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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我的感动持续五秒,后面的话却犹如一记闷棍,将我敲翻在地。
“她死是她的事,但斩鬼族有规定,若是在我们神兽跟随期间,斩鬼女遇害身亡,这笔账可是要算到我们头上的。这‘保护不力’的罪名一旦坐实,随行神兽将受到鞭笞之刑,且终生被驱逐。这一点,袁晓溪也应该知道吧?我一世英名,决不能毁在这个黄毛丫头手上!”它看向袁晓溪,后者轻轻点了个头。
我:“……”
这条死狗,它就不能嘴下留德哪怕一分钟?明明是为我好,偏要说的这么招人恨,不将这些恶心我的话说出来它会死吗?
我简直想一口血喷到它脸上去,抬起腿来狠命一脚踹向它的屁股。
阿神猝不及防,一下跳了起来跑出两步,站在茶几对面用能杀死人的眼光瞪视着我,我毫不示弱,也睁大眼睛瞪了回去。我俩遥遥相望呈剑拔弩张之势隔着茶几对峙,仿佛下一秒就要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却好半天也没有其他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袁晓溪受不了了。她伸出一条胳膊挡在我和阿神之间,语气无可奈何:“好了好了,我实在是……两位,麻烦你们暂时将私人恩怨摆在一边,眼下我们得先商量正事啊。”
我“哼”了一声,恨恨收回目光。事实上袁晓溪若不出来打哈哈,我也不知该如何收场,难不成真要我和阿神这只百岁老神兽抱在一块儿互相撕咬抓头发?
“咳咳……前辈,你所言也确有道理。那么,依你所见,我们该如何行止?”尉迟槿刚才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向阿神发问,估计是借机掩饰他脸上过于纠结的表情。
阿神恐怕感受与我相似,此刻也正好鸣金收兵。它略作思考,正色道:“刚才古安妮接到的那个电话,且不论究竟是否真有人求助,我们至少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以尹殇为首的那伙恶灵设下的圈套。区别只在于,尹殇是否亲自现身。昨晚他前来营救那红衣恶灵——也就是白羽铃,临走时虽向安妮发起攻击,但掌势轻飘,必定只是小试牛刀。他真正的实力,恐怕深不可测。”他说着看向尉迟槿,“你既然不愿出手,我也不便勉强。只是,你交游广阔,又有大把师兄弟围绕在侧,想来搜集情报不是难事。这事要查个清楚,还得从冥界忘川之隙着手。尉迟槿,时间紧迫,这件事来不及向你多做解释,我要你立即前去打听这尹殇在冥界究竟纠集了多少怨鬼恶灵,手段如何,是什么目的,你可愿意?”
尉迟槿搔了搔头,一脸为难地道:“这个……那个……前辈,你也知道,冥界的事情自有北阴大帝管理,我们人类怎可越轨?我恐怕……”
“你不愿意?”
“这……前辈,在下绝非不愿相助,实在是师命不可违,我……”
“你师从崆峒,学得一身好本领,天天将我家安妮‘本领低微’一事挂在嘴边。你招摇着名门正派的幌子,现在却这也不行那也不愿。我来问你,你身为诛邪人士,到底还能做些什么,目的究竟为何?”不待尉迟槿说完,阿神就咆哮起来,声音叱咤喑呜,吓得尉迟槿站起身来,朝后退了一步。
他站在那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嘴里嗫嚅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冥界……我师父曾说……”
“罢罢罢,你也不用多做解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就走吧。”阿神说完这句话,再不看他,只对我道:“去给他开门。”
我心里爽翻天了。我和阿神那点小冲突也算是个事儿吗?它这番呵斥,狠狠地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死尉迟槿,我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二话不说走到大门口,拉开门。尉迟槿被阿神说得哑口无言,讪讪地拿起自己的湛卢剑,心不甘情不愿地朝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道:“古姑娘……”
我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他只得走了出去。
“哎,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见尉迟槿已经走到拐角处,连忙出声叫他。
尉迟槿如蒙大赦般一溜小跑着回来:“古姑娘,你叫我?”
“把我的PSP还我。”我看也不看他,径自将手掌在他面前摊开,“我知道你带着呢。”
尉迟槿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此刻情势哪由得他说不?他慢吞吞地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将游戏机掏出来放进我手里:“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刚才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到电脑桌那给PSP充电来着,你以为我没看到?”说完我一扬手,用力关上大门。
尉迟槿终于还是被我用这种方式,拒之门外。
“现在,我们怎么办?”
尉迟槿的离开,可能让本就心里七上八下的袁晓溪更加没底。她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了,目光不断地在我和阿神之间穿梭。
她问出了我想问的。尉迟槿的本事我亲眼见过,如果明晚他能和我们一起上五荒山,就算不出手,只要站在旁边,我心里就会添几分安定。再说,若真到了生死关头,我不信他真能见死不救!但现在,袁晓溪没有继承斩鬼女的身份,按规定不能使用斩鬼秘籍,我和阿神,单凭双拳六脚(好别扭),真的能搞定那些能力未知的恶灵吗?
“晓溪,明晚你就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五荒山了。你留在警局策应,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还能将你当成救兵,否则我们找谁去?至于古安妮和我,从现在到明天白天,将所有的法器整理一遍,没用的全部留在家,我们必须保证,带上五荒山的,全都是最有用的,听到没?”
