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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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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丽丽的形象依然出现在数年以前的舞台上,那是一个并不明媚的星期一的上午。一个刚从舞蹈学校毕业的女孩子出现在舞台上,她带来了新鲜的、毫不规范的舞蹈,给一直跳着传统舞的舞台带来了想象力,虽然当时欧丽丽只是一个伴舞者,然而,却已经向着属于她自己的、可以自由旋转和发挥的舞蹈世界冲刺,她冲刺时的速度并不快,她跳舞的姿态比任何人都柔美,她的肢体语言仿佛没有骨头连着,这就是她可以区别他人的地方,也是她可以勾引前夫的资本。 
  欧丽丽为什么在她的记忆中丧失了位置,那些回忆的碎片——要展示的是遗忘、毁灭,它要一次又一次地夸耀她所历经的羞辱,展览她所遭遇到的残醋。然而,为什么欧丽丽消失了呢?因为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跟这个世界打交道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因为男人,她不得不把已经被埋藏在岁月中的欧丽丽找出来。此刻,范晓琼已睁大了双眼,母亲突然仇恨地说:“你不是在寻找嫌疑人吗?依我看,欧丽丽就是你要寻找的最大的嫌疑人。” 
  范晓琼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之中,她在随着母亲的气息挣扎着。在母亲的挣扎声中,她已经随同母亲进入了这样的秘密而怨恨的、充满嫉妒的旅程之中去。母亲突然出现在歌剧院的大门外,她徘徊着,她曾经出入过这里,把她青春的舞姿抛掷在这里,而如今,歌剧院的大门却对她锁着。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试图跟欧丽丽较劲的女人;一个面对着欧丽丽的舞姿不知不觉地已经开始丧失光泽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是舞台上当时的皇后。她占据了整座舞台,没有她,舞台似乎就失去了光泽和掌声。当时,这个女人用她已经30岁的身体不停地跳动着,为了跳舞,她即使怀上了孩子,也放弃了生育的过程,她秘密地堕胎使得整座歌舞剧院为之撼动,因为当她堕胎回到歌舞剧院的宿舍楼时,当天晚上就跟她的丈夫发生了一场战争,丈夫质问她为什么堕胎,她面对着丈夫高傲地回答说:“为了舞蹈,为了我神圣而伟大的舞蹈,我什么都愿意放弃。”果然,她什么都愿意放弃,包括堕胎,包括堕胎之后延续的婚姻战争,然后是离婚。 
  然而,欧丽丽来了,当这个已经30多岁的独舞的演员放弃了怀孕的过程,放弃了婚姻的延续,用她传统的舞姿在舞台上毫不疲倦地跳着时,年轻的欧丽丽闯入了舞台。噢,她们两个人对抗着,30多岁的舞蹈演员拥有的是传统、熟练而精美的舞姿,除此之外,她拥有的是几十年的舞蹈史,因而她的目光中对欧丽丽流露出了蔑视。为什么她忽视了这种东西,那是因为嫉妒,在那个阶段,已经生育并做了母亲的这个女人,跳了许多年的伴舞之后突然发现两个女人互相对抗的场景,但她没有想到,年轻的欧丽丽的降临已经威胁到了她的个人生活。她本想以局外人的姿态,以一种开始反常的、病态的微笑观望着两个女人的互相对抗,哪知道就在这一刻,欧丽丽就像一条暗藏在她生活中的眼镜蛇突然咬伤了她的身体。 
  前夫突然感觉到了欧丽丽年轻的舞姿的声音,即使前夫藏在他工作室里,白天黑夜地作曲,不时地在钢琴、大提琴、小提琴、长箫的交替音符之中,也会听得见欧丽丽像一头狐狸一样在广阔、潮湿、长满了青苔的原始森林中奔跑着。 
  这个信号告诉她说,她的丈夫已经被欧丽丽身体的舞姿所勾引开了。 
  人之所以被勾引,是因为人需要那种被勾引的声音、味道、气息和节奏。当丈夫第一次观看到欧丽丽跳舞时,他就被勾引了,作为女人,她的四肢可以感应磁场,丈夫一见到欧丽丽跳舞时,磁场就告诉她说:“你的男人已经失去了魂,一直以来,丈夫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而且丈夫也不欣赏那个跳独舞的女人,这多少让她感觉到快感:在她的世界里,她不希望也不允许丈夫对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感兴趣,所以,当丈夫对那个跳传统舞蹈的女人不感兴趣时,她感到了一个女人的安全感。 
