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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忘川之隙 第二十七话 暗夜之歌(一)
凌晨3点44分,城西“艾月”KTV。
店铺还未打烊,但客人已经寥寥无几,二层的所有包间更是早已空空荡荡。
整层楼灯火寥落,只剩门厅那里遥遥送来几点不甚明亮的白光,黑暗中散发出幽幽冷意。
有脚步声自电梯口传来。听声音,那人像是由远及近缓步走来,逐个推开每间包厢的门,检查屋内情况。整个二层,除了脚步声和间或出现的开关房门的声音,再无半点声息。
忽然之间,那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似在侧耳倾听什么。
一丝歌声隐隐传了过来,于万籁俱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那脚步等了片刻,仿佛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循着那歌声追了过去。
那歌声,从二层的最后一间包厢传来。脚步声在那里停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歌声戛然而止。
“啊——”片刻之后,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一天寒过一天,和阿神每晚的外出巡视对我来说变成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好不容易在外面晃荡到快要5点,忙不迭赶回家里,却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就被电话铃声给炸了起来。
我睁不开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摸到电话接起来,那头是“墨风书斋”的陆姐。
“安妮,快要到发薪水的日子了,提前打电话来提醒你一下。最近书斋一个学生也收不到,有两个老师已经离职了,照我看,这边是撑不了多久了……你有时间的话,是不是过来看一下?”
我嘴里“唔唔啊啊”地胡乱答应。反正那书斋早就赚不到钱,早点关掉说不定反而是好事。之前在李家老宅拼死拼活挣的那五十万,原本我都打算好了要美美地过上一段时间小富即安的日子,可陆陆续续全都折进那该死的书法教室里了,可怜我,月月过的都捉襟见肘。
刚打算挂掉电话,陆姐又在那边说:“安妮,书斋这里有个人找你。一大清早就来了……”
找我?
我对陆姐道:“你让那人接电话。”
一阵嘈杂声过后,听筒里传来一把抖抖索索的男声:“喂,请问您是古安妮小姐吗?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求你。”
重要的事情?莫非……
我考虑了一下,对那人道:“你四周看看,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电话那头暂时没了声音。隔了一小会儿,那男人再次说话了:“古……古大师,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这边闹鬼啊!”
……
挂掉电话,我起床穿好衣服,拉开门走进客厅。
阿神正趴在沙发前那一小块羊毛毯上睡得鼻孔冒泡,我上去朝它肥硕的屁股踢了一脚,大嚷:“快起来,生意上门了!”
我和阿神因为花子不告而别衍生的那场冷战,只持续了可怜的半天。
一方面,家里只剩下我和它两个,实在无聊得紧,我一天不说话嘴巴难受的了不得;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阿神嗜吃如命。家里的狗粮桶有半人多高,以阿神那个大狗爪子的形状来分析,它决计不可能自己将狗粮从桶里舀出来。若是不想找我帮手,除了绝食以外,它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一头扎进狗粮桶里,屁股朝天吃完再说。阿神到底是神兽,饶是再爱吃,这么丢人的事也干不出来,左思右想毫无他法,只得腆着脸来找我求和。这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肥腩多回去之后打过电话给我,我没跟他多说什么,大略知道他安全到家也就罢了。只是花子,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
阿神被我一脚踢醒,勉强站起身来骂骂咧咧了一阵,问我道:“哪里又出事了?”
我整理着自己的包包,一边示意阿神将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一边答道:“城西,‘艾月’KTV。这次这事儿可有点大,死了人了。”
我们到达“艾月”KTV那栋三层建筑时,就见几辆警车停在楼下,四周拉了警戒线,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心里暗叫不好。做我们这一行,干的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平常最忌讳和警察打交道。原因无他,警方规矩多,和我们办事的手法也是天差地别,难免对我处处制衡,麻烦得不得了。现在,既然警察已经介入,那基本意味着我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好做。
我和阿神费力地从人群中穿过去,正要朝楼上走,却被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小警察拦了下来。
那小警察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阿神,皱皱眉头,道:“干什么的?没见到这里警戒了吗?你以为你在逛花园呢,想上去就能上去?”
看吧,麻烦可不是说来就来?
我绝不想跟警方起冲突,于是直视着他,道:“同志你好,我是这家KTV的老板请来帮忙的,你看是不是……”
“帮忙,你能帮什么忙?去去,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控制,闲杂人等一概不准入内,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捣乱。”
我有点冒火。这是什么态度,用得着对每个人都像对嫌犯一样不客气吗?再者说,你还真以为这所谓的“嫌犯”单凭你们的手段就能捉得到?
我正要发作,脚边的阿神咬住我手中握着的拉绳轻轻拽了一下。我低头看它,只见它一脸警告的神色。我心里长叹一口气,按下胸中怒火,掏出电话来拨了个号码。接通后对着电话那边道:“贺老板吗?我到了,不过我现在上不去,你是不是下来接我一下?”
话音未落,就见“艾月”KTV的门口跌跌撞撞滚下来一颗球状物体。我再定睛一看,那球状物体上竟然长着一张脸!我吃了一吓,朝后一退正要摆出戒备的姿态,那颗球竟径自滚到我面前,开口说道:“古……古大师,你可来了!”
我:“……”
KAO,这居然就是“艾月”KTV的老板!电话里听着挺正常一人啊,怎么长得这么抽象?
