了车。站在冗长而有些破损的石质台阶前,身上抑制不住地簌簌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给吓的。
袁晓溪看不惯我这上不得台面的怂样,忍不住两步迈到我身前,轻轻推了我一把,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豪气万丈地吼道:“古安妮,你的胆子就只有芥菜子那么大么?好歹也经历过那么多大场面了,你抖什么抖,我看着真眼晕”
这位姐姐,您是刑警,凶案啊死人啊什么的见得太多了,恐怕蹲在尸体旁边吃盒饭都能安之若素,区区一个火葬场,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我,我是专门跟没有实体的鬼怪打交道的,凭什么就不能害怕?
我正要回嘴,一旁的阿神斜着眼睛睨了我们俩一眼,嘀嘀咕咕地道:“得了吧,我看着你们俩才眼晕呢,居然穿成这样”说罢,立刻抬头望天。
今天中午,在袁晓溪决定了做一天的临时斩鬼女,和我共同面对食魂鬼之后,我便领着她回了房间。美其名曰商讨晚上的计划对策,可天知道,我们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讨论晚上穿什么亮相这一非常“重要”的环节之上。
袁晓溪虽然设计了今晚的服装,可那身黑色的衣服实在太过贴身,被我二话不说给否决了。一来我身材没她那么凹凸有致,实在没脸穿出去;二来,今晚必将是一场恶战,万一撕破了哪里就会很容易走*。拿命去拼已经够惨,再连色相都牺牲掉就太不值当了吧?我二人衡量了半日,干脆下楼到附近的商场买了一模一样的格子衬衣和牛仔短裤,既然 是“斩鬼姐妹花”,索性就将这个名头演绎得淋漓尽致。
“真不知道你们今晚是要扮作‘twins’去走穴商演呢,还是来捉鬼的。自己就不觉得可笑?”阿神意犹未尽,嘴里还在一个劲儿地唠叨着。
我指着它的鼻子大声道:“你懂什么?今天晚上我们摆明了凶多吉少,还不准我们打扮打扮了?就算实力不济,气势要做出来嘛你哪里知道,这样会让我们心中生出多少勇气?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们真的不幸……那什么了,至少发现我们尸首的人还能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呢”
“哎呀,别说这种话好不好”袁晓溪打了我一下。
阿神不屑地一偏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嘁,女人”
我毫不示弱,低下身子扯住它的耳朵吼道:“嘁,动物”
“古安妮,别磨蹭了,你就算在这跟阿神吵上一个钟头,咱们还是得上去。到时候万一那食魂鬼已经将魂魄吃了个饱,咱们今天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快走”
袁晓溪看不下去,捞住我的手腕使劲一拽,拉着我就朝火葬场的方向走去。
我就纳闷了,这究竟是个什么女人啊,有像她这样迫不及待去送死的吗?
在火葬场的大铁门外,我们被守夜的看门人拦了下来。
大半夜的朝这种地方跑,装束又如此奇特,的确是很难不引人怀疑,我已经做好了跟那个看上去胆子奇大的年轻人死磕的准备,正要开口,袁晓溪从背包里翻出来一样物事,往年轻人眼前一送,用很不客气的语气道:“怎么,这样能进去了吗?”
真行,她居然把警官证拿出来开路了我们俩来办的虽然不是私事,但跟警方可说是毫无关联,她这么大大咧咧的,就不怕给自己惹上什么是非?
不过,说到底,这一举动倒的确给我们节省了不少口水,守夜人十分负责任地接过证件,对着袁晓溪仔仔细细比对了半天,脸上立马换了另一种神色。
“哟,原来您是刑警队的队长啊,怪不得还带着条狗呢失敬失敬,真是年轻有为这么晚了来我们这鬼地方,莫非是要暗中办什么案?”他将我视作空气,笑吟吟地对袁晓溪道。
“瞎打听什么?难道警察做事还要跟你交代?赶紧让开,老老实实回屋呆着去。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更不要出来,听到没有?”
守夜人赶紧唯唯诺诺地拉开铁门,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