袁晓溪点点头,我也站起身,刚准备去阳台矮柜里将装法器的小包袱拿出来,却被阿神一伸爪挡了下来。
“另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必须马上去完成。”
“什么?”我疑惑地看向它。
阿神一脸不容置疑地道:“我一点零食也没有了,现在去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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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将楼下超市的“宠物食品”货架洗劫一空。大战临近,我实在不想浪费力气再和阿神争吵,好歹今天它也算帮我报了仇,这些吃的,就权当是奖励吧。
阿神被我栓在门口的报栏上。这个家伙,平常陪我买东西的时候,等个十分钟就唧唧歪歪,现在为了零食,在门口足足坐了四十分钟,竟毫无怨言。我将塞得满满当当的购物袋挂到它脖子上它也不恼,乖乖地任我摆弄。这到底是条什么狗,能不能退货啊,包邮哦亲!
我叼着根冰棍牵着阿神拐进小区大门。
一走进院子,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感觉到,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束目光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便迅速加快脚步。
阿神脖子上的购物袋颇有重量,被我扯得一个趔趄。它环顾四周见行人稀少,于是带着怨气低声嘟囔:“你今天没吃药啊?”
我懒得搭理它,只顾埋头快走。
“咦?那不是……”阿神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朝后一退,想拉着我停下来。
我手上用力,拽着它一边朝前冲一边道:“别啰嗦,快走!”
“古安妮!”有人叫我。
跑不了了!
我叹口气,停了下来,扭头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在我的十点钟方向,大约五米远的地方,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鼓鼓囊囊的外套,一头浓密的卷毛,眼角下垂,傻乎乎地朝我笑出一脸褶子。
我扔开手里的绳子,迈着大步走到那人面前,不由分说伸出手指一下下戳向他肩膀,嘴里大嚷:“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那男人被我戳得朝后一仰,随即稳住身形,笑嘻嘻地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轻声道:“安妮,我回来了。”
我面上“腾地”一热,一把推开他往后跳开一步,指着他就大骂:“肥腩多,你记性被阿神吃了?你信不信我喊非礼!”
卷一 忘川之隙 第四十话 耶稣的佛指舍利
肥腩多仰躺在我家的沙发上,将他的长手长脚最大限度的摊开,看起来就像是正在海滩晒太阳。
我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要吼出怎样的一句话才够气势,能一击即中,令他屁滚尿流从我前天才清洗干净的沙发垫上滚起来。这个死洋鬼子,一走就是三个月,如今刚回来就摆出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姿态来算怎么回事儿?
而阿神……
阿神正在我脚边忙不迭撕扯着各种包装袋。我刚才花了266块大洋给它买的一口袋吃食此刻它看也不看,很显然,肥腩多背囊里那些不知从哪里淘换回来的的稀奇古怪的零嘴儿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它欣喜若狂,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悲哀:肥腩多,他就这样将我最得力的吵架帮手收买了吗?这太令人沮丧了,以至于我的战意值瞬间跌为负数,竟连一个字也吼不出来了。
这家伙,怎么又跑回来了?
阿神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将美味吃进嘴里。它一边大嚼一边看我,含含糊糊地道:“古安妮,你很开心啊?”
我斜着眼睛瞄了它一眼:“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那你笑什么?”
谁笑了?!
我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你大爷的!嘴角向上勾起,脸上肌肉绷紧,眼角挤出纹路了。这不是在笑是什么?
我有病啊!我赶紧揉了揉脸,竭力让五官回到原来的地方。天啊,我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大脑已经控制不了面部神经了!
肥腩多仰面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点笑意,眼睛微弯,浅棕色的眸子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这下,我更加说不出一句狠话。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么温柔的一张脸还恶语相向,会不会有点太丧尽天良?
可……总得说点什么吧?该死,怎么会觉得有点尴尬?
我清了清喉咙,故作不经意地对他道:“你不是回家了吗,又跑回C城来干什么?”
肥腩多直起身子来,仍是微笑望着我,低声答:“我记得走之前跟你说过,我有个大计划。”
废话,他当然说过,我那时候多担心他干出些不法勾当连累我啊!
若说我一点都不好奇,那未免太不靠谱,可表面上,我仍是做出一副不甚在乎的样子,道:“那又怎么样?”
“现在,这个大计划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马上就可以正式实施了。”
烦不烦啊!你一次性说完是会死吗?非要像挤牙膏一样问一句答一句,很有趣?
我转身就朝阳台走,嘴里大声道:“你不说就算了。我事情很多,没时间跟你在这耗。”说着我低头轻轻踢了踢阿神肥硕的腰腹部,“这位大爷,您吃够了吗?是谁说今明两天要跟我好好做准备的?”
肥腩多跳起来一步跨到我身前,伸开双臂挡住我,急急道:“嘿,嘿,好了,我说还不行吗?我要在C城开一家西班牙餐厅。”
“什么?”我抬头盯住他的眼睛。这家伙是疯了吧?在C城开餐厅,意思是,要在这里长住?
肥腩多看上去心情不错,满脸堆笑地说:“我上次离开C城之前,就是在准备手续方面的问题,回西班牙也是为了办各种文件。现在,一切都搞定了,餐厅下个月就开业!”
这么说,这死洋鬼子是铁了心了?
可是,为什么?
C城饮食业向来发达,每一天都有新店开张,每一天也都有撑不下去的老店倒闭。肥腩多,他究竟是在这里看到了怎样的商机?
我犹疑片刻,终于还是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开餐厅啊?”
“吃东西,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人生大事,有些人为了果腹,有些人为了快乐。我呢,我想让那些吃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人,在我的餐厅里找到快乐。”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低下头靠近我,“比如说,你。”
又来了又来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柑橘香又飘了过来。这位先生,莫非你上辈子是香妃?
我的脸又再一次热得发烫。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跟这家伙明明已经这么熟了,为什么竟然还会……害羞?
我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掩饰般朝四周看了看,妄图扯开话题,道:“那个,那什么,你那餐厅叫什么名字啊?”
“Quizás。”他口中吐出一个词。
“啥意思?”
肥腩多的眼中有一泓水,仿佛轻轻一动就会汪出来。他盯着我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