我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几乎冲口而出的笑声,隐约听到我身边的阿神也发出了几声低喘,显然,它也几乎快憋得内伤。我伸出手去和那位贺老板握了握,道:“警察不让我上去,你看怎么办吧。”
那贺老板换上一张笑脸,转过去掏出包烟,塞到那个小警察手里,赔笑道:“同志,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跟她有点生意上的事情急需处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小警察重又看了看我,像是思考片刻,挥了挥手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着谈生意,你们真是要钱不要命!上去上去,别在这磨蹭。”
我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趁他还没看到之前就赶紧收回目光。那贺老板在前面引着我和阿神,一前一后走进黑洞洞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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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临时有事,更的有点少,明天补上。同学们,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在家写鬼故事很恐怖的,求收藏评论支持啊~
卷一 忘川之隙 第二十八话 暗夜之歌(二)
“艾月”是我们这座城市里比较老的一家KTV,十几年前风靡过一阵子,几乎是各学校、公司聚会时的必选场所。但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大名鼎鼎的全国连锁KTV在C城越开越多,这里的生意也就一日比一日冷清。现在,这里不仅建筑破旧装修老土,据说服务也差了好几个档次,对歌曲的更新也逐渐追不上流行脚步,自然显得格外落魄。
我和阿神跟在那位球形的贺老板身后走进“艾月“KTV的大门,迎面就闻到一股酸腐的味道。
阿神的感觉比我敏锐的多,它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十分严肃。
我知道它的意思。这种味道的出现不单单是由于我们如今所处这栋建筑的卫生状况恶劣,更重要的是,其中还混入了一些恶鬼怨灵的气息。这些灵体,无论目的是什么,显然绝不好惹。
“贺球球”带着我们进入来到他位于一楼的办公室里。
屋子里凌乱得一塌糊涂。烟味酒味混杂着人身上的汗味充斥在空气里,各色各样的东西摆的一房间都是,我简直无从下脚。我皱了皱眉头,牵着阿神径直走到窗边,想借着这唯一空气可流通的地方纾解一下房中的臭味带来的烦恶。
“贺球球”身材胖大,行动却还灵敏。我们刚走进屋里,他就一个灵巧的转身关上房门,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愁苦的神色来。
“古大师,这次我真是麻烦大了,无论如何,你得救救我啊,要不然我这个店恐怕真得关门大吉了。”他一边说一边不知从哪里拣出来个杯子,往里倒了点水就想递给我。
别玩了!看这屋子的环境,我要是真喝下这杯水,也不知会不会毒发身亡。我急忙连连摇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不口渴。”
“贺球球”讪讪地将杯子搁在脏兮兮的桌面上,道:“古大师,招呼不周,您千万别见怪。现在这种情况,你看……”
“你没事把警察招来干什么?他们现在到处都布了警戒,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吗?”我瞪了他一眼。
“不……不是的古大师。”“贺球球”以为我生气,忙不迭的解释道,“您也知道,这可是死了人啊!这么大的事,我要是不报警,能摆得平吗?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我简直无语,这我能包涵得了吗?出事的那个包间如今多半早已被警方封锁了,我一介草民,怎么才能混的进去?
无论如何,眼下总得现将事情搞清楚再说。
我沉吟片刻,对“贺球球”道:“你先把事情说说吧。死的那个人,是你这店里的员工吗?”
“这……”他似有难言之隐般,眼珠骨碌乱转,半天也说不出来。
“不愿意说?没关系啊,那你另请高明好了。”我有些不奈,牵着阿神作势要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瞻前顾后的,你不说明白让我怎么办?
“贺球球”就像一个球形闪电一样迅速从桌子后面疾冲过来,伸出两臂挡在我身前,慌张地嚷:“古大师古大师,您别生气,我说,我这就说。”
我停住步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古大师,您看到了,我这店虽然开了十几年,可生意是越来越冷清。几个月前,有人出高价要买下我这里,我前前后后考虑了好久,想着生意虽差,好歹有感情,始终还是觉得舍不得,最后也没卖。要早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当初我还不如早点卖了它来得省心……”他说着,竟然还抬起手来,拭了拭眼角。
“拒绝了那买家之后没多久,我这店里就开始不对劲了。半夜里,那些已经没有客人的包间里,常常传出女人的歌声,声音听来实在叫人毛骨悚然。时间长了我们发现,那歌声次次都是从二楼的最后一个包间传出的。有服务员大着胆子跑去包间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偷偷朝里看,房里空无一人,灯和电视都好好的关着,却唯独那点歌器发出亮光。”
“贺球球”说着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示,又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要是这屋子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万一吓着客人了,以后我这生意还做不做?所以,到处托人介绍打听捉鬼的人士。这不是吗?找了挺长时间,朋友也四处打听,好容易才介绍给我一个人,号称是蜀山弟子,本领高强,跟我一见面,那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我见他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就付了他一大笔钱,求他昨夜来替我看看到底我这KTV是不是有鬼作怪。谁成想,谁成想……我这店里,原本虽然夜夜有女声唱歌,总归是没整出什么大祸来。可现在,不仅把这闹鬼的事给坐实了,还出了人命,我怕是,不关门都不行了……”
“贺球球”说着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连连摇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我脸上不动声色,可脑袋却像被狠狠敲了一下,震惊得几乎要站不稳。
他之前所讲的那些,我其实无甚兴趣。不管前因后果如何,若真是恶灵作怪,那便不论怎样我都是要捉的。干我这行,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以不变应万变。真正令我心生忐忑的,是死掉的那个人。
且不论这人道行究竟如何,若他真如“贺球球”所讲,是蜀山弟子,这件事,就实在有些奇怪。从我在X大地下室莫名被恶灵痛下杀手险些丧命,到尉迟槿前来通报说北山公园有茅山道士遇害,再到眼前这蜀山弟子之死,陷入险境直至丢掉性命的,都是平素里杀鬼诛妖之人,此时如果还单纯将这些事情看做巧合,不信它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