  然而,欧丽丽降临了,丈夫盯着她的脚尖、腰肢、头颈,丈夫开始私下为这个女人谱曲,更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出现了,她发现一种可怕的东西;每当她看不到欧丽丽的时候也正是她看不到丈夫的时候。她开始慌乱地寻找,循着那些已经在歌剧院散布的流言之声,那些声音仿佛是暗淡的探头灯光,指引着她怨恨的脚步奔向一座房子,她看到了出租房间,她看到了丈夫骑着自行车进了出租房。随即,她带上了年仅12岁的女儿,这是她的武器,她想让她的女儿同她在一起,陪同她的灵魂和身体经历住这场耻辱的煎熬。就在这场无法忍受的煎熬中,一个女人愚蠢的实施了她的背叛方案,于是,婚姻瓦解了。 
  她来到了那个独舞的演员的住宅楼下,她此刻务必会见这个女人,因为只有这个女人可以利用她那因舞蹈生涯而磨练得越来越残酷的心灵,复述出她离开以后欧丽丽和她前夫的故事。   
  《嫌疑人》第三十一章(2)   
  她的前夫,已经像外套一样彻底地紧贴着她身体中那些破碎的瓦砾,它们不经意地——要一点点地咬噬着她的灵肉,因为她即使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得不到长久的幸福,因为她的灵肉已经被前夫碰成了碎片,她要紧贴住这外套,她一生都无法离开并剥离开这外套,所以,她要通过独舞的演员,展示她不知道的那段生活。 
  她敲开了门,她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就在里面,她在之前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女人的部份历史,每个女人都拥有她们的历史;那是味蕾给予她们的花冠,那是一只菜蓝子填满了她们的日常生活;那是几个男人通过她的身体暴露出来的疆界。 
  她一动不动,如同梦魇一般滞立在门口,她了解过这个女人的部份历史,她在欧丽丽到来之后完全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因为一个反传统舞蹈的年轻女人,试图推翻由她舞姿所笼罩的整座舞台。于是,强烈的、女性化的身体对抗开始了。换言之,她现在出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是想了解并深入到她们的对抗之中去,从而也借机会深入到欧丽丽和前夫的关系之中去。 
  独舞女人审视着她,仿佛在审视着自己,因为女人与女人之间仿佛挂着一面镜子,她们可以通过女人的另一张脸看到自己的这张脸。也就是说,脸上的肌肤、纹理在变异之中互相复述出了她的自我。她终于被对方认出来了,独舞女人惊讶地把她迎进屋去,很显然,自那次离婚以后,独舞女人就没有了婚姻,尽管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前来追逐她的男人可以排列成长队。她的梦魔回到了这个女人的旁边,历史就可以从这里开始陈述下去,这就是她感到兴奋的开端。独舞女人忍受着她的到来,她依然保持着那种跳舞时的身段,因为她拒绝肥胖,拒绝怀胎,拒绝任何多余的东西侵入她的身体。为此,她开始赞美这个女人,赞美她的同类时,她心怀着那枚针尖,那针尖一次又一次地扎痛了她的皮肉,带着她回到了昔日的舞台。她曾经为此失去过的舞台,也同时是这个独舞女人失去过的舞台,这正是她们可以互相坐在一起,相互沉溺于往事的契机。 
  独舞女人名叫杜小娟。我们应该通过这个女人回到从前的从前,因为在这个女人面对着欧丽丽的那个空间,她似乎已经预感到生命一波三折的时刻就在眼前。欧丽丽出现时,意味着一座舞台将开始变革,女人和女人的对抗就是这样开始的。 
  她们对抗着,因为舞台,他们由此滋生了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相互挑衅,而这一切都与舞台有关系。因为对抗,杜小娟直到多年以后,依然能够复述并沉溺于回忆之中,对于女人来说,最为严重的也许就是被碎片所缠住身体的回忆被超越之后的那个时刻。   
  《嫌疑人》第三十二章(1)   
  因为杜小娟和欧丽丽的故事跟一个男人有关系,所以,这个故事务必穿插在其中,杜小娟依然沉浸在她的舞台中央,在欧丽丽未闯入舞台之前,她是令人眩晕的灯塔,她是火热的橙树,她的存在给歌剧院的舞台带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突然间,欧丽丽从舞台学校毕业了,她的降临给两个女人带来了危机。 
  第一个女人显然就是杜小娟,因为欧丽丽一降临,就已经凭着她的青春、美貌占据了舞台,所以,院长说:“舞蹈就要改革,就像个体溶入社会的改革中一样,只有创新才会给我们带来希望。”于是,杜小娟主演过的舞蹈一一地被删除,就像删除了一段精美的台词。杜小娟环顾着周围,以欧丽丽为核心的年轻的舞蹈者们每天都在开创歌舞剧院的舞蹈,杜小娟无法接近她们,是因为她的灵魂由此对抗着:她拒绝参与以欧丽丽为中心的新舞蹈队伍,这就意味着她要退出轰轰烈烈的试演,她的独舞和伴舞者们每天都在舞台上试演,而杜小娟却在对抗中窥视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欧丽丽竟然是歌舞剧院首席音乐家的情妇。 
  而当她窥视到这个秘密时,音乐家已经离婚了,而且她已经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谣传:欧丽丽破坏了音乐家的婚姻,作为第三者的她已经让音乐家失了婚姻,她开始寻找音乐家的前妻,她似乎想去宽慰这个女人,实际上却带着一种复仇的想象力,如果她能够寻找到那个失去婚姻的女人,那个曾经在舞台上的伴舞者,那么她似乎就已经寻找到了共同诅咒欧丽丽的同谋者。 
  然而,她却怎么也无法寻找到这个同谋者,于是,她听到了更可怕和无聊的谣传:音乐家的前妻跟着歌舞剧院的行政干部潜逃回一座小城市生活中去了,因为那个女人再也无法去面对欧丽丽。所有谣传都没有暴露出音乐家前妻对他的背叛,在所有谣传之中,被诋毁得最深的当然是欧丽丽。 
  这正是一个绝好的开端,杜小娟不再寻找她的同谋者,而是开始集蓄起一种新的力量,她想借此谣传将年轻的欧丽丽的舞蹈生涯扼杀在摇篮中。然而,这并不容易,因为欧丽丽有一个重要的男人,为此,庇护着她,这个男人就是歌舞剧院的首席音乐家。于是,一场因嫉妒而产生的阴谋开始了,在那段时间里,杜小娟用尽了全部的时间搜集欧丽丽和音乐家的私人生活,她表面上似乎平和地放弃了舞台,实际上是在暗处操纵由她欲望洞穴中伸出的那双手的力量。 
  欧丽丽和音乐家的私人生活被她在一个细雨朦朦中制成了一盘录像带,在这一点上她较之现在的音乐家的前妻更超前许多,因为在许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开始使用摄相机了。那是一台通过她的表哥从日本带回来的袖珍摄像机,那是一台可以录制真实生活状态的武器,在数年以前的那个夜晚,杜小娟第一次使用摄像机时的双手颤栗着,她尝试着把摄相机对准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种审视自己身体舞姿的时刻,她穿着舞衣,在她的空间跳着那种已经从歌舞剧院的手册中失去的舞台,她跳着那种从进入歌舞台就跳的舞蹈,几十年来,那种舞蹈一直环绕着她的生命,它甚至让她失去了怀孕的时机,同时也失去了婚姻生活。 
  这是由她独创的传统舞,即使她闭上双眼也能跳。她录制了这些个人舞以后,内心开始长出了荆棘。她的眼眶开始潮湿,内心开始长出荆棘。她开始对这台摄像机充满了信赖,而在她转动摄像机时,在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之中,镜头竟然对准了窗外,在几十米的露台上正在相拥、接吻的年轻人溶入了她的镜头之中去。她惊讶地又一次回放着这个镜头,内心升起了一种阴郁的妄想:她要利用这毫不回避的镜头录制欧丽丽与她的情妇的生活录。 
  她骑着自行车开始下楼,她把摄机机挂在胸前,她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坚硬的异物,它悬垂在她冰凉的胸部,如同悬挂在一只衡量尺度的铁锤下。她起初放慢了速度,因为目标在那里她并不十分清楚。在所有的谣传中只有人们绕舌时的旋律,那些粗野的、并不动人心弦的旋律发自舌苔,出自那张发霉的舌苔。让她翻转着观看着,聆听着从发霉的舌苔中传出的谣传,在过去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因为在过去的过去,她的舞台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生命,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来聆听谣传,而此刻,她是一个闲人,她是一个拒绝走上舞台的女人,她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无法填满的空虚和嫉妒的洞穴,所以,她在谣传中抓住一些枝蔓。首先,她在谣传中已经到达了他们同租的房间外,她微微地解开了外套的钮扣,她穿着黑色的外套,而摄像机垂挂在胸前,渐渐地,她看见了她的目标:男人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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